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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0025章 丹方之謬 文 / 矮窮挫有好轉

    今日首先教的是丹學,金丹派嘛,丹藥可以說是立派之本,也是有別於其他派的最大特色。課堂氣氛活躍而輕鬆,眾人一邊吃喝著茶水點心一邊聽課,有不懂張口便問,葛洪便停下來耐心解答。林幸因為有後世的化學、生物知識做基礎,聽起來毫不吃力,對於葛洪講述的各種稀奇古怪的丹方,以及各種丹藥煉製之法,也有自己的理解,一點也不感到陌生。丹方和後世所傳的一些中醫藥方都頗為類似,至於煉製之法無非就是烤制、烘製、熬煮之類,以及火候的區別。還有一些基本常識,如如何防止丹爐炸爐,如何讓丹藥表面顯現出光澤瑩潤等等。

    不過後來出現的丹方內容,還是讓林幸驚訝了一把。沒想到葛洪不僅研究各種治病之藥和補益身體之藥,居然還研究毒藥。而且可以說對毒藥的研究比其他兩種還更深入,還按照毒藥發作時間分門別類的分成急性毒藥,中性毒藥,慢性毒藥,又按照毒藥的毒性程度分成微毒,中毒,和烈性毒。毒藥可以製成丹藥,可以製成粉墨,可以製成液體,甚至能製成小瓶裝的氣體!幾乎達到無色無味的程度!當然幾乎不等於完全,真正的高手在非常警覺的情況下還是能夠察覺出一二的。

    但還有最可怕的一點,比無色無味更加可怕的是,葛洪可以將補藥,治病藥,和毒藥三種功效天差地遠的藥物都煉製成無論外型、氣味、色澤都完全一樣的丹藥,而如何鑒別是補藥還是毒藥,只有煉藥者自己通過特殊的方式才能知道,別人是很難分辨的清楚的。

    可以說這種可以掩人耳目的煉丹術才是金丹派的立派之本,比那二品的凝劍術更加珍貴。試想在以醫術做幌子的前提下,你可以控制一個人究竟是吃治病藥還是毒藥,還可以控制毒藥的發作時間,發作效用,豈不是在無形中等於掌握了此人的生死?

    由於此術太過逆天,葛洪也在這上面留了一手,雖然教授丹藥的煉製法,但是對於不同效用丹藥的掩飾之法並沒有教授,也就是說,諸位弟子雖然也會煉丹,但決不可能做到他那種不管毒藥補藥外觀都能做的一模一樣的程度。

    丹藥之後,葛洪又開始教授算學和星相學,算學其實就是簡易的數學計算,最多只能達到初中數學的程度,自然難不倒林幸的,星相學就是天文曆法的知識了,包括七曜日記週期的由來,月曆年歷的由來,如何觀星,如何演算週期等等。葛洪有一張自製的星圖,記錄他所辨認出的所有星相的方位和運行規律。每當上星相課時,便會驕傲的向弟子們展示,這可是他大半輩子觀測演算記錄的成果啊。

    林幸卻感到那圖所繪星相頗為不全,還有一兩個細微的錯漏之處。不過千百年前之人,能達到這種程度,還是讓他佩服至極的。葛洪真可算是當世不二的強人了。

    之後葛洪又教了一會草藥學,林幸聽的津津有味,他感覺這一門最有用處了,以後要是有點什麼小傷小病立刻可以自己制,在野外也不怕沒藥,可以滿地找。凡是長在地上的東西都有可能對自己產生幫助,這一門學精了,出門在外就不怕不怕啦。

    草藥學只教授了一會,葛洪便感到精力不濟,起身要回去休息,回去之前又想起一事,從懷中掏出一個丹盒,打開拿出一粒指甲蓋大,用蜂蜜包裹的小蜜丸道:「差點忘了,到了服丹時間了,來,都將自己煉的取出來,你我同服。」

    諸弟子便不分男女都從懷裡取出丹盒,拿出同樣大小的一顆小蜜丸服下,唯獨林幸和黑衣沒有。

    林幸不爽了,嚷嚷道:「師父,什麼好藥,你們都有,唯獨我和黑衣沒有啊。不帶這樣的。」不得不說林幸這種語氣還是很符合他如今的外表年齡的,才五歲多嘛。

    諸師兄師姐聽了皆笑,葛洪笑道:「此乃腎氣丸是也,補宜腎氣之用,爾等尚幼,不宜服用此物,有害無益。」

    林幸聽了不禁愕然,脫口而出道:「難道是張仲景的金匱腎氣丸?」

    葛洪咦了一聲道:「確是張醫聖的金匱腎氣丸,你也知道此丹方嗎?也對,張醫聖的此丹方流傳頗廣,書籍中多有記載,你知道也不奇怪。」他這麼說其實是在幫林幸掩飾了,尋常的五歲小子,又怎麼可能知道金匱腎氣丸是何物?

    林幸之所以知道這金匱腎氣丸,還要得益於後世那大名鼎鼎的補腎良藥——六味地黃丸啊!後世時六味地黃丸有一陣子頗為火爆,被當作男人補腎聖藥濫服,基本是男人無人不知道此藥的大名。林幸當年由於好奇還特意在網上查過,因此知道此藥的由來以及功效。

    而金匱腎氣丸正是這六味地黃丸的前身。乃是宋代一個醫者根據張仲景的腎氣丸古方,刪改了幾味藥材之後得到的這六味地黃丸。但是經過刪改之後,藥性一變,居然由補陽虛之藥變成了補陰虛之藥,藥效正與金匱腎氣丸相輔相成,可謂奇哉。而東晉時候,應該還無六味地黃丸,只知金匱腎氣丸。

    金匱腎氣丸雖然說起來是溫補,但是主要還是偏陽性,是補腎陽虛之用的,如果是腎陰虛之人,服多了不但無益處,很可能反而有害。中醫講究的是陰陽平衡,陽盛陰虛的情況下,再補陽,反而導致陰陽失衡更加嚴重。葛洪本來應該明白這個道理。但是現在看來,葛洪對張醫聖留下的古方有些盲目推崇,日日服之,不但自己服還讓弟子人人都服,顯然還不知道其中利害。林幸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他。

    於是,帶葛洪往回走時,便跟了上去。他沒選擇當眾說,一來是自己這六味地黃丸的丹方來源也解釋不清,需要遮掩低調,吸取教訓不能太過鋒芒畢露,二來也是照顧葛老人家的面子。葛洪是丹道大家,盛名是榮耀也是包袱,你要當著諸弟子的面說他丹方有問題,讓他情何以堪嘛。

    葛洪見其跟過來,也未反對,呵呵笑道:「幸之小子,你又有何事?就你最麻煩!」

    林幸沒好氣道:「我是為你好才過來點化與你!」

    「喲呵!」葛洪簡直不敢置信,驚詫道:「你又開始沒大沒小了嗎?不想用晚膳了嗎?」

    額……這一句話就戳到了林幸的軟肋,他趕緊嬉皮笑臉道:「弟子不敢!不過弟子說的是實話,確實是為師父考慮,師父那丹方也許有問題!」

    「丹方是張醫聖的原方,我一味藥也未改動,能有何問題?」葛洪詫異道。

    林幸便將腎陰虛和腎陽虛的差別細細說之,又說出了六味地黃丸方,告訴其這是後世用來補腎陰虛的聖品良藥。

    葛洪是行家,一聽之後立即就覺得甚有道理,細細揣摩之後更是有豁然開朗之感,不住點頭道:「甚是有理,補腎需得陰陽相宜才可,為師怎麼從未想到過此點?唉,還是太過仰賴張醫聖的盛名了啊。怪不得為師早些年服用腎氣丸時感覺甚有效用,近些年卻反而有愈補愈虛之感,原來如此,為師明白了,今日便開爐煉此六味地黃丸方,明日起改服此方試之。」

    林幸點點頭便欲離去,葛洪叫了聲「幸之!」

    林幸愕然回頭,問道:「師父還有何事?」

    葛洪笑道:「你既不喜稱我師父,私下可免此稱呼,真是折煞老道了,幸之亦是吾師啊,老道受益良多矣。」

    聽葛洪這樣說林幸反倒不好意思了,誠懇作揖道:「弟子豈敢,葛師博學深思,確實當的起吾師,弟子才是受益良多呢。」

    葛洪一聽,神態突變輕鬆,嘿嘿笑道:「你若真如此想便好,為師甚感欣慰啊,叫不叫隨你便,不過咱們事先說好,當著其他人面,你這個師父還是要喊的,這點面子總要給老道,而且這樣做對你自己也有好處,你明白的。」

    林幸知道葛洪指的是自己前世之事需要保密,點點頭也笑嘻嘻道:「明白明白,趕緊煉丹吧,煉出來每日服用,保你延年益壽,老當益壯,夜御數女。」

    葛洪聽此話大樂,哈哈大笑道:「此話你敢與旁人說否?出自五歲孩童之口簡直可以稱是豈有此理了!」頓了頓又道:「對了,幸之,我還未問你,你第一次呈給我的那七十二式是哪裡來的,是後世所作嗎,怎麼與我金丹派的陰陽和合術如此相似?前三十六式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倒出來的一般,唯順序略有不同而已。要知這陰陽和合術乃是老道與諸位弟子共創,而且是我派密修的功法,應該不會傳於外人知曉才對啊。」

    林幸點頭道:「確實是後世所作,順序是我自己瞎改的,我是憑記憶想到哪畫到哪,順序自然有出入了,那前三十六式很可能就是你的陰陽和合術,被後人傳下來了,後三十六式則是後人仿照你的陰陽和合術稍加演變所創,從而更進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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