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72喝喝酒聊聊天
白蘭地這種洋酒,其實也說不上是洋酒,根據李約瑟考證,世界上的第一款類似於白蘭地的酒就是由高昌國根據西域葡萄酒的釀造之法改法而成,可後來這高昌國被大唐給滅了,這釀造第一種白蘭地的榮譽自然歸給了中國。後來幾經輾轉這白蘭地並未在中國繼續改良發展下去,而是在歐洲逐漸完善而知名,直到清末民初張裕先生才再次釀造出了屬於中國人的白蘭地。
從此白蘭地這種酒也成了中國千家萬戶桌上的常客,黃俊明很少在道觀飲酒,但當兵的時候喝的卻是不少,喝得多了,自然懂得一些大致的釀造法子。在今天沒成想還真的用到了。
「朕可沒想到仙師會有這釀酒之法啊」李世民學著黃俊明的樣子搖晃著手中的酒杯,不經意間掃過黃俊明的臉,隨後凝重的說道:「不過仙師,你可知道這酒多少錢一斤?整整一兩金子才能買上一斤啊,您者不經意的一句話,可是給咱們大唐又增添了一筆收入。」熟知黃俊明的李世民可是知道黃俊明這次說話只是隨口一說而已,可黃俊明的這隨口一說,卻是蘊含了天大的利潤。
「一兩黃金一斤酒?呵呵,難道是物以稀為貴?如此的話,貧道就先恭喜陛下省下了這酒錢。」黃俊明不從商,對這可以斂財的白蘭地還真不怎麼上心。李世民若是用黃俊明所說的方法釀出了酒,那也是他的事情。和黃俊明可沒有半分關係。在話裡黃俊明也已經說的明明白白。
李世民也知曉黃俊明的意思,大唐初立又經突厥之禍本來就不闊綽的國庫變得更加捉襟見肘了起來,可是國庫沒錢怎麼發展軍備?怎麼發展教育?怎麼賑災?黃俊明的這句無心之言讓李世民即將收穫的可不止是那麼幾十貫上百貫的銀錢,若是運作得當。恐怕單單靠這白蘭地酒一個項目就能支持大唐現有的軍隊的軍費了。再說了,中國古代的鹽、茶、鐵、酒四項都是相當暴利的商品,現在茶這一方面由於天仙宮的炒茶之法並為傳播開來,倒也不是那麼重要,但鹽、鐵、酒三項可都是由官府進行直接的干預的,稅收相當的重。
「仙師可不只是讓朕省下了酒錢啊,呵呵。來喝一個!」由於兩個人的身份都不是適合言談商業的人,李世民的話也是說一半藏一半。彼此之間都明白就已經可以了,沒有必要說的那麼通透。
黃俊明看著手中的瓷杯,喝著白蘭地,怎麼看怎麼覺得彆扭:「陛下。若真有心在這白蘭地上下功夫,這酒具也是要改良的。」
喝酒嘛,只要有個承裝的物事不久可以了麼?喝這白蘭地怎麼還要改良酒具?李世民對這一點可是有些不瞭解起來。「難道喝這白蘭地還有什麼講究不成?」李世民疑惑的問道。
「講究倒是沒有,都是往嘴裡倒酒的東西,只是陛下不覺得用這瓷杯裝琥珀色的白蘭地有些不倫不類麼?」黃俊明像是看土包子一般的白了李世民一眼。隨口問道。
「難道要用酒樽?」在李世民的心中日常的酒具也就是瓷杯銅樽了,玉器那種東西與其說是喝酒的酒具還不如說是個把在手中的玩物,算不得真正飲酒的物事。
按正常來說在黃俊明的感官中李世民是應當知道玻璃的存在的啊,要知道玻璃這東西可是公元前就在埃及產生了。早在秦漢之前玻璃便已經記載到了史書當中,被當時稱作琉璃。秦始皇地宮有琉璃魚、琉璃龜;中山靖王劉勝的墓中。有琉璃耳杯、琉璃盤等秦漢琉璃實物便是明證。不過在那時所有的玻璃都是舶來品,被國人誤認為是天然形成的。直到東晉道士葛洪才首次明確指出琉璃是人造品。他在《抱朴子內篇、論仙》中說:「外國作水精碗,實是合五種灰以作之。」水精指的就是琉璃。而且是指的比較通透的類似於現代玻璃的琉璃,而且根據葛洪的進一步記載,當時在今廣東、廣西一帶已有人能製作琉璃。但葛洪的話並沒有被人們普遍接受。在他死後八十餘年,有大月氏商人在北魏都城平城用石頭燒製琉璃,這才打消了人們對葛洪說法的懷疑。
這時候的琉璃製作工藝那可是實打實的玻璃製造工藝,雖然達不到現代玻璃的那種純淨度,但也是十分的漂亮的。由於葛洪是道士,黃俊明對此自然有上那麼一絲瞭解,但是國人的玻璃製造自從西晉起有了琉璃作坊,到了隋朝初年便已經夭折,製作玻璃的方法也失傳了,由於玻璃的製造工藝失傳,在隋朝以前的那些玻璃製品可是格外的值錢,價格甚至比玉石還要高些。由於沒有了製作的工藝,隋朝人何稠只好用綠瓷作代用品。自這時起才逐漸形成了現代我們所熟知的琉璃,不過這種琉璃和玻璃已經不沾邊了。到了宋元時期,國人再次學會了玻璃的製作工藝,可惜質量上遠遠達不到要求,雖然樣子光鮮,但是一旦承裝熱物便會炸裂,隨著時間的發展,也只好放棄了。
按照現下初唐的時間來看,李世民應該是知道玻璃的存在的啊。黃俊明想來想去也沒想明白到底是李世民真的孤陋寡聞還是他沒有往那方面去想。只好出聲試探道:「陛下可知道玻璃?」
聽到黃俊明的問話李世民怔了一下,顯然是知道玻璃的存在的。不過難道用玻璃製品來當做這白蘭地的飲具?那這造價可就太大了,要知道現在大唐已經沒有人會製作玻璃了,僅有的那些玻璃器具可是價比千金當做酒具是不是太奢侈了點?「仙師,您說這玻璃朕倒是知道,宮裡還有那麼幾件玻璃器具,但是若是用玻璃做酒具是不是太過奢侈了?」
黃俊明眉頭一皺,他倒是忘了這大唐玻璃的價格。不過沒辦法話已經說出口還是再多說上一些吧。「陛下,用玻璃做酒具還真的不奢侈,貧道知道現在大唐沒有會製作玻璃的了吧?沒關係,貧道會!」黃俊明不等李世民說話,繼續說道:「玻璃的製作相當的簡單,雖然貧道並不知曉具體的配比方式,但也知道這玻璃是由石英砂和鹼燒製而成,如果放入火山遺留下來的石頭和石灰效果會更好。」這玻璃的製作方式只要是上過化學課的現代人都是應當有所瞭解的。
黃俊明的話似乎讓李世民又是震驚了一番,這些東西不算什麼稀罕物事,但組合起來卻能製成晶亮通透的玻璃,這讓李世民有些不可思議,但道士嘛,總會一些這種奇妙的法術。李世民也能想得明白,再一想想葛洪曾經言及玻璃是可以人為製造的,李世民也釋然了,葛洪既然說過玻璃是人製造的那肯定也就懂得玻璃的製作之法,黃俊明和葛洪同為道家,會製作玻璃倒也不是很稀奇。不過聽黃俊明不知道配比,李世民又有些為難起來:「仙師,您既然知道配比,這玻璃之事怕是還要麻煩您了。朕也想看看這玻璃製作的酒具是個何等模樣。」按照李世民所想,既然道家知道製作方式,那就讓道家去做就好。
黃俊明聽到李世民的話可是大感不屑,中國古代的發明技術很大一部分都是由道家發明的,看來這玻璃也要在道家的手中重放光彩了,雖說對李世民這種坐享其成的方式有些鄙夷,但黃俊明沒有理由推脫。這玻璃正好讓那些「科道」們練練手,自從天仙宮道士分科之後,科道們可是整日閒的沒事做,交給他們也是讓他們瞭解一下,這化學的奧妙,反正黃俊明可沒閒心去燒什麼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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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中國人會燒製玻璃是有文字記載的,往往看歷史文,主角一旦穿越便是製造玻璃,其實是一種誤導,但是如果從隋朝時期製作工藝失傳的情況下來看也行的通。
中國對琉璃有兩種含義,一是可做琉璃瓦的琉璃,這種琉璃和玻璃在材質、性能等方面都有很大差別,因此從來沒有被稱作玻璃;另外一種琉璃和玻璃有關。單指秦漢到隋朝之前的琉璃製品。而且中國古人是不缺乏對玻璃的認知的,從梵文拉丁字母的轉寫來看,玻璃實際較琉璃更接近原音,佛書「頗置迦」的譯法也可以作為旁證。因此,「玻璃」這個音譯日益普遍。玻璃在古書中又寫作頗黎、頗梨、玻璃等。我們所能見到最早使用「頗黎」這一說法的,是漢武帝時東方朔的《海內十洲記》。在唐人的詩文中,「頗黎」、「玻璃」等詞已屢見不鮮,李賀、溫庭筠等人的詩作中都有。有意思的是,李白的一個兒子,便取名為「頗黎」,有人據此說李白一家人有深厚的西域情結,並進一步得出李白是胡人的說法。這是題外話了。
「玻璃」一詞的出現,可能要到南宋。陸游有詩句說:「玻璃江水深千尺。」又說:「玻璃春滿琉璃鐘。」這兩個「玻璃」都不指玻璃本身,而是用來作比喻的。前者是說江水晶瑩剔透;後者說的是眉州(在今四川)產的一種酒,叫「玻璃春」,其酒色明淨如玻璃。明代以後,「玻璃」一詞便很流行了(鄭和下西洋的時候帶回了製作玻璃的工匠。)
另有說法稱約公元前1000年前,中國製造出無色玻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