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人神通,變化莫測出乎人之所料!鴻鈞輕吁了口氣,凝視著巨大七彩光罩中的盤古與陸壓兩人,在他看到三清所化的金繭中最後一個也正在變軟液化時,臉上凝重的神情終於變得輕鬆起來:「大兄,三弟,眼下天道六聖俱已被我封印,這天上地下,從古到今也只有我們三人至高至上,只是可惜,這大道大巔,卻只容一個人登上!」
盤古與陸壓二人見他裝模做樣搖頭歎息,二人對視一眼,奇怪的是盤古並沒有憤怒咆哮,而陸壓也是一臉平靜,被困在七彩玉碟的二人並沒有絲毫的慌亂緊張,這異常的表現讓鴻鈞心中油然生起一種不安。
一絲驚詫在鴻鈞心中升起,不過在他轉眼看到那隻金繭已然完全液化,那七彩玉碟上最後一條碎痕即將修補完全後,心中那一絲疑慮完全煙消雲散。盤古與陸壓是很強,也是他在這天地間最為忌憚的人物,如今此情此時,再無一絲變數可言!
「鴻鈞,不要說得那麼好聽,你參悟造化玉碟知悉道機,知道大兄開天闢地必然身隕化道,卻不顧兄弟之情,只為你一已私利,全然不顧兄弟之情,置之不理,是為不義!因我推算因果,你性壞了你的計謀,趁我受傷,將我形神俱滅,只留真靈,囚於玄黃塔,是為不仁!像你這等不仁不義之人,居然還敢妄想登上大道巔峰?誠然可笑之極!「
「說的好!」盤古踏上一步。猛然一跺腳。七彩玉碟轟然一陣巨震!拍笑笑道:「三弟說的好!若是任由這種奸詐之徒登上大道,成為那至人之境,那這大道不求也罷!」
面對二人的指責呵斥,鴻鈞沉默不言,臉上神色變幻,忽然呵呵一笑:「你們說的都對!此生終是我負了你們,你們當日若是好好交出因果幡與混沌珠,又何來今日之變?你們只顧指責於我,你們又比我好的那去?」
鴻鈞忽然激動起來,瘦如枯竹的身子隨風擺動。駢指點向盤古吼道:「你生下來什麼都有了,又怎麼知我是怎麼一步步走出來的!修行之路,逆天之路!爾虞我詐,弱肉強食。若無些非常手段,怎麼能有今時今日!在你看來我錯的一踏糊塗,可是在我看來,你也不過如此!天之嬌子?可笑之極!」
「陸壓!你說我為登大道巔峰不擇手段,不錯!可是你拍下心口說下,你難道不想登上那大道之巔?」鴻鈞霍然轉身,一對眼睛已然變成暗紅之色,指著盤古吼道:「你沒有想到要登大道巔峰?」
而對鴻鈞的瘋狂叫囂,盤古與陸壓啞口無言,尋常修行之人。只為求得登仙了道便為至善,洪荒大能,終生苦求登上天道聖人之境為終生目標,而到了盤古與陸壓這種境界,終生自然便是以超脫天道,登上大道之境為夢想。
「哈哈,果然如此。我有的夢想你們也有!可是你們知不知道,要登大這道巔峰,便要將因果幡、混沌珠、七彩玉碟三寶練化於一身!大道選擇我們三人,每人得了一件至寶。這是我們三人造化,亦是我們三人不幸!我並不想與你們為敵,只是情勢逼人,不得不為!」
「好一個不得不為!」陸壓抬起頭:「鴻鈞,可是在我看來。你這些不過是強辭壓理,不過是為了你一已私慾。找出這些種種借口,來安撫你那良心不安罷了!」
盤古舉起一手,喝道:「三弟,他已入魔,心智淪喪,多說無益!他以天道困住我們,那我們就劈開這天道,將他打回原形,看他如何說!」
說動便動,盤古手掌一揮,凌空劈下!這一掌看著平平無奇,可是掌勢途經之處,七彩玉碟放出的燦爛霞光一陣劇烈搖晃,地水火風不斷奔湧噴發,轟然一聲大賂,七彩玉碟一陣劇顫,卻是紋絲不動。
盤古訝異的提起手掌,與陸壓對視一眼,搖了搖頭,陸壓問道:「如何?」「很強!」二人對話只有兩字,可是其中蘊含的沉甸甸的意思,不言而喻。
鴻鈞哈哈大笑:「你們說我是魔也好,是道也好,在我看來,道就是魔,魔就是道!勝者為王敗者道消,大道至理矣!你們儘管放手去攻,想要出來,,除非將這七彩玉碟破掉,你們若是全盛之時,若許可為,可是如今不過兩個半殘罷了,等我修補完全,便是你們二人真正化道之時!「說完一陣瘋狂大笑,手訣翻飛,全力煉化造化玉碟。
盤古肅然低聲道:「三弟,這廝以天道之力困住我們,只怕是合我們二人之力也難以打破,若是等他修補完全,我們末日只怕不遠啦!」果然是盤古豪爽,在這等艱難大險的情況下,猶不減半分豪氣。
陸壓踏上一步,頭頂白光繚繞:「不爭一次,怎知後事如何?就算他修補全功,這大道之位也不見得…」說到這裡,噤聲不言,眼神瞟了一眼那個自玄黃塔中脫出來就一直沒有動過那個黑沉沉的道台,與盤古相視而笑。
「一飲一啄,莫非前訂!咱倆自栩神威天成,嘯傲混沌,到頭來卻與那大道無緣,倒是便宜了那個小子。」盤古放聲大笑,言辭中雖諸多埋怨,笑聲卻極是開心。
陸壓會心一笑:「不錯,我等對於這大道有緣無份,雖然多有遺憾,不過咱們傳承之人能夠登頂,大道對我們也算不薄!」
說到這裡,陸壓頂上白光大盛,盤古同時吐氣開聲,渾身肌肉墳起,雷吼一聲,顯見二人已經將全身法力盡皆提起,稍頃便是雷霆萬鈞一擊。
鴻鈞呵呵冷笑:「你們即要垂死掙扎。我便成全你們!天道有損不全。雖然有我合身於道,終究卻還是有缺難平!如今我將六聖封印,他們身上都有大道紫氣,如此填補助天道,必然可致十全十美之境,如今九轉即將成全,也罷,我就讓你們見識下什麼是天道之力!」
盤古怒喝道:「什麼狗屁天道,沒有我開天闢地,天道是什麼玩意!你口口聲聲倚仗天道。那我就將他打破,看你還有何話說!」轟然一拳擊下,那造化玉碟登時一陣居劇烈晃動!盤古放聲大笑:「狗屁勞什子天道,還不是被老子一拳轟得鬆動?」
他嘴上說的輕鬆。陸壓在一旁可是看得分明,悄聲道:「大兄,滋味如何?」盤古咧了咧嘴,偌大的拳頭微不可察的抖了幾下,輕絲一聲道:「若不是我見機得快,被要被這東西傳來反噬之力傷到了,這補全的天道果然強悍!」說到這裡,忽然想起,這還沒補全呢!
陸壓點了點頭,若論起戰鬥經驗。盤古當可稱得上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他說很強,那就真的是很強!雖然早有思想準備,陸壓臉上還是飛起一抹憂色,眼神不由自主的瞟向與七彩玉碟齊平的那黑色石台,心中默默念道:「呂陽,不要鼙負我們的期望,我們的傳承與希望俱在你身,這裡有我們為你拚出時間,可結果怎麼樣。是成是敗,還是系你一身!
陸壓長歎一聲,頂上白光激發,剌目的白光居然將造化玉碟放出的七彩虹光染成一片煞白,無盡的白光化成萬柄飛刀。有如一片寒潮般向七彩光罩發起了衝擊!而盤古更是提拳猛轟不定,一時間七彩玉碟上下震盪。卻是極為堅韌之極,攻之不破。
鴻鈞陰沉了臉,雙手法訣不斷掐動,如同百花盛放,全力練化補缺,可是奇怪的是,那金繭早已液化成汁,在那天道縫隙中滾來滾去,終究不肯融為一體!鴻鈞焦燥大怒,盤古與陸壓的攻擊壓力度他自然可以感受的到,暗自心驚這二人此時功力不過是他們真身完全時的三分之一都不及,卻是威力卻能至猛於斯,不得不讓他對這二人更加心生忌憚,下決心除之而後快!
駢指點向二眉之間,一沾即離,拉出一絲無名靈力,在指尖凝出一點火星,伸指一彈,那火星便落到金液之上,轟然炸開,也不知上邊蘊藏多少高熱,那金液本就熔化,被這點火得一激,頓時沸騰滾動,恍要氣化。
陸壓見了這點火星,眼神一寒,沉聲道:「大兄,看來鴻鈞氣急敗壞,居然不惜殘損功力,以自身天道之火鍛煉三清金繭,以求快速成功!」
盤古點了點頭,正色道:「三弟,全力猛攻,看來三清並沒有被他全然封印,正在極力反抗,不肯與七彩玉碟融合,此正是我們良機,內外合力,盡量拖住這個奸徒,只盼那個小子,能夠爭氣點,早點悟道醒來,我們就算大功告成!」
陸壓點頭稱是,眼前這策,唯有如此,二人不再答話,口中喝吒一聲,全然發力,將這七彩太碟打得是劇烈震動,水火紛紛。鴻鈞極是惱火,一頭白髮無風直上,先前的淡定從容不存半分,他與七彩玉碟相合,可以說碟就是他,他就是碟,陸壓和盤古的攻擊,每下都是開天闢地之力,移海倒海之功,時間長了,只覺得心頭陣陣發顫,明白已受了暗傷。
鴻鈞大喝一聲,指著那道始終不肯如他心願與七彩玉碟相合的那道金液道:「三清!你們若再不肯定依我所願,我便讓這天道之火將汝等盡皆練化,還不聽我敕命,等待何時!」
盤古見他急敗壞:「三清是我元神所化,你覺得他們會聽你的還是聽我的?哼!鴻鈞,你千算萬算,終究還是自已搬磚頭砸了自已的腳。」口中大聲嘲笑,拳頭如雨點轟下,鴻鈞被這一連串猛攻擊得面色發白,不知何時嘴角已然流出一道鮮血。
「原來是你!原來是你!」鴻鈞尖嘯一聲:「盤古!你終究是我心頭上一根刺,前生和我做對,擋我道途,如今回來,還是要壞我大事!即然如此,我就先結果了你,再練化天道罷了!」
「怕你不成?區區小人,儘管放手來戰,我盤古氏混沌萬戰,豈懼你一小人!」鴻鈞怒極反笑,果然不再祭練,伸指一彈,放出兩道劍氣,透過七彩晶罩,向盤古與陸壓兩人射了過去。
「此一時彼一時,若你們尚是全盛之期,我自然要懼你們三分,可是你們現在功力不及當年三成,與我鬥,呵呵!」鴻鈞陰笑連聲:「先嘗嘗這個天道劍氣的厲害,比你的混沌劍氣如何?」
陸壓最是多智,見飛來劍光色做混沌,卻有黑白光茫閃爍不定,臉上變色道:「大兄小心,這天道之劍對於我等真靈之身,乃不世殺器,快閃!」
盤古恨恨咬牙,想他盤古一生英雄,遇強則強,從末一敗!區區天道劍氣,有何懼!對陸壓的話置若罔聞,不退反進,提起拳頭,猛然擊了過去!
陸壓目眥欲烈,大號道:「不可!速退!」說時已然盡了,盤古搶先一步,已然已突破光罩而來兩道劍光擊在一處!一片刺目之眩光轟然噴出!就是陸壓與鴻鈞,也不由得瞇起了眼,不敢直視,耳邊響起鐺的一聲沉悶巨響,圈圈無形大道漣猗遠遠的蕩了開來,四荒八合無不震動,鴻鈞不顧刺目炫光,訝然叫道:「混沌鍾!」(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