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堅渡襄江,不想被劉表哄騙,於三津渡伏擊,中箭身亡,幸得家將程普的英勇忠心,這才奪回孫堅的屍身,跟隨的親兵都是水戰悍卒,加之荊襄將領的惜身,終讓孫家軍幾十人人勇悍突圍下,尋得一縫隙,給逃回北岸上去。
此番孫堅北上出征董卓,兵員人數幾經強征終達兩萬人,後汜水關、雒陽等幾番戰鬥後,折損過三分一,只餘萬餘兵馬跟著孫堅返回長沙。
所幸的是孫堅渡江會見劉表之時,早有定計,對於兒子孫策和部下家將的話還是一定程度聽在耳中,故而做了些許防備,也留下後手,本是萬全之策,可惜難敵天數,終於遇上了注定的劫數-黃祖,一箭穿胸而死。
天命如此,雖然孫策和程普他們料到劉表或有壞心,但對於父親的武勇,主公的威名,更是有信心,怎會料到小小一隻箭簇,會這麼巧正中胸膛,這麼倒霉,以前他身上也同時插過四五隻箭只都沒事情,咋就這此,如此的狗血一下將孫堅戳死,連留遺言的時間都不給人家。
兩陣之間,臨場做戰,劉表不如孫堅,但好歹也是曾經北軍五校之長,安排伏擊這等小事自然手到擒來,很是全面,此刻,轉眼將江對面無數戰船浮起,鋪天蓋地之勢壓向對岸。
而後,劉表窮追猛打,孫策左右兩部一同殺出,其人更是一馬當先,好個霸王橫掃,硬是將劉表的勝勢和高昂的士氣給殺敗退回江面上重整。
正史上,孫策少年英勇,更勝其父,後江東之後,更享有小霸王之名,三千袁術借兵,可橫掃江東六郡,實乃歷史上名列前茅的優秀統帥,今不過一十四歲,但在少年老成的東漢,面相上卻已經初露崢嶸。
而直到小戰取勝,孫策和黃蓋、韓當才得知孫堅不幸陣亡的消息。
當即便怒而哀聲,難以自制。
跟隨孫堅多年一同廝殺的老卒們,也是一一的跪倒在地,表示著他們心中的悲痛。
隨著軍中主帥的陣亡,兵馬卻無法繼續再作戰,
孫策等人組織著麾下剩餘兵馬,匆匆的收拾戰場,隨即帶著孫堅的屍體,迅速的將兵馬後退五里,避水紮營。
此刻,孫策伏跪在父親的屍首旁,泣聲扶靈,程普、黃蓋、韓當三人歸聲勸慰著,就聽孫策憤而怒吼道:「劉表卑鄙無恥,吾誓報此深仇,不死不休!」
「如今,事已危機,還請少主振作!」
程普三人見他怒吼而出,以為他年輕氣盛,從而報仇心切,故急忙的勸阻諫言道:「少主莫要衝動,現劉表勢大,我軍雖奮勇擊退他鋒芒,但馬上便重新組織再來,主公方去,軍心大為浮動,不可力敵,保存主公之根本,青山但在,總有一日那劉表授首之時。」
孫策再次怒吼一聲,沙包大的拳頭,順著跪姿砸在了地上,砰的一聲,沙塵震動。
「今長沙不知情況如何,劉表敢對父親動手,怕是如今城池已經易手,長沙不在,我等根基已無,枉費了父親多年的經營,而且母親和弟弟都在城中,恐難存矣!」孫策說著,那少年剛毅的臉上,泣著憂傷。
程普、黃蓋、韓當三人見了,也是淒淒,不過三人還等振作,繼續勸慰:少主,如今多想無益,還是保存有用之身,來日報仇雪恨,末將三人誓死追隨少主,以報主公知遇之恩。」
「誓死追隨少主!」
「多謝三位叔叔!」孫策感觸的起身來,拱手對三人行了一禮,伸出雙手,一一扶起三人。
「少主,不可如此!」推辭聲,擋不住孫策的堅持。
禮畢,孫策便鄭重問道:「當務之急,劉表頃刻便會再來,我等歸路已無,三位叔叔可有良策?」
程普、黃蓋、韓當三人神色相互交流了一番,便一同說道:「少主,如今有二處,可收容我們。」
「南陽袁術,此人雖卑鄙無恥,但卻是沽名釣譽之輩,先主與他也算是同輩舊識,雖有仇隙,但礙於禮賢下士名聲,有著少主帶去的兵馬,必然會欣然接受。」
「不過袁術驕逸自大,少主只要低聲諂媚,不提舊事,以叔父大禮奉上,保住手中兵馬還是有一定可能的。」
程普說著袁術的為人,已經投靠的分析,都是基於個人的推測,由於朱魁這蝴蝶效應,孫策手裡雖然沒傳國玉璽,但畢竟此刻手上還是有些孫堅留下的精銳,並沒同歷史上那麼與孫堅一塊全部葬送在劉表手中。
籌碼還是有的,不過投袁術,需要諂媚。
果然孫策聽後,眉頭一皺,雖然並沒有立馬義正言辭的怒起,只是冷聲的說著自己的看法:「袁術無義,非到萬不得已,策實不想去投之。」
「程叔,另一條呢?」
程普彷彿早就知道孫策的答案,點頭繼續說著:「那便是江東朱魁,如今佔去荊襄九郡之一江夏太守。」
「此人與我等同出江東,更是與先主相識於發小,也一同征伐過黃巾,西羌,大有交情,少主若稱之世叔亦不為過。其人在江東綠林就有俠義之名,他若聞先主為劉表所害,必願為少主報仇。」
「而且此番劉表暗算主公,為的不過是一舉要將荊州九郡都歸於名下,如今荊南長沙怕是已在他手中,江夏與襄陽必然要有一戰。」
「不過,雒陽討董聯盟解散,似兗州的劉岱、河內的王匡、南陽的袁術,這些靠近雒陽的諸侯怕都已經回到郡治所中,只是那朱魁卻一步未進過雒陽城,各諸侯都不知虎牢關後,他到底行蹤在哪,我三人也不清楚,他此刻已經回到江夏了沒?」
「若他此刻尚未在江夏城中,若劉表同樣乘機攻打,怕是江夏也是危機啊。」
程普的聲音裡,透著一絲絲的憂慮。
「朱魁?」孫策聞得這名字,雙眼一動,不由想起了父親或者的時候,日常嘴中提及,此人與他並傑於江東,但對方其才讓父親深深服之,這才讓父親一直有所不甘,功利之中越發重起,這才有殺南陽故太守張咨等這激烈之舉,失卻了本心,有些急功近利,為的就是想在才華上越過朱魁一等。
「難道真的只有投靠他人才能為父報仇!」孫策心中歎道,喃喃的神情有些不甘的對程普問道:「我父新喪,加之殘兵敗將,如此去投靠那江夏朱魁,他人真的願意接納?或者是只為我這點麾下兵馬?事後卸磨殺驢?」
對於孫策這個擔心,程普一納,卻不敢做任何保證,他雖認識朱魁,卻也因是孫堅家將的緣故,沒有什麼深入的交往,瞭解其實也多是道聽途說,不過從他個人的觀點來看,朱魁為人是可以信任的。
只能略為肯定的神色回答:「料想朱懷明不至於做出如此不義之舉,如此傳揚天下去,今後何人還敢去投奔與他?如何想成就大事?」
程普這話,孫策、黃蓋、韓當三人腦中一想,倒也是這個理,是自己太過杞人憂天了,或許經過劉表這個所謂八駿,這麼正派人士所暗藏的無恥嘴臉後,開始對天下人都多了一分的提防。
「那好吧,我等就去江夏!」
最後,孫策聽從了程普的建議,拍案決定。一旁韓當和黃蓋兩人見要去投奔他人,神情更是落寞了許多。
率領著剩餘的兵馬,先是竄入樹林之中,以避開劉表的哨探,跟著再繞到貼著襄江河流的路線,往下走,待得遠離三津渡,過了新野地帶後,再尋機渡江往江夏。
路上,孫策左思右想自己今後的前途,想起自己既然要去投靠朱魁,除了這些剩下些許兵馬,還能有什麼可以做投靠的資本。
想起劉表伏擊自己父子,細想了下其中緣由,一瞬間他霍然開朗起來,如同程普無意中說道,劉表是為了一統荊襄九郡,收回了長沙郡,自然也會對江夏對手。
這次成功的害死了父親,必定大漲其驕心傲氣,父親曾與朱魁齊名,為江東雙傑,我若是劉表必然會趁著殺死孫堅的餘威,一鼓作氣,拿下江夏。
如此,我軍若能乘機在江夏危急的時候,突然殺出,打個劉表措手不及,不僅可以買好給朱魁,更或許可以直接殺死劉表,報了父仇。
這個想法一起,孫策立馬找來程普、黃蓋、韓當來商議。
四人商量了一番,都覺著想法不錯。
當是時,就決定加快行軍,早一日趕到江夏附近,好做查探,更是隱藏行跡,謀劃準備著。
至於糧草,孫堅本就存在三津渡半月多的糧草,加上孫堅曾見過朱魁打獵、採集野菜充糧的事跡,也學了起來,這些行軍作戰的本事一一都傳授給了孫策。
如今孫策用起來都也順手,故而藏在江夏山林中,哪怕一二月,是不成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