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8-26
陳艷尷尬的伸著手,不知道是收回好,還是繼續伸著好,她從小到大從沒有因為缺錢受窘過,這次也算是嘗到滋味了。
王艾德眼看陳艷受窘,心裡也不忍心,畢竟也算自己的女人,雖然老愛和自己搗亂。於是開口道:「這位姑娘……。」
他一開口,周圍立刻鴉雀無聲,要看看這位大師說些什麼。
陳艷被李晨晨拉著本來要走,聽到喊聲,沒好氣的說道:「幹嘛?」
「老道看你還不服氣,就免費贈你一卦,你還要算硬幣嗎?」
「當然了,我才不信你是算出來的,絕對是猜的!畢竟誰都有百分之五十的機會猜中。」
陳艷又興奮起來,把盒子湊到李晨晨嘴邊道:「晨晨,吹口仙氣,這次這騙子一定猜不出來。」
「你不要老說人家是騙子嘛,砸人飯碗不好的。」李晨晨不滿的說道。不過還是張開小嘴,對著盒子吹了口氣。
陳艷高舉手臂,嘩啦啦的搖晃的化妝盒,如同賭場瘋狂的女賭徒。
「哈哈哈……,猜!」
「是算!」王艾德微微一笑,將手中銅錢往空一拋,然後伸手,三枚銅錢神奇之極的翻滾著乖乖落到王艾德的手上,依然是兩正一反。
「是花!」
「哇哈哈哈……,你絕對猜錯了,剛才就是花,這次怎麼可能還是花!」陳艷哈哈大笑。
王艾德不動聲色的微微點頭,也不說話。
「開字!開字!開字!」
「開花!開花!開花!」
……
一時間這一圈人嘈雜如賭場。
陳艷小心翼翼的去開化妝盒,十幾個人立刻圍了上來,要第一時間看看眼前的究竟是大師還是騙子,都把頭湊過來看熱鬧。
隨著盒蓋緩緩打開,硬幣露了出來。
「是花啊!!!」十幾個人一起驚呼。
「哇!好神奇,真的是花也!」
「是啊是啊,好神奇呀。」
「這也能算的出來,去賭錢不是贏定了。」
「大師,最後一卦我來算,我給錢!」
「我先來的,該我先算。」
「我出二萬……。」
「窮,b,哥出十萬!」
立刻,周圍人群群情洶湧。
王艾德被鬍子遮住的嘴角露出一絲微笑,看來,錢錢大把大把的有啊,哈哈哈……。哥真他媽是個天才!
「靜!」一聲淡淡的聲音響起,卻如同帶著回音般在這數米方圓之內來回震盪。
一時間,眾人的耳邊迴盪著一聲聲的『靜靜靜靜……』的回聲,終至不可聞,不過,周圍的人群也如王艾德所願的安靜了下來。
王艾德再次心中歎息,哥的真氣啊,又浪費掉了。他能做到這些事情,看似很神奇,其實很簡單,都是真氣運用的小技巧而已。只不過是正常的說話,被他附加了真氣而已,這話語在他的真氣場內環繞,就如同真言般的效果,震撼人心。其實不過就是環繞立體聲嘛,至於真氣場,他練太極拳的時候早已感覺到了,真氣外放的話,可以自己為中心,半徑三米之內。他這真言法門,雖然沒什麼大用,唬一唬凡人還是可以的。
「大師!我先給錢的,證明我有緣啊,給我算吧!」一個最機靈的傢伙最先反應過來,從公文包裡抽出一沓錢遞到王艾德面前。
「好!」王艾德點頭,忽悠誰不是忽悠呢,錢錢都是一樣的嘛。
「等等,給我算吧!我出三萬塊,大師,給我算吧,我真的有事啊!」一眼鏡兒斯文男立刻急道。
「都怪那女人,白白浪費了一卦!」
「嗨!大哥,我給你兩萬,你把機會讓給我怎麼樣,一轉手你就賺一萬啊!」
「啊呸!爺缺這一萬塊嗎?滾!」
眾人此時反應過來,立刻又是群情洶湧,能在這附近混的,有錢的可不是一個兩個,就算上班族,能在這附近上班的,一個月一萬兩萬也花的起。
王艾德心中苦笑,面上卻不動聲色,只是對那給他錢的漢子說道:「這位先生,不知道你要算什麼事?」
周圍漸漸的又安靜了下來,畢竟剛才發生的事情雖然神奇,半信半疑的人也所在多有,有些人就是這樣,你就算把所有的事實擺在他眼前了,他不理解的話,依然會自我找借口來解釋。
我就是不相信,你怎麼地吧。
「這個,呵呵……。」這位要算命的男子,身體高大,魁梧健壯,只是挺著個大大的啤酒肚子,一看就是一幅成功人士的形象,也不知他怎麼會跑到這裡來逛街。現在這個漢子左右打量周圍的人群,就有點扭捏的支支吾吾的不知說什麼好。其實他心裡還是半信半疑,只是一萬元錢在他眼裡真是屁都不算,他也願意花個一萬買個開心,但是現在讓他當眾說出要算的**,他忽然就遲疑起來。
王艾德看他不說話,心中一時也猜不出這胖子要算什麼事,於是就試著以半調子的麻衣神相相法打量了一下。嗯,這漢子相貌堂堂,下巴圓潤,北嶽方圓,中岳鼻子方方正正,高高隆起,上接印堂,鼻大膽大,和成龍的相差不多,而且嘴巴寬闊,男人嘴大吃四方,確實是個富貴相啊。眉眼間也無煞紋,應該也沒什麼危險。看他手掌有繭子,應該是從窮人白手起家的。
那這漢子錢不缺,還有什麼難處呢?看他夜晚孤身一人,估計是出來尋歡作樂,家庭估計不和,這漢子不會是富貴了就拋棄了結髮妻子了吧?就算拋棄了老婆,現在一個人不是更瀟灑?難道是後代問題?也不對呀?看他面相,在相書中是子女雙全,善終之相啊。
於是就說道:「這位先生,老道我今日只剩最後一卦,你不說算什麼?難道是讓我算算你究竟算什麼嗎?如果這樣的話,你最終想算的事情就需等到下次了。老道行止不定,是否還能碰到先生,就要看緣分了。」
這漢子一驚,心中想道:『我今天能夠碰到這個算卦的,那真的是緣分,我來這裡很是偶然,平時從這裡經過都是坐車,我今天要是也坐車經過,絕對碰不上這個算卦的。難得今天坐車到附近,忽然就想溜溜腿兒,這是我臨時起意,沒任何人的影響。然後就碰到這算卦的在這裡算命,看周圍人群的樣子這個算卦的也是第一次出現,絕不可能是有人知道我的身份,特意設局釣我,因為根本就不可能有人知道我今天會步行從這裡經過。看這老道還有些神奇,我還是說了吧,不能浪費這唯一的一卦機會,反正周圍也沒人認識我。』
這漢子想到這裡,把心一橫,就說出一番話來。
原來這漢子叫曹建國,年輕時是北方某國營機械廠裡的技術員,後來改革開放,他頭腦本就靈活,又於無意中聽到廠裡的某些政策,乾脆就使手段承包了廠裡的一部分工程,後來漸漸發展,和那個時代大多數發家的人一樣,侵吞了國家資產,使得偌大的機械廠由國營破產,然後再收購成自己家的。這位曹建國也算頗有手段,生怕以後國家反應過來會找他麻煩,在機械廠發展的最紅火時,他抽身而退,把大部分資金抽出來,轉移到上海轉型做其他生意,現在他早已把原來的機械廠賣掉,把自己摘乾淨,並且十幾年來在上海發展的,已經擁有一家不小的集團公司,生意橫跨數個領域,在整個東南地帶都算的上一號人物。
只是這位曹建國也有煩惱,他已經將近五十歲了,雖然保養的好,看上去就像三十多歲,但是實實在在已經四十七了。雖然家財萬貫,可是卻無一個繼承人,膝下竟無一子一女,為了這個,他早已和原配老婆離婚,並且這些年花錢包養了幾十個女人,可是這些女人都無所出,他懷疑是自身的問題,去各大醫院看過,醫院說他精、子活力不足,死精太多,很難使女子受孕,他又是個傳統的北方男人,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的觀念根深蒂固,難道自己百年之後,自己的億萬家財都要送人不成?那自己這麼拚命賺錢賺的有個什麼勁頭?年輕時他還不算著急,人家醫生也沒說不能受孕,只是說很難罷了。但是最近幾年,他年紀漸漸大了,對於女人已經有點力不從心,所以,他已經急了,再沒有小孩他就要考慮從親戚家抱養一個來做繼承人了,可是,別人的崽哪能趕的上自己親生的來的親?這些年來他也不知道在這上面花了多少錢了,什麼冬蟲夏草,野山參,百年靈芝,成型首烏,天山雪蓮,甚至他都花了上千萬請人在東北獵過一隻野生老虎,虎鞭都吃過,結果除了他的身體更加健壯以外,沒用,依然沒能使自家女人受孕。
王艾德聽的一陣冷汗,他剛才以麻衣神相看的是子女雙全相啊!這要是說出來,招牌只怕已經被人砸了啊混蛋,這《麻衣神相》果然不是看本書就可以學會的。
那漢子說著說著,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傷心處,竟然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嗚嗚哭了起來。他苦啊,想他也算商界一代梟雄,商場官場情場上明爭暗鬥,從沒吃過大虧。但是,就因為他無子,不知道多少親戚盯著他的家產,一個個把兒子送到他的公司任職,整天為了這點家產明爭暗鬥,搞的公司烏煙瘴氣。他包養的那些女人一個個也不是省油的燈,這些年他的許多女人懷孕,他一次次的歡喜,但是生下來的孩子他拿去做親子鑒定,結果竟然沒一個是他親生的,他稍微查了查,大多數竟然都是他的競爭對手的孩子。一次次的失望,一次次的傷心,讓本來堅強的漢子,懂事後就沒流過淚的大男人,竟然就當著眾人的面嗚嗚哭了起來。
『媽的,浪費啊!如果你把那些錢給哥,哥早給你治好了!』王艾德心中不著調的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