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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089章 廬山真面目 文 / 夜語凡

    「王爺喲,你終於是來了,你要是再不來,這牡丹苑就得出人命了。」雲瑤兒最先看到他,擺著柳腰上來,語氣中極盡惋惜之意:「你看這好好的牡丹花,都被糟蹋成什麼樣子了哦。」

    呼延澈來的路上也是看到了,開得正旺的牡丹,成片成片的被折斷壓爛,想來是兩人打架的時候,滾進牡丹花叢中去了。他也是知道這玉蓉兒為什麼說那般子的話,因為好幾次,她都有暗中向自己示意,希望住到牡丹苑,卻都是被自己婉言拒絕了。

    女子與人打架,本就不該,現在居然還打得這般激烈,引來看客無數,簡直就是丟臉!丟自己這個王爺的臉!

    與玉蓉兒擦身而過,直接走向房門口,朝著裡面冷言低吼:「唐艷兒,你給本王出來。」

    「……」唐艷兒坐著不動,只當沒聽到。

    小菊趕忙偷偷的推了推她,示意她不要和王爺硬抗。這麼多人面前,男人終究是重面子的,更何況他還是王爺。

    再三推攜下,她才老不樂意的從椅子上站起身,彆扭的走向他:「叫我出來做什麼。」

    「給本王跪下。」呼延澈凶巴巴的指著自己正前面的地方,語氣不容任何人有異議。

    唐艷兒本就是受了委屈,還沒地兒訴苦發洩呢,對方居然二話不說,什麼情況都不問的就朝著自己吼,天底下哪裡有這樣的到底!就算是殺人犯,人家還得問問殺人動機是什麼呢。

    心中氣血上湧,便是毫不猶豫的反駁了回去:「憑什麼下跪,我又沒做錯!是他先來惹我的。」

    在場的人紛紛倒抽冷氣,有驚慌,也有幸災樂禍。

    小菊見了,趕緊拉她的袖子,卻是被她一把給甩開:「我就是沒錯,無論如何都不會跪下!」

    這麼多人面前,她就以這樣的語氣和王爺說話,這罪,已經不僅僅是與人打架鬧事那麼簡單了,而是升級成了挑釁王爺,藐視王爺的權威。

    氣得呼延澈眉毛朝天豎起,伸手指著她:「本王再問你一遍,到底跪不跪?」自己已經是給她最大的面子和最大的容忍,要是還不知好歹,就別怪自己不客氣了。

    可是氣頭上的唐艷兒,哪裡聽得進對方的威脅。橫眉冷對,昂首挺胸,一副大義凜然,視死如歸的樣子:「你就算是說一萬遍,也是一樣!」

    她才向他吼完,「啪」一聲,一個巴掌重重的搭在了她的臉上,直接將人給打得跪倒在地上。

    「王爺……」小菊嚇得驚呼出聲,蹲下身去扶她。

    「娘娘……」小翠也是抱著包裹從外面進來,剛好就剛才一幕看得真切,驚呼一聲,是跑過去扶她。

    可兩人的動作,都被呼延澈危險的警告聲制止:「給我離她遠一點!」視線與她不服氣的眼神相撞,氣得他心中的怒火燒得更旺,忍不住看著她冷笑,「什麼娘娘,她不過是個低賤的陪嫁丫髻,也配得上做本王的王妃嗎?」

    「你說得沒錯,我是配不上,因為我根本就不屑做你的什麼狗屁王妃!」唐艷兒倔強的自己從地上搖搖晃晃的爬起來,用手背抹去嘴角淌出來的鮮血。儘管臉上火辣辣的痛,痛得耳根子都嗡嗡的響,可她還是要大聲的吼出來,將心中的委屈和憤怒一併的咆哮出來:「根本什麼都沒弄清楚,就胡亂的指責人。別人稍微有一點不順從,就拳腳相向,**。自以為是的高高在上,其實在我的眼中,你不過是一隻掉進米缸裡的米蟲。脫離的了王爺的身份,恐怕是連乞丐都不如!誰當了你的女人,簡直就是上輩子造的孽!」

    「給我住口!」對方如此不給情面,不留餘地的辱罵,讓呼延澈高高在上的心受到了嚴重的打擊,恨不得一把捏碎這個女人的喉嚨,叫她永遠都開不了口:「來人,將她給我帶下去,押入地牢,嚴加看管。從現在起,她再不是本王的王妃!」

    「是。」兩個侍衛上來,分左右要將她壓下。

    唐艷兒眼眸一瞪,竟是透著無比的威嚴,讓侍衛不敢輕舉妄動:「不用你們麻煩,我自己會走。」視線看向臉已經被氣成綠色的呼延澈,朝他露出一抹譏誚的笑容:「謝謝你的安排,起碼在地牢裡,我不用再看到你這張令人噁心的臉。」沒心沒肺的傢伙,虧了自己昨晚上還替他擔心了一個晚上,守在床邊,一刻都不敢離開了,換來的卻是他這種形式的報答!

    算了,誰叫自己犯賤,將好心餵了狗。

    頭也沒回,大步的離開。

    「都被廢了,還擺什麼架子,看著就讓人覺得噁心。」玉蓉兒方才被呼延澈無視,心中甚是氣惱。此刻見唐艷兒從自己身邊走過,嘴巴就忍不住犯賤,出聲尋事。

    只是她怎麼都沒有料到,唐艷兒都淪落到這種地步了,還敢做出反抗之事。

    她還沒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臉上被扇了一巴掌,打得她一時間分不清東南西北。

    好半天才指著對方離去的背影哭喊:「唐艷兒,你……你居然敢打我……」

    唐艷兒卻是連頭都沒回一下,只是一邊走,一邊朗聲道:「反正我都要被關起來了,不介意後果再壞一點。」

    「你……」玉蓉兒氣得說不出話,只能咬牙切齒的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咒罵:唐艷兒,你給我等著,只要你被關在牢房裡,我就有辦法弄死你!

    「老九啊,其實此事清兒也有錯,你……」呼延塵算是看熱鬧看夠了,出來充好人。

    其實那個女人說得沒錯,她是一點錯都沒有,所有的錯都在寧清的身上。

    自己早就覺得這次新娶的王妃有蹊蹺,因為這王妃都進府那麼久了,卻是從來沒有在公共場合出現過,甚至連太后那邊都未去請過安。

    自己想弄個清楚,只可惜一直都尋不到機會。

    這次光明正大的住進澈王府,而且老九又是上早朝去了,北衛在後來也是不知去了哪裡,府中無人,正是自己將事情查個明白的好時機。

    可又怕就這樣堂而皇之的闖進王妃的住處,會惹人說閒話,到時候老九追問起來,也會傷了兄弟間的感情。於是便想了個法子,故意叫寧清偷偷溜進王妃住著的牡丹苑,大肆的弄損她的牡丹花,並且刻意態度傲慢的與她講話,讓兩人發生衝突。自己再借此機會進去調解,順理成章的就能與九王妃見面。

    只是當見到這個王妃的時候,自己還真是嚇了一大跳。若不是對方眼神中的陌生感,自己恐怕就得將她當做顏貴妃了吧。

    這些日子來的疑惑,頓時被解開。

    「六哥不必多說,發生這樣的事,是我沒將自己的女人管好,叫六哥看笑話了。」呼延澈不等他說完,便是將他的話打斷:「叫寧清起來吧,我叫北衛送你們回去休息。至於幫六哥重建王府的事情,皇兄會盡早安排人過來,六哥儘管放心。」

    「麻煩皇兄,叨擾六弟了。」

    「六哥客氣了。」呼延澈做了個請的手勢,北衛立馬恭敬的帶著呼延塵離開。

    院子裡,只剩下他與三個側妃及四五個丫髻。

    視線一一在女人的臉上掃過,最後落在玉蓉兒紅腫的臉上,關心的問她:「還痛嗎?」

    玉蓉兒一聽,立馬從憋屈變成受寵若驚,輕輕的搖了搖頭:「有王爺這句話,妾身就算受再大的委屈,也是值得了。」

    呼延澈卻是從溫柔,突然又轉變成了冰冷:「既然如此,都還留在這裡做什麼?莫非還嫌不夠丟臉?」腦中浮現出方才唐艷兒與寧清打架時,這三個女人在邊上冷眼看好戲的場景,心中就有怒火開始翻騰,「一個個的,都給本王回房間去好好反省,雖是大家閨秀,卻是沒有大家閨秀該有的樣子,完全就是給本王的臉上抹黑,叫本王在六哥的面前丟臉。」

    「妾身告退。」

    三個女人被他好一通罵,哪裡還敢逗留,匆匆的福身告退,帶著貼身的丫髻逃之夭夭。

    小翠與小菊沒處可逃,只好戰戰兢兢的站在原地,走不得,留不得。

    呼延澈此刻卻像是一隻張開了背的刺蝟,到處亂刺人:「看來上次四十大棍的懲罰實在是太輕了,怎麼快就讓你恢復得能走能跑!」

    「不是的王爺,小翠姐的傷還沒有完全好呢,走路還是痛的。」小菊忙出來給小翠說話。小翠的屁股剛被打了個皮開肉綻,現在傷勢稍稍有些好轉,她真怕王爺一生氣,將人再次拉下去打四十大板。

    到時候,恐怕得活生生的要去了小翠的命吧。

    不想這王爺一聽,說話的語氣更凶了:「既然如此,還不給本王回自己房間老老實實的躺著,出來做什麼?」

    「我……」小翠欲開口說什麼,看到小菊使命的在朝自己使眼色,便老老實實的什麼話都沒說,福了福身,惶恐的退了下去。雖然知道王妃是好人,而且這次也真的是冤枉的,一切都是那個什麼寧清的錯,很想替王妃求求情,但是王爺實在是太凶人,太可怕了,只能先做自保。

    突然間,呼延澈覺得看這世間所有的人都覺得不順眼,甚至是對自己的心腹,都沒什麼好口氣:「你還愣著做什麼,跟本王過來,本王要知道整件事情發生的詳細經過。」說忘,大步的往大門方向走去。

    「是。」小菊懦懦的應了一聲,一刻不敢怠慢的緊跟其後。

    心裡卻是忍不住舒了口氣。

    只要王爺還肯聽原因,王妃就有被解救的機會!

    呼延澈的書房,北衛與曉風早已等候在那裡。作為心腹,除了能萬事都替主人著想外,還要能隨時猜透主人的意思,替主人分憂解難,聽候差遣。

    今天發生那樣的事情,令王爺生了那麼大的氣,他們幾個,就有不可逃避的責任。

    呼延澈徑直走到椅子上坐下,眼神凌厲:「小菊,你老老實實的說,這件事,到底是誰的錯?怎麼發生的。」

    「是。」小菊往前一步,態度恭敬:「王爺,今日的事情,真的是六王爺府上寧清的錯。他偷偷溜進牡丹苑,已屬不對;大肆損壞盛開的牡丹,更是無禮;最後,居然還故意挑釁王妃,說一些不中聽的話。王妃先禮後兵,先是好言相勸,在對方實在不肯聽從的情況下,才不得已動了手。沒想到對方絲毫不因王妃的身份尊貴,有所收斂,反倒與王妃大打出手,拳腳相向。所幸那個寧清與王妃一樣,不會武功,若不然,奴婢也斷不會在邊上袖手旁邊的。」

    「你們兩個覺得呢?」呼延澈聽罷,低頭沉思了片刻,才開口問兩外兩人:「曉風,你在六哥身邊,可有聽到些什麼沒有?」

    「王爺,屬下覺得,這事絕有可能是六王爺故意為之。」曉風老實稟報:「因為六王爺最近一直對王爺新娶的王妃頗感興趣,很是好奇王爺為什麼要將王妃給藏在家中,不讓任何人見面。」

    呼延澈眉頭緊鎖在了一起,看向北衛:「你怎麼看?」

    北衛本就對唐艷兒有好感,當然也是向著她說話:「王爺,屬下覺得,王妃並不是那種無理取鬧的女人。」

    「你們三個都是向著她說話,如此說來,還是本王無理取鬧,錯怪了那個女人啦?」也生還你。

    果然,今日的王爺實在是不好說話,火氣太大。

    三個人見他動怒,立馬跪地請罪:「王爺息怒,屬下(奴婢)不是這個意思。」

    「好了好了,都給我出去,本王不想見到你們!」呼延澈猛地一拍桌子,然後將椅子轉了個一百八十度,背朝三人。

    這三人都是伺候王爺慣了的,知道此刻若再多說,便是要真的惹了王爺生氣,便都悄無聲息的推了出去,將門關嚴實。

    這一天,整個王府都是戰戰兢兢,因為誰接近王爺,不是挨罵就是挨打,最後到了吃晚飯的點,誰都不敢去書房請他出來用晚膳。

    最後你推我讓,將此重任壓在了北衛的身上。

    誰叫他是王爺的貼身侍衛,武功又高強呢!

    只是他才推門進去,一聲「王爺」還沒出口,一塊石硯便朝他飛了過來,與之一起過來的,還有王爺的低吼:「給我滾出去,誰再進來,本王摘了他的腦袋!」tll8。

    「……」北衛伸手接住石硯的同時,後腳順勢退了出去,將房門給關上。

    小菊遠遠的用口語詢問:怎麼樣?

    他無奈的聳了聳肩,搖頭:不行!

    身為心腹,怎能在王爺生氣的時候卻想不出一點的法子呢?這可是非常失職的。

    正苦思冥想,呼延塵在曉風和寧清的陪同下過來,臉色還是依舊蒼白,沒有多少的血色。可那眼神,雖然看起來暗淡無光,沒有生機,可是若你能夠看進他眼睛的最深處,便是會發現,其實裡面蘊藏著活力萬千。

    小菊與北衛立馬向他行禮:「六王爺。」

    「嗯,免禮。」呼延塵伸手,示意他們起來說話:「怎樣了?還是在生氣?」

    「恩恩。」兩人對視一眼,透著萬般無奈的點頭。

    呼延塵一見,卻是呵呵的笑了:「這老九,還真是小孩子脾氣。生氣歸生氣,他和自己身子過去不做什麼!」

    「就是這個理,六王爺,要不你進去勸勸王爺吧,叫他別生氣了。而且,地牢裡潮濕,又有蛇蟲鼠蟻的不乾淨,娘娘身子本來就弱,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如何是好!」小菊說得聲情並茂,希望能夠打動六王爺,讓她也給娘娘說說好話。

    六王爺雖然是算計了娘娘,但這麼些年來的觀察,自己相信他並不是什麼壞人。今日那麼做,也是因為心中的好奇所致。

    「難得你一個丫髻,還能這般替主人著想,不容易啊。好吧,那你們在這裡等著,本王進去看看。」呼延塵說完,示意寧清和曉風留下,自己去敲門:「老九啊,我是六哥,你一個人關在裡面,可是在修煉什麼魔功不成?居然連飯都不用吃了。若是果真如此,也傳授一下你六哥,免得我整日的藥不離口,走路還讓人扶著。」

    說完,才輕輕的推開了門,抬腳進去……

    北衛,曉風,以及小菊,都是繃緊了心弦。他們可怕王爺火氣還是那麼大,隨手就砸東西出來。到時候將六王爺給砸傷了,自己幾個肯定是得挨訓的!

    不過還好,六王爺順利的進去了,裡面並未發出什麼異樣的聲響。

    呼延塵將門重新合上,直接走到了對方的左手側,找了把椅子坐下:「老九,你今日這氣,是生給我看的嗎?」

    「……」

    「我知道,我不該算計你,故意叫寧清去挑事,然後可以乘機進牡丹苑,去看你王妃的廬山真面目。但是六哥這樣做,不也是因為好奇嘛。」

    「……」

    「老九,你這個樣子,叫六哥很為難的。而且,事實證明,六哥的好奇是對的,你的王妃……確實有問題!」

    呼延澈聽到這裡,再不能將對方無視了,猛地轉身,直勾勾的看著他:「我的王妃,哪裡有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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