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腳踹開位於最裡處一房的大門,唐秋歌徑直而入。
「你是不是應該斯文點,才對得起你這張類似斯文的臉。」風肅祁好整以暇的坐在沙發上,盡自喝自己的酒。似是對唐秋歌這樣的動作已經習慣了。他只單獨坐在一方,像霸居一隅的君王般散發著自己的貴氣,讓任何人都移不開眼。
「你都說類似了,我又何必畫虎不成,反類犬。」唐秋歌反擊,眼睛一瞟到坐在沙發另一角的幾個美女,眼睛立刻放光,掃瞄機一般掃過全身:嬌艷的臉,凹凸有致的身材,「還不錯。」說罷坐下,便立刻有美女靠過來,入懷。
童墨寒不語,只是找了個位置,靠在沙發上,給自己倒了杯酒。
「你今天倒有些反常?」風肅祁望過來,舉了舉自己的杯子,算是碰杯。
「有些累了。」童墨寒淡淡的吐出幾個字,一手揉了揉太陽穴。在常人面前,他從不展現自己除冷酷外的任何表情。可這些好友除外,聚在一起,讓他稍放鬆了自己,露出了疲態的一面。
「我來吧,童少。」旁邊的美女嬌笑著靠過來,柔弱無骨的身子搭在童墨寒身上。舉手輕柔的幫童墨寒揉著,身上濃郁的香水味隨即四處散發,將童墨寒縈繞在裡。
「什麼累了,」唐秋歌有些不屑。「昨晚縱慾過度了吧?」
隨即轉向風肅祁:「咱們的童大少爺可是有新情況了!」
「哦?」風肅祁像是聽舊新聞,提不起興致:「他一慣都有情況。」
「這次可是和以往不一樣。」唐秋歌對有人否認他的話很是不滿。「知道他做了什麼嗎?」他微瞇眼,奸笑。
「看你笑得這樣,說吧,別買關子了。」風肅祁終於提了絲興趣,來配合唐秋歌的舉動。兄弟嘛,這點面子還是要給的。
「寒,你說我要說嗎?」唐秋歌轉眼看向喝酒的童墨寒,一臉狹促。
「我說不,你會不說嗎?」童墨寒仍舊喝自己的酒,看也不看那張八婆的臉。
「當然…不會。好兄弟什麼事可都是要拿來分享的。」
「有話就說,少囉嗦。」風肅祁有些不耐煩了,沒發現這男人什麼時候變這麼話多了啊!
「okok」唐秋歌揚了揚手:「咱們的童少戀愛了。」他故意說得比事實更含糊,更曖昧。
「噗嗤…」話音剛落,另兩人同時很沒風度的將嘴裡的酒噴出來。到是成了很好看的兩道水幕。在璃紅燈的反射下,別有一凡滋味。
「你說什麼?」風肅祁接過一旁美女遞來的紙,擦了擦嘴角殘留的酒,這話太嚇人了!戀愛?這得上升到多大的高度啊!他從來都認為這個詞是和他們絕緣的,為了慎重,他不得不再問一次。
「我說,咱們的童少——戀愛了!」唐秋歌很是滿意自己的話所取得的效果。如此的有震撼力!
「他沒發燒吧?」風肅祁轉眼看向當事人,嬌柔的人拿了紙巾擦拭他嘴角,衣服上的殘酒,看樣子他受的驚嚇也不小!:「所以這話的真偽如何?」
要他相信他戀愛了,確實有點困難。要知道他們三人中,寒是最不喜歡女人接近的人,雖然如眼前般從來不排斥。但只有他們知道,他是真的不喜歡女人的靠近,從心裡不喜歡!
更何況戀愛!
「你覺得呢?」童墨寒冷眼睨了眼旁的女人,不動聲色的將她藉機不規矩的手拂開。
「水分比較多!」思慮再三,風肅祁得出了結論。這確實是不怎麼靠譜的事。
「你就這麼懷疑我的話?」唐秋歌提高分貝,來表達自己的不滿,表達自己話的真實度多於虛假。難道他的可信度就這麼低?低到連自己的好朋友都對此深深的懷疑。
「確實有點懷疑!」風肅祁點點頭。不為別的,只為寒的反應。戀愛是高興的事,想來也不至於連當事人自己都被驚到吧?
「你要證實你話的可信度,自然要拿出更有力的證據來才行。你不是律師嗎?白做了!」
「好,我承認,我的話有些誇大了!」唐秋歌擺擺手。「可也不至於胡說吧?要不寒你會和她在公司親熱。把她安排到公司,做你私人秘書。」要他相信他們之間沒貓膩,可能嗎?!事實是不可能!
「啊?」風肅祁這次終於有些相信了「寒,你一向公私分明,秋這麼說,確實是有些不同尋常。」他望向沉默的童墨寒:「真有情況了?」
唐秋歌摟著眼前的美人,一隻大手不安分的上下其手。「你沒見那女人,簡直就不是女人!」他還忘不了今天的辱罵之仇!
他回頭用手輕捏了身旁女孩的臉,調笑:「那像我們這美人一般啊,是不?」見對方害羞的往他懷鑽,他更是滿意了。
「你不就是氣他罵你像烏龜?」童墨寒起身;「去打幾拳。」說罷徑直往外走,旁邊的女孩連忙跟上。
「你長得像烏龜嗎?」風肅祁也起身,「什麼人敢這麼說你啊?有點意思,這女人,有機會一定要見見。」說罷,湊近了臉在唐秋歌眼前,細瞧;「還別說,真有點像。」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
「該死的!」唐秋歌低聲咒罵,「呆會給我小心了,我要你們都爬不起來!」
過道裡,燈光有些晦暗。或許是為了襯景,又或許是為了給不襯景的人製造氛圍,製造機會。所以這裡的燈飾一慣如此。
童墨寒雙手插在褲兜裡,清冷的目光不帶一絲感情,冷著臉往前走。雖是很隨意的動作,卻仍掩蓋不了他自上而下,渾然天成的霸氣。讓人想移開目光都很難。
身旁的女孩嬌滴滴的臉上,儘是含情的眉目。一手挽著童墨寒胳膊,緊跟在童墨寒身旁,生怕落下半步。
「站住!」一個女聲突在身後的某個地方響起,不知道是在叫誰。
「你給我站住!」聲音再次響起,多了絲隱隱的憤怒。「童-墨-寒」最後的三個字似是含了莫大的怒氣,一字一句,咬牙切齒。
童墨寒駐了腳,回身冷眼看向發音的人。在過道的另一角,一個醉眼迷夢的女孩扶著牆邊,見他在回望自己,忙站定了身子。眼裡閃過了一絲疑惑,轉瞬即逝:是在哪見過?
宋歆禾圓眼怒睜,看向童墨寒身邊的女人,艷麗的紅唇,和紅色露肩超短裙相呼應。緊裹在惹火的身上的裙半個胸都在外面。僅剩的半截胸衣搖搖欲墜的貼在上面,似是一陣口風就能吹落。下身的裙子短到大腿根,露出一雙雪白的大腿。很是誘人,只不過她是女人,不在其列。
「童先生好艷福啊,身邊美女成堆。」宋歆禾輕扯嘴角,滿嘴譏諷,「看不出是有女朋友的人了呢!估計是早就把自己的女朋友忘了吧?」
宋歆禾一口一個的女朋友,讓童墨寒終於想起了眼前的這個女人,原來是她,那小妮子的朋友。剛想開口說話,另一聲音卻把他打斷。
「你怎麼在這?」風肅祁的語音裡有絲驚喜,但轉眼看到宋歆禾紅駝的雙頰,眼神頓時暗了幾分:「你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