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然來到議事堂邊小室時時郎與和北公主已經在這裡等候了。
和北公主一見到賀然立刻跳起來,比手畫腳道:「我要和你去大草原,一定要去,必須得去!」
賀然搖搖頭,道:「這次你不能去,不過我可以把你王兄和母后請回來,那你就能見到他們了。」
「不行!」和北公主堅定的說,然後轉向時郎得意洋洋道:「你跟他說。」
時郎為難的看著賀然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說呀!你答應我的。」和北公主瞪眼催促。
賀然見這情景也有些為難了,與時郎咧嘴相視了一會,勸小公主道:「最多等上一兩個月,何必急於一時呢,那邊現在亂的很。」
「不!正因為那邊亂我才擔心他們呢,你快說。」小公主見時郎不說話急的都要哭了。
時郎憋了半天,才道:「你看這……」
「你真是氣死我了!」見時郎就說了三個字就不說了,小公主真急了,對賀然道:「你要不帶我去,你前腳走我後腳就跟去,除非你們把我關起來!」
賀然哼了一聲,道:「你以為我不敢把你關起來啊?嘁!」然後轉向時郎,「你看這……」
「要不你就帶她去一趟吧,見了面就把她立刻送回來。」時郎苦笑著說。
賀然沉吟道:「唉,我是真不能帶她去的,可你的面子我又不能不給,既然你這麼說了,那……」他已看出不帶她去不行了,這小公主主意正的很,萬一偷偷跑了反而更不好了,可這份人情還是要落在時郎身上的。
「是啊是啊,他都這麼說了,你就答應吧。」小公主看到希望,急切的望著他。
「時兄啊,你可真是讓我為難啊,就算是大王親口說這件事我也不會同意的,可你……,唉,我真是……」
小公主看出時郎能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推著他哀求道:「你快再勸勸他,求求你了,我真的想立刻就去見王兄與母親。」
時郎自然知道他的好意,怕他把戲演過火了,苦笑道:「那就這麼定下吧,別讓她著急了。」
賀然這才勉強點點頭道:「好吧,這世上也就你能左右我的決定。」
小公主興奮的嬌呼了一聲,想到就快見到親人了,激動的都要手舞足蹈了。
「你可聽好了,你只能到襄國,我會請你的王兄和母后來與你相會,不能去大草原。」賀然不得不防備著點,大草原那邊形勢亂到何種程度他不清楚,萬一她出點事那不但毀了易、番的聯姻也沒法跟時郎交代,還得防著番王受到趙、順兩國的拉攏而變心。
「行!我答應你!」小公主痛快的答應下來。
接下來賀然細細的問起大草原的情況,這小公主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搖頭,軍政之事不說一無所知也差不了多少。
「你天天都幹嘛?怎麼什麼都不知道?」賀然大失所望的數落起她來。
「怎麼不知道了?你們這邊的事我就知道很多,哥哥找了許多人教我,你問的那些都是軍國大事,我哪能知道啊。」小公主氣哼哼的說。
「該問的我都問過了,你問她這些還不如問我呢。」時郎苦笑道。
賀然與他相視苦笑,見再問不出什麼有價值的消息,只得打發她出去玩了。二人又商議了一會,因情報太少也商量不出什麼來轉而把討論重點轉移到如何防範趙國與順國。
這個時候趙愍也在與群臣研究易國,這段時間趙愍真是氣得不輕,算來算去還是讓易國當槍使了。這個賀然太狡詐了,趙愍萬沒想到現在這個結果,他極力鼓動自己打順國,只當他是想消耗趙國實力,誰知他還另有打算,一舉兩得啊,可又說不出他什麼,這啞巴虧吃的真是窩火。
眾臣神情都訕訕的,同樣都是臣子,人家連連為易國開疆闢地,自己這幫人簡直是被當猴子耍了,他們心中窩的火比趙愍還要大。尤其是荊湅,他恨不得能立刻與賀然在戰場上較量一番,可讓他鬱悶的是趙國空有數千里土地卻被連年征戰消耗的只剩了個空架子,這口氣不知還要忍多少年。
「也都那邊可又進展?」趙愍肝火雖然很旺,但畢竟是胸懷天下的人,在這種只有幾位重臣議事的場合臉上一直是笑容不斷的。
太宰稟奏道:「順國愈加的勢微了,也都口氣比以前鬆了一些,但還是傾向順國,臣又派了一撥人去說服,消息尚未傳回來。」
「番王那邊呢?」
太宰搖頭道:「他還是一味的敷衍,口風緊的很,對使臣款待很熱情,可一提結盟的事就顧左右而言他。」
「他這是在考慮跟易國結盟啊,軍師先前猜測的應該不錯,易國就是想與番邦聯姻,我們算是算到了,估計還是晚了一步,這個賀然!」趙愍說著笑了。
荊湅道:「他來定陽一通亂攪,事後我才猜到他這可能是給我們施了個障眼法,他的使臣那時就應該已到番邦了。」
趙愍點點頭,道:「有道理,他這趟來的可是收穫頗豐啊,不但施了障眼法還說動了咱們出兵順國,對,我還賜了他一個鼎!」趙愍說到這裡又笑了。
群臣見大王自嘲的如此坦蕩不禁心下愈發敬服,這份胸襟可不是尋常人能有的。
「這次他可是把咱們耍的夠苦的,在番邦的這場較量上咱們可得仔細點了,我不信還輸給易國。」趙愍鼓勵著大家。
前將軍捋髯道:「辛巖圖良已投向我們了,他這一部的實力僅次於番王,東行坨子芒也差不多算是投向我們了,這兩部加起來已不弱於番王,就算也都最終倒向順國,局勢對我們而言也還算不錯。」
趙愍滿意的笑了笑,「嗯,接下來最好的策略莫若軍師提出來的挑起也都與番王大戰了,咱們下手一定要快,這次不能讓易國再搶先了,賀軍師可是最擅借風使力的,讓他先動了手那可就難辦了。」
眾臣齊聲應諾。
「順國那邊怎麼樣?」趙愍笑著問。
太宰笑答:「順王快給氣死了,我們與易國聯手來攻已經讓他心驚肉跳了,陳旻又叛國了,令滾龍河南岸之地盡失,急火攻心之下吐了好幾口血,現在已經無法理政了。」
趙愍搖頭歎息道:「一個賀然,兩三年時間,就弄得順國這麼快瀕臨亡國了,唉,想想真是令人心生寒意啊,易國立國之日彷彿就在眼前,那時順國實力數十倍於易國,誰能想到短短幾年會變成這個樣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