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不承認,你帶人軟禁本小姐,不准我出入自己房間,不是要害我,那是什麼?」淑淑兒指著吳雨的鼻子叫罵著,說到怒火處,拉過身邊的侍女小蘭,對著眾人證明著:「要不是小蘭她假扮我,把你們蒙騙過去,我還逃不出來呢。」
拉著侍女小蘭轉了一個圈圈,讓眾人都看清楚她的衣著,眾人一看,果然是大小姐平日裡穿的衣著,心裡不由信了幾分,總不會大小姐事前就讓侍女穿好衣服,來做證據吧。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看來大小姐是處心積慮要殺吳某,我吳某雖無大功與山寨,但也是憑著手中的刀,一刀又一刀奉獻自己的苦勞,沒想到到頭來,大小姐竟然要以片面之詞,殺我吳某,眾兄弟,你們說說看,這是何道理?」
吳雨苦著臉,痛心疾首的模樣,大打著苦情牌,博取其他人的感同身受,博取著人性軟弱的同情。
「你還敢狡辯,你說保護我的安全,怎麼不在屋外站崗,跑我床榻旁做什麼?要不是我趕到,你肯定要對小蘭下毒手。」淑淑兒一邊追問著,一邊戳了戳侍女小蘭的手,偷偷示意。主僕二人一同生活這麼多年,自然明白對方的心意和想法,那小蘭立馬跟聲,捂著臉哭道:「小姐,就是他,他想要對奴婢使壞。」
其實眾人進來後,也的確看到吳雨四人圍著大小姐床榻旁不知做什麼,小蘭的哭聲和證詞,大傢伙不由自主,看向吳雨,等他解釋,誰知吳雨不過冷哼一聲,閉嘴不言。
這時,朱魁站了出來,他知道靠這些證詞,根本沒辦法指證吳雨,這小頭領的確有些本事,很鎮定也有頭腦,看來需另想他招,就聽其說道:「吳頭領說的也有道理,證據的確不足。」
站到眾人面前,朱魁款款的建議到:「眾位好看,讓在下說句公道話,既然證據不足,你們看這樣如何?先把吳頭領四人都綁起來,關到牢房裡,待大當家回寨後,由他做處置如何?」
朱魁這話說得很公正,讓在場的人都不由點頭,把吳雨先關起來,這樣大小姐也就不會再有危險,而以後的事讓大當家來處理,這樣的結果,已經是最後的處理的方式。
可惜所有人都覺好的事情,那吳雨可不怎麼覺的,若自己被人手腳都綁起來,等下被人暗干了怎麼辦,不成絕對不成,況且寨中事情有變,他還得設法去通知二當家,否則事後二當家不會放過他。
吳雨的臉,陰沉出水,背有汗漬,他要看看是誰出這個餿主意,抬頭一看,就見說話之人竟然是傍晚才被二當家關起來的少年郎,大驚:「你到底是誰?怎麼逃出來了,你不是被二當家給關起來了嗎?」
「你們大家怎麼容許一個奸細在我高家寨隨意走動,搬弄是非。」
吳雨的喝聲,朱魁置若寡聞,拍了拍衣袖,自我介紹道:「在下朱魁,綠林中大傢伙曾給小子一個不錯的綽號叫說書三郎,出自秣陵縣,不知吳頭領聽過沒有?」
吳雨腦中乍起,這說書三郎的名號天下人面前或許默默無名,但在這江東一帶綠林好漢中那是人所共知的,秣陵縣的說書郎好俠任義。
瞪著大眼恨恨看著朱魁,明白今晚大小姐能反制與他,肯定是眼前之人出的主意,心道:「大小姐武功不是我對手,但擋我一兩招還是可以的,看來得先拿下這說書郎,看他一臉書生樣,一招成擒後,大小姐定然會投鼠忌器,便有機會突圍而去,稟報二當家此中變故,回頭再收拾這個娘們。」
朱魁看著吳雨對自己充滿殺意的眼神,微微一笑,竟是毫不在意,趁著吳雨愣神沉默的的時間,加緊一逼,說道:「看來吳頭領是不願自己束手,以示自己清白了,那就讓諸位水寨中的兄弟幫吳頭領一把吧。
「沒錯,你們幾個上去,先把吳頭領拿下關起來,等我父親回來,再做處理。」淑淑兒連忙接聲,對身邊幾個手下命令道。
看到幾個寨中兄弟一步步開始逼向自己,吳雨知道自己已經被逼入死角了,在不反抗,就玩完了。
「束手是死,一拼也是死,大小姐你教吳某敢不拚命?」吳雨把刀一橫,哼哼說道。
「吳頭領若想活命,豈會沒有他招,只要吳頭領束手就擒,或者說出是誰指使你謀害大小姐,這樣將功抵過,想來高大當家回來後也不會在怪罪吳頭領了。」朱魁如同看待一個將死之人的眼神,輕蔑的說著。
捉起來,自然先不殺,偷偷的嚴刑逼供一番是一定的,或者指證韓成,那樣更快達到目的。
吳雨再也忍受不了這足足小上自己二十多歲少年對自己的蔑視,一板橫刀衝了過來,目標竟是淑淑兒,水匪們大聲喊道「大小姐小心。」
淑淑兒看著吳雨一刀看向自己也不慌張,雙手握住匕首看來是要竭力擋住這一擊,她也明白只要撐過,旁邊弟兄就會出手攔下。
「吟……」
刀匕相交,卻沒有出現什麼激烈的碰撞,淑淑兒細小雙手彷彿有巨力一般,雙手持匕,一步不退的擋住了吳雨這一刀,而且那吳雨還倒退開來,方向正是一旁的朱魁。
原來卻是虛幻了一招,其真實目的是身旁的朱魁。
「小子,死來。」
「小心。」
兩種截然不同的聲音同時響起,是吳雨的猙獰聲和淑淑兒嬌呼聲。
眾人只見朱魁依舊面帶微笑,在刀快臨身之際,他動了。身體向右一擺側過刀鋒,同時雙手快速抓住吳雨的手腕,順勢繼續朝吳雨刀勁方向一拉。
猝不及防之下吳雨下盤再也剎不住,這時朱魁迅速抬起膝蓋在吳雨手中關節上猛的一擊,只聽「啊」的一聲慘叫,吳雨跪倒在地,左手抱住反彎曲的右手嚎叫不已。
這一系列的動作只在一瞬間完成,包括淑淑兒在內眾人都目瞪口呆,都沒有料到這一副書生模樣的朱魁竟然如此厲害,一招打掉吳雨手中之刀,廢了他的右手。
看著那順風飄蕩的手臂和剛那清脆的骨裂之聲,若想繼續習武怕是要學左手刀了。
朱魁撿起掉落在的環首刀,手指輕輕一彈,叮的一聲直響,他倒是詫異這水寨頭領佩戴的兵器也有七八十煉工藝,看來這韓成果然倚重。手腕一揮,一條白練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掃向吳雨。
驚得他眼睛直突,瞬間就覺死亡就在面前,只是最後刀在他脖間停下,飄起絲絲斷髮。
就在吳雨心房蹦蹦加速的同時,朱魁轉而對另外三名水匪開口說道:「吳雨以下犯上,方纔,當眾意圖行刺大小姐,其罪當誅,你們幾人好不交代誰是幕後主使者嗎?」
三名水匪面面相覷,他們不供出韓成是因為現在局勢還未明朗,因為他們知道韓成的打算,明白如果最後是韓成成功伏擊了高雄,到時候今夜之事,就成了叛逆,他們一樣要完蛋。
他們需要的是時間,因此找個人頂頂缸,拖一段時間,待大當家和二當家分出勝負,此刻見吳雨已經死定了,三人交互了下眼神一致說道:「吳雨就是幕後主使,我們都是被他所迫,求大小姐饒我等一命。」
朱魁見三人把罪名都往吳雨身上潑,心中冷笑,不管韓成有沒有要殺淑淑兒,他朱魁都要這三人在此時揭露韓成的野心,同時讓在場的眾水匪們痛斥韓成負義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