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雨在找房子,她要從這個住了快一年的家裡搬出去。雖然文景濤沒有說不讓她住。可是筱雨覺得,既然他們之間沒有關係了,老住在別人家裡算什麼事,他們彼此忘掉對方,必須先離開對方的視線,這樣才能徹底的忘掉彼此。
筱雨看了好幾處房子,都不是太滿意。現在她又要去看一處房子。
南方的春天是與北方大不同的,沒有「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怡人的驚喜,更無「草樹知春不久歸,百般紅紫斗芳菲」悅目的春光。
在南方,只有少數的草木在冬天是枯黃的,路邊的野花似乎從未停止開放,牆角的雜草總是不斷地生長。原本就是滿目綠色的世界,到了春天,即便有些零散的嫩芽在枝頭浮動,對於路人也毫無新奇可言。他們已經習慣了滿目春色。
但是春天依然給人以希望,筱雨要在春天裡尋找希望。
她來到一個算的上比較高檔的小區裡,今天是星期天,房子的主人現在正好在家。
筱雨坐著電梯上了十五層,走出電梯。她輕輕地敲著房門。
很快走出一個男人,大概三十歲多歲吧,眼睛長得雙眼皮,但不大,不過眼神很犀利,也有深度,白淨的臉上很光滑,嘴巴很性感,頭髮很短,很精幹,也很帥氣,是女孩子喜歡的那種類型。他穿著襯衣還打著領帶。筱雨想,他一定是一個注意細節的男人,要不星期天穿那麼正規幹什麼。文景濤可不一樣,他星期天在家裡穿的很隨便,有時只穿一條內褲就在家裡走來走去。
「先生,我是來看房的,我們電話裡說好的。」筱雨靜靜地看著他說道。
「哦,你等會。」男人震了一下,好像在想什麼讓人打攪了一下,說完,他轉身走進屋裡。
很快,他拿著鑰匙打開了對面的房門,這個樓層只有兩套房子。
「這裡也是你的房子嗎?」筱雨好奇地問道。她以為他要給她看剛才他站的那套呢。
「是啊,當時一下就買了兩套,本來想讓我父母也來這裡住,可是他們不想來,覺得空著可惜了,現在想把它租出去。」男人一邊開門,一邊說。
筱雨認真地打量著房子,是新的,一看就是沒有人住過的,房間裡什麼都有,連碗筷都有,床上連被子都有。
筱雨非常滿意,這樣她也可以省下一筆錢來置辦那些生活用品了。
那個男人一直看著她,她高高的個子,高挑勻秀,亭亭玉立,漂亮的大眼睛,晶瑩剔透,高挺的鼻子,像整出來的,羊脂般雪白的臉上沒有化任何的妝,性感而有形的嘴唇,頭髮隨意打了個結。應該也就二十出頭吧。
「這裡我很滿意,我們談談價錢吧。」筱雨一邊掃視著房間,一邊說。
她說話的時候露出了一排整齊雪白的牙齒。
「你一個人住嗎?」男人問道。
「是啊,怎麼?不租給單身女人嗎?」筱雨看著他問道。
「不是。」男人笑了笑,有一些狡猾在裡面。然後說:「你看著給吧,我也不知道要多少錢合適。」
如果這個美女住在對面,也可以養養眼。
筱雨看著他,心裡想著,像這樣的房子,一年少說也得兩至三萬,這幾天她已經把租房的行市瞭解的很透徹了。
「你總得給個價,讓我砍砍價呀。」筱雨笑著說。她雖然笑的很隨意,但讓人心裡舒服,像吃了糖一樣的甜。
「那就一年一萬?」男人用審視的目光看著她,用商量的口氣說。
筱雨心中一陣狂喜,沒有想到他說的這麼少,也不知道這個男人是不在乎錢,還是真的不知道租房的行情。她覺得自己揀了一個大大的便宜。
「行,那我們簽份合約吧。」筱雨真怕他反悔了,趕快把事辦了,她心裡也踏實了。
「我已經打好了,我去拿。」男人又進了對面的房子。
筱雨沒有看合約的內容,她不是懶的看,而她得趕快把合約簽了,怕他回過味兒來反悔。
筱雨匆匆忙忙就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和時間。
男人也簽下了名字和時間。一式兩份,一人一份。
「你叫馬文明?」筱雨看著他的簽名問道。這個名字有點俗,和他的人有點格格不入。
「是啊,你叫筱雨,你就姓筱嗎?」馬文明問道。
「是啊,這個姓很特別,很少有人知道。」
「行,那我給你鑰匙,你可以隨時搬來,我就住在對面,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可以隨時找我。」馬文明給了筱雨一把鑰匙,反正她是一個人住,要那麼多鑰匙也沒有用。
「謝謝你,我會盡快搬來的。」筱雨接過了鑰匙,微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