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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0224章 三場皆負 文 / 矮窮挫有好轉

    張彤雲此時依舊在反覆研究著剛才的那一盤棋,神情極為的專注,連頭都不抬一下。

    林幸見了之後,心中忽然起了捉弄之意,忍不住就伸出手去,在她的腦門上屈指輕彈了一下。

    「啊!痛!……」張彤雲抱著額頭,有些嗔怪的看著林幸,不知他何以作出如此舉動。

    林幸也發現自己此舉過於輕薄了,尷尬的乾笑了兩聲,正巧此時有下人要走過來收棋了,他便道:「我是想提醒你收棋,不要再鑽研此局了。呵呵,額,彤雲,此局你研究的如何了?若是你與這二人對弈,可有戰而勝之的把握?」

    張彤雲很認真的回答道:「沈抱石的棋藝應該在我之下,若我與他對戰,當可勝之。而那謝少度,似乎與我的棋力在伯仲之間,未與他真正對弈過,倒也不好斷言誰勝誰敗。」

    林幸聽了點了點頭。

    接下來,陸禽開始與謝少度比較書法。兩人分別在兩張桌案前,提筆而書,乍一看起來,兩個人倒是都頗具氣度。

    陸禽自幼隨父親陸始刻苦習字,練的是家祖陸機的陸氏楷書,基本功非常的紮實,深得陸氏楷書的神髓。他寫字的時候顯得法度很嚴謹,左手執衣袖,右手不疾不徐的運筆,倒也頗有些書法大家的風範。

    而謝少度則顯得很隨興,對拖的老長的衣袖不管不問,左手叉著腰,一幅淡定從容、隨手而書的樣子。他的手從上到下寫了一路,而他的袖子也隨著他的手拖了一路下來。不過由於他持筆的角度壓的比較低,袖子倒也不會碰到字跡上,只是這樣寫法。袖子多少會顯得有些礙事,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有心用這種方式來故意讓對方一籌。

    陸禽寫完自己的一幅字後,細細審視一遍,自感頗為滿意,便放下筆,轉過頭去看謝少度的字。

    他只看了一眼,頓時便是吃了一驚,有些結結巴巴的對著謝少度道:「你、你得過王逸少的指點?」陸禽自幼苦習書法。對於書法一道,確實可以稱的上是行家,他一眼之下,便發現謝少度的字竟然已經得了王羲之的七分神髓。而當世公認王羲之為書聖。自然是以王氏的字體為最高。能得王羲之七分神髓者,其字已經能稱的上是上品了。

    而他陸禽,苦練的是自己祖輩陸機的書法,陸機雖然也是書法大家,但是與王羲之的字相比還是有差距的。可以說起點就比對手低了一籌,而個人的功力火候上,他也發現對手比自己要更出眾,他練到現在。尚不敢說自己得了陸氏書法的六分神髓。這樣一比,差距就顯得很明顯了。

    只聽謝少度淡淡一笑道:「我是自幼得我叔父安石公的指點。不過叔父確實是在書法一道上多有向王逸少請教。」

    在場諸人一聽,頓時都恍然大悟。謝少度所說的叔父安石公就是指謝安。謝安之才,世所公認,乃是謝家之寶樹,此時已有「安石不出,奈天下蒼生何!」之說,足見世人對謝安之才的推崇,而歷史也證明了他並非浪得虛名,正是在謝安再度出仕之後,東晉開始崛起,贏得了著名的淝水之戰。而身為宰相的謝安,可以稱得上是導致東晉中興的肱骨之臣了。

    而謝安的字,史書中有記載,也是頗為出眾,有王羲之第一,謝安石第二之說,後世大多認為謝安的書法僅在王羲之之下。而謝安本人,對於王羲之的字是極為推崇的,據說謝安練字,就是在王羲之的指導下練的。所以,他對於王氏的字體應該是極為熟悉的。

    謝少度說其自幼得謝安指點,那他能將字練到這種程度,自然也就不奇怪了。當然,名師只是一方面,其個人的天賦之高,也是令人咋舌的。竟然能有這樣一個人,能同時精通琴、棋、書,甚至還有尚未比過的「畫」,這實在是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覺有些匪夷所思。

    這一場,毋庸置疑,又是謝少度這一方勝了,勝的毫無懸念。眾人在感歎的同時,心也涼了下來。

    敗了?竟然如此輕易的就敗了?在大家還都未能做好準備的時候,吳郡四少已經連輸三場,敗在了謝少度一人的手上。

    此時,現場的氣氛很是壓抑,沒有人敢大聲說話,每個人的內心都充滿著絕望,充滿著一種面對強大到無可匹敵的對手的無力感。謝少度僅僅一個人,僅僅三場比試,便將在座所有人心中的自尊狠狠擊潰。

    陸禽勉強向謝少度作了一揖後,便默默的走回到主桌,看著孔熙、沈玉、賀濤三人,不知該說什麼是好。

    孔熙苦笑道:「這怪不得我等,我等已經盡力,是對手太強了。」

    賀濤氣道:「待我去和他比過!非要贏他一局挽回面子!我就不信他真的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陸禽只感覺到心中一股憋屈無處發洩,此時不禁向賀濤低吼道:「都已輸了?還比什麼?松林,你有把握勝過他嗎?他既然敢公然向我等挑釁,自然是有恃無恐!我吳郡四少,今日算是名譽掃地了!不僅丟了自己的臉!還丟了全體江左人士的臉!」

    賀濤聽了不禁愕然,想想也覺得自己確實無把握,前面三場已經充分說明了對手的強大,真的冷靜下來想一想,他頓時沒了衝上前去的勇氣。

    沈玉想了想,開口道:「輸便是輸吧,只能說明我吳郡四少學藝不精,但話要說清楚,我們只代表我們自己,代表不了所有江左人士,我們沒那本事。」

    孔熙一聽,立即點頭道:「對,輸便是輸,我們平靜的認輸就好了。謝氏門下多俊傑,我等即便輸給謝氏子弟,也在情理之中,並非從此就再也見不得人。江左本土士族中,也並非沒有真正出類拔萃的人士,且由得這謝少度囂張吧,到了一定時候,總會有能夠壓制他的人出現的。」

    賀濤聽了,也覺得有理,便試著問身旁的陸禽道:「子羽兄,那我們乾脆些我們認輸吧。」

    陸禽雖然心有不甘,但臉色難看的想了一會,還是道:「既然已是這等結果,不坦然認輸,又能如何?」

    沈玉聽了此話,便點點頭道:「由我來說吧。」

    說罷,他便朝前走了一步,朗聲對在場諸人道:「今日比試,謝氏兄弟的確藝高一籌,我吳郡四少輸的心服口服,便在此坦然認負,對少度兄甘拜下風了,不過我們雖然輸了,卻代表不了所有江左人士。少度兄之前的說辭,請恕我等還是不敢苟同,江左之地,自古俊傑者多有,雖然我等不幸落敗,但以後未嘗不會有強於少度兄的人出現。少度兄莫要將所有江左之人都看輕了。」

    台下眾人聽了沈玉的話也感覺深以為然。

    立刻有人附和道:「是啊,莫要看不起我江左之人!」

    「江左多俊逸,不是你等可以輕易蔑視的!」

    謝少度聽了此話,卻是目光一掃全場,淡淡的道:「哦?現在輸了,便說代表不了江左人士了嗎。比試之前,你等可不是如此說的啊。」

    此話一出,台下的話語聲頓時紛紛一窒,都不知該如何作答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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