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3-05
此時見著遍地的屍體,所有散修們心中都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彷彿一下子失去了主心骨一般,頓時變得六神無主。而此時此刻,於燚清這個久經戰場之人,便體現出了與眾人完全不一樣的一面,雖然他的臉色也很難看,不過卻指揮著眾人,照顧傷員,厚葬死者,重建家園,有條不紊的打理起戰場來。
這個時候,戰爭的輸贏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何重新建立起來大家的信任以及信心,如果凌玄做不到這一點,反魔聯盟或許將從此一蹶不振。於燚清清楚的認識到了這一點。
凌玄及曾念鈺在血紅的湖泊邊站了許久,他們心中都有千言萬語,但卻又是一句話也說不出口。最終,還是曾念鈺率先開口,柔聲道:「小玄子,這件事情不能怪你。」
凌玄微微點頭,道:「我不是責怪自己,只是八千多人,便如此沒有了,我良心上過不去。畢竟他們跟著我,我應該為他們負責,但我卻沒有起到應該起到的作用,反而一手將他們推向了死亡。」
於燚清走了過來,正好聽到這話,道:「身為一個合格的指揮官,不是去想著如何向死者交代,而應該想如何才能對得起生者。死者已矣,但活著的人,他們還要跟著你,我們應該想想,如何才能保證他們的安全。」
凌玄有些無力的道:「於大哥,或許一開始我便選擇了錯誤的方向。我與傲劍天有著不共戴天的仇恨,但這是我和他之間的私人恩怨,我不知道牽扯進來這麼多人,是對是錯。」
於燚清道:「傲劍天的行為,域外邪魔的入侵,這已經不是一個人的事情了。只要是神州大地的修道者,對此事便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對抗傲劍天,是我們大家的事情。」
他能這麼說,凌玄心中好受了些許。曾念鈺望著他,欲言又止。於燚清說的在理,凌玄也非那等食古不化的人,雖然心中還是十分難受,不過已經不再那麼自責了,他望著眼前血紅的湖水,低聲道:「於大哥,下一步,我們應該怎麼做?只是一個月讀,便毀去了我們的一個大隊,我真的感到很無力,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那個能力和傲劍天對抗。」
於燚清道:「一次成敗,不足以論英雄。那月讀之所以能摧毀我們一個大隊,是因為他出奇制勝,而我們一開始便輕敵了,以為五萬域外邪魔,還不是手到擒來?否則,又豈會落到如此下場。不過事情已經過去了,再多的自責也沒有用,當務之急,我們應該想個方法,重拾大家的信任。這五萬多人本來便是臨時組織起來的,沒有個集體觀念,經過這件事情,對大家都是一個嚴重的打擊,他們或許對你失去了信任,對反魔聯盟失去了信心,但無論如何,都是很危險的,我們要做的,便是告訴大家,我們行,我們有實力,有能力帶領大家最終取得勝利。」
凌玄歎了一口氣,道:「信任,建立起來需要一年或十年,但要摧毀它,卻只需要片刻功夫。談何容易啊?」
於燚清一笑,道:「其實很簡單,我們只要擊殺了月讀,為第二大隊復仇,大家有都會信任我們了。」
凌玄道:「月讀逃去無蹤,再尋他,恐怕不易。」
於燚清笑了,道:「不必我們尋他,自然有人會去尋他,我們要做的,便是坐等看一場好戲,然後,再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一天後,傲劍天收到了發生在無極山內一幕的詳細消息,他頓時怒不可遏。「混蛋!伊邪那岐,你的好兒子!!」
伊邪那岐和伊邪那美站在寶座下面,戰戰兢兢,二人生生被傲劍天的話驚出一聲冷汗,伊邪那岐惶恐的道:「天尊,請允許我戴罪立功,去親手殺了那不孝子!」
傲劍天冷哼了一聲,道:「哼,讓你出去,好再次背叛本尊嗎?」
伊邪那岐和伊邪那美忙跪在了地上,急道:「天尊,我不敢!!」
傲劍天再次冷哼了一聲,「量你們也不敢!退下吧,此事自然有人會去處理,無需你們插手。」
二人生生嚇出一聲冷汗,戰戰兢兢地告罪退了出去。
而幾乎是那一場慘戰之後的第二天,凌玄等眾人還沉浸在悲傷與自責之中,有一則消息傳了過來,傳入凌玄等人耳中,無異於晴空一道霹靂!
消息顯示,天劍宗五峰首座之一的阮明之,率領八萬修為不淺的天劍宗弟子,已經逼近到無極山五百里的範圍之內了。
八萬修為不淺的天劍宗弟子,對於現在的反魔聯盟來說,是致命的,何況他們的主帥,是修為深不可測的阮明之,面對他們,凌玄簡單的分析了一下,五萬多名反魔聯盟的人,沒有一絲勝算。所幸,阮明之並不急於發起進攻,而是在距離無極山三百里外紮營休息,圍而不打,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而幾乎是阮明之紮下大營的同時,遠在絕底淵千里之外,月讀率領三萬多名域外邪魔,在一座高山後紮下了大營,一切忙妥當之後,月讀和須佐之男坐在主帥營帳之內,月讀興趣盎然的說著自己的睿智。須佐之男卻是處處表現的畏首畏尾,很是後怕的樣子。
月讀一臉優雅的笑意,道:「須佐之男,我們雖然是一個父親生出來的,但是你我不可同日而語。這事不怪你,以你的腦子,根本無法從傲劍天的魔化之中走出來。可笑,他還以為我也被他控制了,能被他玩弄於鼓掌之中。呵呵……這次派你我出來,區區五萬人,與人家六萬多神州本土修道者對抗,擺明了是叫我們前來送死,前來當炮灰,我月讀若是傻傻的任他擺佈,此時只怕已經命喪黃泉了。我是聰明的,以損失區區一萬多人的代價,換來了你我生存下去的機會,沒有比這更划算的買賣了……」
他自吹自擂的說著,全然不知一道紅影悄無聲息的閃進了主帥大營內,待二人發現之時,一道冰冷的氣息已經牢牢鎖住了二人,二人絲毫不懷疑,只要自己敢亂動一下,那道冰冷的氣息立即會將自己二人絞成肉沫!
月讀和須佐之男二人大驚失色,豁然站了起來,不過僅此而已,那道冰冷的氣息後面,傳來一個毫無感情的聲音,道:「你們若敢再動一下,我不敢保證還有耐心讓你們活著。」
二人但覺那冰冷的氣息宛如無數柄飛劍一般,刺得肌膚生疼,他們再不敢亂動一絲一毫。那道紅影微微一閃,慢慢凝聚下來,頓時,一個傾國傾城的紅衣女子出現在眼前,她生得美麗無雙,但臉上的表情,卻宛如冰窖一般冰冷。
主帥大營外面,至少安排了一百人巡邏站崗,加上其他崗哨,整片營帳內少說有一千雙以上的眼睛隨時隨地注意著各個角落,而這紅衣女子,卻能無聲無息的潛進自己的營帳,對她的實力,月讀由心底生出恐懼,他再不敢表現出哪怕一絲一毫的抵抗,他攤開雙手,無奈的笑道:「上官姑娘,你大駕光臨,我這主帥大營頓感蓬蓽生輝,但,咱們有話好說,動刀動槍,有傷大雅。」
來人,正是上官冰郁,她冷冷望著二人,道:「我對付待叛徒的手段,向來如此。你若不滿,剖腹即可,你們的武士精神,不是向來如此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