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源海聽得拿書的手指輕輕一顫,鐵石的心腸瞬間動容。
但即便是如此,風霜的臉上仍然謹肅,他半天默不作聲,把一旁的老婦人給急壞了,「孩子叫你了,也不應一聲。」徐瑜琳手肘向他用力一拱,有些置氣。
「聽見了。」何源海拉不下臉,但聲音卻軟了幾分。
青嵐看著他們,抿唇笑了下。
她開始有些幻想,或許,在以後的某一天,自己也能和心愛的人如此相攜到白頭。
窗外的雪花還在飄,別墅小院裡的光禿禿的樹,樹枝被吹得胡鬧擺動,凜冽的寒風,一陣接著一陣,無停息的跡象。室內,紅彤彤的炭火被篝起,頓時燃起了暖人的溫度,甚至偎久了,還有些灼人的感覺。
話語聲接連不斷,是母親和外婆的,青嵐一邊聽一邊看眼前的室內的擺設。
茶几下放著楚劇的碟片,牆壁上掛著毛筆撰寫的一些詩句,和一些水墨山水畫,而不遠處的樟木桌上,大大小小的毛筆掛滿了將近好幾十支,甚至還有不少室內的盆栽擺放在牆沿,增添了些生氣。
她低低一歎,盡有些自慚形穢。
一直以來,相對這些訃文弄詩做畫,她盡覺得比她念商科還難上百倍,印象中,突然憶起了歐陽惜,她是作畫的,只不過是素描而非水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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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沁香園
已經是第四天了,歐陽惜覺得時間那麼慢,卻又那麼快。
微微發寒的身體又往沙發裡縮了縮,伸手扯了扯毛毯,掌心裡握著被透明膠帶粘好的信紙以及錄音機,她開始猶疑,自己這樣的做法對不對,但卻又找不到半絲理由來反駁自己。
或許,她沒有做錯,她這樣告訴自己。
面色凝重的閉上眸子,沙發角的手機突然傳來顫動。
屏幕上顯示的莫子堯的名字,歐陽惜連忙拿起,動了動手指,附耳接聽:「子堯——」她的嗓音染有一絲欣喜,如釋重負,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擔。
莫子堯「嗯」了一聲,悠悠說道:「明天我們見個面。」
「呃,好——」
歐陽惜猶豫了下,低應。
一通電話掛斷,她拿著緊闔的手機不肯放手,她聽出他聲音的冷淡,盡有些惶惶。
當晚七點的時候,耿雲濤提前回了家,但卻沒如往昔般在客廳沙發見到歐陽惜的身影,他面色微微一沉,突然有些不安,怔愣了半秒鐘後才快速地奔上了位於二樓的臥室,只是,仍然沒有看到她的影子。
高大的身影佇立在床沿,眉宇之間透著令人望而生畏的冷騖氣息。
「你回來了。」
身後突然傳來熟悉女音讓耿雲濤回了頭,只見歐陽惜緩緩靠近,抑著如花般綻放的笑靨。「你剛剛在哪兒?」他開口,眉宇間泛著一絲易於察覺的緊張。
歐陽惜愣了一下,伸手環上他的腰,「在畫房畫畫。」
自被耿雲濤見著自己的畫具動過之後,他就命鐘點工將那間房挪了出來,專門給她當了畫室。
她乖乖的樣子讓耿雲濤心頭湧起一股歉意,只怪自己說話的語氣有些過重,反手摟緊她,大手一點一點的收攏,直至讓她覺得呼吸有些緊迫。
「你今天是怎麼了?」歐陽惜逕自不動,只是發問。
耿雲濤輕歎,「沒什麼。」
聞言,歐陽惜掙扎著半退開身體。「你到底是怎麼了,不肯告訴我嗎?」她咬了咬唇,一雙清澈的大眼看著眼前的他。
「就是今天很想你。」耿雲濤動了動唇,低沉的嗓音響起。
見她不再說話,他轉身從她身邊繞過。
歐陽惜的後背僵硬了一下,她回頭,看著他的背影喃道:「你沒有對我說實話。「他寬闊的背影在燈光下焯焯生輝,她眼神微滯,出口的話有些咄咄逼人。
耿雲濤背對著她,眼底閃過一抹遲疑,片刻後,他轉身拉她入懷,火熱的唇貼了上去。
吻由淺到深,他強行撬開她的唇齒,攫獲她的丁香小舌與之糾纏,速度快得讓人來不及思考,轉瞬間,她已被他整個壓在了柔弱的床榻上,絲毫動彈不得。
「想知道嗎?我告訴你。」他似王者般的俯身看她,眼底染著濃濃的**。
「你今天——」
話過半,嘎然而止,歐陽惜面色酡紅。
餘下的字音被迅雷不及掩耳的動作給阻進了嘴裡,她呼著疼,他卻置若罔聞,指尖沿著她的領口劃開,雪白溫熱的肌膚縈繞在粗糲的指尖下,輕輕地顫著,他大手一扯,飽滿的豐盈盡顯在冰冷的空氣中。
「不許離開我,永遠都不許。」他抬頭俯瞰,命令的口吻。
歐陽惜顫了顫,只道:「除非我死。」
「死也不行。」耿雲濤眼色一戾,而後,緊抿的薄唇鬆開。「沒有人可以搶走你,你不行,死神,更不行。」他霸道的說完,頭埋進了眼下起伏的溝壑之中。
無疑的,他此時的眼底與心裡是摻雜著懼色的。
歐陽惜心頭一動,嘴角邊含著淺淺的笑,「那你也不能拋棄我,永遠也不能。」
「好——」
耿雲濤抑著沙啞的聲音道了一聲。
得了他的一番保證,歐陽惜放鬆了緊繃的身體,她心知,像這樣的甜言蜜語只是那一刻的真心,但卻依然動聽動人,讓她覺得此時無比的安心,卻另可相信它是一輩子的誓言。
身下的纖細是種蠱惑,散發著淡淡清香令耿雲濤體內騰起一股熟悉的燥熱。
不敢再挪動身體半分,英挺的眉心緊緊地蹙動,額已溢出了細汗。「你這個小妖女,我遲早會為你憋出內傷的。」他輕微的喘息,溫熱的氣息一縷一縷掃過她的耳畔。
歐陽惜一驚,羞澀間,下意識的緊咬唇瓣。
半晌,她開口:「我,我可以的。」低低一呼,聲音細得像雪花墜地。
耿雲濤輕扯唇角,並未像餓虎撲食般亟不可待,「傻妞,你可不可以我很清楚,在等等。」含進她誘人的唇瓣,卻無其它動作,他知她是怕自己難受才這般囈語。
午夜時分,旖旎溫馨。
他的吻輕輕淺淺的,點到及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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