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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零二章 辭官下 文 / 海漂

    聽到銅臭二字,張溫整個臉都氣成醬紫色,難道你傅燮說完崔烈,還想說,斬太尉,天下乃安。

    見傅燮一副不肯退讓的神色,與他交好的陶謙連忙起身拉住他,不讓他繼續講話,圓場道:「傅太守之言有理,執金吾袁大人所說亦有道理,不若上呈天子,是功,是過,皆由天子定奪,如何?」

    此刻傅燮已因功受任漢陽太守,張溫雖為太尉兼車騎將軍,卻也沒資格擅自處置太守的權利,冷哼一聲:「恭祖,你之言有理,本太尉就是要上表天子,任命朱將軍為金城太守,兼護羌校尉。」

    話語停了停,冷眼看著傅燮說道:「至於你傅燮,我會上言天子,治你誹謗大臣之罪。」

    的確,雖人人都看出來張溫與袁滂一路,針對朱魁,只是從未明言說詞。

    「下官等候就是!」傅燮留了句,不顧陶謙拉扯,轉身大步流星離去。

    見傅燮離開,張溫轉頭就換了一張笑臉,對朱魁道:「半月前安定太守報來其郡夏糧那是大豐收,皆是懷明你屯田有功,說明足以治理一郡太守,加之現在你在羌民之間威風赫赫,乃最為勝任護羌校尉一職。」

    「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伯興,以後切莫再行違反軍令之事。」

    以朱魁之功,張溫舉薦,一般來說這份任命劉宏百分九十會同意,只是他心中甚是奇怪張溫,怎麼會突然如此好心,要知道單獨一個金城太守算不得什麼,一個護羌校尉也沒什麼,但兩者兼職權利大大的說。

    太守一個郡國之主,有根基,護羌校尉,那可是節制西涼所有郡兵的人,至少有近十萬步騎,張溫有這麼好心?

    在朱魁正要心喜謝過的什麼,腰間的軒轅劍突然傳出一個凶兆的感應,讓他脊樑骨一冷,不由下意識握緊拳頭,這裡面有問題,若接了這任命,將有生死之劫。

    一下子心中的喜悅化為烏有,雙手抱拳朝上:「全憑天子做主。」

    從帥帳出來後,朱魁第一時間找到賈詡,想請教張溫的陰謀到底是什麼?軒轅劍雖能測出大凶,卻不知道凶在何處,他自己一路上也百思不得其解。

    從他本意出發,十分中意金城郡太守與護羌校尉這兩個職務的,那樣便可獨霸西涼,若天下大亂,鐵騎一出,便可輕易的佔領關中,成秦國之勢,比天下諸侯都快一步。

    同樣取江東做立足之基最對比,得關中會更快更有利些。

    一見到賈詡,披頭問道:「車騎欲推舉我為金城太守兼任護羌校尉,文和以為如何?」

    「金城太守見護羌校尉?」賈詡先是一愣,繼而呵呵笑道;「恭喜將軍,成為一方諸侯。」

    「張溫恨我入骨,怎會如此好心表舉我高位,其中定有陰謀,還請文和教我?」朱魁一定也不想跟他開玩笑,深深行了一弟子之禮請教道。

    「將軍,快快請起。」賈詡深吸了口氣,轉嚴肅之色,說道:「將軍果然好直覺,盛賞之下,還能如此清醒。」

    在賈詡眼裡,以戰功達名於世的年輕將軍,總免不了缺乏政治嗅覺,段熲、陳湯都如是,唯有眼前的朱魁給他一種少而沉著感覺,非是一個二十一歲的年輕人。

    可惜他誤會了,朱魁兩世年齡之和,比他更加年長些,這是老成的緣故,至於什麼直覺,多數是憑軒轅劍示警罷了。

    「車騎以將軍比陳湯,當知陳湯晚年居於敦煌,有太守上書曰:「湯誅郅支單于,威風遠及外國,現為庶人,不宜居邊塞之地,後二次內遷,死於長安。

    「將軍今若掌西涼軍政二權,一年之內必有人以陳湯晚年之事奏之,天子起疑之下,就會以莫須有之罪,或以死罪論,或剪除職務,將軍仕途就此而止。」

    「欲取之,必先與之」朱魁突然心中一緊:「張溫雖不喜我,卻不會出此計至我死地,定是那袁家人所為,好個袁滂。」

    冷冽的殺機一閃而過,鄭重的行了一謝禮:「多謝先生,為我解惑,魁知要如何做了。」

    那縷殺機,賈詡注意到了,看著他的離開,突然覺的這四世三公的袁家,大意了,將使將來有滅族之禍。突然看到手中的一張征辟表,卻是董卓不知哪裡打聽到,一路上朱魁對他的尊崇,便來挖牆角,給出中郎將帳下軍掾這麼一個類似秘書、軍師的職務。

    回到自己帳中,朱魁便思索應對之法,良久,心中一歎,涼州的猛虎都被他殺光了,現在想養虎為患都不行了,想取西涼做根基的想法,只得放棄。

    一時間,氣不得發洩,抽出一張紙,寫了封信,起身喚進二虎,在他耳邊說道:「你快馬回江東,把信交給梅三叔,看後即毀。」

    「是,主公。」

    見二虎離開,朱魁又思考了一會,只覺的還是以退為進為最佳選擇。

    而後便將王承、周泰、甘寧、廖化四人都喚到跟前,這才講到:「張溫表我金城太守兼護羌校尉,實乃害我,今我便欲辭官回江東,你們都準備下吧。」接著又將賈詡的分析說了一通。

    「兄長立有大功,那個銅臭太尉竟如此對待功臣,待我去將他殺了。」周泰、甘寧兩個結義兄弟,憤憤就要去報仇,朱魁連忙起身與王承、廖化三人一同攔下。

    「冷靜,擅殺朝廷重臣,乃殺頭之罪,你想叫眾兄弟都客死異鄉不成。」

    其實從上次進得雒陽一趟後,朱魁開始反思自己長處、短處。反反覆覆思考後,發現朝廷中自己沒有絲毫政治人脈,政治鬥爭對他太危險了,自己就算得知有凶險臨近,卻也看不穿險從何來,不當金城太守,難到還其他大把的太守位置讓你選,不留西涼,那就得回雒陽,那裡袁家有大把的勢力對付自己,朱俊幾人想護住自己,那是不可能的,以袁家政治力量,甚至連他們都會被拖累。

    深思熟慮後,還是決定先辭官,等天下再亂些,再捲土從來。

    當朱魁做這一決定後,軒轅劍果然再也沒有示警的劍吟。

    「大哥要走,我等自當與大哥共進退,一同回江東。」片刻後,幾人一同答道。

    「累及眾兄弟了,有爾等相助,何愁不能再建功立業。」

    將一些雜事軍務交接後,朱魁便帶著一夥弟兄和親兵們,低調的離開長安,僅僅留下一封,謝言信,辜負了太尉一番厚愛。

    方離開城門不就,就見官道上,有二人相送,是那陶謙與傅燮。

    朱魁連忙翻身下馬,向二人行禮道:「後輩之人,如何敢勞傅公與陶公久候想送!」

    「何至於此?如今大漢剛有中興之氣象,正需懷明等人傑效力之時,怎能心生退意,欲為鄉間逸民哉?」傅燮皺眉勸道:「可是那張溫又私下刁難懷明,你與我說,我替你評理去。」

    對於傅燮的仗義,其實朱魁心中是很感激,只是大漢中興?若把劉備當劉宏尚有生機,此刻卻是病入膏肓了。搖頭道:「非太尉之故,魁從未相信太尉與持金吾袁公二人,有壓制後輩之意,更願意相信他們出於一片對後輩愛護之心,魁在西涼的作為,雖有功,卻更多有過,違反軍制之事,豈能為眾軍之表率。」

    「真心無顏面對天子的賞賜,況且,魁太年輕了,不過二十有一,此番辭官,希望可以在家好好一番修身養心,讓自己更加穩妥些,他日在為天子效命,望傅公不要再因此與太尉相爭。」

    朱魁的一番得體應答,一旁的陶謙聽了也不由點了點頭,對傅燮說道:「你就別倔強了,其實懷明現下辭官,在家一番修身養性,待再年長些,將來的仕途或許會更加順暢,年少高位,卻是易為人所嫉,大不了來日,我等這些黨人再設法舉薦懷明便是。」

    「如此便罷,此去江東一路順風。」傅燮歎道。

    「拜別陶公、傅公。」朱魁一拉馬韁,抱手,率部下策馬遠去。

    突然,後方的陶謙、傅燮就見,離去的方向有詩傳回:「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真是個少年英傑啊,二人心中讚道,就在此時,陶謙喊道:「南容快看,日食!」

    兩人瞇起眼,望向太陽,只見渾圓的太陽邊緣,不知不覺已經出現一道正在擴大的陰影。

    望著點點擴大的陰影,陶謙瞠目結舌,喃喃自語:「天生異象!天生異象!」

    「朱魁離去,日有食之,這是上合天道,言賢人離朝之像!」

    一時之間,陶謙與傅燮把這場偶然的日食,與朱魁的離去聯繫起來,廣為流傳,同時朱魁辭官之因,臨別之語,一夜之間,傳遍了長安城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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