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事實上,現場的情況也如大家預料的一般,勝負可謂是一邊倒。
幾個美人節節敗退,眼看著就要亂了手腳,失了這場賭局。唐艷兒突然不急不慢開口:「那個……忘記和大家說比賽贏了之後的福利。贏的三人,放假三日,每天只管吃喝玩樂,不需要幹活。而輸了的那方,便得……當著大家的面將上衣給脫了。學武不精,以示懲戒……」
「什麼?」前面說了些什麼,大家都無所謂,可後面的話一出,誰都不淡定了。
小菊已經體力不支,就要摔倒在地,可關鍵時刻,北衛聽到唐艷兒的話後,連忙一伸手,不著痕跡的將她拉了回來,然後自己裝作打不過,連退後兩步。
但周圍看戲的,也可都是高手啊,一眼便是瞧出他在放水。
呼延塵急得拍著桌子跳起來:「我說艷兒,你這樣做,分明就是耍賴,不公平。」這裡的男人雖然一個個都如狼似虎,卻同時又是溫文爾雅、彬彬有禮的,絕對做不出那種讓女人失了名節之事……
「怎麼不公平了,反正你們也認為男女平等的,男人可以做到,我們女人為什麼做不到?」唐艷兒毫不示弱,眼中帶著挑釁:「若不這樣,我們再比大一些,大家一起參與。女方輸了,女方集體脫光上衣,男方輸了,你們男滴全部脫上衣,如何?」
「胡鬧!」這下輪到呼延澈拍桌子表示不滿:「艷兒,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話?」哪裡有女人嚷著要在這麼多人面前脫衣服的?她真是……
若非是自己女人,早已以「敗壞風俗」之罪將她扣押!
「我又沒喝酒,所以我腦子此刻非常的清楚,當然知道我在說什麼。」唐艷兒裝得很無辜。為了喝口酒,害自己浪費如此多唇舌,真是辛苦。
「你……難道不知道你現在不宜飲酒嗎?」呼延澈曉之以理,希望她能夠明白自己的苦心,明白自己一切都是為了她好。
唐艷兒點頭:「可是我只喝一點點,有什麼打緊?」
「我說不可以便是不可以。」
「那就繼續比賽唄,勝負在天……」唐艷兒無所謂的拿起筷子夾了一粒花生米,愜意的嚼著。
明顯的,打鬥已經沒有原先激烈,三個男的都在敷衍……心頭默默期待王爺可以盡快想出解決之道……
「罷罷罷!」一陣沉默之後,呼延澈不得不妥協:「但是只能和一小杯,再多我就不答應。」
「好,放心吧,我不會喝多的。」唐艷兒眉開眼笑,朝天打個響指:「停,各自歸位,大家一起喝一杯。」看著手中的大碗被換成了小酒杯,大概半口酒還沒有,看著亦是想發笑。
其實自己做這麼多,不過是個幌子,真正的目的是……
笑瞇瞇的看著一桌子的人一個沒落下的將面前酒喝個精光,唐艷兒便開始低頭默默吃菜,努力填飽自己肚子。懷孕的女人不能喝酒,這點常識自己難道還會沒有嗎?寶寶,你與娘一條心,應該能明白娘親為何要這般做吧?
(小傢伙表示非常無奈,這個還真的不知道~只知道將來酒量非凡,便是娘親胎教好的緣故。)
吃飽喝足,拿一方絲巾輕輕擦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正對面的黑景及暮月兩人,等見到兩人眼皮子逐漸巴拉下來,變成半睜半閉的樣子,就知道蠱蟲的效果已經出來了。
絲巾隨手一丟,輕咳兩聲開口:「大家安靜一下。」
其餘人都立馬停止喧囂,靜等她開口,只有黑風寨的兩人依舊自顧自的夾了菜往嘴裡送,動作很是機械。
眾人紛紛側目,才發現兩人的異常。
「這是……」鬼面眼尖,一眼看出實質所在:「他們中了真言蠱?」說完,看向九王爺。
記憶裡,似乎只有王爺與自己說起過此事。
呼延澈收到視線後,眼珠子一轉,便明白了事情大概:「艷兒,你到底在計劃些什麼呢?」前兩日自己將真言蠱的事情與她說了一遍,不過那個時候她反應平平,並沒有表現出多大的興趣,卻沒想到今日下午,她便纏著自己要蠱蟲,說想玩玩,自己熬不過她,只能給她兩條。
「一會便是知道。」唐艷兒神秘兮兮的朝他眨眨眼,然後起身走去白牡丹旁邊:「牡丹,別以為我是在有意針對你相公,實在是當初我與王爺被黑景的母狼傷過,他又對當初的事情不肯做出解釋,所以只能……」
「王妃,你不用解釋,我明白的。」白牡丹爽快得緊,在她現在的心裡,仍舊是王爺第一,相公第二:「只希望王妃等會能留點時間給我,我也有幾個問題想問問這個傢伙。」澈了會著。
「好。」之所以如此小心翼翼的去徵得對方同意,是知道澈在這些手下的心中都如神一般完美,自己不想成為那個破壞了澈美好形象的人。
現在既然同意了,那便直接開始。
將藥水往手心滴了一滴,雙掌合攏一陣摩擦之後,掌心對準黑景:「說,當初是不是你指揮狼群,來傷我和澈?」
「是。」
「為什麼那麼做?」
「寨主命令。」
「暮月?」疑惑的按照先前的方式,又滴了一滴藥水,然後掌心朝旁邊的妖孽月:「為什麼要派黑景指揮狼群傷我和澈?」
「因為我後悔救了他。」
「後悔?」
「我救他,是想讓他奮發圖強,然後奪回他的帝位。卻沒想到他居然做了皇帝的黨羽,讓我非常失望,堪稱我人生中的一大污點,所以我必須親手將他除去。」
「……」
聽得這個回答,那幾個知道事情原委的人並沒有表現得太多,而從沒聽過這個消息的幾人,便嘴巴張得大大,幾乎可以塞進去一個雞蛋。
比如說……魔心……
呆愣半響,才好不容易將下巴收住:「什……什麼帝位?」她所瞭解的九王爺,不過是一個與教主患難與共過,然後遭遇特別坎坷的皇親而已,至於皇帝……還是差好大一段距離的。
不過她的腦子真的轉得很快,也特別的好使,不需別人回答,自己已經琢磨出門道:「莫非現在的皇帝,也就是九王爺的哥哥,當初篡奪了九王爺的帝位?」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哦。」
鬼面厲聲呵斥,小丫頭乖乖閉嘴,同時也明白自己所猜測,不假。
「那……」唐艷兒沉聲,繼續下一個問題:「你會對澈不利嗎?」
白牡丹聽聞此話,不自覺的捏緊拳頭……
好怕他回答「會」,因為一個月的相處,自己對小黑是真的有了感情,而小黑與暮月,必定是站在同一個位置……
還好回答是令她滿意的。
暮月沒有任何猶豫,回答出兩字:「不會。」
緊接著又做了一番解釋:「不會再對他不利,也不會再幫他,因為我與他之間的情仇,已經一筆勾銷。」
「好,我要問的話已經問完,接下來的時候便交給你了,真言蠱維持時間是一個時辰!」唐艷兒抓過白牡丹的手,將她手掌攤開,才發現她手心裡居然滲滿了細汗。當做什麼都沒看到,利索將藥水滴了一滴在她掌中:「這是你我同為女子,才有的福利哦,記得一定要用得恰到好處。」
「是,謝王妃。」白牡丹為自己的失神懊惱,自己怎麼說也是王爺精心挑選並大力培養出來的奇才,居然被一個一點武功都沒有的王妃抓住手腕才遲遲做出反應。v4uk。
呼延澈本想阻止這場鬧劇繼續發展下去,因為每個人都會有一點自己的秘密,即使是夫妻之間,也未必就得無話不說。
人總是要保持一些神秘才好!
卻在聽得她接下來的話後,到嘴邊的話悄悄吞回了肚子……
「不過,想來牡丹與黑景如此恩愛,定是沒什麼事情可不放心的,要了這真言蠱,不過也是想確定一下兩人的心有靈犀度到底有多高吧?不知道我說的可否正確?」
一語中的。
白牡丹盯著自己手心的藥水半響,臉上露出一個輕鬆自在的笑容:「王妃所言極是。」
對啊,相愛之人,最為重要的便是相互信任。自己與小黑雖才做了個一個月夫妻,卻是早已互相瞭解得猶如上輩子便已經熟識。自己還要這可笑的真言蠱做什麼?若是一時糊塗,真的問了什麼不該問的話,將來被小黑知曉,心中還會留下不好的陰影。
悄悄捏緊手心,用能力將藥水悉數給蒸發了,扶著黑景,往樓上而去:「有些話只能夫妻兩人之間知曉,就先不奉陪了。」
「不送,我給你留著飯菜,什麼時候餓了再下來吃。」唐艷兒本開玩笑道。
好了,如此一來,這兩個身份不明之人的危機算是解除了……視線望向旁邊已經成為裝飾物擺在酒櫃旁的母狼標本,嘴角忍不住勾出好看的弧度……
執子之手,與之偕老。
這日子一天天過去,雖然平淡,但是只要與相愛之人在一起,便無論如何都是幸福的……
澈,不知道你的心裡,是否也是這般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