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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0050章 陳年舊怨 文 / 矮窮挫有好轉

    林平之可不知道林幸將父親給的拜師禮也拿去經商了,所以以為商行當初的本金只有十兩金,這些他還都是聽父親說的,不過這不妨礙他為此事自豪,他一口氣說了如此多,竟然都未打頓,言下之意就是我林氏如今蒸蒸日上,你們現在莫要看不起,就等著瞧以後吧。

    他的這一番話說的是慷慨豪邁,氣勢激昂,一鼓作氣,表現出深深的家族自豪感,讓丁異亦是深受觸動,暗想丁氏子弟何時也能說出這樣長家族士氣的話來?這林氏確實不容小覷,其他的不說,就這眼前的兄弟二人,如此才學,詞鋒之銳他丁異是完全招架不住,幾年後如果一同入仕途,到時候誰還能阻止林氏發展壯大的腳步?

    想到此時,丁異早已經是意有所動,可想想又有些無可奈何,不由搖頭苦笑道:「聽二位林氏郎君如此一席話,老夫確實有茅塞頓開之感,真的有心與林氏結為姻親之好,嫁侄女與平之你了,只可惜老夫先前對侄女一事確實有些操之過急,已經答應了那褚文謙,如今怎可輕易反悔?豈不有損我丁氏之譽?」

    林幸暗暗冷笑,心道就以你丁氏對陳氏的所作所為,早就已經名譽掃地了,如今還有什麼名譽可言嗎?當然他不可能對著丁異講這種話,而是接口道:「無妨,只是口頭承諾而已,又未行訂婚之儀,丁氏族長要是覺得此事不好向褚氏交代,可全部推到我林氏身上。就說我林氏同樣欲娶丁氏女郎,對褚氏趁人不備搶先一步的舉動很是不服,君子愛淑女,應娶之有道,需靠才學來征服對手,而不是行搶佔先機的小人之舉,為人所不齒。若他褚文謙還注重褚氏家聲的話,就來與吾兄林平之公平對決,以才學定勝負。」

    拼才學林平之自然是不會怕的,他對林幸的這個主意也甚為贊同。

    丁異自然也巴不得是這樣,他兩邊都可以不得罪,連忙點頭道:「如此甚好,改日褚氏再來府上時,老夫便以此話回復,若平之真能以才學折服褚氏,令褚氏放棄此事,老夫便可做主同意將侄女嫁於平之。」

    林平之聽了此話本該高興才對,可是看到丁異那副左右逢源的樣子卻心裡微感不快,只是拱手略略謝過,便帶著弟弟告辭了。

    ……

    兩兄弟剛出得丁氏院門,卻見一班家丁模樣的人將林氏的牛車團團圍住,黑衣已經下車,站在車邊不知所措。林幸見了眉頭一皺,對林平之道:「阿兄且慢行,先別過去,待我過去看看這幫家丁所為何事。」

    林平之自從聽說林幸曾於市集上單槍匹馬救了陳慶之的事,便知道林幸從葛洪那裡習練了武藝,且武功不弱,眼看這幫家丁氣勢洶洶,手握有木棍、鐵犁等凶器,顯然不懷好意,林平之只是個體弱書生,覺得有些心驚膽戰,知道走過去若雙方動手自己只會礙手礙腳,便聽從了弟弟的意見,停步不動,道:「幸之小心!」

    林幸之沒什麼好小心的,一幫家丁而已,當年還是初入武道僅僅九品境界的時候,他便在市集上將一幫丁氏家丁狠狠揍了一頓,而現在他已經是六品下階的武者,已經徹底脫離了普通人的範疇,當初那個飛簷走壁的夢想他現在都已經達成了,現在再碰到區區幾個家丁,他眼不眨、氣不喘的都可以解決掉。

    更何況,還有牛車邊上站著的那個一副侷促模樣的小侍女……

    林幸暗笑:黑衣的樣子總是那麼有迷惑性,那些家丁幸虧沒有對黑衣動手,否則此時應該沒有人能好好的站在那裡了。

    林幸昂首闊步迎著牛車走去,一眾家丁立刻虎視眈眈的看著他,走近了林幸才看清家丁們中間還站了一個少年,年齡似乎與自己相仿,衣著考究,再看這些家丁,有十餘人之多,穿的竟然是丁氏的家丁服飾,那麼這個少年也應該是丁氏之人了。家丁們一個個手握器械,站於林氏牛車旁,不知意欲何為。

    不過看樣子他們倒沒有作出毀壞牛車之舉,不然黑衣也早應該動手了。

    林幸率先開口道:「你們是丁府的下人?聚在這裡做什麼?難道還想要對我林氏不利嗎?要知道今日我林氏攜禮前來,乃是你們丁氏的客人,適才我剛與你們丁氏族長見過面,言談甚歡而散,你們此時若敢對我們逞兇,不怕回去後被族長責罰嗎?」

    一眾家丁聽林幸如此說,內心不禁都有些忐忑,其中有幾個不自禁的將手中高高抬起的器具放了下來。

    林幸此番來是為了與丁氏交好的,可不想在這裡和丁氏族人大打出手,看到家丁們手中的器械放下了,便想暫時息事寧人,不與他們計較,等到阿兄的事情成了之後,再與他們慢慢算後帳。

    誰料正在此時,站在那少年身旁的一個身體格外壯實的家丁突然開口,對那少年道:「少爺,我認出來了,正是此人,當年在市集把我等一眾下人打傷,把我的一雙手打折了的人就是他,雖然身體長高了模樣稍有變化,但是五官依稀還能認出來,他便是那林幸之!」

    少年聽了立即怒目一瞪,對著林幸大聲道:「你可就是林幸之?」

    林幸在那壯實家丁說話時便將此人細細打量,依稀想起正是當年在市集被其一馬當先打折雙手、倒地吐血之人,再一細看周圍,又認出了周圍家丁裡有好幾個也是當年被其打翻在地之人,不由嘴角微微一笑,心道原來是想報仇來了,看來不把他們打怕了,他們還不想善罷甘休呢,也罷,就在今日了結此事好了,下手注意分寸些,應該問題不大。

    於是林幸坦然答道:「不錯,我便是林幸之,你是何人?找我何事?」

    那少年一聽,恨恨道:「我便是丁春秋,丁氏族長便是我父!你當年打傷我丁氏下僕後,便整天如縮頭烏龜一般躲在林府中,我正苦於沒有機會找你報仇,沒想到今日你倒送上門來了!嘿嘿,正所謂上天有路你不走,入地無門你自進來,好!好的很!」

    林幸不以為然的笑笑道:「丁氏惡僕於市集之內當街逞兇,光天化日之下欺壓弱小,我當日乃是行俠仗義,順帶幫助丁氏管教一下家僕,何懼之有?我都不識你,又怎會躲避於你?是你自己找不到我而已。」

    那叫丁春秋的少年怒聲道:「當年是那陳慶之膽大包天敢勾引我族姐,我命下人去教訓於他,讓他知難而退,何錯之有?怎可說是欺壓弱小?事實證明我是對的,若當日能打消陳慶之對族姐之念,我丁氏能落得今日名譽掃地的地步嗎?若不是你當日愛管閒事,後來又怎會有丁氏與陳氏士庶聯姻之事?丁氏又怎會如現在這般淪為錢塘其他士族的笑柄?這樣看來,其中罪魁禍首豈不就是你林幸之?」

    林幸聽了不禁愕然,原來當初丁氏下人去教訓陳慶之就是眼前這叫丁春秋的少年指使的,當年這少年才和當初的林幸一般大,便能行此事?如此看來這少年也不一般啊。而且剛才丁春秋言語之間,亦是甚有辯才,說話井井有條。林幸按照他的話仔細一想,竟覺得倒也確實是如他所說,其中不無道理。

    從丁氏的角度看,如今家族聲望跌到這般田地,跟林幸當初的出手也不能說完全沒有關係,事情都是相互聯繫的,那日林幸若沒出手救陳慶之,最終陳慶之和丁氏女郎能否走到一起還真是兩說之事。

    但是這樣說只是站在他丁氏的立場看問題,林幸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是天經地義的。

    只是這樣看來只是當初各自立場不同,林幸也不想再在此事上糾纏,為兄長計,省得麻煩,於是道:「士庶聯姻之事,是當初丁氏娘子與那陳氏郎兩情相悅,且是你們已故的丁氏老族長親口應允的婚事。怎能怪罪於我?而且你知我今日上丁氏門,是所為何事嗎?」

    丁春秋聽了林幸這番說話的前半部分就氣不打一處來,說什麼兩情相悅、老族長親口應允,都是現在丁氏族人最引以為恥的說辭,是丁氏的傷疤,聽了這些他本已不想和林幸再多囉嗦,就欲指揮一干下人動手,卻又聽林幸突然有此一問,不禁一愣,暗自疑惑道:是啊,所為何事呢?我丁氏與林氏素無來往,早些年因家族利益丁氏一直與錢塘本土士族共同抵制林氏,後來又因市集之事交惡,林氏兄弟今日來我丁氏府能有何事?

    丁春秋之前心中便隱隱有此一問,這時聽林幸自己說了出來,不禁開口問道:「那你倒說說所為何事?」

    林幸呵呵一笑道:「吾兄林平之素來仰慕丁氏娘子才學品貌,今日我乃是陪吾兄來向丁氏族長提親的。且方才丁氏族長已經初步應允了此事,不過尚有一些小小阻礙,還不能最終確定。總之,我林氏與丁氏不久之後便有可能變成姻親關係,春秋郎君知道此事後,還要為了丁氏下人多年以前吃的一些小虧而報復於我嗎?此為君子雅量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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