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乍現,軟榻上的女人在暗光的照耀下悠悠轉醒,一張清秀的面容白裡透著粉紅,像是一朵嬌嫩的花。
輕輕地挪動了一下,感覺到腰際的一雙健臂時,驀然止住了她所有的動作,嘴角微微抑起,勾著漂亮的弧線,心裡頓時暖暖地,頭稍微側動,眼角的餘光向後輕瞟了一眼,只見男人側顏俊朗,在暗光的照耀下,面部輪廓分明,甚是英俊。
她不僅在心中感歎,他真的是個頂漂亮的男人,無論從那個角度看都是。
慢慢地收回視線,低垂下頭的時候,男人雙手交握在她的肚腹處,十指纏繞間,緊緊地扣住了她的腰身,禁錮得她不敢大力動彈,即使在沉睡中,他也是這樣的霸道佔有,可她卻是愛極了這樣的行徑。
修長的手指似鎖扣一般,輕輕地交插而繞,歐陽惜看得出神,手下意識地覆上,輕輕撥弄著他的每一根,溫熱的觸感傳達入自己的指尖,她輕聲而笑,繼續逗弄著他。
「好玩嗎。「大手突然反轉,將歐陽惜的手緊緊地握入。
還沒反應過來的歐陽惜,輕輕地掙扎了一下,但男人手間的力道似柔有力地緊扣著她,動彈不的。「不好玩,你放開我。」這一次她沒有動作,嗓音透著些嬌嗔的意味。
低笑一聲,耿雲濤俯上她的白玉耳垂,輕咬了一口,表示她的言不由衷。「不放,死也不放。」
爽朗的笑聲,看似很輕很柔,在這個清晨的臥房內盡顯得極其曖昧,身子微微輕顫了一下,歐陽惜將身體朝前挪動,卻不想才剛動作就被耿雲濤扣進了懷裡。
緊接而來的是一陣輕柔的吻,落在脖頸間,落在雪白的背脊上,惹得她渾身戰慄。
「如果雲菲不說那些話,你是不是不會這麼快回來。」歐陽惜突然開口,男人的薄唇緊貼在雪背上遲疑了一下,半晌才輕退開身體,而手間的力道也放緩了。
輕輕地斂下眸子,長長的眼睫落下,撒下一片弧形陰影。
明知道這些話說得不逢時宜,但她就是煞風景地開了口,心無芥蒂這樣的字眼,她真得還做不到,至少在還沒有解決所有的事情以前,那些底片與照片被她燒了,緊繃地心也總算是鬆懈了一回。
沉靜半晌,兩個人都安靜無言,空氣中的氣流也變得冷凝。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歐陽惜抓起了一旁的衣服準備下床,但耿雲濤卻在她坐起身的時候,將其一把扯下,緊壓在了身下,兩眼如芒的緊緊地凝向她。
凝視了將近一分鐘之久,耿雲濤俯身而下,吮咬了一下她微涼的唇瓣。
「我很想你。」額角輕抵,鼻尖相碰,兩雙同樣清亮的眸子近距離地相望,只聽得耿雲濤又說道:「每分每秒都在想,想聽你呢喃我的名字,想你的心裡到底有沒有我。」
淚水無聲落下,眼睛一瞬不瞬地深情回望,片刻也不敢閃離。
「有,有你,滿滿地全是你——」
說著的同時,將耿雲濤的一隻手拉向了自己的心臟,感受著她有些紊亂地跳動,兩眼含淚地緊盯著他的每一個表情,在他面無表情但眼神柔情之下,伸手勾脖,冰唇覆上。
四片相抵,耿雲濤準備主導的時候,手機卻不恰時的響了起來。
眉眼挑動,面色冷了幾分,斜眼撇了一眼床頭櫃上的手機時,亮光屏幕上的人名卻緊了他的心,歐陽惜鬆開手,緊緊揪住身上的一小片衣料,垂下了眼睛。
鈴音一陣接著一陣,大有不接不罷休的姿態,耿雲濤伸手拿過,在聽著裡面略大的怒吼聲時,只得鬆開歐陽惜下了床去,靜靜地佇立在窗前,眼睛時不時地盯向床上的女人,眼見她背對著自己穿上了睡衣,轉而進入浴室後,他才回應了對方的問話。
面對著玻璃鏡子,歐陽惜觸了觸自己依然帶粉的面頰,的確是氣色好了很多。
扭開水龍頭,輕輕地撲撒向自己的面頰,溫熱的水花濺起,人也清醒了許多,將毛巾輕輕擦試了一下,準備轉身地時候,腹部一陣隱痛,觸手緊緊地揪住,站立了一分鐘之久,才平緩了許多。
伸手拿下櫃格裡的小瓶子,將藥丸倒出的時候,她猶豫地半天。
眼睛微蹙地盯著手心間,她的心卻像是火燒一樣的難受,好似要被焚燬了一般,面色開始一陣發白,腹部的隱痛又開始放肆了起來。
「怎麼在發呆。」耿雲濤突然走了進來。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歐陽惜驚得將手按向了唇間,當吞嚥地猛咳了幾下後,才對著鏡中的他道:「沒有。」淺顏含笑,手在不期間然緊抵著腹部。
耿雲濤走近,從身後環住她,當看著鏡中的蒼白麗顏時,挑眉道:「是不是不舒服,臉色怎麼這麼難看。」耳畔間突然想起雲菲的話,大為不放心了起來。「我帶你去醫院看看。」
「只是胃痛而已。」對鏡而笑,緩緩地轉過身子,在看著他蹙眉戾色時才道:「睡一會兒就好了。」
「真的沒事嗎,不要瞞我。」
原本紅潤的臉頰,現下盡蒼白如薄紙,看得他身心隱痛,而她竟然還淺笑相對,倔強的個性在他面前從來不妥協,讓他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這一次,不能由著她胡來——
「好累,我想睡覺。」歐陽惜抱住他,嗓音清甜。
難得的一次撒嬌,讓耿雲濤看得有些癡,有些不想離開,但母親暴跳如雷的嗓音又迴盪在了耳邊,讓他不能漠視,兩難之下,準備則中回來後再帶她上躺醫院。
將她橫抱而起,耿雲濤笑道:「好,中午我來接你。」
歐陽惜輕輕地點了點頭,並不知道耿雲濤的意思是中午帶她去醫院,乖巧的樣子煞是可愛,淺笑間,長長的羽睫輕輕地煽動著,美目盼兮。
「睡吧。」
將被子扯了扯,包裹著歐陽惜頸下的每一寸如雪肌膚,在相望了幾秒後,看著她悄然閉上眼睛,觸了一下她尖細的臉頰,俯身印下一吻後,耿雲濤才起身準備離開。
房門輕輕帶上,床上的人兒五官猙獰地緊蹙在了一起,薄被下的手更是抓緊了肚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