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讓由萬八千怎樣呼喚也好,乞求也罷,萊溫斯基就是一點動靜也沒有。「難道萊溫斯基被炸飛了?」想到這,萬八千不由得冷汗都冒了出來。現在萊溫斯基對他來說,簡直太重要了。一旦失去了她,他不但再也不能跟人裝x了,而且更重要的是,隨時都可能有生命危險。此時的萬八千什麼也顧不得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板過腳來一看,見自己腳底板上那個明顯的黑圈還在,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他用手撫摸著那個黑圈,又是喊,又是叫了半天,萊溫斯基仍然一點動靜也沒有。氣得他禁不住破口大罵了起來。他想激怒了她,讓她還嘴。只要她有了動靜,那接下來的事情便好辦了。可是無論他用多麼惡毒的語言,怎麼樣咒罵,萊溫斯基就是一丁點反應都沒有。最後,罵得他自己都沒詞了,再也罵不出什麼新意來了,罵得口也干了,舌也燥了,這才無可奈何地住了口。
他想找點水喝。站起身來,往四周圍望了望,可是目光所及之地,連一處茅草房都沒有。好在,他從小也是在山中長大的。對這大山並不陌生,知道有山必有水這個道理,想尋著山勢,去找水。可是剛走了兩步,便「哎呀」叫了一聲,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原來,他剛才睡覺的時候,雖然沒有脫衣服,可已經把鞋脫了。剛才尋找水源了,便把這茬給忘了。心急火燎的,一腳踩在一塊尖石頭上,把腳咯的生疼。疼得他齜牙咧嘴,吸了好幾口涼氣,這才緩過勁來。
吃了這次虧,再走起路來的時候,便加了十倍的小心。可被咯的地方,仍然有點疼,走起路來,便有點一瘸一點的。
萬八千雖然小時也常常光著腳滿山遍野地跑,那是從小練出來的,到如今,已經多少年沒有不穿鞋走路了。這走了沒多一會兒,腳下便有點招架不住了。只好停下來,找塊山石,坐下休息。
這一閒下來,他又開始懷念有萊溫斯基幫忙的日子了。「如果萊溫斯基要是不裝死的話,就算再慢,自己也能一下飛一公里半吶?可現在,只有靠自己的兩隻腳了。」想到這裡,不禁又「死萊溫斯基!爛萊溫斯基!臭萊溫斯基!」地罵了一通。可不論他怎麼罵,萊溫斯基仍然是一點反應也沒有。罵了一陣,也讓自己的兩隻腳歇了一會兒,萬八千隻好繼續往山下走了。
走走停停歇歇,歇歇停停走走。總算聽了「叮咚」的水聲,他高興得差點跳起來。他急忙尋著聲音,連滾帶爬地走了過去。見那水聲響起的地方,汪著一窪泉水。那一窪泉水,只有大概兩個洗臉盆那麼大。水是從石頭縫裡滲出來的,匯成一滴,然後落在下面,才有了剛才他聽到的那「叮咚」的水聲。
萬八千早已經嗓子冒煙了,哪裡還顧得上看這些,一瘸一點地跑過去,蹲下身子,也不管那水是不是乾淨了,捧起來,便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水一入口,便覺甘洌清涼至極,而且有一絲淡淡的甜味,不禁大喊了一聲,「好水!」
萬八千一口氣喝了個飽,這才站起身來,竟然情不自禁地打了個飽嗝。頓時感覺神清氣爽了許多。忍不住低頭又看了看那窪泉水,自言自語道:「這水太好喝了!比超市裡賣的什麼礦泉水、純淨水、太空水、能量水、營養水什麼的,好喝十倍、百倍!這要是包裝一下,拿到超市去賣,一定能賣個好價錢。」想到這裡,又看看那被自己喝得已經淺了許多的泉水,不禁笑了起來。
「他娘的!就這麼點水,還賣呢?連老子都不夠喝呢。等老子出去,找個大桶,把這水全都舀走。要是萊溫斯基還能帶自己飛那該多好啊。自己就能經常到這來舀水了。」想到萊溫斯基,忍不住又呼喚了他幾聲。萬八千現在多少希望萊溫斯基能應自己一聲啊,可偏偏這個從前非常簡單的願望,突然之間變得那樣遙不可及了。
「他娘的!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萊溫斯基這是將自己帶哪來了。」萬八千自言自語地嘀咕了兩聲,又扭頭往四周看了看,忽然發現,這裡竟然連一根電線桿都沒有,更沒有通信公司的無線信號發射塔,不禁感到有點納悶。
「現在還有電線不到的地方?這地方也太原生態了吧!」萬八千想著,急忙掏出手機來,發現果然和自己想一樣,一點手機信號都沒有。「他娘的!這萊溫斯基把自己帶哪來了?這玄都市範圍內,竟然還有手機信號不到的地方。等回去,得好好跟通信公司的人說道說道。」
手機沒信號,斷絕了萬八千想打電話求救的念頭。他怕一時找不到水,而且感覺這裡的水實在太好喝了,根本沒喝夠,乾脆坐在旁邊歇了一會兒,靠在石頭上,閉目歇了一會兒。這一閉眼,不禁想起了伍霓裳、溫迪曼、付采薇、楊鈴鈴她們。也不知她們現在生死如何,躲得過躲不過這一劫?
「他娘的!這是誰幹的?這麼恨,竟然拿大炮轟自己?如果讓我知道這是誰幹的,我非把他千刀萬剮了不可!」萬八千在心中暗暗咬牙發著誓。可轉念又一想,如果不能喚醒萊溫斯基,憑自己的本事,不要說報仇了,就連保命都困難。
儘管他一時鬧不清確切的仇人是誰,可他隱約感覺到,這肯定跟那位卞副軍長有關。除了軍隊,別的地方,怎麼可能有大炮呢?萬八千越想越覺得有道理,不禁暗暗嘀咕道:「對!一定是他!一定是他幹的!這老小子一定是不甘心,才想出這麼狠毒的一招,想把老子一炮轟死!他娘的!你打錯了算盤!你等著,老子總有一天,把這新帳老帳跟你一塊算,非把你千刀萬剮了不可!」
嘀咕完了卞副軍長,又想到竇柳,暗道:「說不定也有他的份。這兩個傢伙本來就是穿一條褲子的。自己在他眼皮底下,將付采薇金屋藏嬌了,他能不恨自己?對!一定是他們倆,一拍即合,才想出這麼一個狠招來。」想到這裡,萬八千忽然又聯繫到另外一個問題。
「自己外出好幾天了,今天才趕回來。他們怎麼知道自己今天回來呢?恰巧,自己前腳剛回來,後腳他們就開炮了?」想到這,萬八千不禁激靈了一下,一下子將眼睜開了。他大睜著兩眼,不住地暗暗點頭,道:「對!對……對!我想明白了……想明白了,一定有內奸!一定有內奸!不然的話,他們怎麼可能把自己的行蹤掌握得這麼準確?早不開炮,晚不開炮,自己前腳一進家門,後腳他們就開炮?很顯然,他們這是早就準備好了,就等著自己回來呢……對……對……對……一定是這樣……一定是這樣。」
萬八千一邊自言自語著,一邊暗暗點著頭。他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可這內奸是誰呢?」心中這麼一問,萬八千很自然地將這內奸的範圍定在了新招的那四名保安身上。「一定是他們中一個,也許他們幾個全是他們派來的。很有可能……太有可能了。不然的話,自己招了這麼個日子,也沒招到幾個,怎麼會突然就一下子來了四個呢?他·媽·的!之前,我怎麼一點都沒想到呢?我他娘的太笨了!太笨了!」
萬八千把一些可疑的事件聯繫起來,越想越覺得是這麼回事,心中不禁暗暗罵起自己來。「都怪自己太大意了……太大意了!得意忘形了……得意忘形了!總感覺這些人已經被自己制服了,就沒想到,他們會反咬自己這一口。好在自己有萊溫斯基幫助,才逃過了這一劫,可伍霓裳她們呢?」
一想起她們,萬八千明明知道後果怎樣,可無論如何都不敢往下想了。「也許她們沒事!對!她們一定會沒事的!一定會的!」儘管他明明知道,這是自欺欺人的想法,可他仍然不住地用這些話來安慰著自己,麻痺著自己。可是,心中卻有一種相哭的感覺,他情不自禁地用手擦了一把雙眼,發覺手上是乾的,竟然一點淚水都沒有。
他急忙用力甩了甩頭,自言自語道:「不想了!不想了!等回去,一切就都知道了。」他想用了將這想法從腦海中甩出去,可越是這樣,這個想法反而越清晰起來,讓他揮之不去。
萬八千忍不住「啊!」地大叫了起來。叫聲傳出去,驚飛了不少山中的鳥鵲,漫山遍野地回音傳了回來。他大叫了幾聲,感覺心裡痛快了許多,急忙低頭蹲身又大口大口地灌起水來。
這次,比上次喝得還要多,撐得肚子都鼓起來了。再看那窪泉水,已經被他喝下去了一小半。他撐得實在喝不下去了,這才站起來,仰頭看了看天,猛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心中不由一驚。他生怕自己心急眼花看錯了,急忙抬手揉了揉眼,又看了看。這次確定沒看錯了,又低頭看了看,更加確定沒有錯了。
萬八千看到了什麼,會如此吃驚?
yu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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