第二天一早若溪就隨著張伊籐離開了醫院,為了不讓記者來醫院週遭圍觀採訪,因而他們走的特別早,若溪把一切採訪全權都交給了小麗來處理,這兩日她想安心在家休養。
「你去上班吧,不要為我耽擱了。」回到家若溪簡單的吃了一些表姑為她靜心做的早餐之後就回樓上休息了,而見老張還沒有上班的念頭,若溪怕他因為自己而耽誤了公司裡的事,因而就催他去上班。
張伊籐坐在床沿上默默的望著躺的安靜的妻子,若溪的臉依然蒼白,讓人看著心疼滿心,「公司也沒什麼大事兒,我想在家裡陪你。」
若溪心中滿是暖暖的感覺,她把自己的手放在男人寬大的掌心裡,剎那間彷彿握住了全世界,「你還是去吧,天然不是在家嘛,她陪著我就行了,我剛剛接到婷婷的短信她說一會兒和蘇薇薇過來看我,我們女人們在一起說點兒貼己話。
張伊籐想了想,末了說那好吧,我先上班去了,如果哪兒不舒服就趕快打電話給我,我們去醫院。
若溪含笑說我知道了,你快去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寶貝兒,你好好在家,我上班去了。」說罷張伊籐低頭輕輕的吻了若溪的唇一下,眼角充滿了眷戀,面對男人的似水柔情,若溪的心卻是千回百轉,若是在之前自己一定會感動的一塌糊塗,可是如今她的心中少了很多的感動,若不是之前男人的那次背叛,若不是他要面對失去怎會如此的難捨難分,可若溪不否認張伊籐的每一分柔情都是出其本心,往事明明滅滅,回憶若隱若現,若溪努力的不讓自己去想那些傷心畫面,想的只有過去的美好亦或是眼前的柔情,她只想把與這個男人初見到生命最後一刻的美好全都記下,然後帶著這一份美麗微笑著走向另一個天堂。
……
張伊籐走了沒多會兒周婷婷和蘇薇薇就來到了若溪家,她們是這兒的常客,自然是來這兒沒有拘束,和樓下看電視的張天然打了招呼之後就直接朝二樓若溪的臥室而去。
「薇薇,婷婷你們來了。」看到兩位好姐妹出現眼前,她的心情很是複雜,悲喜共存,她趕忙從床上坐起來,「若溪你快躺下,我們又不是外人。」周婷婷趕忙說。若溪努力的擠出了一個美麗的微笑,說又不是什麼大病,用不著那麼嬌貴,你倆也直接坐床上吧,我們仨可好不容易能聚一回啊。
這時候表姑端來了水果,放在床頭櫃上,然後就準備離開,若溪趕忙把她叫住,「表姑,你今兒中午多做幾個菜,我想讓薇薇和婷婷在咱們家吃飯。」表姑答應一聲就出去了。
「若溪你這回決定好好在家休息還是恢復了身體之後繼續拍戲?」蘇薇薇望著若溪關切的問,她和周婷婷都知道若溪的病情,可是在她面前卻不能表現的難受,只能努力讓一切如舊。
若溪說恢復了身體之後繼續拍戲吧,我的新戲樊梨花還有幾場文戲要拍,好像還得給角色配音,還有錄製主題曲,我的新專輯也馬上就要開始錄製了。
倆人見若溪依然如此拚命的工作,都很是心疼,相互對視了一眼,周婷婷說若溪你身體這麼不好,就別這麼拚命了,你們家又不缺錢花,再說你老公也已經改邪歸正了,還是好好的回歸家庭吧。
若溪淡淡的笑了笑,說我還是想堅持我的夢想,人這一生若不能夠實現自己的夢想,不能夠證明自己的價值就離開這人世間是多麼遺憾的事啊,我不想自己有遺憾。說到了生與死若溪顯得很是坦然,彷彿不是在說自己似的,然那份沉甸甸如五行大山壓在心間。對於生死若溪承認自己不能夠看得開,她做不到如蘇格拉底在談生死時那內與外都坦然,古希臘哲人蘇格拉底的獄中與弟子言所聞死亡就是做一場沒有盡頭的夢,好似睡著了永遠不會醒來那般,蘇格拉底是在是坦然的,即使走向刑場,面對死刑亦是如此,然有多少人能有蘇格拉底的境界?若溪承認自己只是凡人一個,所聞凡人自是貪生怕死。不要覺得貪生怕死就是對你人格的污蔑,試問污蔑這般凡夫俗子哪一個能夠笑著面對即將來臨的死亡。
「呸呸呸,別說這麼不吉利的話,什麼死啊活啊的,我們的命還長著來。」蘇薇薇害怕若溪提到死這個字,周婷婷亦是如此,她們生怕若溪會知曉真相,然而看若溪如此的風輕雲淡,像是不知曉,她們多少安心一些,然而她們卻忽略了若溪是一個出色的演員。
若溪微微笑了笑,喃喃說是啊,我們的生命還長著,還長著,而悲卻從心底裡緩緩蔓延開來。面前的兩個女人還都光彩照人,風華正茂,自己雖比她們年歲小一些,可明日自己即將如狂風之後的梧桐花無情凋零,狂風不惜花,任其繁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