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12月01日~
「好啊!嘿嘿,這丫頭想的真細,好好好,唉,這珠兒……,昨天的事你別放在心上,她就是被嬌慣壞了,自王叔戰死後,我們愈發的不願嚴教她了,她雖說有時刁蠻任性,可大多時候還是挺懂事的,我回頭再跟她好好說說,不過瀾兒的的還是有必要的,她最瞭解珠兒,為防萬一你還是聽瀾兒的安排吧,先讓雲兒保護你一段日子,豹子這東西防不勝防,最好的辦法就是用雲兒對付雪兒,等珠兒心思轉過來就沒事了。」
番王說著面露歉意道:「我現在倒是可以強令把雪兒關進籠中,可……我怕這樣反倒會激起珠兒的性子,她要真迷了心性做出什麼事來就不好了,你放心,我會多派人盯著她的,不給她胡鬧的機會。」
「我明白,兄長別難為她,這也怪不得她,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她那天沒讓豹子咬死我已經很客氣了,這麼小的孩子能克制到這份上已經不錯了。」
「兄弟能這麼想我可真要多謝了,出了這種事我一直覺得對不住你,又不好處罰責珠兒給你個交代,畢竟她與你有殺父之仇,你就多體諒一下為兄的難處吧。」
賀然擺擺手,「不說這個了不說這個了。」他賬折睛壞笑道:「土安倫既然要詐降,肯定是要給咱們下套吧?說說他吧,看看能不能把這個套勒在他脖子上。」
番王開懷笑道:「正是呢,你要不說後面那些話呀,我還真不敢斷定他是不是詐降,也就不好將計就計了,現在心下沒有顧忌了,他有的苦頭吃了。」
賀然含笑不語,等他說下去,番王喝了口茶,接著道:「他派來的人是這麼跟我說的,辛巖圖良的大軍回去後必將大部回歸牧戶,那時他們就尋找機會逐漸把部族向咱們這邊遷移,等臨近了,會再派人來與我聯繫,讓我派出一支人馬去接應一下,哼,我白高興了這麼多天,如果不是你意外救下了明琴茶朵,咱們派出接應的這支人馬恐怕要全軍覆沒了。」
「我猜也是如此。」賀然的身子又開始微微晃動起來。
番王猶自後怕道:「事情要真是這樣,辛巖圖良這條計策夠狠毒的,我的大軍都散去了,僅有的常備精銳一旦被殲,格瓊城也就難守了,攻下格瓊後可從容的對分散各處的部族一一擊破。」
賀然笑了笑,道:「他甚至都不必強攻格瓊。」
番王愣了一下,醒悟道:「是啊,殲滅了咱們派去接應的人馬,他就可以編個借口推說接應人馬在後面耽擱住了,他先一步抵達了,那時我說不定還會出城迎接他呢。」
賀然微微一笑,「等他消息吧,按你這麼說來,辛巖應該不會帶太多人馬來。」
番王想了想,語氣十分肯定道:「不會太多,我這裡常備兵力為一萬五千,他至多帶兩萬人,大軍散去後再突然集結必然走漏消息,再說他肯定的夜長夢多,這個計策應該很快就使出來,青壯年都去儲備冬季草料了,抽調太多人真要餓死大批膨了,民眾們不會答應。算上土安倫的那部人馬,總計兩萬五千人左右吧。」
「那就好,你讓手下細作多留心辛巖那邊的動態吧,咱們耐心等土安倫登台演戲。」賀然說著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番王看著他,長長的吁了口氣,「兄弟啊,你可真是我的救星啊,對戰辛巖的事且不提,怎麼就偏偏就那麼巧讓你把明琴茶朵救下來了呢,否則土安倫這毒計我還真識不破,我對他可是一直很看重的。」
「兄長為人太誠摯了,總是不願把人往壞的一面想,我不知是該勸兄長改改呢還是該任憑兄長這樣下去,唉,現今世道,君子難掌權啊,小人太多了,人心換不來人心,這些人渣生的都是狼心狗肺,任你怎樣待他都難抵權勢財物的誘惑。」提起這些賀然就意興闌珊。
番王也情緒低沉,感慨道:「我這秉性是難改的了,只能以後得多防備些了,這次辛巖圖良給我的教訓真是痛徹心髓,這一輩子我也忘不了。」
「好人就是這麼被人渣逼著變壞的。」賀然站起身,「回頭把阿江離滿示眾幾天,當街動刑,不懲惡徒天道不足彰顯。」
番王讚賞道:「好!讓大家都看到惡賊的下場,這混賬就該千刀萬剮,一刀殺了太便宜他了。」
「那我先回去了。」
番王不悅道:「去找你的鳳凰?才說這麼一會話就走,你可真是重色輕友啊,你先別走,我想跟你說說乙安宗的事。」
賀然嘬了下牙,道:「他的事我不便說什麼,兄長也不用替他解釋什麼,我對他並無任何成見,也從未認定他背叛了兄長,但我心中的疑慮不會盡消,除非日後有確鑿證據能證明他與阿達爾戰敗一事無關,在此之前嘛……呵呵,我還是建議兄長對他暫不委以重任。」
番王用手點指他道:「你可真是……,算了,你剛說過我待人太誠的毛病,我就不替他說好話了,可在事情弄清楚之前你不要對他冷言冷語的,大家都是兄弟,別讓我在中間為難。」
賀然笑道:「這個兄長大可不必擔憂,其實理虧的是我,沒有真憑實據的去猜疑他,你們不來怪我我已經很感激了,如果不是事關生死,我絕不會如此謹慎。」
「好了好了,這事咱們都先藏在心裡,你是全心全意的為我好,我心裡明白。」
賀然走出了兩步,扭頭道:「不行,我還是得把話說清楚,冒領人情我心裡不踏實,我之所以這麼作主要還是為自己部下打算的,一萬多兄弟呢,要是因我的大意而喪命,我得後悔一輩子。」
番王哈哈而笑,道:「跟你這樣的兄弟共事真是快意,行行行,你不願我感念你的好意就算了,去吧去吧,晚上你叫上雲野,阿達爾、乙安宗,咱們五個好好的再喝一場。」
賀然苦笑道:「還喝?你饒了我吧,千軍萬馬沒要了我的命,難道兄長要我死在自己兄弟手裡?」
「你別跟我裝,你的酒量我心裡有數了,咱們五個人喝到最後如果有一個能自己溜躂回家的,那一定是你。」
出了王宮行不多遠,賀然就見到靜瀾公主橋雲兒在幾個婢女的簇擁下立在道邊,身後是一座高大的府門,他低聲問陪同在身邊的番邦禮儀官員:「靜瀾公主在此居住?」
那官員答道:「正是,這就是元豐王爺的府邸了,現在府裡是兩位少王爺主事。」
賀然早知道元豐王爺就是死在趙國的那個統帥,草原沒有公侯這樣的爵位,代之以王爺稱謂,王爺依等級不同大致與公侯相當。
來至近前,賀然下馬施禮道:「外臣見過公主。」因她這公主並非番王直系,所以他也只行半禮。
靜瀾公主以禮相還,笑道:「軍師有閒暇出城去玩嗎?」
人家專程迎候,不用問也知道是派人一直在宮門口探聽消息來著,賀然不好拒絕了,陪笑道:「公主美意,外臣豈能不識抬舉。」
靜瀾公主嫣然一笑,轉頭吩咐了一聲,立即有人從府內牽出了幾匹駿馬,她與四個婢女上了馬率先領路而行。
鍾峆現在已成親兵首領,他輕輕拉了拉雲野的衣襟,壓低聲音道:「咱們看緊這個公主,萬一有變可以她為質。」
雲野微微點了下頭,儘管大家現在都對這位公主有了好感,但人心難測,不得不多加提防。
草原最不缺的就是空地,出城數里後已少有人跡,看著一眾親兵四下布哨,靜瀾公主渾不在意,逗引著雲兒先跑了一圈,然後傳授了賀然一些口令及手勢。
賀然興沖沖的帶著雲兒跑了起來,靜瀾公主在旁不住指點,騎馬遛豹子可比走著遛狗過癮多了,隨著口令,雲兒不時作出跳躍、轉身、撲咬等動作,雲野則不遠不近的在旁衛護。
玩過一會,靜瀾公主命人取出一條羊腿交給賀然,讓他喂雲兒。
賀然把羊腿扔在雲兒身前,雲兒警惕的圍著羊腿轉了幾圈,然後在靜瀾公主身邊趴了下來,再也不去看那條羊腿。
靜瀾公主拾起那條羊腿再次扔給它,這次雲兒不等羊腿落地就一個飛撲叼住了羊腿,然後急速跑開了,奔出一段鑽進了一叢灌木。
「它吃東西一向是背著人的。」靜瀾公主笑著解釋,「它和你還不太熟,過幾天就會吃你給的東西了。」
「這東西還真是有靈性,為了訓它公主沒少花功夫吧?」
此時婢女鋪開兩張編製精美的氈墊,靜瀾公主作了個請坐的手勢,等賀然坐下了她才翩翩坐落。
遞上一袋清水後,靜瀾公主才道:「足有一年光景呢,主要還是精於訓豹的幾個師傅的功勞,靠我可訓不來。」
賀然讚歎道:「把豹子訓的像小貓一樣聽話著實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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