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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五十八章 弩陣 上 文 / 海漂

    弘農與雒陽之間有一山,名喚三崤山,此山乃是當年老聃著寫《道德經》之地,山勢高峻,是秦嶺山脈東段的支脈,隔黃河與河東的首陽山相望。

    下了崤山,再過不久便是函谷關,

    從北邙山出來,呂布領兵急行,避開了鎮守弘農亦是斷後徐榮,接著躲到了崤山中,一路上他也奇怪,竟然沒見關東聯軍一人,疑惑是否自己多疑,情報出錯了。

    但如此也好,不用交戰,能保全自接受手下兵馬,還可對董卓交託任務,就在山裡藏上幾天,就押陪葬品入關。

    崤山山腳,一營盤中,一個髯鬚大漢手挽強弓,掏出四根利箭搭在弦上,手一鬆,刷刷四聲響過,利箭正中前方二百步外的四個草人,此人正是朱魁念叨的張遼,因呂布為董卓押送陪葬品,相吵一番,被呂布派到山腳駐守。

    心中煩悶的張遼以射箭聊以消遣,這時,營外探馬慌慌張張跑來,大聲報道:「將軍,山外來了大批兵馬,看情況是關東聯軍。」說完大力喘息著,顯然跑急了。

    「慌什麼?跑幾步路就喘成這樣,去給我提頭盔和大刀來,我們去看看!」張遼對那探馬翻了下白眼,又吩咐了聲道:「派個人,去山上通知溫侯!」

    崤山上山勢險峻,而一下山又是一大片的平原,關東聯軍,其實只有朱魁一人,兩萬兵馬成陣擺開,步卒在中,兩翼以騎兵護衛。

    早前雒陽外郊,朱魁再分兩千兵卒與周倉統領,繼續護送二十一商戶去新鄭等他,自己這轉向朝函谷關趕去,一面探察呂布的蹤跡,天意使然,大軍接近崤山一帶,就得到蹤跡,就在山腳擺下陣型,派兵通知呂布。

    「主公,呂布雖藏於山林中,但他麾下兵馬都騎兵,遠遠就可聽見那山林間馬匹的喘息聲,我軍騎兵不過三千數,人數相持下,為何要堅持平原交陣?」戲志才不解的問著。

    朱魁聽後,看著身後整齊有序的隊列,黃忠、甘寧等人各就各位一臉肅殺,大為滿意練兵成果,這一路討伐諸侯其實從未真正驗證這批手下的戰鬥力,心中很是明白真正的精兵強將都是實打實殺出來的,兵營操練得到不過結實的基礎,今番對陣呂布,正式收穫成果時機。

    「先生勿憂,論智謀,用兵奇策,我不如先生,但兩軍陣前交戰,先生不如我,此番為看看這學自王翦兵書上戰法到底有何威力?」朱魁解釋到,王承乃王翦嫡系遺脈,有兵書一卷傳下,這也是朱魁得稱少年名將的緣由,戲志才也明白自家主公不會無緣無故置自己為死地,想起江夏士兵每名裝備利器後甲,此戰就算不勝,也能與之抗衡。

    張遼的先鋒哨營有三千人,下得山後,遠遠就見敵陣方,隊列有序,一股蕭殺氣息遠遠傳來,令人為之一凝,神態認真起來,陣列上旗幟書寫「朱」字,便猜到領兵的江夏兵馬,出道以來勝績彪彰的金陵侯朱魁。

    雖然手下有三千騎兵,但對方兩翼也有三千人,中軍步兵上萬人,列陣以待,自然不敢出擊,之後再兩里外等候山上呂布的到來。

    朱魁孤軍來犯的消息,很快傳回山上,呂布聽後探馬稟報,臉色一下舒張開來,很是歡喜,暗歎僥倖,自己正愁若無一絲戰果,這董卓交代的斷後任務算不得完成,而朱魁前番救走少帝,董卓對他那是痛恨萬分,時刻揚言捉住朱魁就要抽筋剝皮,化為會灰灰。

    呂布雖然無謀,但也是知戰陣之人,朱魁大名在外,自然不敢小覷,即下令,全軍兩萬人全部牽馬下山。

    很快就見到對面陣前那分列陣勢的江夏軍,那嚴禁有素的,和銀光閃閃的裝備,讓人不由皺眉。

    「溫侯!」張遼行了個軍禮,說道:「來來著正是那江夏朱魁。」

    呂布點點頭,這時,對面軍陣中央,幾騎在些許步卒護衛下,緩緩出列,呂布從未見過朱魁,自然不識得,只見中間身穿銀白戰袍的少年郎,策馬在前,高聲喊道:「溫侯何在?可否出來一敘!」

    聲音高昂,不乏禮儀,完全不似張飛那般三姓家奴的怒罵,呂布十分受用,也客氣擺好陣勢,自個帶著七健將出列回話:「某家就是呂布?閣下就是那揚子侯朱魁?」

    兩人雙雙抱拳,後朱魁便說道:「溫侯雄姿,當日虎牢關下,魁深有領略,佩服不已,但你我份屬兩方,在崤山遇到了理應做過一場,但朱某還是再多問一句,董賊殘暴不仁,溫侯可願撥亂反正,重回少帝懷抱?」

    呂布拱手對天,當即便拒絕道:「獻帝陛下才是漢祚正統,我敬你是條好漢,休要言語投降之事!」

    朱魁本就不報有招降呂布的之心,一切不過過場話語,並不可惜,接著便沉聲說道:「如此今日,就按春秋古禮,排兵佈陣,戰過一場。」

    說完,雙方各自歸列,戰鼓聲隆隆響起,戰事一觸即發。

    呂布退回後,叫來那七健將,問道:「諸位那江夏朱魁擺陣待我,某家一眼看去,與一般列陣並無區別,你們看這戰要如何打?」

    張遼率先發話到:「人言那揚子侯善戰,就算擺出一尋常陣勢,其中必有緣由,不可小覷,不然定吃大虧。」這看法,一旁另一八健將高順點頭,持同一觀點。

    「溫侯,江夏軍人數明瞭,遲疑之下,讓人以為我等怕了他們,我軍萬騎衝鋒,同等人數下步卒,土雞瓦狗,豈是軍陣可以改變的,下令吧。」

    而如侯成、宋憲、魏續、成廉、郝萌五人,則不以為然,他們見對方騎兵甚少,粗略數過,不過三千騎,這個年代騎兵代表的強大和震懾,呂布麾下有騎兵一萬成建制,各將親兵算進去也有一萬二千人左右,他們從未聽說一萬步兵正式交鋒可以勝過騎兵的先例。

    呂布想不出朱魁所持為何,不如就按侯成他們所說,大軍全上,一下就打出己軍最強戰力,毫不留手,如果這樣全力出擊情況下還敗了,也沒其他辦法了。

    所謂春秋時期,兩軍交戰,一般都一方列陣防守,一方進攻,極少使用詭計作戰,會被人恥笑,兵不厭詐這成語後來才出現,朱魁當著兩軍面前,說自己以春秋戰禮相待,告訴自己是守方,你呂布必須來攻,否則將被天下將領嘲笑。

    呂布手持方天畫戟,緊緊抓持,舞了個槍花,說道:「我等并州兒郎,常年與胡兒征戰,從未怕過誰,敵人就在眼前,便戰吧,拿下那朱魁,就會函谷關,與相國交差。」

    兩方兵馬相距一里開外,呂布決心要殺敗趕在平原挑釁的江夏軍,很快七健統領各營騎兵,後軍步卒留下看守陪葬品。

    這批并州兵是呂布嫡系,早就操作自如,一字成排,層層下去,一名名騎士夾緊長矛,嗜血之氣沖天而起,那方天畫戟朝前一指,『隆隆』萬馬奔馳聲乍然而起,無數馬蹄敲打著地面,方圓百里內,猶如地震一般駭人。

    見并州騎兵一股勁全軍衝鋒,也不排兵調陣,好是煞人的氣勢,缺乏正面交鋒的江夏軍,平日裡將軍們雖然嚴加訓練,親眼而來,心底害怕之感,不自然生出,好在還能維持陣型不變。

    朱魁見此,已經十分滿意,只要能正面以步卒戰勝騎兵,今後這種懼意便會消弭一空,只是眼前雙方相距不遠,一里而已,對方騎兵轉瞬而至,也不多想,雙手一揮,示意身邊小校揮動令旗,自己帶著戲志才退往後軍。

    「呼呼!」小校得令後,將手中一面青色令旗使勁一揮。

    不遠處,黃忠見此,迅速對身邊親衛吩咐,幾步小跑,江夏軍軍陣立馬開始變幻。

    光!光!光!一萬五千名步卒整齊踏著三下腳步,那動靜與對面馬匹震撼著大地相比,小巫見大巫了。

    一萬五步卒,瞬間抽弩搭箭,遙舉上空,待命。

    接著轱轆!轱轆的木輪聲,一百兩連弩車推了出來,三人一組,手法熟練的將拆開的弓弩組裝起來。

    這便是朱魁得自王翦兵書上面的弩陣,昔日秦一統六國,弩居各軍之首,可惜後來秦亡漢興,儒家興起,漢武帝更是獨尊儒術,儒墨乃世仇,墨者消亡殆盡,強大制弩技巧慢慢消失在歷史塵埃之中。

    在沒有三百步外的弩機和八百步外的連弩車的情況下,騎兵漸漸成了眾兵之首。

    這萬人步卒組建巨大的弩陣,共分為四排,排與排之間留下了間距,最前一排乃盾兵,第二排又部署了守衛弩陣的長戈兵,專割馬腿。

    其後便是連弩車與弩兵混合兵陣,這些弩兵沒人都佩戴砍刀,以便陣型被人衝破廝殺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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