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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64回 平安無事 文 / 蕭叔郎

    朱彪他們已經出發了好幾天了,每天收到的都是他們平安的電報。眼看明天就要過雙腳山了,萬八千特地給他們加發了一封電報,囑咐他們一定要多加防範,以免重蹈上一次的覆轍。接到萬八千的電報,朱彪自知事關重大,自是不敢掉以輕心,晚上宿營的時候,比平時多加了一倍的崗哨,而且跟副連長分了工,一個人負責值守上半夜,一個人負責值守下半夜。

    萬八千在電報中除了讓他們加強防範外,還特地叮囑他們要注意保護好兩名通訊兵的安全。針對萬八千這個叮囑,朱彪自然知道這兩名通訊兵的份量。為了防止出現任何意外,朱彪還特地安排了一班的弟兄專門保護他們。

    負責值守上半夜的是朱彪。快到半夜的時候,忽然刮起了狂風。狂風把有些士兵的帳蓬都吹起來了。頓時軍營中一陣大亂。人喊馬嘶之聲,夾雜在風聲中響了起來。朱彪連忙從帳蓬裡跑了出來,指揮人一邊加固帳蓬,一邊注意管理好馬匹。

    這風刮了一陣,剛剛還滿天星斗的天空頓時陰雲密佈了起來。突然,一道閃電劃破了漆黑的夜空,接著一個炸雷「嘎啦啦」震得大地都顫動了一下。這一下,人們全醒了。暴雨緊跟著「嘩啦啦」地下來了。朱彪連忙命令大家趕緊把糧食蓋好,以免被雨淋濕了。可是,這陣暴雨來得太快、太猛,有不少糧食車根本沒來得及蓋好,甚至蓋好了,也被大風吹開了。有不少糧食被淋濕了。

    狂風暴雨來得快,走得了急。十幾分鐘的工夫,便雨過天晴了。如洗的天空上,再次出現閃閃發光,亮晶晶的星星。可就這麼一陣暴雨,幾乎所有的帳蓬裡都進了水,這覺很難睡了。副連長走了過問,對朱彪說道:「連長,怎麼辦?」

    朱彪扭頭看了他一眼道:「什麼怎麼辦?還能怎麼辦?告訴弟兄們盡力排干帳蓬裡的水,實在不行就挪個地方,繼續睡覺,明天還要趕路呢。」命令很快便傳達了下去。整個軍營頓時熱鬧了起來。

    這一夜,朱彪他們除了淋了一場雨,淋濕了不少糧食外,到沒碰到敵人。等天光一亮,朱彪連忙命人給萬八千拍發了一封電報,將昨天晚上的事,簡明扼要地向他作了匯報。

    萬八千拿到朱彪發來的電報時,還沒起床呢。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將他驚醒了。他翻身坐了起來,問道:「誰呀?」

    「報告八爺,是我。朱連長髮來的急電。」

    萬八千一聽是朱彪發來的電報,本能地以為他們遇到了敵人,三下兩下穿好衣服,然後打開又艙門。通訊班長急忙雙手將電報遞了過來。萬八千接過來一看,見只是弄濕了點糧食,心中暗暗埋怨朱彪大驚小怪,吵了自己好夢,伸懶腰打了個哈欠道:「立刻給朱彪他們回電,告訴他們一定要小心前進。昨天晚上既然下了暴雨,就要小心泥水流,更要小心山體滑坡。」

    通訊班長急忙飛快地將萬八千說的內容記錄了下來,請萬八千過目確認無誤簽完字,然後敬了個禮,便匆匆趕回通訊室發電報去了。萬八千又打了個哈欠,伸手關上艙門,正要回床上再瞇會兒,見花濃和碧玉二女都披衣,準備起來了,笑道:「把你們吵醒了吧?沒事了,再睡會兒吧。」

    花濃笑道:「這天都亮了。再睡,還不讓笑話?」

    萬八千把眼一瞪道:「誰敢笑話?」

    花濃絲毫也不害怕,又笑道:「誰?當然是金蟬、五兒她們了,還能有誰?」

    聽她這麼一說,萬八千自己也笑了。兩個人這一問一答之間,花濃、碧玉二女已經穿好了衣服,穿鞋下了床,準備洗漱去了。

    朱彪接到萬八千的回電,匆匆看了一遍,便將副連長叫了過來。先將萬八千的電報給他看過之後,道:「八爺,讓咱們注意防備泥石流和山體滑坡,你看怎麼辦?」

    副連長略一沉吟道:「連長,要不然,我先帶幾名弟兄到前面探探路。一來探路,二來也偵察一下,前面有沒有敵人埋伏?」

    朱彪聞聽點了點頭道:「也好。那你就帶一個班的弟兄先走一步,注意和後面保持聯繫。一旦發現情況,立刻開槍示警。」

    「好。」副連長應了一聲,帶著一個班的弟兄,先到前面開路去了。朱彪命令大家收拾帳蓬,然後整理車輛,一旦有了前面探路的消息,立刻出發。

    他們這裡剛剛收拾好,副連長派人送來信,說,前面的路途除了因暴雨有些泥濘難行外,沒有發現泥石流,也沒有山體滑坡,暫時也沒有發現敵情。朱彪一聽,立即命令大隊人馬立刻前進。這雙腳山是此行中最危險的地段,他可不想在此多耽擱,希望盡快通過這一路段。只要過了雙腳上,再往前,就沒有什麼險途了。就算敵人想埋伏,打自己的伏擊,也不那麼容易了。

    大隊人馬進了雙腳山,果然道路有些泥濘難行。有的路段積水還挺深,需要人推馬拉才能過去。這一來,行軍的速度自然而然地就慢了下來。原本打算一上午便可穿過這座險山,可到了中午,才走出了將近一半路程。包括朱彪在內,弟兄們這肚子都開始有些餓了。有人提議是不是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埋鍋造點飯,讓大家吃完了再走。朱彪一聽,頓時把頭一搖,果斷地命令道:「不行。此地山陡路險,一刻也不能多停留。告訴弟兄們,克服一下困難,有乾糧的先吃點乾糧;沒有的,自己想辦法跟別人借點;總之,一句話,部隊絕不能停下來,必須保持前進的速度。」

    命令傳達下去,斷了大家念想,部隊繼續向寶山方向進發。前面負責開道的副連長,時時將探明的情況向朱彪匯報。大隊人馬整整又走了一個下午,才總算平安地穿過了雙腳山。朱彪不由得暗暗舒了一口氣。這險山過了,前面負責探路的副連長以及那一個班的人馬,也都歸回大隊之中。

    「連長,這眼看就要天黑了,咱們是不是該找個地方宿營了?」

    朱彪坐在馬上仰頭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周圍的地形,道:「讓弟兄們再加把勁,再往前走十里,再安營下寨。」

    「十里?連長,太遠了吧?弟兄們一天都沒吃飯了,早就又累又餓了。這雙腳山也過了,該讓弟兄們歇歇吃得東西了?」

    朱彪立即把眼一瞪道:「囉嗦什麼?我寧可讓弟兄們多餓會兒,也不能讓他們丟了性命,明白嗎?立刻傳達我的命令,全連再前進十里,然後安營造飯休息。」

    「是。」副連長應了一聲,很快將朱彪的命令傳達到了隊伍中的每個人。聽說還要走十里路才能吃飯休息,有不明白其中道理的士兵頓時埋怨了起來。朱彪可不管這些,繼續催動人馬前行。在他的一再催動下,部隊總算在天黑前到達了指定位置。

    這裡已經算是遠裡雙腳下來。四周圍是一馬平川。如果有敵人出現,一眼便能看見。朱彪選了個地方,讓大傢伙安營下寨埋給造飯,自己則命令兩名通訊兵將電台打開,給萬八千發了封電報,報告了今天的情況。

    萬八千見他們平安地通過了雙腳山,心裡的石頭總算落了地。這一天,不論幹任何事,他的心中始終掛念著這只隊伍的情況,生怕再發生意外。可在看完朱彪發來的電報後,多少又有點失望。他原本是想用這批軍事行動將敵人引出來,好弄清楚這事到底是誰幹的。現在看來,要泡湯了。他命令通訊班給朱彪回了封電報,便也回去準備吃飯了。

    飯菜早就準備好了。劉金蟬、李五兒、花濃、碧玉四女正等著他呢。萬八千一見,連忙賠笑道:「我有點事回來晚了,對不住了。來……來,大家趕緊洗手吃飯。」一聽這話,安倍喜子,連忙給他端來洗水手。黃鶯兒捧過來毛巾。萬八千匆匆洗了兩把,洗了洗,便坐下來拿起筷子來準備吃飯了。

    飯菜已經全都涼了。夫妻五人吃了幾口。劉金蟬知道他今天一直在等朱彪他們的消息,便輕聲問道:「他們怎麼樣?過了雙腳山了嗎?」

    萬八千放下飯碗,看了她一眼,道:「已經平安過了雙腳山了。」

    劉金蟬道:「那就好。我們姐妹也在替他們擔心呢。」

    聽她這麼一說,李五兒、花濃、碧玉三女也全都輕輕點了點頭,表示確有其事。萬八千笑道:「是我不好。讓你們都跟著擔驚受怕了。」

    花濃接過話茬來道:「夫妻本是同林鳥……」沒等她把話說完,李五兒便搶先一步說道:「我們都是女流之輩,幫不上你什麼忙,跟著你一道擔擔心,難道還不應該嗎?」

    yu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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