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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六十九章 張角之死上 文 / 海漂

    中平元年,九月一十八日,張燕投降曹操,連帶麾下麾下蟻賊也一同歸順朝廷。

    隨後幾日,曹操一連巡視趙郡、中山、上黨等地,廣宗以北外圍黃巾軍零散勢力,紛紛告破。

    捷報傳回廣宗大營,皇甫嵩和朱魁看後,心中有喜也有憂。

    「義真啊,這孟德倒是戰陣嫻熟,冀州只剩廣宗內的張角和那曲陽的張寶了。」朱俊把手中戰報拋在案上,對皇甫嵩說道。

    「可惜了,卻是宦官之後,立了再大功勞,那也是閹宦的爪牙,還是召他回來吧,你看如何?」

    「那就這麼辦吧。」朱俊點了點頭,隨後指了指案上地圖的一處,說道:「孟德回軍不過三日時間,乘這個時間把張燕的賊人戰敗之事,與城內大喊,挫其軍心,那張角老賊不是病了,促其早死如何?」

    「大善!」

    「來人,遣一使者送一尺白綾給張賊,把張燕投降一事告之,再說他若自裁,其部眾可免一死。」

    「諾,屬下這就著手令讓去辦。」

    廣宗城內,街道上發出來了陣陣嗒嗒聲,卻是張角粗通兵略,未忘派兵時刻巡視城中奸細。

    府衙後堂,床榻之下,跪著幾個緊張非常的黃巾賊兵,他語氣慌亂道:「啟稟大賢良師,十日前,朝廷騎都尉曹操連克真定,中山等冀州北部,渠帥張燕不敵投降,其餘高昇,鄧茂二位渠帥一一被朝廷剿殺,小人幾個誓死突圍,這才進城通報。」

    這個緊張的賊兵廢了好大力氣才將這短短幾句話表述了出來,在場親衛兵皆大驚,很多人甚至根本不相信。

    「什麼?」躺在床榻上的張角一聽,嘩一下撐直身體,喝到:「快說,怎麼回事?」

    賊兵斷斷續續將其中經過敘述了一遍,張角臉色越聽越白,看上去就像早已是一具屍體。

    待那賊兵敘述完畢,張角胸口之血,直衝腦門,高昇、鄧茂二人不過萬許人馬,僅僅憂心,而張燕不敵投降,讓他心中一陣悲涼,張牛角乃是他的義子,張燕也算是他的義孫,所以之前一向賜恩義,不想危機關頭,竟也帶兵投降了。

    這讓他有種深深陌路的感覺,一陣胡思亂想後,張角發現了自己的失態,心道:「冀北失了,現在只有我與三弟二人尚據城池,今番起義大事休矣,我這身體撐不了多久了,得想辦法帶人突圍出去,回合三弟,讓他帶領這些會眾遁入山林,來日東山再起!」

    只是今天這消息若透漏出去!後果不堪設想,瞬間這張角心中已飛轉起來,看向堂下幾人的眼神漸漸冷了起來。

    「官兵幾萬大軍都在城外,雙方兵力相當,皇甫嵩朱俊二人為了不讓我等突圍而去,兩個老兒豈敢分兵,且那城池圍的水洩不通,就算一隻鳥兒進出不得,你小子哪兒跑來的?定是官兵派來的奸細,來到這裡妖言惑眾,亂我軍心!」

    打定主意要殺人滅口,張角故作鎮靜悠悠道:「豎子焉敢欺我?將他們都推下去斬了!」

    那幾名賊兵聽聞此言便一下子癱軟在地,未待人殺已經斷氣了。

    這點張角倒是猜對了,這批潰兵卻是朱俊他們特意放開一條路,讓他們進城了。

    張角深吸了口氣,對身邊親衛囑咐道:「方纔之事,不得宣傳,你們去叫眾將前來議事。」

    這麼多人進得城來,麾下那些人定是得到軍報,需要警醒安撫一番。

    不一會,以程志遠,裴元紹兩人為首的將軍踏步而入,他們也聽聞方才有城外有兄弟突圍而入,早有準備前來詢問了,被困在城中好些個月了,與外界都斷絕關係了,心中十分憂慮現在太平道勢頭到底還剩幾何?

    見眾將都到齊了後,張角靠了靠身子,眼睛一掃而過,見眾人皆不敢直視,心中滿意了下,雖然他身體不行了,這些手下也都清楚,但是只要不死,太平道還是我張角的太平道。

    「爾等應該都知道,城外有弟兄突圍而入,都很想知道帶來了什麼消息是吧?」

    眾將聽後,左右相覷,皆不敢出言詢問。

    見他們都不說話,張角繼續說道:「方纔幾人全乃官軍奸細,謊報軍情,都已經被我斬了,爾等勿要多疑,相信我大賢良師定能帶你們衝出去,龍歸大海。」

    說完吩咐親兵們揭開麻布,露出一顆顆人頭。

    眾人皆面露驚駭之色,齊聲道:「誓死追隨大賢良師!」

    這邊,張角剛剛滿意點了點頭,同時,又一名府外親衛飛馳而入,喊道:「報大賢良師,城外來了官軍一使者求見!」

    「使者?」張角心中想著,派使者幹什麼?勸降麼?看了看堂中眾人,眼下卻是不好不見。

    「宣。」

    不一會,一個青衫儒衣的文士,走進堂來,雙眼一掃,就看見坐在床榻上的張角,心中想到:「這張角卻是有恙,否則不會在榻旁接見眾將。」

    「我乃右中郎將帳下從事陳宮,拜見大賢良師。」

    張角揮揮衣袖,神情淡淡,問道:「你家將軍,遣你來何事?」

    「哦,無什大事,我家將軍要在下前來告知將軍,張燕已經領著麾下四、萬兵馬投降,不日就好廣宗,到時便是我軍總攻之時,然將軍心懷仁慈,不忍百姓遭劫,特令小人送來一禮物。」

    聞聽張燕投降,眾賊將無一不精,程志遠不由試問出聲:「此話當真!」

    「怎麼幾位將軍還不知否?中郎將軍不是放些潰兵進城了嗎?」陳宮裝作很意外的說著,接著便看到一旁那血琳琳的頭顱,恍然說著:「原來都被大賢良師殺啦!」

    陳宮一見那些個頭顱就猜到張角封鎖消息之意,那麼我卻非要將這消息鬧得你人心惶惶。

    賊將們驚疑不定,張角心中不由火起,就不該讓此人進來,但是眼下卻不能殺掉,只可否認,不然自己剛剛拿一番欲蓋彌彰之為,定讓眾將嘩變。

    「哈哈哈」張角大笑三聲,說著:「使者都是好計謀,此計是朱俊還是皇甫嵩想的,先行派人謊報軍情,再派使者亂我軍心,倒是好計謀啊。」

    「咳咳咳!」張角笑的太假,本虛弱的身子,一陣咳嗽。

    「是否是計謀,大賢良師心中自知,在下也就不勸你保重身體了。」陳宮說著就令身後的書僮遞上一盤子,指著上面白綾,說道:「良師若肯用這尺白綾自行了斷,將軍可報你麾下將士毫髮無傷,發放回家!」

    「什麼?混賬!」

    白綾一出,對那張角忠心耿耿的親衛們,一下怒氣衝天,一腳踢飛白綾,拔出刀來,要結果了陳宮主僕二人。

    「住手,兩軍交戰不殺來使,將他們趕出去。」

    如此脅迫,張角漲紅了臉,方才麾下將領一個不動,只有親衛氣不過,這一切看在眼裡,怒火攻心,但他畢竟是太平道總道主,眼下什麼情況,已容不得他追究,心下決定拚死也要盡快突圍。

    深吸了口氣,略作平復,說道:「此乃官軍霍亂軍心之計,爾等無憂,張燕乃我義孫,斷不會降,你們都下去好生準備,這一兩日就準備突圍。」

    張角一輩子蠱惑人心,眾將們想了想,還選擇聽從。

    「是,謹遵大賢良師之令!」

    張角目送手下們離去,眼睛漸漸冷起來,隨後又帶著著急。他已經相信張燕是降了,因此自己必須盡快準備突圍,等不及自己身體康復了,否則幾日後張燕往城下一站,再蠱惑軍心,大為不利。

    在者,死守廣宗已經毫無作為了,只有突圍出去,摯伏下去,以待天時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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