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忽略後座上的女人,消除心裡的焦慮,藍玄夜打開了音響,傾聽著優雅的音樂,希望能讓自己保持良好地開車心態,可隨著樂聲的揚起,他的眉宇漸漸緊蹙,心緒越發煩亂了,他眼前都是她流血的樣子,在某個時刻,她喘息著,痛苦地呻/吟著,求助著……
藍玄夜覺得鼻子酸疼,完全聽不清音響裡樂聲的節奏,他伸手直接關掉了音響,煩亂地五根手指捏著方向盤。
「本少爺為什麼要為你擔心,要女人,漂亮的,性感的,什麼樣的本少爺得不到,偏偏要你這個猴子樣的女人。」
古怪,刁鑽,不好對付,這是藍玄夜給羅水悠下的定義,猶如一個猴子,隨時狠狠地抓他一下,讓他措不及防,想好好和她睡一次都那麼難。
藍玄夜突然無奈地嘲笑了起來,現在算什麼?英雄救美?多麼荒謬可笑的四個字,他是藍大少爺,風流的男人,現在應該摟著女人做著風流韻事,而不是在這裡為了一個昏迷的女人開著開車。
看了一眼倒視鏡,調整了角度,剛剛好,看到蒼白的面頰,藍玄夜心中一震,瞬間給自己下了一個結論,這個女人是狐狸精,而自己是受虐狂。
「我算栽到你手上了。」
他無奈地拍了一下方向盤,繼續向前開去,開了大約半個多小時,發現後面並沒有尾隨的車輛,才放慢了速度。
她怎麼還不醒過來?藍玄夜更加擔心了,一個急速打方向盤,他靠著路邊停了下來,打開了車門,邁開長腿下了車,距離度假別墅還有一段路程要走,他必須確保羅水悠沒有什麼生命之憂。
拉開了後門,藍玄夜將水悠拉了起來,發覺她的身體在發熱,面頰滾燙,好像發高燒的樣子,一定是傷口沒有處理好感染了。
這個女人需要專業的護理,藍玄夜對於這個實在太不擅長了。
「你知不知道,本少爺長這麼大,都是別人侍候我,我可不會照顧人,你如果再不醒過來,我就將你拉出車,扔在這裡自生自滅。」
說出了這句話,羅水悠仍舊沒有反應,藍玄夜懊惱地將她放回了座位上,抓了一下頭髮,不知道怎麼才能讓她盡快退燒了。
「冰塊……」
藍玄夜注意到了車載冰箱,裡面好像有冰塊,小時候生病了發高燒,他的媽媽就會用冰塊給他退燒。
匆忙地拉開了冰箱,拉出了裝冰塊的箱子,倒有不少冰塊,抓了一把,直接撒在了羅水悠的身上,一會兒功夫冰塊開始濕漉漉地溶化了,水悠的衣服濕了,清水留在了座椅上。
藍玄夜看著不斷流下來的冰水,咒罵了一聲,氣惱地將冰塊都打了下來,這樣溶化下去,不用到別墅,這個女人就洗了冷水澡,那對她的傷口沒有一點好處,反而會加重傷情。
一直囂張傲慢的藍大少爺終於手忙腳亂了,他凝眉看向了安靜的小女人,不知為什麼,總覺得她在偷偷地笑,笑他養尊處優慣了,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廢物,草包,這是她慣用的詞彙。
藍玄夜似乎看到了羅水悠撇著嘴巴,笑開了花。
「你敢嘲笑本少爺!」
握緊了拳頭,藍玄夜猛然地眨動了一下眼睛,發現羅水悠只是安靜地躺在座位上,並沒有發笑,一定是平時和她爭鬥習慣了,才會想像她的輕蔑和鄙視。
「你如果這會兒燒死了,我就將你就地掩埋,如果不小心,你的屍體被野狗拽走了,那可怪不得本少爺,所以還是堅持一下!」
藍玄夜輕輕地抱起了羅水悠的身子,將後座平放下來,找了個乾爽地地方將她放好,然後將冰塊統統裝在了塑料袋子裡,將口一扎,直接放在了水悠的臂彎裡。
「抱著,把它當成本少爺好了。」
處理好了,藍玄夜俯下身,梳理著水悠的髮絲,凝望著她,良久的,他都處於離魂的狀態,才幾天不見,似乎分別了好久一樣,收回了手,藍玄夜狼狽地轉過身,關上了車門,倚在了車身上,他抽出了一支煙叼在了嘴裡,點燃後慢慢地吸了起來。冰子人裡。
和風吹拂著他的面頰,他看起來悠閒,卻心情不爽,吸完了煙,他再次開車,摸著水悠的頭,感覺她的溫度降下去了,才回到了駕駛座上。
就在藍玄夜剛剛發動了車子的時候,發現後面幾輛轎車衝了過來,這些車藍玄夜很熟悉,有著藍家專有的「追風」標誌,那是父親作為黑幫大哥的時候,車隊設立的,習慣一直延續到了現在,不用猜了,雷斯風追上來了。
「緊咬不放,為了一個女人?」
藍玄夜冷笑了一聲,雷斯風這麼好的嗅覺,不辭辛苦地尋找尾隨,如果說是因為喜歡這個風/騷的小女人,藍大少爺可不相信,至於到底是為了什麼,只能等羅水悠醒來之後,他要好好拷問她。
「躺好了,本少爺要帶你兜兜風!」
突然一個加速,藍玄夜的奧迪車飛奔了出去,在公路上狂嗖了起來。
後面的轎車裡,雷斯風拚命地踩著油門,希望和奧迪車拉近距離,索菲亞就在表哥的車上,要麼抓住她,要麼就撞死她……
奧迪走的方向不是藍家別墅,雷斯風有點看不明白了。
「他要去哪裡?為什麼不回家?」
雷斯風盯著表哥藍玄夜的車,心中更加忐忑不安,如果回藍家別墅,他還有機會用毒品控制這個女人,如果她被帶到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事情就變得複雜難以應付了。
表哥藍玄夜從美國留學回來之後,好像流氓一樣的生活,除了玩女人,他還是街頭飆車一族,經常搞到進了局子,每次都是藍載明厚著臉皮將兒子領出來,他當初的浪蕩不羈,此時看出了優勢,雷斯風越追越落後了。
「追上去,抓不住活的,死的也行!」
雷斯風搖下車窗,大聲地沖後面喊著,一個個沒用的東西,如果表哥將這個女人藏起來了,一旦這個女人戒毒成功,將貨拿出來起訴他們,他們都會完蛋。
後面的轎車拚命地向前衝著,可越是這樣,越是忙亂,竟然相互之間擋住了前進的道路,幾乎集結在了一起。
前面的奧迪車裡,藍玄夜的一隻手傲慢地伸出了車窗,指縫間夾著一隻香煙,他猛吸了一口之後,將煙蒂扔了出去。
雷斯風眼看著煙蒂飛舞著,在那淡淡的煙霧中,表哥的車消失在右面的岔路口。
「下了岔路口,下去了!」
有人喊了一嗓子,所有的車向岔路口追去,可他們進入了岔路口之後,才發現前面是一條通往鄉間的小路,路面很窄,開起來很不方面,而舉目望去,似乎沒有藍大少爺的車。
「他去哪裡了?」雷斯風用力錘擊的方向盤,恨不得將方向盤敲碎了,沒有理由的,明明看見車開過來了,怎麼會不見了。
一個保鏢將車停了下來,下車查看,他俯下身,檢查了一下車轍印,雖然不清晰卻可以辨認出來,他猛然起身大喊著:「他騙了我們的眼睛,車子根本沒有進入小道,而是從農田里拐了出去,應該回到公路上了,我們趕緊回去!」
「藍玄夜!」
雷斯風懊惱地轉動著方向盤,當他們返回公路上的時候,哪裡還有藍玄夜的影子,這次他又輸給了一直被人稱為無用廢物的藍大少爺,可他真的是廢物嗎?雷斯風一直不這樣認為,他頹然地坐在駕駛座裡,知道今後的路不好走了,他要做好隨時跑路的準備。
落寞地推開了車門,雷斯風走到了公路邊上,他雙手摀住了面頰,良久才鬆開抬起了頭,他的目光看著遠處喧囂的城市,無力地長歎了一聲。px8k。
「也許我還有機會……」
女警官已經先後兩次靜脈注射,第一次可卡因,第二次是冰毒,一定會成癮,雷斯風想打一個賭,藍玄夜沒有辦法幫她戒毒,被毒品折磨的女人,無暇顧及那些貨物,更有可能忘記了自己的使命,她會一輩子與毒品為伍,成為癮君子。
吸毒會讓瘋狂,也會讓人墮落,在人和鬼的邊緣,她又能堅持多久?
「我們回去!繼續搜尋香格里拉,只要那些貨還在,就一定會找到的。」
雷斯風上了車,帶著他的人撤退了回去,他仍舊抱有一線希望。
公路上,藍玄夜擺脫了雷斯風的追趕,冷冷地笑著,蠢貨就蠢貨,永遠也不會學得聰明,雷斯風想成大事,還要修煉幾年。
慢條斯理地拿出了手機,按下了號碼,電話是打給馬高的,無論任何時候,藍大少爺有需要,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老實人馬高。
「少,少爺,你可算打電話來了,我擔心著呢。」對面傳來了馬高的聲音。
「購買女人的衣服,內衣,外衣,睡衣,還有外傷藥品,日用品,到我的度假別墅來。」
「大少爺,藍家的度假別墅很多啊,哪一個啊?」
「不是藍家的,是我的,不再藍家名下。」
「在哪裡啊?少爺。」
「很容易找到,東海岸,距離紅巖礁很近,一棟紅色的三層別墅……」
「少爺……」
馬高的聲音聽起來有點為難,他結巴地說:「少,少爺,紅巖礁附近,有十幾棟紅色的三層別墅,是哪一個啊?我找不到怎麼辦啊?」
「如果你找不到這棟別墅,就直接消失,一輩子不要在本少爺的面前出現!」
藍玄夜說完直接將手機掛斷了,將手機扔在了一邊,他相信,馬高會找到的。
藍家別墅裡,馬高哭喪著臉,少爺這是什麼命令啊?完全一個莫名其妙的地方,紅巖礁附近,都是為有錢人海邊度假準備的,他哪裡知道是哪一棟啊,少爺這不是想玩死他嗎?
不過馬高不敢違抗少爺的命令,決定先將少爺要的東西買了,然後去紅巖礁,不行就挨個別墅問,觀察,最後一定能找到大少爺的——
紅巖礁度假別墅——
藍玄夜的車終於安全開到了,他鬆了口氣,然後跳下來車,剛拉開了車門,一直負責打掃別墅的老傭人跑了出來,恭敬地站在了一邊。
「少爺!您怎麼突然來了,我已經打掃好了。」
「這個月不用打掃了,給你放假一個月!」藍玄夜不希望有人進進出出,在羅水悠傷口痊癒之前,她要住在這裡。
「是,大少爺!」老傭人點著頭,離開了。
藍玄夜這才拉開了車門,後座上,羅水悠臂彎裡的冰塊幾乎都溶化了,塑料袋覆蓋著她大半個身子,她面色更加蒼白了,唇色發紫,好像很冷的樣子。
糟糕,太冰了,她要被凍僵了。
藍玄夜懊惱地一把將水悠抱了起來,她整個身體猶如大冰塊一樣貼在了藍玄夜的胸膛前,他微微地皺起了眉頭,抱怨著。
「我說過了,我不會照顧人的。」
可是不會照顧人也得照顧人,藍玄夜扔掉了塑料袋子,將水悠從車裡抱了出來,飛快地向別墅裡衝去,一口氣衝上了三樓,藍玄夜進入臥室,將水悠放在了自己的大床上。
羅水悠好像昏迷著,又好像是清醒的,她一會兒熱,熱得要命,一會兒冷,冷得發抖,接著有人抱起了她,她想推開,卻覺得雙手猶如棉絮一樣無力。
他是誰?雷斯風嗎?潛意識裡,她的思緒已經渾濁了。
「這張床是留給你的,可惜,你再躺在這裡,真是邋遢極了,讓本少爺毫無心情!」
藍玄夜附近凝視著她,曾經在這張床上,他玩過一個穿著牛仔褲的女人,女人熱情似火,身材猶如靈蛇,他陶醉沉迷,要了她不知道多少次,豐滿的臀瓣,搖動的身子,忸怩地的聲音,藍玄夜回憶著,可會議不都是美好的,這個女人起身要走的時候,他發現她不是什麼女明星,而是一個陌生的女人,就在他要確認的時候,他被打暈了。
當時他有多惱火,氣氛,現在她又躺在了這裡,他的心裡卻沒有憤怒,只有憐惜。
必須將她的傷口重新處理一下,藍玄夜的別墅裡還有一些創傷水和紗布,在馬高來之前,他要讓水悠恢復整潔乾淨,這樣邋遢,渾身是血,讓他覺得心緒不寧。
將她的襯衫拉開,裡面還有一個t恤,這個女人穿的可不少。
「你穿這麼多,去勾引男人?真是不怕麻煩!」
藍玄夜不敢用力拉扯她的衣服,生怕碰到了她的傷口,只好找來了剪刀,由下至上,一路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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