絢爛的火光四起,一曲終了,易蓓最後一個漂亮的旋身,身子下彎穩穩的落在耿雲濤的胸膛於鐵臂之中,兩個人四眸相對,時間幾乎被定格在這一剎那。
「你的舞技還是這麼好。」面容羞澀如霞,易蓓抬手勾住他的脖頸,忍不住讚賞。
耿雲濤抿嘴不言地摟著易蓓站直身子,緊跟著輕手一推,但卻未能如願地拉開他們之間的距離。「你還有什麼要求?」狹長地鷹眸微微瞇起,眉頭倏爾一挑,語音稍有些不耐煩。
對於他這般態度,易蓓司空見慣,笑著提醒道:「12點還沒到。」
她的話動聽卻極其刺耳,耿雲濤看向腕表,離12點還差半個小時的時間而已,但此時此刻,他的心卻高度地惴惴不安,好似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般。稍轉過眼,看著身後的大片景,平靜到波瀾不驚的海面和空無一人的沙灘,又似乎是他多想了什麼。
「還有半個小時,說吧,你有什麼要求。」回過頭來,耿雲濤看向她問道。
輕輕地吟鈴笑聲緊跟著響起,迴盪在這寂靜地沙灘之上。
「半個小時。」易蓓淺彎起嘴角,吐著溫熱地氣息,媚笑著說道:「半個小時可以做很多事情,你覺得呢。」她說的相當含糊,眉眼皎潔得有些不懷好意,混合著陣陣海風像是一曲纏綿勾人的攝魂樂章。
她曖昧不明的話,讓耿雲濤手指輕顫了一下,半晌才道:「你最好別觸犯我的底線。」
撩下這麼一句話,他慍怒地將仍然掛在他脖子上的白皙手臂拉下,然後將兩人緊貼的距離猛地拉開,雙眼犀利地緊盯著易蓓似笑非笑地妖嬈小臉。
目的已然達到,剛剛的話也只是一句玩笑而已,易蓓輕聳肩膀,不甚在意地背過身子,微側著臉向後。「結了婚的人還真是經不起玩笑,好了,時間不早了,送我回家吧,這樣剛好12點。」說完,就一個人朝著前面的酒店走著。
這樣持調侃態度的易蓓,讓耿雲濤有些莫名不解,但未曾多想就邁開了步伐。
他的速度之快,顯得有些急切,本就佔了身高優勢的他,沒幾步就和易蓓成並排而行,但一向有紳士風度的他,卻在追上易蓓的那一刻,特意放緩了腳步。
瞥了一眼身旁的男人,易蓓抬手挽上他。「有些頭暈,借我倚一會兒。」
輕描淡寫地一句,說完就雙手勾住他的胳膊,頭也靠了過去。「做為一個女人,不應該大肆飲酒。」眼前的她讓耿雲濤回憶到那段本不該發生的往事,眉目間稍有些不悅。
「因為是你,所以我無所顧忌。」
知道他話間的含義,易蓓面色倏然一僵,似乎也憶起了從前,那個泛著霧氣的清晨,歐陽惜裹著破敗的衣裳從小租屋裡奔出的情景,而當她進入小租屋的時候,更是心頭咯登的狂跳不至。
那一幕讓她舉足無措,但突然響起的呢喃之聲卻讓她瞬間冷靜,然後心生一計。
一直以為,時間能夠改變很多東西,包括人心,所以她也自以為可以借由那次難得機會得到她想要的,可笑的是,偏偏一種叫頑固不化的意念,卻獨獨被她遇了個正著,也扭轉不了已定的局面。
而這一次,她當是給自己的最後一次機會,雖然有些卑鄙,但她不悔。
冷風伴隨著行走拂面而過,待兩人步進酒店大廳的時候,一切嘎然而止。幾度穿梭,來到蘭詩的正門,面對著前方的高駕橋,看著對面已經了了無幾的燈光時,他們才真正有了深夜的感覺。
兩人佇立了一會兒,車子很快地被門童開到了眼前。
步下眼前的幾節階梯,耿雲濤上前將車門打開,回頭看向易蓓。「上車吧!」沒有多餘的話,單手扶在車門上,兩眼靜靜地看著她。
面對著他有些焦急的目光,易蓓輕輕一笑,似木頭一樣站立在原地不動。時間如流水而過,轉眼就是幾分鐘流逝,耿雲濤的眉頭越蹙越緊,臉色也極不好看。
「你回去吧,我放你下班了。」見他已經隱忍不下,易蓓開口笑說道。
她如此淡然的態度,讓耿雲濤微微一怔,竟開始心生不忍。「那你呢?」總不可能把她一個人丟在這裡吧,何況她還喝了好些酒。
易蓓輕輕一笑,手指指向頂上的招牌。「這裡是酒店,難道你還擔心我遇到壞人不成。」
她現在的確是有些暈沉沉的,在喝下了後勁足的紅酒,還連著跳了那麼長一段時間的舞後,更是暈眩的快下倒下去,在沙灘上的時候,有海風吹時還不怎麼覺得,現下的後遺症全都冒了出來,當然,她還有另外一層用意,欲拒還迎的小伎倆而已。
「你先回去吧,這位小姐的人身安全我負責。」
就在兩人僵持間,一個低沉的男音突然響起,將兩人的視線都拉了過去,只見男人抱著兒子,手挽妻子從廳內走了出來,溫和的臉上還掛著一抹邪肆的笑容。
耿雲濤笑著上前,大手對著伸出的手一個擊握。「你小子回來都不通知一聲。」
輕輕地聳了一下肩膀,徐耀謙笑道:「剛回來沒多久。」語畢間,眸光溫柔地看向一旁的妻子薑雨橙以及懷中閉著眼睛熟睡的兒子。
易蓓看著突然出現的人,雙手不自覺地緊攥了起來,面色也蒼白了幾分。
兄弟兩許久未見,又暢聊了幾分鐘,這短短地幾分鐘裡,姜雨橙將視線一直停駐在耿雲濤身後側的易蓓身上,而徐耀謙在和他簡單地閒聊中,也是有意無意地將目光稍稍扭轉,夫妻兩的默契有目共睹,而內心裡的想法也極為一致。
兩個人對易蓓都是不敢恭維,甚至在這簡單地對話中,也沒想過要耿雲濤介紹一番。
「時間很晚了。」將目光收回,姜雨橙對著徐耀謙說道。
徐耀謙會意地輕聲應答,然後對著站崗的員工吩咐道:「馬上給這位小姐安排一間房間。」銳利地眸光對著易蓓輕蔑地一笑,然後從容對上耿雲濤的微瞇的雙眼。
「這位小姐,請。」門童聰明地快遞上前,恭敬地做著請易蓓離開的姿勢。
貼著裙擺的手緊揪了一下衣料,易蓓在沉默幾秒後才鬆手,憤憤地咬著牙關步進了蘭詩內,直待她的身影不見,徐耀謙才對著耿雲濤旁若無人的調侃道:「你的風流債還真不少,才跟莫青嵐撇輕了關係,現下又來一個。」
「只是普通朋友而已。」低頭看向腕表,耿雲濤簡單地一句解釋。
徐耀謙不置可否,勾唇淡笑,反到是姜雨橙突然開口厲言道:「你快回去吧,有個人今晚一定徹夜無眠。」她即暗示又不悅地看向著耿雲濤,心裡簇著一絲小火苗。
微瞇著眼盯向她,耿雲濤的眼神有些迫人,但見她大膽地回視,似乎毫無畏懼也沒想要將話說個明白。
「我先走了,改天再約。」
盯著姜雨橙看了最後一眼,耿雲濤對著徐耀謙說完就迅速地坐進車裡,當發動引擎離開的時候,耳邊竟響起姜雨橙不悅地一聲「沒想到看似最深情的他也跟你一個樣,果然是物以…」
車子駛離蘭詩,只留下她一段模糊不清的尾音,但就是這樣一句話讓他心頭更加惴惴不安。
這句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雖然沒有說全,但他卻可以清楚的知道,而她所指的那個他,應該是自己,可是那句含糊不清的徹夜無眠又是指的誰,難道是歐陽惜,這樣想著,腳下的力道加深,車子的速度也快了起來。
……
回到沁香園的時候,時鐘已經快指向一點,耿雲濤匆匆進門地奔上樓梯,兩步並做一步地快遞來到二樓,當推開臥室房門,看著床上一抹嬌小的攏起時,才安心地邁步跨了上前。
「你回來啦。」感覺到身旁的下陷,歐陽惜轉過身子,兩眼瞠大的看向一旁的黑影。
攫獲住黑夜中的尖細下巴,耿雲濤低聲道:「以後不會這麼晚了。」說著的同時,伸手欲去打開床頭的水晶燈,卻被歐陽惜突然間扯住了手。
「我眼睛有些不舒服。」
她刻意壓低著嗓音開腔,還時不時地輕吸著鼻子,故做剛睡醒的忪惺面貌,仍誰都難以知道她是憋屈的哭了太久,嗓音已然難成字調,甚至兩眼已經似核桃般臃腫凸顯了。
「眼睛又看不見了嗎?」聽她這麼說,耿雲濤憂心地低下身子問道。
歐陽惜搖頭。「只是躺了好久,突然看見光的話,眼睛會痛而已,你不要擔心,我沒事的。」現在有事的是她的心,那裡彷彿被人撕開了一道口子,正在往外淌血。
這麼一說讓耿雲濤心安了些,雙手捧出她美麗瘦弱的臉龐,輕輕地吻住了她的紅唇。
他侵蝕的動作極其緩慢,捧著她臉頰的雙手更是片刻沒有離開,好似她是件名貴的珍品,被他如珠如寶地小心翼翼呵護一般,一種異樣而不受控制的感覺在他們之間慰藉沸騰著,他們都能感受到彼此藏在衣服下炙熱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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