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四馬一下衝到前方戰圈,殺不住的戰馬衝勁一下將十來名強匪撞翻在地,重傷倒地,慘叫不停。
四人一致翻身後躍,下了馬來,徒步殺入戰圈,那流星銀芒附在朱魁的手臂上,指哪,打哪,肉眼難見的速度,一下朱魁就已將三個強匪刺倒在地。
四人拿刀的拿刀,持劍的持劍,更有使用匕首的,騎在馬上更加不能發揮戰力,短兵器適合近身作戰,馬戰需要長柄武器,否則戰馬則成了累贅。
朱魁早知道趙達有武藝在手,與他兄弟相稱的吳范自然不會弱與他,這些方士行走綠林市井之中,都有一手自保的武藝,普通遊俠都不是他二人的對手。更別說這強匪一群,這一下策馬突襲,效果不錯,殺傷了二十來人。
這下的突變,強匪與陸家的護衛都沒能及時反映過來,至到敵我分明之後,馬車上的陸纖面上頓時一喜,再一看這四人,雖然兩個三十餘歲,文士劍客,兩個少年,十左右,但凶悍程度不下於兩個大人。
突襲帶來不僅僅是二十來個強匪的陣亡,更重要的是士氣上的轉變,陸家的護衛們頓時鼓舞起來,那陸纖跳了起來,喊道:「多謝四位俠士相助,陸家護衛何在?速速配合幾位俠士把這群強匪除了。」
形式一下對強匪不利起來,那王姓強匪頭子還想死磕挽回一下,怒吼著:「幾位好漢兄弟,這是我北固山寨和陸家的私人恩怨,還請給點薄面,放手離去,我絕不追究剛剛之事。」聲音中色厲內荏的成分居多。
四人中自然以朱魁為首,見他絲毫沒停手的意思,一邊繼續殺著強匪,一邊回應道:「爾等匪類,有何面目叫我們給你薄面,還不束手就擒,倒可留條性命,送你們入官府牢房。」
見朱魁四人鐵了心要插手,那王姓匪頭,也不再多言,雖然被突襲失利,損失了一些手下,但還沒到讓他退卻的地步。
「都給我上,先殺了這兩個小的。」王姓匪頭督促著,雖然朱魁和王承展現了不弱大人的武藝,但還是小瞧二人,抱著先殺弱的,再圍攻強的心思。
聽到匪頭這話,朱魁與王承都還不覺什麼,那趙達與吳范生出了憂心的神色,二人連連擊殺兩個匪徒,殺向朱魁的身邊,為他壓陣,兩人還想著借朱魁深山那玄而又玄的龍氣,做那從龍之功,怎麼會讓朱魁輕易死去。
這倒苦了小王承,但這壓力之下,足以見一個人的潛力,甚至激發起來,就聽那王承嬌喊著:「來啊!來啊!殺光你們!」
「三哥告訴我說,我是天下第一罕見的武學奇才,不過烏合之眾的強匪能奈我何?」
「三哥還跟我說過,立志要做天下第一的強者,一定要從小就有強者之心,必定要在屍山屍海中成長,永不退縮。」
「為了我王氏一族的榮光,為了光復武成侯的威名,殺!我殺!殺殺殺!」
王承從小就被王叔公告知自己的出身,從小就生活在祖先王翦威名的壓力下,王叔公在世的時候一直在督促,哪怕死了,也交代朱魁繼續督促他的成長,朱魁終不負王叔公的遺囑,一直都很嚴厲的要求著王承,每次看雜文小說,玩樂等等,都被嚴格控制著時間。
面對六名的大漢的持刀圍攻,毫不畏懼,迎刀而上,哪怕差了五六倍的年紀,也敢硬碰硬,不僅不落下風,更是憑借朱魁傳授的三十六宮跳圖,仗著自己人小,身法夠快,一刀一個,不過六刀過後,就將上前圍殺的強匪除掉,接著揚著到,大喊到:「你們一個都別想逃!」
越殺越勇,小小年紀他的臂力彷彿不會疲憊一般,一刀比一刀快,一刀比一刀有力,在趙達的眼中,就是一頭赤色猛虎,張牙虎爪,入得狼群,群狼不堪一擊,無法形成真正的合圍之勢,不過三兩人的聯手,擋不住王承。
這一仗下來,單王承一人殺強匪數量可以與朱魁、趙達、吳范三人相當,四十三人。如此,朱魁四人就殺了八十六個強匪,近半的匪徒死在他們手裡,剩餘的一半則被陸家護衛打殺,剩下十來人見局勢不妙,那是早早的朝外逃走。
那王姓匪頭見狀,自然也是想跑,但小嘍囉拔腿離去,朱魁未必死命的追,他這頭目自然不能讓他溜走,眾人自然早早盯著他。
朱魁、趙達、吳范三人聯手之勢,輕鬆就將他合圍截下,朱魁正欲上前親自瞭解他的性命,他在秣陵縣內住了半年多了,市井間關於水匪強盜的消息,自然聽了不少,有好有壞,更有無惡不作之類。
無惡不作之強匪,首舉江東山賊白虎寨,也就是嚴白虎,那是臭名、凶名怕是在中原之地也會有人耳聞,而北固山中的強匪,亦是掛著惡匪之名,平日裡常常在官道上劫徑擄掠,打殺行人。
因而在王姓匪頭就是該死之輩,殺他毫無心理壓力,殺他更是為名除害,有功能感,朱魁抖動著手中的龍鱗匕,正欲劃過他的脖頸,卻聽後邊的王承已將剩餘強匪殺散無一人,快步跳來喊道:「三哥,讓我來!」
刀隨聲來,也不待朱魁的回話,在所有人不及之間,驚天白滌如瀑般斜看而過,那王姓匪頭的的上半身緩緩的一分為二,滑落散地。
好生凶殘,這是在場人員心中第一觀感,其實這一切若是發生在一個成年人身上,大傢伙定然大聲誇張,英雄了得,真為名除害也!
但出手的不過一個不到十歲的少年,那顯得無比的怪異,和難以置信,少年英雄這麼一句贊語在嘴邊卻難以說出口,那渾身浴血的摸樣,更像從地獄爬上的小修羅。
這種異樣,異常,自然也讓朱魁眉頭一皺,第一次認識到,這個阿承怎麼會如此瘋狂的爆發出這般強烈的殺意,不太尋常,心中暗暗記下,來日好好與他談談心,看看原因出自何處?
現下只能規勸幾句,對他說道:「阿承,頂級武者,重意、重勢,你小小年紀出手就有這意境,這是好事。」
「但莫要忘了,武者更重要的是把握自己的心,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不可迷茫,這樣才可以駕馭你的勇氣,你的殺意,你的煞氣,讓這些為你所用,爆發出力量,否則的話,無法把握自己的本心,你將淪落到只知道殺戮傀儡,而且將無法真正的達到無敵天下的地步。」
王承對朱魁從小就有敬畏,哪怕王叔公沒交代他要以父兄之禮來對待,這一切不會改變,這幾年來,朱魁教什麼他學什麼,講什麼做人處事的道理,他也跟著學這些道理。
在他眼裡,朱魁宛如無所不能一般。
那趙達與吳范聽著朱魁講述那武學之道,這些教述王承的話,大感有理,那吳范聽著這些,理應只有當世盛傳的劍技大師王越與槍術大家童淵才有可能說的話,如今面前這個十一歲少年的口中,突然感覺趙達說的對,這是天生聖人,真的天生聖人,否則人決不可聰慧到這般程度。
他認為古往今來,那史書有載的甘羅,十二歲拜秦國上卿,也不可能有眼前少年這麼博學。
這時,陸家馬車上,主人陸纖正與那護衛首領說著什麼,隨後這名護衛首領帶頭走了過來,先是一個謝禮,隨即說道:「多謝四位恩人相救,我家大公子請你們過去一談。」
說完,單手一揚,做了一個請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