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伊籐沒有直接開車把妹妹天然送到電影院,他們兄妹二人來到了一家偏離鬧市的地方,在一家咖啡館處停下了車,二人一前一後來到咖啡館,各自點了一杯喝得東西放在面前。
「哥,我看我們不如帶著嫂子去美國治療吧。」天然主動把話題打開。
張伊籐輕歎了一聲,然後搖搖頭,說無論在哪兒也只有換骨髓這條路最可行,而若溪沒有血親,從骨髓庫裡尋配得上型的骨髓太難了,我們中國都不行,估計去了美國也沒什麼希望,還不如留在中國治療,興許骨髓很快就找到了。
天然從來沒有看到過哥哥張伊籐如此的發愁過,即便是九八年亞洲金融危機公司面對困境的時候他都沒有如此過,而如今面對若溪的生死一個堂堂七尺男兒居然滿臉愁容,彷彿剎那間老了幾歲似的,因而天然也跟著發愁,說實在的她與若溪沒有那麼深的感情,自古以來姑嫂情原本就淡然如水,更何況若溪與天然聚少離多,更沒多少感情,加上倆人性格不一樣,可不管怎麼樣她們終歸是一家人,就算不為若溪為了自己的哥哥為了自己的侄子有媽媽天然也會竭盡全力的。
「哥,我有辦法了。」突然之間張天然眼睛一亮,臉上綻放起了希望。
張伊籐趕忙問什麼辦法?他滿懷期許的望著妹妹急切的問。
張天然一本正經的說等骨髓庫裡的骨髓太慢了,一般骨髓移植可以從血親這兒找,可是嫂子是孤兒,自然是不幸的,不過她還有小王子啊,俊浩可是嫂子的親骨肉啊,這是血緣至親,興許他的骨髓能夠和嫂子配得上,不如我回美國之後帶著俊浩去醫院驗血,然後讓醫生和這兒的醫生聯繫,如果配得上我們就低著俊浩回國亦或者你帶著嫂子去美國進行移植,如果配型不成功,我們只能夠一邊給嫂子化療一邊等骨髓。
張伊籐聽完了妹妹的這個辦法好半天沒有說出話來,「哥你到底同不同意嗎?」天然見老張好半天不發一語就著急的問。
沉默了好半晌張伊籐才喃喃的說俊浩才七歲不到,小小年紀我覺得不能讓他面對這樣的危險。他雖然希望若溪能夠平安無事,可是讓自己的兒子用骨髓來救若溪,作為父親的他還是心有餘悸的。
「哥,你就別顧慮了,這是目前為止唯一的辦法,萬一一年也等不到能與嫂子配型的骨髓怎麼辦?俊浩馬上就七歲了,已經不小了,做骨髓移植是可以的,再說這個也不會對他的成長有什麼不利,所以我認為你沒有理由不答應,除非你有更好的辦法。」張天然自是知道張伊籐心中的擔憂,她對一次能理解,可著畢竟是唯一可行的途徑了,然而這並不會對俊浩有什麼危害,而兒童捐骨髓救親人的例子有很多,因而天然沒有那麼擔心。張伊籐沉默了許久,終於抬起頭來,充滿無可奈何的語氣說就按你說的去辦吧,你出國之前我帶你去一趟東川醫院,你和負責若溪病情的劉醫生好好溝通一下,然後你回到美國之後立刻帶著俊浩去驗血,結果喂出來之前不要告訴爸媽他們。這是老張經過了一番深思熟慮之後做出的最終決定,是啊自己除了這一條途徑可走之外還能做什麼?目前只能夠把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兒子身上了,希望上天垂青讓俊浩的骨髓和若溪的配上型,這樣自己才能不會承受失去愛人的痛苦,兒子也不會遭受少年喪母之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