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然來至仙恩苑時,小來小去正在園中逗兩個番邦少女說話,思靜則站在窗根底下偷聽。
看到他來了,小去跑上來張著手攔阻道:「夫人說了,不許你進去。」
小來則笑嘻嘻的站在一旁不說話,思靜這時跑過來抱住小去,對賀然喊道:「快走!」
小去性子比較直,掙扎著還要去攔賀然,對小來嚷道:「你快攔住他!」
小來向前走了兩步,笑道:「你別進去哦,我可是奉命攔你的。」
賀然知道她心眼多,懂得變通,遂笑道:「我知道了,有什麼不是我全替你蹬。」
小來側了身讓開路,口中卻高喊道:「你給我回來!夫人,他闖進去了。」
小去見她這樣,也不再掙扎了,氣哼哼的看著小來。
賀然走到門口,門開了,小竹笑著走了出來,對他笑道:「斟茶倒水的活兒交給你了。」說完朝那兩個番邦少女走去。
堂上四女團團而坐,見他進來,暖玉夫人嗔道:「你又來湊什麼熱鬧!」
竹音不冷不熱道:「這還用問,怕你受欺負趕著來解圍唄。」
暖玉夫人輕蔑的看了她一眼,道:「憑你還欺負不到我。」
蘇夕瑤接口道:「是呀,我們嘴又笨又怕羞,哪會欺負人,只有挨欺負的份。」
她們三人剛才一直在鬥嘴,賀然還未坐下她們就又開始了。
明琴茶朵因語言水平有限,不能盡解她們夾槍帶棒的連珠妙語,儘管如此也已是忍俊不住了,不知偷笑了多少回。
暖玉夫人以一敵二雖能支撐但明顯處於劣勢,賀然插嘴道:「你們也真是的,還都是公主呢,茶兒新來,你們就當著她的面爭口角,這也太失禮了吧。」
「呦,姐姐聽聽,他居然知道禮了,真是太有長進了。」竹音挪揄道。
蘇夕瑤淡淡一笑道:「懂禮了是好事,這一項雖長進了卻怎麼又聾又瞎了呢,莫非在戰場上受了傷損?」
竹音識趣的問道:「姐姐如何說他又聾又瞎呢?我看他耳目尚好啊,不像是受了傷損的。」
蘇夕瑤看了看賀然道:「看著是還好,可咱們明明是三個人在口角他為何只說是兩個人呢,這不是眼睛和耳朵都壞了嗎?」
竹音嘻嘻笑道:「我看呀,姐姐是說錯了,他既不是眼睛壞了也不是耳朵壞了,而是心壞了。」
暖玉夫人總算能喘上一口氣了,親手倒了盞茶遞到賀然身前,神情親暱到誇張的地步有意氣她二人。
賀然不接她二人的話茬,轉向明琴茶朵道:「你就先住在暖玉姐姐的仙恩苑吧,她是最溫婉和善的。」
竹音見他鐵了心的站在暖玉夫人一邊,秀眉一揚道:「這裡沒你事了,快走吧!」
暖玉夫人含笑道:「明媒正娶的真是威風,在我的屋中一樣想轟誰就轟誰。」
竹音一時語塞求助的望向蘇夕瑤,如果是妙語說笑,蘇夕瑤能應對自如,可這種明刀明槍的口角她就難是暖玉夫人的對手了,急切間抿著櫻唇亦想不出合適的話語回應。
竹音見指望不上她,索性揚起下巴甜笑道:「我就蒜威風了,你把我怎樣吧?」說完又轉向賀然,「沒聽見嗎,還不快走!」
賀然見暖玉夫人拿她沒轍了,笑道:「你說我心壞了,我看你是腦子壞了,你別忘了,在這園中你跟誰都可以她室的威風,可對我卻是耍不著的,我是夫你是妻,咱倆之間能塔風的是我!」
暖玉夫人掩嘴笑道:「全天下人都知道這個理,怎麼偏偏號稱智絕天下的竹音公主卻反其道而行之呢?」
蘇夕瑤此時也笑了,對竹音道:「今天算了,論狡辯論臉皮咱們都不是他們的對手,糾纏下去也沒有好結果,等他倆反目為仇吧,他們這樣的好不上一天半晌的,別光顧咱們鬥嘴反倒冷落了茶兒妹妹。」
明琴茶朵忍著笑道:「你們不用管我,我可是從沒笑的這樣多呢,都要被笑死了。」
竹音對暖玉夫人笑道:「她可真是個看熱鬧不怕事大的,憋著讓咱們吵下去呢。」
明琴茶朵連連擺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
蘇夕瑤見她急的不會說了,忙笑道:「她是說笑呢,你別當真。」
暖玉夫人對竹音道:「你當著她說話得仔細些,她不熟悉咱們的性情,中原話又說的不好,別讓她誤解了。」
明琴茶朵忙又替竹音解說道:「不怪公主,我知道她是說笑,就是……就是我以前沒這樣說笑過,不知該……不知……」
賀然笑著攔住她道:「你別說了,越說越亂了,以後沒事就聽她們鬥嘴吧,不但能拾樂還能順便學中原話,等能跟她們說個旗鼓相當了,你的中原話就算學到家了,出去當說客都富富有餘了。」
歡聲笑語間,竹音把話題引到了番邦風土人情上,說起這些明勤茶朵又輕鬆起來,有問必答,她表達不清的賀然就幫著解說,其間蘇夕瑤幾次想把話題引到入番作戰上,可不是被賀然巧妙的敷衍過去就是被竹音有意的給岔開,旁敲側擊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說笑至很晚方散,賀然被留在了明琴茶朵房中,明琴茶朵再一次深深的感受到了她們的體貼與關愛,心中無比感激。
靜夜私語,賀然略帶歉意道:「事先準備不周,讓你受委屈了,明天一早我陪你去選址,我要給你建一處有草原風情的苑子。」
明琴茶朵幸福的偎在他懷裡,小聲道:「我真不知該如何感謝王駕。」
賀然輕撫著她光滑的玉背道:「你有這份心就夠了,你要真去謝她,她反而不喜了,她就是這樣的人。」
「這裡這麼好,她為什麼不來呢?是因為要領兵打仗嗎?」
賀然笑了笑,道:「她性情古怪的很,誰也作不得她的主。」
明琴茶朵真心消蕭霄能與賀然快快活活的在一起,就像在格瓊時一樣,可她知道現在自己什麼忙也幫不上,唯有暗自為他們禱告了,她慨歎道:「我做夢也沒想到你的家是這樣的,幾位姐姐妹妹都這麼和善,想想先前的那些畏懼與忐忑真是好笑,趓鞊大神真是眷顧我。」
賀然打趣道:「那以後就不用向我借剿吧?」
明琴茶朵難為情的把臉貼在他肩膀上,過了一會她緊緊摟住賀然,道:「以前就想是場噩夢,現在又像是場美夢,你要哪天厭倦我了,千萬不要告訴我,在飯食中下些毒藥,讓我就這麼死去,我不想再從夢中醒來。」
賀然知道她再也受不起打擊,愛憐的親吻著她道:「只要你願意,這個夢就永遠不會醒,不過……」
「不過什麼?」明琴茶朵緊張的看著他。
「不過美夢也是會有些許缺陷的,例如……,我下午被暖玉姐姐搾乾了,現在就沒法幫你把美夢作的更美了。」
明琴茶朵俏臉飛紅,伏在他肩頭吃吃笑道:「什麼羞人的話你都說的出口。」過了一會抬眼望著他道:「你以後不用總惦記我,這麼多人需要你疼愛,我懂的。」
賀然捏了捏她的俏臉,壞笑道:「這麼個大美人我能不惦記嗎。」
明琴茶朵笑的有些勉強,小聲道:「我覺得她們都比我好。」
賀然支起頭深情的望著她的明眸道:「沒個女子都有其動人之處,這是難分高下的,你可是草原最美麗的一朵名花,自有獨特的動人風情,可別妄自菲薄,這溢心園可不是什麼女子都能住進來的,如果不是被你迷的神魂顛倒我才不會把你帶來呢。」
「你真的不是僅僅因為可憐我?」明琴茶朵小心的問。
「如果可憐一個帶回來一個,恐怕藏賢谷都會裝不下的,再說我也不是那麼好心的人,人各有命,我只求自己活得開心快活,疼愛值得疼愛的人,餘者就管不了那麼多了。」
「我還是不信,因為就算只論樣貌我也強不過她們,況且……況且……」
賀然打斷道:「不用況且了,你只看到了她們好的一面,也該想想不好的一面。」
明琴茶朵懷疑的看著他問:「她們有何不好之處?」
賀然歎了口氣,道:「你看她們哪個不是人精?剛才那三個就不必說了,裳兒一心癡迷歌舞,就連那個綠繩兒也是一肚子的鬼主意,五個裡哪個像嬌妻樣?她們這樣的女子娶一個就要頭大了,五個湊在一起絕不是做夫君的福氣,娶妻還是當選你這樣的,這才是福氣。」
經他這麼一說,明琴茶朵似乎明白了,心情雀躍起來,羞怯的撒嬌道:「你是轉著彎子罵我笨呢。」
「是溫婉賢淑。」賀然憐惜的愛撫著她,剛才那些話可謂假多真少,五個人精嬌妻雖經常讓他頭大,但畢竟樂趣更多,如果都像明琴茶朵這樣才是令他抓狂呢,溫順的有她一個就夠了,能保證下次被眾女趕出來時有個去處就行了。
明琴茶朵不再那麼心慌了,終於明白自己和她們比起來並非是個一無是處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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