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一個慷慨奉獻的人,唐信就不會選擇做一個一毛不拔的守財奴。
做慈善事業,從他個人而言,也有很大的成就感與滿足感,因為他不光改變了自己的命運,也希望能夠改變那些先天條件不足,或在困境掙扎,諸如此類人的命運。
這顯然有別與他把財富送人揮霍。
同時,對企業家和企業,在事業上的幫助,無與倫比。
把錢捐出去給紅十字會或希望工程等慈善機構,哪怕曝光度再高,也只是一時半會兒,風頭一過,便會被拋之腦後。
相反,他自己出錢來做,長期持續地做下去,又是以天海,他生活的周邊為起點,從這裡開始,讓不斷擴大的人群見證這一切,會提升的企業形象與知名度,那可不是捐了多少錢在什麼節目亮相,哪個電視台報道能夠比擬的。
慈善機構的起名工作,本來夫婦倆想要以唐信的名字來命名,怎麼都是唐信賺來的真金白銀做慈善,用他的名字,算是有名有實。
唐信一口回絕,他又不是名人。
什麼蓋茨慈善機構,宋慶齡慈善基金之類的,他並不嚮往。
反倒是,他倡議既然是父母去做,那就用父母的名字。
父母推諉不幹,最終和謝青雲的律師樓一個名字,言廣慈善,姓氏取個偏旁部首命名。
言廣慈善在他們出國這段時間已經架構雛形,資金渠道也解決。剩下的就是資金管理和詳細具體的投入運作。
父母和程文越等人離開海都大酒店,與陳逍一同去風雅集團,進行更深入的投資方案磋商。
唐信驅車送程慕去學校上學,上午請了假。全當給自己放鬆,到了高考前一段時間,學校反而管得不那麼嚴。
還有幾分鐘路程就要抵達三中,程慕忽然讓唐信把車在路邊停下,周圍沒多少行人,唐信不理解她的要求,但也照做。
車剛停穩,程慕就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無比熱情地吻住他,情動難抑地在撫摸他的臉龐。
光天化日,這有傷風化,唐信強忍著撫弄她嬌軀的衝動。激吻了長達五分鐘後,她才星眸如絲地坐了回去,紅著臉蛋急促喘氣,低下頭嬌羞地道:「開車吧。」
重新發動汽車,把她送到三中後。唐信在她下車時:「這幾天我就不打擾你複習了,高考和平時一樣,平常心,不用緊張。」
「哼。就知道你會這麼。」
程慕好似料事如神般撅起嘴,她就知道唐信肯定會在接下來一個多星期不見她。所以,先前才提出那個要求。
望著她青春飛揚活力四射。蹦蹦跳跳地進入校園,唐信忍俊不禁,伸手撫在自己的心臟處,喃喃道:「真期待你十八歲那天。」
唐信回了學校,他也要開始準備大一下學期的考試,溫故知新,他還沒有過目不忘的本領,該複習的功課還是會投入百分百的精力。
夕陽西下,暮色漸濃。
龐不為開車回家,他自從一年前和女朋友分手後就保持單身,是單身並不確切,應該情感單身,作為一個有了錢的男人,他不著急追美獵艷,只是在日常生活中期待著那個會讓他心動的人,能夠與他見證滄海桑田的另一半。
可同時這個年紀,**躁動不可抑制,於是包養一個女人,在他看來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至於前女友也跑回來尋求他回心轉意,他都無動於衷。
有具體工作在身的時候,龐不為就全情投入,不會讓任何事情打擾自己,現在這個階段,唐信專注學習,公司也沒有太多的瑣事,另外就是言廣慈善需要排查人員背景,則交給了童崢嶸去辦,他能喘口氣放鬆一下,打算回家先沐浴換身衣服,然後去花店買束花去往另一處的房子,那裡,被他包養的一個天海藝校二十歲出頭的姑娘正在等他。
他包養的姑娘接受第一個男人,就是龐不為,起來也算是龐不為趁虛而入,對方出身一般,要不是父親臥病在床需要大筆金錢,也不會走上賣身這條路,龐不為沒有強人所難,就是交易,談不成就拉倒,談成了就演變出現在這個局面。
開著車的龐不為,腦海中浮現出那姑娘的身影,明明就是**易,卻讓他獨處時會想起她,自嘲一笑,他驀然發現,似乎先上床後培養感情,有時也是成立的。
他反倒,覺得自己有些髒。
距離自家還有一條街的路程,龐不為開的寶馬忽然被前後兩輛車夾住,前面的車突然剎車停下,迫使龐不為也踩了剎車。
眼瞧前面的車走下來幾個彪形大漢,倒不像是打家劫舍的匪徒,有點兒保鏢的架勢,當他通過後視鏡瞧見身後那輛車走下一人後,露出一絲冷笑。
不動聲色地按下了車載電話的一個按鈕,一個電話撥打出去,龐不為並沒有通話的打算,這時,有人敲敲車窗,他扭頭望去,把車窗放下。
劉祖德朝他勾勾手指,淡淡道:「跟我來。」
龐不為表情不變,立即下車,跟著劉祖德上了後面的車,不消片刻便離開了現場。
坐上劉祖德的車,龐不為一言不發,半個時後,兩輛車在郊區附近的大排檔停下,龐不為下車後,先看看幽深的夜色,空曠的郊外,加上這間路邊餐館,低頭一笑,應該不是黑店。
劉祖德對龐不為招招手,二人一同走入了大排檔,過了晚飯時間,餐館門可羅雀,老闆娘和打下手的服務生都坐在電視前。見到有客人上門,發現只有兩人,便意興闌珊,老闆娘打個眼色。女服務員緩步走來,卻扭著頭眼睛死盯著電視裡的劇情。
劉祖德隨意點了七八個菜,讓女服務員這才回過頭仔細打量客人,這下不敢怠慢,立刻拿著筆記本跑入廚房。
菜當然要過段時間才能上來,服務員先把啤酒倒上,劉祖德舉杯想和龐不為碰一杯,但龐不為坐在位子上紋絲不動。眼簾低垂,似是一副要殺要剮悉隨尊便的態度。
「去年我們見過。」
劉祖德緩聲開口,不溫不火。
龐不為輕輕點頭,那一次見面。對方被唐信把臉按在樹皮上,擦出了血,都是傷,主要是臉面掛不住。
劉祖德看了眼門外站在車邊的四個保鏢,悠然道:「你給唐信打工。一年賺多少?」
龐不為昂起頭,仔細想了想,也不出個實際數字,便一樣一樣道出:「我父母一套三居室。我自己兩套複式單位,領了差不多一年的工資。林林總總算上獎金也就四十來萬吧。」
車是公司的。
這些,也都是唐信主動給他。並非他索要,正如他當初的,他付出多少,唐信給多少,他不貪。
劉祖德著實驚訝,卻又恍然大悟。
依照這人幹的事,能拿到折現超過五百萬的待遇,合算。
他揚起酒杯,輕聲問道:「你知道我一年賺多少嗎?」
龐不為搖搖頭,神情無多變化。
「騰華集團上市第二年,我套現了四千萬的股票。你是個人才,跟我干,我的老闆杜鴻,你一定聽過,他給你的待遇,對比你現在,只多不少。」
劉祖德罷,目光緊緊鎖定在龐不為臉上,觀察他的表情變化。
可讓他失望的是,龐不為無動於衷,輕描淡寫地反問道:「條件?」
天上不會總是掉餡餅,遇上唐信,對龐不為而言,就是一個大餡餅,現在又來一個?
劉祖德淡淡一笑,好似一切盡在掌控,低聲道:「你幫唐信做過什麼,我一清二楚,只要你把證據拿出來,我保你榮華富貴。」
龐不為扭頭與他對視,眼中的笑意越來越盛,最終,放聲大笑,毫無節制。
聽到他放肆的笑聲,劉祖德臉色微變,喝道:「你笑什麼?」
龐不為抹掉眼角的淚珠,好不容易止住笑意,歎道:「你傻的太可愛了,你知道我做過什麼,還需要我拿出證據嗎?會有證據嗎?你認為我老闆和你一樣傻嗎?」
劉祖德勃然大怒,一把摔掉手中的酒杯,發狠道:「你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他話音剛落,餐館裡的老闆娘和服務員都嚇了一跳,同時,餐館外,兩輛v停了下來,衝下來十幾個人,領頭的青年見到龐不為後如釋重負鬆口氣。
龐不為面帶微笑做了一個手刀虛砍的動作,門外那四名跟著劉祖德來的保鏢瞬間被人圍毆在地。
這場變故讓劉祖德神情劇震,不可思議地吼道:「他們怎麼會知道你在這裡?」
他剛完,新來這夥人的領頭青年衝進來揮起一把折疊凳拍在他臉上,劉祖德仰面倒地,滿面鮮血。
「啊」
老闆娘與服務員抱成一團,見這夥人氣勢洶洶在這裡鬥毆,生怕鬧出事端,勸不敢勸,只能躲在一旁。
龐不為從錢包裡先掏了兩百塊錢給老闆娘,:「放心,不會出事的。」
不會出事?
老闆娘嚇得瑟瑟發抖,這地上那人都流血了,還不算出事?
「張,你方頭呢?他怎麼沒來?」
領頭的張踩著劉祖德不斷掙扎的身體,咧嘴笑道:「方頭去外地考察了,我勒個草,不為哥你求救電話一打來,我們這一路追來可費了不少勁,地圖上看你往郊區來,還以為你要被幹掉棄屍荒野呢。」
龐不為呵呵一笑,也不多什麼,他下車跟劉祖德走之前就打了電話去天盈安保,而且是特殊的危急號碼,對方通過他手機裡的gp信號一路追來,有驚無險。
掏出根煙點上,龐不為瞥了眼地上的劉祖德,淡淡道:「實話,我要是你,有四千萬就好好享受人生,別沒事兒找事兒,既然你把事情要鬧起來,我該請示一下老闆。」
他掏出電話給唐信打去,一分鐘不到,他就把電話掛斷。
扭頭一瞧,外面v上下來一個青年,龐不為不悅地皺眉道:「你來幹嘛?」
陳浩強摸摸腦袋,苦著臉:「方頭不在,我晚上沒事做,就跟張哥出來見見世面。」
龐不為不想和他糾纏,對張鵬雲道:「從他們車上找個趁手的工具,回頭去把我的寶馬車窗砸了,我車鑰匙就沒拔,然後報警,我被綁架。」
張鵬雲扭身走出去,陳浩強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於是跟著張鵬雲身後,打算耳濡目染積累經驗。
從劉祖德的汽車後備箱裡找到一把扳手,張鵬雲立刻開車回市區,打算砸了龐不為的寶馬車窗,偽造一個被綁架的假象。
劉祖德從地板上爬起來,抓起一把卷紙就堵上鼻子奔湧的鮮血,龐不為對他招招手,:「借你手機用一下。」
劉祖德想躲,可看到龐不為身後那還沒走的十幾個人,他的保鏢全被踩在腳下痛苦呻吟,為了避免皮肉之苦,就順從地把手機交給對方。
從電話簿裡找到一個號碼,龐不為打了過去。
「祖德,去天海順利嗎?」
「杜先生,我叫龐不為,我的老闆叫唐信,你公司的劉祖德跑來天海不安分,我老闆讓我轉告你,你的狗,領回去拴好,下次再跑出來亂吠,變成了死狗,你也要自己領回去。再見。」
掛了電話後,龐不為把手機丟回給了劉祖德,然後走到外面靜靜等待。
半個鐘頭後,公安到來,劉祖德和他那鼻青臉腫的四個保鏢全部被帶走,龐不為也跟著去做筆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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