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沁香園
玻璃窗外,細小的雪花紛紛揚揚而下,裝點著整個城市裹上一層細碎的白,寒風席捲一切,蕭條的樹枝被吹得狂亂作舞,溫度降低,天氣也陡然冷了好幾分。
別墅臥室的大床上,耿雲濤清醒的較早,單手繞著歐陽惜的脖頸挽著她的香肩,空出的另一隻手,粗糲的指肚輕輕地摩挲著她紅腫的下眼皮,深邃的瞳仁裡滿是心疼,內心也跟著開始不安及刺痛。
這雙原本靈動的大眼,現下紅腫疲倦,眼下還有淡淡的淚痕,仍誰一看便知發生了何事。
耿雲濤憐惜地看著她,薄唇緊貼上她的眼眶,輕輕地舔試著,似要把她所有的哀傷都盡化而去,讓她可以無憂的生活,而這樣飄雪的一天,將會是他們嶄新的開始。
被唇舌逗弄的微微瞇起眼睛,歐陽惜往他暖熱的懷中又縮了縮。「別這樣,我想要睡覺。」
她說話的聲音有著清晨迷濛的沙啞,慵懶縮動的樣子似一隻小可愛的小貓咪,耿雲濤低笑一聲,緊了緊攬著她圓潤肩頭的手。「下雪了,不想出去玩嗎?」他深知她一向愛雪,而今天又是今年的第一場雪。
雙眸凝向窗外,當看見窗紗的時候,似乎想起昨晚臨走前是關上的,而現下卻是拉開的。
「不想出去。」她倔強地說,語氣也冷硬了幾分。
似聽出了她話裡的不悅,俊毅的面容倏然一僵,眉峰微微上挑,低聲問道:「你看起來不大高興,告訴我,為什麼不高興?」手指攫住她的下巴,稍稍加重了力道,在看著她睜開紅腫的核桃大眼時,才漸漸消散了騰起的那股緊張感。
歐陽惜微撐起身子,瞠著冷眼看向他。「你昨晚去了哪兒?」
她的眼神極其尖銳,深藏在被窩內的雙手緊緊地拽著被單和衣角,沒有人可以知道她此時此刻的內心有多麼掙扎,甚至連呼吸都開始靜止,只待他給一個答案,而明知道他說與不說都一個樣,但就是嚥不下心尖的那抹錐痛。
半天等不到答案,她躺下身子,漸漸閉上了眼睛。
「昨晚打你電話一直打不通,我有點擔心而已,以後不許這樣了。」避重就輕的解釋,只有她知道自己的嗓音在打顫,吐出的字眼,字字都費盡了力氣。
耿雲濤翻身壓向她,很肯定地說道:「昨晚你都看見了。」
閉著的眼睛不願睜開,歐陽惜笑輕道:「嗯,全看見了。」既然他都承認了,她當然沒必要再繼續當傻瓜似的裝什麼都不知道。「你們兩個跳得不錯,只可惜我不會跳舞。」
她高度讚賞,昨晚那遠遠地一眼,實在是沒有近距離觀看來得震撼,易蓓的身子幾乎是掛在他身上的,而他,也很男人風度的摟著她的柳腰一曲接著一曲,甚至連她站在遠處看了好久都未曾發覺。
想想還真是可笑,她的老公陪著她的姐妹過生日,而她所謂的姐妹竟然用著離間的法子想讓她退卻。
「你難道沒有什麼要問的?」她一反常態的態度讓他頗為惱怒,可偏偏是他自已理虧,做了傷她的事情,現在更是沒有發脾氣的權利。
歐陽惜睜開眼睛,看著他道:「我相信你。」
她並非無知的女人,這樣的事情在電視上也看得多,易蓓能夠如此花心思讓她知曉,想來也是因為耿雲濤沒有把她放在心上在而已,只可惜的是,她已經不是從前那個遇事則退的女人了。
這句相信你讓耿雲濤眼底動容,第一次,他想要解釋的話都吞嚥進了嘴裡。
感覺到他越來越灼熱的視線,歐陽惜急忙翻身坐起。「現在不想睡了,你說要帶我出去看雪的。」說完將頭扭向窗外,眉眼間因雪花的飛揚而笑著彎起。
她側住的姿勢很妖嬈,完全忽略了睡衣肩帶的滑落,大半的酥胸美背裸露在外,整個畫面誘引著耿雲濤腹內一陣竄動,只覺得全身似火一般地燃燒了起來。
「外面太冷了,改天再去。」他摟下她迅速的吻上,速度快得讓她瞠目砸舌。
歐陽惜抬手捶向他堅硬如鐵的胸膛,余隙間漲紅著小臉,不清不楚地吞吐道:「你騙人,說話不算數。」她的拳頭用盡了力氣,落在他身上好似零零雨點,起不到半分作用,反而助長了他的氣焰。
「我讓你去的時候,你說想睡覺的。」他微抬起頭,露著潔白的牙齒邪笑地看著她。
「那我現在想去了成不成。」聽見他翻著不算久的舊帳,歐陽惜跟是沒好氣地繼續說道:「我不管,你已經是有婦之夫了,竟然還背著我出去約會,那我現在就要罰你…」
她頓住了話,可愛的將指尖與牙齒一起貼咬著下唇做思忖狀。
這副難得撒嬌的樣子煞是可愛,誘得耿雲濤輕笑出聲。「罰我什麼呢,給你暖被窩好了。」說完在她無防備的情況下,快速地將薄薄的羽絨被往身上一扯,兩個人瞬間被遮掩在了被單底下。
漆黑的一片,只傳來兩個人被單下溢出的聲聲悶響,以及歐陽惜含糊不清的話語。
……
再次從睡夢中清醒的時候已經是入夜,窗外黯淡的墨色,只有點點燈光閃耀,歐陽惜微微側顏,藉著淡淡地光線看著一旁稜角分明的剛毅容顏,不自覺地淺勾起了唇角。
收回目光,輕輕地掀開被角伸出手去,在接觸到絲絲冷氣的時候不僅蹙了蹙秀眉。
黑暗中緊跟著一陣摸索,在找到水晶檯燈的開關後輕輕地一按,整個室內瞬間亮了起來,雖然沒有熾白燈光的亮度,但這樣曖昧的粉紅光線更能讓她冷哼輕笑。
拿過床頭櫃上擱置的手機,回頭繼續看著沉睡中的俊顏,她突然心生猶豫。
手機上的時間一分一秒地轉變,猶豫了許久後,歐陽惜咬著牙開啟了手機的照相功能,很快,男人鐫刻的五官以及泛著抓痕的前胸被鎖定在了小小的屏幕裡,緊跟著一個畫面的定格,他就被印在了屏幕上。
不做思索,歐陽惜的手指飛快的按動,一條彩信就發送了出去。
?我苦惱地要唱卡門啊,誰報些小說名字給我找找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