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聽外面那個惡聲惡氣的聲音,喊道:「劉老頭,我們大當家讓我給你閨女送點聘禮來。你收好了。這衣服可是我們大當家的親自從縣城裡買回來的,呆會兒讓你閨女趕緊穿上。晚上,我們大當家的就來迎娶。」
劉七慌張地說道:「不是說,明天嗎?」
「我們大當家怕夜長了夢多,放著這麼漂亮的媳婦不娶回去,哪能放心?好了,你就別那麼多廢話了。哪天娶還不一樣?還是那句老話,你要的敢跑的話,我們大當家的就把這莊子裡的人全都殺光了。聽清楚了沒有?」
「聽清楚了……聽清楚了。」
「好了。老子該回去向大當家的報喜去了。」
說完這話,就聽得一陣有力的腳步聲漸漸遠去,緊接著又響起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又過了一會兒,才聽到劉七的邁著沉重的腳步走了進來。他並沒有直接回這個房間,而是轉進了旁邊二丫頭住的房子。父女倆嘀咕了一陣,劉七這才轉了回來。
他一見,萬八千便搖頭歎息了一聲。萬八千忙問道:「老丈,剛才來的是什麼人?」
「唉!」未嘗開口,劉七又先歎息了一聲,道:「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也不知我前世做得什麼孽,竟然遭到這樣的報應!」說著,竟然落下老淚來。
通過剛才兩個人的對話,萬八千已經聽出了個大概。來人嘴中一直提到的大當家的,很顯然是個土匪頭子。
土匪,這種現象在萬八千生活的時代已經徹底沒有了。他對土匪的瞭解,只存在於影視作品、小說中。沒想到,自己剛剛穿越回到過去,便遇見了土匪。他心裡開始盤算著該不該管這事?就聽劉七繼續說道:「剛才來的是三十里外黑松寨的土匪。也不知道,這黑松寨的大當家,從哪打聽到,我們家二丫頭長得不錯。前兩天帶著一夥人來了,非要我們家二丫頭給他去當押寨夫人。還說,如果我們不答應,就殺光我們全莊的人。剛才,你也聽到了。如果我們敢跑的話,他們也會殺光我們全莊的人,你說,這讓我們怎麼辦?為了全莊人的性命,只有委屈二丫頭了。」說著,拽著衣袖抹了抹臉上的淚水,又重重地長歎一聲。
就在這時,萬八千隱約聽到隔壁二丫頭哭泣的聲音。這一下,堅定了他管這閒事的信心,忙問道:「這黑松寨在什麼地方?」
劉七伸手一指北邊道:「就在北邊的黑松山上。那是一夥殺人不眨眼的強盜。我們祖祖輩輩都是老實本分的莊戶人,哪敢招惹他們?二丫頭聽說這件事,要死要活了好幾回。我們是好人家的閨女,誰願意給土匪當押寨夫人呢?客官,你說是不是這麼個理?」
萬八千點了點頭道:「是啊。你說的一點都不錯。」
)大伙聽說這件事,也都來勸我們,千萬別想不開,女兒大了,總是要嫁人的。你說……你說,他們怎麼不把自己的女兒送給土匪呢?」
「他們是貪生怕死,生怕你們跑了連累他們。他們這逼良為匪,比那些土匪還可恨!」萬八千道。
劉七一聽,連忙搖了搖頭道:「客官,不能這麼說……千萬不能這麼說。大傢伙都是鄉里鄉親的,要是讓人家聽見,那多不好。」
萬八千見他如此淳樸,都到了這時候,也不肯說別人一句壞話,心中暗暗已經下定了決心,一定將這閒事管到底。一來,為民除害,二來報答劉七父女的一飯之恩。他又問道:「這黑松寨裡有多少土匪?」
劉七聽他這麼一問,沉吟了一下道:「誰也沒去過那,到底有多少,也沒人能說得清。只聽人們傳說,有百八十號人。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咱們惹不起他們吶!我們這個莊子也沒這麼多人吶!」
萬八千一聽,裡面不過百八十人,而且多半也是吹出來,實際數字可能比這還要少得多。他簡單地估計了一下,覺著以自己的身手,就算沒有萊溫斯基的幫忙,對付這些草寇應該也沒有什麼大問題,想到這,不禁笑了笑。劉七見他聽到這些,竟然露出了笑容,不覺微微有些詫異,不知他這是何意。
「客官,本來還打算留你在這住一宿的。現在看來不行了。吃完飯,你趕緊走吧。我怕萬一這些土匪來了,再你傷了。」劉七好心地說道。
萬八千當然知道他是一片好心,笑了笑道:「老丈,如果你信得過我的話,我打算吃完飯,到黑松寨走一趟……」
「去黑松寨?你好端端的去那幹啥?客官,你這不是自己找死嗎?」
萬八千搖了搖頭道:「老丈,你放心,就憑他們這些雞鳴狗盜之輩,還傷不了我。」說到這,又怕他擔心,話鋒一轉道:「再說,我此去也不是跟他們拚命的。」
「那你去幹什麼?」
「我去跟他們那位大當家商量商量,讓他取消了這門婚事,你看如何?」
劉七一聽這話,上下打量了萬八千幾眼,激動得站了起來,雙腿一屈,就要給萬八千跪下。萬八千急忙一伸手攙住了他,道:「老丈,你這是幹什麼?」
「客官,你可真是救苦將難的活菩薩!如果你真能說動他們取消了這門婚事,我們全家給你供長身牌位。你是我們大恩人……救命恩人!你不但救了我們一家命,也救了我們全莊人的命!謝天謝地!謝謝你的救命之恩……」
萬八千見他還要說下去,擺了擺手止住了他下面的話,道:「老丈,你先急著謝。我此去,能不能說成,還不一定呢。我也是試試,萬一說不成,還請你多一原諒。」
劉七聽他這麼一說,也不禁遲疑了一下,臉上露出狐疑之色。萬八千連忙又給他打氣,道:「不過,我覺得還是就八成把握,能說動他的。你就放心好了。」
劉七一聽這話,這才轉憂為喜,道:「能有八成就好……能有八成就好。」說著,朝外間屋喊了一聲,「二丫頭,快過來,拜謝恩人。恩人說,去黑松寨把這門親事給你退了。」
這茅草房本就不隔音,隔壁房間的二丫頭早就聽見。現在聽父親這麼一喊,連忙應了一聲,快步走了過來,說了聲,「謝謝恩人!」兩腿一屈就要下跪。萬八千伸手剛要攔住她,可又想到,此是理教甚是森嚴,男女之間是不能有身體接觸的,這手伸到一半,便再也伸不出去了。
那二丫頭已經跪在了地上,朝他連磕了三個響頭,嘴裡不住地說著,「謝謝恩人!謝謝恩人!」
萬八千手既然不能亂伸,只好用嘴了。他連忙說道:「快起來!快起來!別這樣!別這樣!」
二丫頭磕過三個響頭之後,這才站起身來,嬌羞地站在一旁,低著頭。萬八千見她臉上還掛著淚花,很明顯是剛剛哭過的。
劉七一見,對二頭道:「傻愣著幹啥?還不快給恩人盛飯。恩人吃飽了才有力氣趕路。」
二丫頭連忙應了一聲,拿起桌子上萬八千的飯碗,跑出去盛飯了。
萬八千見他父女倆如此慇勤,忽然感覺自己若是不把事辦成了,就有點愧對他們父女了。經過這一番謝恩,萬八千和劉七全都站了起來。劉七一見,連忙又請萬八千坐下。兩人重新坐定,二丫頭又滿滿地幫萬八千盛了一碗飯進來,雙手捧給了他。萬八千伸手接了過來,習慣性地說了聲,「謝謝!」
二丫頭也幫她父親盛了一碗,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回去,便低頭站在了一旁。萬八千一見,道:「坐下來一塊吃吧?」
劉七道:「恩人,你別管她。她已經吃過了。」
萬八千也是從山裡長的,知道山裡的規矩,有客人在的時候,女人是不能上飯桌的,便也就沒再勉強。只想盡快吃完了,早一點趕到黑松寨去。三十里山路,不是個小數目,得趕一會兒呢。
劉七似乎還是有點擔心,過了一會兒,問道:「恩人,我想跟你打聽打聽,你打算怎麼跟他們說?」
這些,也正是二丫頭所擔心的,一聽這話茬,她也把頭抬了起來,圓睜著一雙水汪汪的杏眼注視著萬八千。
萬八千又不認識這個什麼黑松寨的大當家,一時根本沒有想好怎麼說。現在聽劉七這麼一問,笑了笑道:「我打算給他來個先禮後兵。先跟他講道理,如果他聽得進去,主動取消了這門婚事,還則罷了;如果不行的話,那只有手底下見真章了。」
劉七一聽這話,不禁又擔起心來,道:「他們可有百十來號人呢,你一個人能行嗎?」
萬八千笑道:「俗話說,擒賊擒王。就算他們人再多,只要把他們為首是拿住了,剩下的那些嘍囉,就不足為慮了。」說到這,想起自己腳上,還穿著那雙草鞋呢,一旦走起山路,甚至到了山上,動起手來,多有不便,問道:「老丈,你這有沒有富餘的鞋借我一雙。」
劉七一聽,連忙說道:「有……有。」扭頭對二丫頭道:「你去,把我那雙新鞋拿來,給恩人試試,看看合不合腳?」
二丫頭遲疑了一下,道:「那是準備給你過年穿的。」
「真是傻丫頭!這離過年還早著呢,先緊著恩人穿。等過了這一關,再做。」
萬八千忙道:「不用新的,隨便有一雙能湊合著穿就行了。」
劉七見二丫頭還不動,又催促道:「快去呀!愣著幹什麼?」
二丫頭聞聽,這才不情願地蹭了出去。過了好一會兒,才排著一雙嶄新的黑色布鞋走了進來。劉七伸手拿了過來,一把塞到萬八千手中道:「恩人,你試試,看看合不合腳?」
萬八千接過來,又看了一眼旁邊的二丫頭,客氣了兩句,這才腳上那雙自製的草鞋脫了下來,見自己腳上髒得很,道:「腳太髒了,呆會兒再試吧。」
劉七扭頭對二丫頭道:「快去幫恩人打洗腳水呀!愣著幹啥?」
萬八千連忙站起來道:「不用了……不用了。」
二丫頭已經出去打水了。水打來了,萬八千動手洗過了腳,試了試,又在地上走了兩步,覺得還算合腳。劉七又問:「怎麼樣?」
萬八千點了點頭道:「挺好的!多謝了!」
二丫頭看著萬八千穿著那雙新鞋走來走去,似乎還有點捨不得。
吃罷了飯。萬八千看看天色也不早了,就想盡快趕到黑松寨,把這事辦了。他並不知道,這黑松寨具體在什麼地方,便想讓劉七送自己一程,給自己指指路。二人剛一到莊子的北口,便被人攔住了。
yu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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