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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21回簡單攻城 文 / 蕭叔郎

    顏清和竇二寶打算得很好,先由他率一隊輕騎兵化妝成老百姓,讓孔勝、尤貴、何雄、張虎帶上洋槍,搶佔了臨縣的城門,然後竇二寶的大軍一到,就把能輕而易舉地把臨縣舀下來了。哪知道,趕到臨縣城一看,四門緊閉,任他們如何叫喊,裡面的人就是不開城。這一下,可把他們急壞了。

    臨縣城雖然不高,但他們都沒帶著攻城用的東西,根本沒有辦法爬上去。負責把守城門的臨縣的官差,見他們急得團團轉,得意地冷言冷語地譏笑他們。氣得孔勝,抽出來藏著的洋槍,「堂!」的一槍打過去,傷了一個,嚇得其他人都躲進了城牆垛內,再也不敢輕易冒頭了。

    「開門!再不開門,等我們殺進城去,把你們全殺了!」孔勝惡狠狠地仰頭朝城上喊道。

    顏清也喊道:「城上的兄弟聽著。我們是寶山縣保安團的。你們的縣長抓了我們的人,此事與你們無關。你們只要打開城門,我保證不傷害你們任何人。我給你們一刻鐘的時間考慮。時間一到,再不開城門的話,等我們後面的大軍一到,殺進城去,你們一個也別想活。聽見沒有?」

    有人乍著膽子朝外面喊了一聲,「別開槍!我有話跟你們說。」

    顏清道:「好。說吧。我們不開槍。」

    有人從城牆的垛口探出半個腦袋裡,朝下面望了望,朝下面喊道:「你們誰是主事的?」

    顏清提馬往前走了一步,仰頭朝城上喊道:「我。我是寶山縣保安三團的參謀長,有什麼話,你可以對我說。」

    城上面的人,一時也鬧不清這個參謀長是個多大官,聽他這麼一說,愣了一下,喊道:「你們能不能多等一會兒,我們馬上向縣長稟報?」

    顏清估摸了一下,竇二寶的人馬最快也要一個時辰之後才能到,便朝城上面喊道:「好。那我就多給你們一點時間,最多半個時辰。半個時辰後,再不打開城門,我們可就要攻城了。」

    「好……好……好。我馬上稟報縣長。你們千萬別攻城……別攻城。」

    那人喊完這話,急忙將頭縮了回去。城上頓時沒有動靜。

    臨縣縣長丁卯聽得稟報,微微一笑問道:「他們來了多少人?」

    「回稟縣長,十五六個,不過他們帶著洋槍呢。」

    「笑話。就十五六個人,就像攻下我的臨縣縣城?別說他們帶著洋槍,就是帶著大炮也不行。你回去告訴他們,讓他們速速退兵,不然的話,我就把抓了的那些人全殺了。」

    「是。可是縣長,萬一他們真得殺進城來,怎麼辦?」

    「你放心。他們是虛張聲勢,就憑他們這麼幾個人,還想殺進城來?別怕,我早就知道,他們會來。這幫人擅殺了寶山縣的縣長黃騰達,簡直就是一幫土匪,竟然還敢攻打我的臨縣,我早已有了退兵之策,這次保管讓他們有來無回。你們只管守好城門,別讓他們詐開就行了。」

    等跑回來稟報的人走了之後,丁卯的副手問道:「縣長,你有什麼退敵之策?說出來,也讓我們聽聽,如何?」

    丁卯看了他一眼,又微微笑了笑道:「寶山縣發生的事,你不會不知道吧?」

    「知道……知道。不過,我聽說,他們那裡來一位中央的特派員,不知是真是假?」

    「假的。」

    「假的?縣長,你怎麼知道的?」

    「我怎麼知道?」說著,丁卯用手指輕輕點了點自己的額頭道:「用這好好想想就知道了。」

    「縣長,屬性愚鈍,還請你明示。」

    「有什麼好明示的?你想想,如果真是中央派來的特派員,怎麼可能省裡,府裡都沒有公文,讓咱們負責接待呢?」

    「那如果他是微服私訪的呢?」

    「就算是他是微服私訪的,又怎麼可能這麼長時間,老呆在寶山縣,哪也不去呢?再說了,我也派人打探過了,寶山縣如今招兵買馬,還成立了一個保安團,這是要幹什麼,分明是要造反嗎?你說,是不是?」

    「縣長,你這麼一說,我到覺得還真是這麼回事。可眼下,咱們怎麼辦?」

    「怎麼辦?我之所以抓他們的人,就是為了把他們從寶山縣引出來……」

    「那……然後呢?」

    「然後,自然是大軍剿滅他們了。」

    「哪來的大軍?咱們這臨縣城裡,除了一些衙役,捕快,一個兵也沒有啊。」

    「咱們沒有,可省裡有啊。」

    「省裡?省裡離咱們這……」

    「實話跟你說了吧。我這也是奉命行事。」

    「奉命行事?難道是奉省裡的命令?」

    丁卯輕輕點了點頭,道:「省裡已經派出了一個團的新軍,一千多號人,前來平亂。你猜這領兵帶隊的是誰?」

    「誰?」

    「就是前幾天被他們無辜殺了的寶山縣首戶,章家的二少爺。」

    「章家二少爺?」

    「是啊。他如今是督軍跟前的紅人,聽說自己家被抄,老爹被殺,便立刻向督軍請命,親自帶隊來了。」

    「哦……那章家二少爺,什麼時候能到?」

    「最遲今天晚上。」

    「今天晚上?」

    「是啊。章家二少爺,也怕他們關起城門來。自己的大軍要是強行攻城的話,肯定會傷及無辜,這才讓我出面抓了他們的人,誘他們出城,然後在城外聚殲之。」

    丁卯的助手頓時撫掌大笑道:「妙計!妙計!這章家二少爺,可真是文武全才,又體恤民情,難得!難得!可是,縣長,我還是有一事不明。」

    「何事?」

    「這章家二少爺,怎麼會想到讓你配合他這一妙計呢?」

    丁卯笑道:「我和那章家二少爺,曾是同科,算起來也是同門師兄弟。他年長於我,算是師兄吧。」

    「哦……這麼說來,縣長,此次幫他報了大仇,不ri定會高昇了?」

    丁卯聞聽「呵呵」笑了兩聲,擺了擺手道:「哪裡……哪裡。」

    二人正在議論,又有跑進來稟報道:「城外來了不少穿新軍制服的,說是寶山縣保安三團的人。」

    「有多少?」

    「得有一百多人吶。縣長怎麼辦?他們嚷嚷著要攻城呢。」

    「攻城?他們帶攻城的傢伙了沒有?」

    「那到沒有。他們只是跟先前來的那十幾個人聚在一起,不知商量些什麼,派人不斷朝城裡喊話,說什麼再不開城門,等殺進來,就殺咱們個片甲不留。」

    聽到這,丁卯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道:「殺咱們個片甲不留。你回去告訴他們,就說呆會兒本縣長親自上城,跟他們對話。」

    「好。我這就去。」

    等稟報的人走了,丁卯的助手又問道:「縣長,你真要去呀?他們可有洋槍,你還是小心點,別中了他們的黑槍?」

    丁卯笑了笑道:「你以為我這麼傻?會上城跟他們對話?笑話!」

    「哦……原來,你這是又一計?」

    「不錯。我就是要拖他們一拖,讓他們在外面等著。等天黑一到,章家二少爺的大軍一隊,就把這幫土匪連窩端了。他們還想進城?進地獄還差不多!呵呵」

    「呵呵……」

    二人相視幾乎同時大笑了起來。

    正當二人笑得正然開心之時,臨縣城的城門猛然被人打開了。那些負責把守城門的,幾乎都在城上,根本沒想到,有人會悄悄將城門打開。等發現城門大開了,想跑下來再把城門關上,已經來不及了。

    竇二寶、顏清、孔勝、尤貴、何雄、張虎等人一見城門竟然開了,以為是裡面的人獻城投降了,頓時大喊了一聲,「殺!」前面的十幾匹戰馬幾乎同時朝城門衝了過去。

    把守城門的那些人,一見敵人殺進來了,人數又遠遠比自己的人多得多,哪裡還敢上前阻擋,嚇得全都調頭往城牆上面跑。

    竇二寶、顏清他們的目的是抓到這裡的縣長,而且臨行前,萬八千又一再囑咐他們不可亂殺無辜,見這些人調頭跑了,也就無心追趕他們。這些人,總算保住了一條小命,若不然,只怕一個也活不了。

    臨縣城內,也有不少難民,到處都是,見有人殺了進來,嚇得到處亂跑,又哭又叫,剎時之間,城內亂成了一片。竇二寶、顏清他們見到處都是躲避的百姓,自是不敢放馬馳騁,怕萬一傷了他們,而且在他們看來,只要順利進了城,一切就算完事大吉了。這裡的縣長,還不是手到擒來?他們放慢了行軍的步伐,大軍徑直朝縣衙殺去。

    丁卯正在得意,暗暗慶幸自己即將立大功一見,再加上自己的同窗保舉,高昇指日可待,猛然一個官差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一進門便大聲喊道:「縣長,大……大事不好!」

    丁卯一愣,慌忙站了起來,猛然想到自己的身份,忙沉了沉氣,故作鎮靜地沉聲訓斥道:「慌什麼?發生了何事,速速稟來。」

    「縣……縣長,殺進來了……殺進來了。」

    一聽這話,丁卯頓時也有點慌了,忙問道:「誰殺進來了?」

    「寶山縣的人殺進來了。縣長,快……快躲躲吧,不然就來不及了。」

    「胡說!寶山縣的人怎麼會殺進來呢?他們又無攻城之器,難道他們是從天上掉下來的,還是從地上鑽出來的?再敢擾亂軍人,我先把你抓起來,打進大牢!」

    「縣……縣長,他們不是從天是掉下來的,也不是從地裡鑽出來的。」

    「那他們是從哪來的?」

    丁卯還要再問,猛然外面響起一陣雜亂的腳步聲,裡面還夾雜著馬蹄聲。「外面什麼聲音?」丁卯喊了一聲,走到門口,往外一看,頓時嚇得亡魂皆冒。原來,一群穿著鸀se軍服的人已經殺進來了,手裡舀著刀槍,還有幾個穿著便裝的,手裡端著洋槍。他嚇得急忙往後躲,「彭」的一聲,將房門緊緊關上,聲音顫抖地喊道:「來了!來了!這可如何是好?」

    yu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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