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2-10
射口寨,外圍的馬賊傳來騷動,分開條岔路,走出一位婀娜多姿的妙影。
布老虎打眼一瞧,看清那女子相貌,不禁瞇眼添唇,心中起了幾分蕩漾。
這是位長相非常標緻的美人兒,頭梳華暨,瓜子臉,桃腮紅,鳳目曼妙,紅唇嬌顏,穿著花裳晚裙,夜風中,像朵溫熟的薔薇。
要說布老虎也算花中老手,初年上寨為寇,在張小剩的慫恿下,狗洞也曾驕縱過。後來那些庸脂俗粉玩膩了,跟小馬莊幾家美艷寡婦也試過魚水之歡,至於上等的美人兒,頭年跟檯子口、白馬幫打的火熱,迎來送往的幾名俏婢這廝也嘗過其中滋味。
按常理,布老虎身處如今這殺氣騰騰的氛圍是起不了邪心,偏偏,這事還得牽扯到黑山寨三嬌身上。
今夜晚風婆娑,月朗星疏,布老虎獲佳人邀約,原本是上黑山寨找那三嬌幽會。
偏偏瞧得時間尚早,他跑小馬莊溜躂了個圈,得了馬赫這員奇將,鬼使神差又撞倒了射口寨的楊烈。
一路顛簸,來到射口寨,算算時辰,布老虎這會應該是在黑山寨趁著史家三兄弟不在,跟那三嬌共赴巫山嘗遍**,沒想到卻跟楊烈起了衝突,動了火氣。
這火氣在那美人兒出現後不僅沒有澆滅,反而讓布老虎心神恍惚,眼神肆掠其身。
好在那楊烈沒注意到布老虎神情有異,看向那出現的美人兒,他一步三跨過去,先前炸烈的性子,變得柔情似水道「秋芝,你怎麼出來了。」
「夫君,這寨裡死氣沉沉,難得有貴客到訪,妾身怎麼也得出來相迎的。」美人兒淺笑回道,雙手自然的摸摸小腹,布老虎恰好看到這個不起眼的動作,恍然大悟,原來這美人兒懷有身孕。
狠狠歎了口氣,布老虎心中那絲悸動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做人得有基本底線,布老虎心黑手辣,也不至於做那禍人妻兒的勾當,畢竟一旦事發,那可是跟射口寨不死不休的局面。
楊烈兩口子簡單的寒暄了幾句,那美婦投轉過目光定格在布老虎身上,待上下打量之後,款款欠身下拜道「妾身唐秋芝,見過觀風口當家的。」
「好說,嫂嫂快快請起。」
布老虎來射口寨不是找茬的,借坡下驢,他臉掛笑容擺手虛扶起了唐秋芝。同時,身後馬賊得了眼色,收起了怒豹子旗,劍拔弩張的氣氛終於有了緩和。
能夠避免跟觀風口鬧衝突,楊烈也樂的如此,當下,他臉色盡量柔和了些許,上前道「當家的,我家娘子備好酒席,不如今晚留宿一晚,不醉不歸如何?」
「恭敬不如從命,一切聽楊大哥安排。」
布老虎笑著拱拳,勾勾手指喚來身邊一人道「你們先行回寨吧,另外叫桑槐他們也撤了。」
「當,當家的,這可使不得。」那馬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拒絕,布老虎笑道「這大熊嶺可是射口寨的地盤,有楊大哥照應,誰敢找老子晦氣?你們可以走了。」
楊烈跟在後頭接話道「諸位弟兄放心,我楊烈其它的不敢保證,這大熊嶺,別說黑山寨、檯子口,就是天北崖來人都沒得地兒放肆。」
觀風口馬賊還是有些擔憂,在布老虎一意孤行下,他們最終還是撤離了射口寨,徐徐遠去。
這時唐秋芝在兩名侍女的攙扶下已經離開,楊烈上前朝布老虎擺手道「當家的,請!」
布老虎嘴角高揚,在一眾不懷好意的目光下,當仁不讓走在了楊烈的前頭。
射口寨的堂口是處莊園,步入其中,映入布老虎眼簾的是片極大的空地,兩旁角落豎起的有刀劍槍錘,可容百人操練。
進了內堂,裡面唐秋芝坐在酒宴旁,身後有兩名侍女伺候,在見到布老虎,她微微欠身,擺出首席,讓與給他坐下。
「來來,大老虎,我楊烈是個渾人,先前多有得罪,自罰一杯,還望贖罪。」
坐席,楊烈端起酒杯仰脖滿飲,布老虎笑著應承下來,雙手舉杯,滿飲下肚。
「當家的好酒量,妾身也敬您一杯。」唐秋芝有著大家閨秀的氣質,笑盈盈起身端著配備的小酒杯輕抿一口。布老虎二話不說,拋了酒杯,直接倒滿一碗酒喝下,亮出碗底。這個舉動,讓楊烈心中一暖,先前些許芥蒂煙消雲散。
婦道人家一般是上不得廳堂,敬酒淺飲已經是給了極大的面子,像布老虎這這樣,可稱的上實在了。粗莽漢子最重臉面,布老虎給他楊烈面子,先前那點猜忌如果還耿耿於懷,未免顯得有些小家子氣了。
有了這個良好的開端,幾杯酒下肚,宴上氣氛活躍了起來。
在過了不到半柱香的功夫,自堂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個射口寨馬賊火急寥寥趕了進來,在楊烈耳邊私語連連。
看到楊烈臉色有些陰沉,唐秋芝欲言又止,布老虎沒那個忌諱,直言便道「楊哥,出啥事了?」
深吸了口氣,那楊烈眼神如寒芒打在布老虎身上道「兄弟,先前我托你注意的那人可有消息?」
「就是那畫像上的背影那人?」布老虎微微錯愕道。
「不錯,此人名喚柳湘月,行蹤詭秘,手段高深莫測,故而又稱妖師。」楊烈帶著凌冽的殺氣道。
布老虎好奇心立馬被勾動起來,忙探身問道「楊哥能否詳細告知?看看小弟身後的觀風口能不能盡上點綿薄之力。」
「兄弟我正有此意!」楊烈目光炙熱道。
這時唐秋芝欠身告退,等她離開,楊烈壓低嗓音道「兄弟,柳湘月這人不除,你我,寢食難安!」
「此話怎講?」
楊烈又道「那妖師柳湘月本就是江湖道上的奇人,精通各種旁門左道,據傳言,他跟某些權貴關係甚為親密。」說道這裡,楊烈手指舉天,布老虎皺眉道「這天?」
「天子,長子,當今太子!」楊烈語破天驚道。
布老虎哈哈大笑,搖頭不語。
楊烈忙道「兄弟莫要不信,這關城地處偏僻,你不知情有可原,但那醉舞坊你總該知道吧。」
布老虎收斂笑容點點頭,上次勞保送出兩張醉舞坊門票,丑娘歡歡喜喜著人打聽了這套班子的來歷說予他聽,是故,布老虎對那街頭傳言還是有些知曉。
「那醉舞坊就是當今太子組建,一來收江湖奇人義士為己用,二來監察天下,充當朝廷耳目。其中,裡面掌板子唱書的駝背老叟叫金龜客,曾行萬里,踏百川於腳下,知天遍地,通曉各門各派武學典籍。另外一位舞花槍的少年郎叫小鍾馗,別看年紀輕輕,一手中平霸王槍可奪千軍將帥。之後,那個旦角兒舞孃子,花容月貌,柔體軟骨,高門大院通行無阻,提縱輕身的功夫,就是飛鳥都望塵莫及。」
楊烈如數家珍徐徐道來,這醉舞坊三位台柱布老虎也聽說過,就是沒想到各個皆為奇人,不禁心中暗驚,稍加思索便道「楊哥兒的意思是說,那妖師也是其中一員?」
搖搖頭,楊烈道「兄弟說對有八分,但又不完全對。」
「願聞其詳!」
「那三人皆為柳湘月弟子,同時也是醉舞坊的後台大掌櫃。」楊烈心有餘悸道。
布老虎反倒扁扁嘴無所謂道「管他娘的是誰,照你這樣說,他們也惹不到老子頭上來。」
「兄弟這話錯了,那醉舞坊即為朝廷耳目,今又下榻關城,咱們這出身」楊烈說道此處打住嘴,他相信布老虎會懂。
以前關城地處偏僻不為世人知曉,所以七家馬賊爭奇鬥艷,行事猖獗橫行無忌。
現在名滿天下的醉舞坊忽然到此,必將惹來無數目光會聚在這座小城之上,到時候,七家馬賊,不,準確來說六家馬賊,勢頭一時無兩的觀風口定然會被推送到風浪口。
輕輕敲著桌面,布老虎沉吟道「楊哥兒的意思是?」
抬手虛空一劈,楊烈殺氣騰騰道「於其讓醉舞坊瞭解咱們根底,不如先下手為強!」
(ps;這是昨晚熬夜到兩點碼出來的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