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北衛如一陣風般的刮走,小菊上前拍了拍曉風的肩,歎息一聲道:「看來我們三人之中,還是北衛對王爺最是忠心。你我得好好的努力才是!我也先走一步!」
「喂,你走什麼啊,先把解藥給我吶。」曉風一聽,便是急了。這老樟樹這麼高,自己現在渾身僵硬,若是一陣風吹過,還不將自己給摔成一坨屎了?
「啊呀,你不說,我還真就忘記了。」小菊拍拍自己的腦袋,一臉諂媚道:「不好意思啊風,這藥是被我研製出來了,可是那解藥還……」
「我只要解藥!」後面的話,曉風一個字都不想聽。
可是就算他再凶,甚至祭出往日的冰冷模樣來,也都是無濟於事。
解藥還沒研製出來,這是不爭的事實!
「要不這樣,你在這裡慢慢的等著,我現在就去研製解藥,你等著,千萬別動啊……」
「回來,你去哪裡!」
「別動,等我回來……」一陣風刮過,將小菊的聲音刮得遠遠的,再聽不到!
……
天色漸漸暗下來,遠處的人家炊煙裊裊,已經在準備晚飯。
曉風仍舊如塑像一般,站在樹上,身上落滿了白色的鳥屎。
心中不僅僅是將小菊家的祖宗十八代,就連北衛家的祖宗十八代都是給順帶著問候了一遍。
就在他連自己家的祖宗十八代都想開始問候的時候,那兩個沒情沒意的傢伙終於是出現了。
「你們還知道回來?是不是存心讓我死啊?」曉風其實不是那種火爆性子的人,可是此刻也是忍不住的要開口大罵。從出生到現在,還就從來沒被人這麼整過!
小菊立馬上前道歉:「對不起啊風,我也沒有想到,這藥效會如此強烈,而且,從始至終,都不是想要算計你,著實是你自己自願進的圈套。」
「你說什麼呢?」將自己都害成這樣的,居然連錯都不肯承認。
「我說的是實話。」小菊雖然有還嘴,可氣勢上卻是弱弱的。因為歸根到底,那藥是自己整出來的:「我有朝你眨眼示意,你又不是沒見著。」
「你再說一句試試?」曉風如此火大,其實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時間不早了,自己又是一個下午沒有回去,若是被六王爺給懷疑了,自己是當真不願意的!
「好啦,都這個時候了,你們還吵。」北衛終於是聽不下去了,出聲制止。
「又不是我想吵,是曉風要和我吵的。」小菊弱弱的說道。
曉風一聽,剛忍下去的一口氣又立馬上來了:「若不是你研製了什麼破藥,我會有那麼多的空站在這裡和你囉嗦?」
「誰讓你……」
「好啦,你們有完沒完!」北衛大吼一聲,丟給兩人一人一記白眼後,將視線鎖定在小菊的身上:「還不快將解藥給拿出來。」真是不知道,送個解藥而已,為什麼非讓自己一起來過,不知道王爺現在有傷在身,凡事都得小心嗎?trt0。
「這個……解藥我沒有。」
「什麼?」兩侍衛同時懵了。不過一個是驚訝,另一個卻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不是說來給風送解藥的嗎?怎麼就沒有了?」北衛攤手道,眼中有一絲懷疑。
曉風就更不必說了,肯定了是對方在和自己置氣呢,才故意說沒解藥:「小菊,這天都要黑了,我若是再不回去,六王爺那邊起了疑心,可得你負責了。」
「哎呀,我是真的沒有解藥嘛。」小菊看著他們兩個,非常認真的道:「不過你們身上,可能有解藥。」
「我們?」
「快說,什麼東西。」
「那個……童子尿。」小菊說這話的時候,特別的猥瑣,因為她眼睛看著兩人,手就指著兩人的下面……
「……」
「!!!」
沉默。
沉默之後,便是爆發。
曉風真是後悔,自己當初怎麼就沒學獅吼功呢,若是學了,此刻定是要來一嗓子,將面前挨千刀的女人給直接吼出三里地:「你想整我,就明說。」童子尿能當藥的話,人肉都能成當做長生不老藥了!
「我說的是真的。」
「要不然,就試試吧,反正沒什麼壞處,總比你一直站在這裡強吧。」看到小菊認真的樣子,北衛將信將疑。沒辦法,都到這時候了,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聽罷,曉風的臉卻是漸漸的紅了,半響後才憋出五個字:「我不是童子。」
「咳咳……」此話一出,嗆慘了北衛:「你不是男女都沒感覺的嗎?難道與六王爺是……」
「哪裡來那麼多的廢話,我說不是就是不是。」自己與王爺之間,誰在上誰在下,需要向他們匯報嗎?
「好吧,不說便是。小菊你說吧,需要怎麼做。」
「很簡單,喝下去。
……
夕陽西斜。
湖邊有一男子面朝湖水,一陣又一陣的嘔吐著。
他的影子在他的身後被拉得老長老長……
而他的旁邊,則是站著一男一女。都雙手環在胸前,無聲息的看著他。
終於,胃裡能吐的東西都吐完了,男子才虛脫了一般的撐著腰抬起頭。旁邊女子趕忙雙手送上手絹:「風,你好點沒有呢?」
「你說呢?」曉風心裡氣呼呼的,可是實在是沒力氣說重話了,只能有氣無力的憋出三個字。
「對不起嘛~」
「……」他也不想再在這件事與她糾纏,視線從她身上挪開,面朝旁邊冷靜站著的兄弟:「北衛,真是看不出來,你居然……還是童子!」
北衛聽了,只是囧囧有神的看他一眼,隨即轉身離開:「都能來挖苦我了,看來是恢復得很好,我還有事,先走了。」
「喂……」曉風才剛剛開口,對方已經消失不見。無趣的砸了咂嘴,沖了小菊揮了揮手:「那我也先走了,你也快些回去吧,你的那個王妃,可是不敢出半點的事。王爺看似對她冷嘲熱諷,時不時的還要陷害她,可是那心裡,還是真正有那個女人的。」
「我早就看出來了,還用得著你來告訴我!狗咬耗子,多管閒事。」
「你說誰呢?」
「你自己想去,不奉陪了,再見。」
「喂,站住,給我回來……喂……」
任憑身後的人如何大罵和叫喚,小菊都當是沒有聽到,頭也不回的離開。
剛回到娘娘住著的地方,便是房門大開,氣氛有些不對勁。
忙加快了步子跑進房間裡,只見到小翠一人趴在地上哭。心中一動,暗叫糟糕,該不會是自己不在的時候,有人來尋事了吧!三兩步跑上前,將人從地上扶起:「小翠姐,你這是怎麼啦?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嗚嗚……小菊,我們死定了……嗚嗚……」小翠一見她,便是一下子撲了上去,撲在她的懷中,嗚嗚的哭著。便事便的。
「怎麼啦,你先別急,慢慢說。」
「嗚嗚……娘娘……娘娘她……不見了……」
「娘娘好端端的,怎麼會不見了呢?」小菊疑惑。娘娘絕不是個不靠譜的人,應該不會做出什麼過分的舉動來。而且這王府裡裡外外的侍衛,可謂是裡三層外三層,娘娘又不會武功,逃出去也是絕不可能的事情。
「我……我也不知道……」小翠從來都是堅強,看上去遇事不驚的,可是此刻竟也是哭得稀里嘩啦,身體都是控制不住的顫抖:「娘娘與你一道回來之後,就……就喝了些酒,後來說頭暈,我便扶著娘娘在床上躺下休息了,自己去做醒酒的湯來給娘娘喝。可……可是等我端著湯回來的時候,娘娘……已經不在房間裡了。我找了好多地方了,就是沒有找到娘娘……嗚嗚,我該怎麼辦啊……」
「小翠姐,別慌,娘娘吃醉了酒,應該是不會走遠的,想來是迷迷糊糊的跑哪個角落裡躺著了。放心,我們再仔細的找找。」
「可是我哪裡都找遍了,就是沒有。我怕……怕娘娘若是一個不小心,栽進湖裡或者井裡頭去了,那豈不是……」小翠最擔心的就是這個。吃醉酒的人,可是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啊。而且,這王府的側妃們,一個個的也都是對娘娘虎視眈眈,恨不得她出點什麼事情才好。若是遇上個心眼實在壞的,見娘娘不清醒,直接將她拉去丟進井裡頭,然後說是娘娘自己掉進去的,也不是沒有可能!
「休要亂說,娘娘就算再醉的厲害,心裡還是清楚得很,絕不會讓自己遇到危險的。好了,你有找人幫忙嗎?」
「我……不敢找……」娘娘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不見的,小翠怕王爺怪罪下來,承受不起。上次的杖刑,屁股上面的傷,還沒完全好呢。
「沒事沒事,那你現在這裡休息一下,我去找北侍衛。」
見小菊比自己年紀小,處理事情來卻是比自己來得利索鎮定,小翠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一把抹去臉上的淚珠,起身追上了上去「我和你一道去……」
……
***
唐艷兒本是心中煩悶,所以就喝點小酒。只是不想誤將上次給王爺準備的高濃度的酒給拿來喝了,一酒壺下去,便是雲裡霧裡,找不到北了。
小翠說去給她準備醒酒湯,她左等右等也沒等到人回來,便是腳步踉蹌的摸著出了門,一路搖搖晃晃,竟是到了六王爺那邊。
呼延塵沒在,出門去了,卻是萬分難得的將寧清留在了府上。
「喂,帥哥……」她歪歪扭扭的踩著混亂的步子進去,一屁股坐在寧清的面前:「我說你們這個酒吧的生意真差,一個客人都沒有,咯……」她說著,打了個大大的酒嗝,敲了敲桌子,「給我來杯血腥瑪麗。」
「你……」對於這個不速之客,而且還是喝得醉醺醺的,寧清本沒打算去理睬她。可是她的話一出,卻是讓他不想搭理都是不行。
酒吧!血腥瑪麗!
他可不會那麼天真的認為,這些詞在古代的時候就有了。唯一的解釋便是這個女人,也是和自己一樣,從未來穿越過來的。
「看什麼看啊,叫你上酒……沒……沒聽到嗎?小心我帶人,砸了你的場子。」見沒有酒上來,唐艷兒惡聲惡氣的指著他的鼻子罵:「長得像個小白臉似的,該不會你不是這裡的調酒師,而是這裡的牛郎吧?哈哈哈,還真是被我猜對了嗎?」說完,搖搖晃晃的從凳子上站起來,一手捏住對方的有型的下巴,另一隻手已經不安分的在對方的胸前摸索:「看你長得挺帥,身體也是挺有料的,姐今晚上就點你出台,說吧,多少錢?」
寧清一來是被她的的來歷所震撼到,二來則是怕自己稍微有個過激的舉動,便將她給嚇得睡過去,所以對於身邊女人的動手動腳沒有做出絲毫的拒絕,反倒順著她的話,往後說著:「出台可以,十萬塊一個晚上,不知道美女付不付得起?」
「十萬塊?你當你自己是金子打的?」唐艷兒切了一聲,一把將他推開。
「我這服務有保證,而且是店裡技術最好的。美女可以先試一試,若是覺得不值這個錢,可以立馬給你免費,不收一分錢。」
「行……」唐艷兒朝他招招手,寧清立馬上去。她便將手一勾,把人摟在了懷中:「若是你真的貨真價實,值十萬塊,唐姐我付你三倍的錢。」
唐姐?
寧清知道王妃姓唐,只是不曉得與自己的那個唐姐,是不是有這密切的關係。
努力壓制住內心的激動,耐著性子哄著:「那不知道唐姐住哪裡?我出台,一般只去客戶的家裡。」
「夠獨特,夠膽量。」唐艷兒醉醺醺的朝他豎了個大拇指,然後伸手胡亂的指了個方向:「姐住在黑街公寓816號,門口有棵八百年的大槐樹,非常的好找……咯……」說到這裡,她又是打了個大大的酒嗝……
後面她還說了些什麼,寧清已經聽不到。
黑街816號,門口有棵大槐樹。
這分明就是自己在現代的時候,唐姐的家。自己在那裡住了,整整三年!
多少次,吃過晚飯之後,自己與唐姐一塊,帶著那隻大黃狗叮噹,手牽著手出去散步。叮噹平時是非常講衛生,從來不隨地大小便,卻每每走到大槐樹邊上的時候,一定要去樹邊撒泡尿,否則還不肯走了。
唐姐好幾次開玩笑都說,幾千年之後,若是這棵大槐樹能修煉成精,定是會去向叮噹報恩的。因為當初,叮噹是那麼執意的澆灌了它……
然後自己每次都會問:那我與唐姐之間,誰是報恩,誰是施恩?
唐姐便會毫不猶豫的回答:當然是我,因為這輩子,都是我在養著你。
作為男人,誰不想頂天立地,可是,誰叫自己愛的女人如此強大,強大到連自己張開羽翼的餘地都沒有。也正因為如此,自己才會在玫瑰的慫恿下背叛了她,妄圖從她的手中奪下罌粟幫。因為自己想證明給她看,自己有多麼的強大,甚至強大到超過了她。
後來到了這個世界,仔細想想,自己當初的想法是有多麼的幼稚。
「唐姐,既然老天又讓我們走到了一塊,便是讓我償還我對你所欠下的債。以後,就讓我來保護你吧。」寧清,不,此刻他是小白,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將唐艷兒摟緊在了懷中。
大黃狗與大槐樹,其實不一定是幾百上千年後,大槐樹向大黃狗報恩,也有可能是大黃狗之所以要給大槐樹澆灌,是在補償自己上一世欠下的債。
「王妃……」
屋外傳來一聲呼喚,將寧清的思緒也是拉回了現實,趕忙將人從懷中鬆開。
現實是殘酷的,這裡還是古代。唐姐成了王妃,而自己,現在是六王爺的男寵。若是被人看到兩人摟摟抱抱,恐怕都得處以極刑吧。
只是唐艷兒腦子昏沉沉的,被人抱著的感覺那麼好,她還沒抱夠呢,對方就將她推開了,哪裡肯依,立馬又如吸鐵石一般給黏了上去:「帥哥,別跑嘛……」
「王妃,你別這樣,你醒醒。」
「哎呀,不要跑,姐給你加錢……」
「你們在幹什麼?」
王妃失蹤的事,最後還是驚動了呼延澈。整個王府都快翻遍了,也是沒有她的人影,就在他快要急得殺人的時候,有人說看到王妃似乎往六王爺住的方向去了。便立馬急急的趕了過來,沒想到一來便是看到這一幕:自己的王妃正如老虎一般,迫害著受驚的小鹿寧清。
「王爺,王妃不知道為什麼喝醉了,居然跑到這邊來了,寧清正欲差人去你那裡稟報呢,你就親自過來了。」寧清恭敬的站立,溫文有禮貌的說著。
唐艷兒先前被呼延澈的一聲吼給嚇楞在了當場,只是沒一會兒又恢復了稀里糊塗的樣子,瞇著眼,指著他哈哈的笑著:「又來一個大帥哥,怎麼辦,這個姐也是喜歡得緊。難道今晚上,姐要來個3p?帥哥,你又是多少錢一個晚上啊?姐也要點你出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