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王爺錯了,對於情敵,我從來不會有半點的憐憫之心,恨不得先誅之而後快。」曉風信誓旦旦。其實他並不是這般小氣之人,之所以如此說,純粹是為了拖住六王爺,不讓他跑去打擾九王爺與王妃的恩愛時間。
別人或許不知道六王爺對九王爺的「居心」,自己卻是清楚得很。雖然經過這些日子的努力,六王爺已經收心不少,不再隨意沾花惹草,對九王爺的那份畸形的感情也收斂了許多,但終究是中毒時間太長,根深蒂固,要想在短時間內矯正,絕非易事。
「斯雲,你應該沒有這般心狠手辣吧?」呼延塵揪心的望著說得一臉認真的男子。對斯雲現在死心塌地,是真。對寧清餘情未了,也是真。若不是玉禮是下屬又心有所屬,自己恐怕也不會輕易放下吧。
生來多/情,這也不是自己的錯!
「王爺你說呢?」目的既然已經達到,留在這裡也無事可做,曉風悠哉說完,走下城樓。
「我怎麼知道!你先別走啊,將話說完。喂,斯雲,你幹什麼去?」
「逛街。」
……
「北衛,我們也去城裡看看?」小菊提議。
「嗯,好。」只要她喜歡,他都不會反對。
「小黑,走吧。」
「牡丹慢點,小心腳下樓梯。」
「千面,我們也去湊熱鬧好不好?」看著人家都是一對對的離開,魔心也按捺不住,不等千面回答,拽起他的胳膊就走。害得被拽的某只驚恐的亂叫:「額……這……喂,慢點……看著路啦……」
「……」
「……」
只是眨眼的時間,能成雙成對的都已經離開,只留下鬼面、蕭玉禮、暮月三人面面相覷。
「欺負人也不帶這樣的吧!我也要找個人嫁了!」暮月以手掩面,做哀嚎狀。
「別看著我,我對男人沒興趣。」
「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絕不可能移情別戀。」
「你……你們……哼!」某妖孽男子鳳眸一瞪,施展輕功離開:「你們會後悔的!」
……
事實證明,暮月才走,兩人連腸子都悔青了。本就人手不夠,現在又走了一人,這麼大場面,還不要被活活累死啊?
……
***
唐艷兒被呼延澈摟著走在街上,因為打仗的緣故,店舖緊閉,整條街都是空蕩蕩的。不過還好路上還算乾淨,並沒有那種兵荒馬亂的感覺,可見此次戰役,給百姓帶來的破壞還是比較小。
兩人依偎著走,別有一番風情。
「艷兒。」
「嗯?」
「沒什麼。」
「澈,你我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嗎?」看他欲言又止,糾結的萬分的神色,唐艷兒賦以溫柔一笑,以為鼓勵。
呼延澈確實有話要說,見到她的第一眼後,就想問的話:我們的孩子呢?
心裡其實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畢竟在皇宮,在那個人吃人的地方,艷兒能完好無損的回到自己身邊,已經是老天的恩惠,他甚至都不該奢求孩子還活著。
但沒有得到確切的消息之前,他又不甘心。
畢竟那是自己唯一承認的孩子,是自己與愛的人之間的感情的昇華。十月懷胎,孩子出世,自己這個做父親的居然連面都沒見到,這是不是有些太殘忍?
「我們……我們的孩子現在……」他只說到這裡,因為後面不知道該用什麼話才比較合適,而他也相信,她已經能夠明白自己的話。
唐艷兒聽罷,眼神瞬間黯淡了下去。
這也是她這些日子來一直牽掛的事情,寧清沒有追上來,所以孩子也不知道到底怎樣了。
「艷兒,難道……」看到她神色黯淡下去,呼延澈的心沉到了冰窖底下。深吸一口氣,快速調整好自己的心理狀態,反過來安慰她:「沒事沒事,只要你好好的,孩子我們可以再要。都怪我,幹什麼提這事!」
「不,澈,我們的孩子福大命大,不會有事。是寧清救我出宮,我相信以他的能力,一定也能將孩子給救出來。」唐艷兒知道是自己的傷感讓他誤會了,趕忙解釋:「是個小傢伙,都快四個月了,還沒取名字呢,要不你給取一個吧。」
「讓我取嗎?」呼延澈滑稽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那種忽悲忽喜的巨大落差,叫擅長變臉的他居然轉變不過來,面容有些僵硬。
「當然,你是孩子的爹爹啊。」
「展翅高飛,鴻途滿志,就將展鴻,如何?」這個名字,早已在腦中形成很久,今日被她一問,變得尤為明顯。
「展鴻?呼延展鴻!」唐艷兒細細回味,眼中閃爍點點星光:「好,真好,夠霸氣!」一展宏圖,將來孩子一定能青出於藍勝於藍,超過老子和老娘。去所心拖。
鴻兒,聽到了嗎?你爹爹給你取了個如此霸氣的名字,你也一定要堅強,完好無損的回到爹爹和娘親的身邊啊!
世上有種東西叫親子感應,唐艷兒心裡雖然擔憂,可並沒有到亂了方寸的地步。因為冥冥之中她非常清楚的知道,不管經歷如何,孩子一定會平安無事的回到身邊!
「走,我們回去。」一切顧慮都沒有了,呼延澈變回雷厲風行。
「這麼快?」
「反正街上也沒什麼可逛,不如趁著時間還早,盡早出發。」本來,按照以往的規定,攻下一座城池後都會有一個晚上的時間調整,休養生息。但今日幾乎沒有耗費一兵一卒,從出兵到拿下城池,還不到一個時辰。以此看來,中午犒勞三軍,下午便能繼續出發!
雖然艷兒說鴻兒不會有事,但身為男人的驕傲,自己的孩子當然得自己保護,哪裡有寄希望於別的男人!
「哦。」兩人心有靈犀,唐艷兒當然能夠猜到他的小九九。也就不再多言,乖乖跟著他回去。
可憐天下父母心,沒有哪個父母會忍心讓一個只有四個月大的孩子在外面冒險的!
……
唐艷兒兩人到城門口的時候,降兵都已經處理完,鬼面與蕭玉禮正得了空坐在城門上,一人抱著一個大酒罈子,遙遙相邀喝著。
「好香~」唐艷兒吸了吸鼻子:「有好酒也不招呼大家一起喝,說,你們倆該做何懲罰?」
「王妃,王爺!」兩人立馬站起身,微微點頭算是打招呼。
「王妃啊,你這不是故意挖苦我們嗎?你們一對對的都拍拍屁股走人,只留下我和鬼面在這裡做苦力。現在餓得前胸貼後背,只能拿酒填填肚子。」
「餓了,怎麼不設宴呢?」呼延澈朗笑一聲,然後自顧自的拉過旁邊一個本城的士兵:「將城中準備的好酒好肉拿出來一些,本王要設宴,所花費的銀兩,本王一分不會少你。」
「王爺哪裡話,我們既然臣服了王爺你,這城中的所有東西當然也是王爺的,屬下這就去準備。哎,你們幾個,跟我走。」能跟著這般開明的王爺,是他們的福氣。所以這些降兵,才這麼一會兒的時間,一個個都變得死心塌地。
雖是兵荒馬亂的歲月,可這庫房之中好吃好喝的還真就不缺。
呼延澈那麼多士兵,誰都沒有落下,大家吃得痛快,喝得痛快。vilq。
……
酒足飯飽,原地稍作休整,留一部分人在這邊守城,整裝出發!
……
起義軍本就英勇善戰,裡面領導者個個都是比鬼來得精,再加上唐艷兒這個智囊型人物的加入,更是如虎添翼,一路暢通無阻,所向披靡,用了五天的時間,直接殺到皇城腳下。
「今日稍作休息,明日一早準備攻城。」
熟悉的皇城就在眼前,呼延塵心緒萬千。
以呼延浪的為人,一旦覺得局勢發展不利於他,定會將主要兵力調集到他身邊,負隅頑抗。所以這最後的一戰,必定是最為艱難。
明日,極有可能是十分慘烈的一仗!
「艷兒,累嗎?小心點。」呼延澈伸手,想扶她一把。
唐艷兒卻是微笑著搖頭,倔強的自己從馬背上跳下來。這幾日,她都是要求自己騎馬,與戰士們並駕齊驅。
雖然馬背上坐久的滋味很不好,腰酸背痛,但心情卻是愉快的,更給身後的士兵們正面的榜樣。
「若是連這點苦都吃不了,如何配站在你身旁?」
「你喲!」呼延澈心疼她的堅強,可這個時候,又是什麼都做不了,只能默默的在心裡下定決心:等處理好了這裡的一切,她要幹什麼都依著她。收回伸出去的手,從腰上取下裝水的水壺,拔掉塞子送到她面前:「喝點水,解解渴。」
「嗯。」唐艷兒仰頭喝了兩口,將水壺還給他,抬起手背擦去嘴角的水漬:「明日就要見到你大哥,你真的準備好了嗎?」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呼延澈看似隨意的擺弄著水壺,眼中卻是透著狠戾:「我與他的兄弟情義,早已恩斷義絕。明日,只有敵人!」
「你說,他會以怎麼樣的方式出現?」
「若是只有呼延浪,他會直接帶兵出現在皇城城門上。可再加上一個呼延軒……明日的一切,都變成了未知!」
呼延軒擅長背後算計,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才是最難對付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