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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七家馬寨 第一百零七章;天北崖來人 文 / 仗長戈

    更新時間:2012-09-23

    進廳布老虎大馬跨刀坐上首。

    右邊首席他安排給了趙有義,倒不是看在白馬幫聲威正隆的份上,而是純粹的感激他在自己危急時刻鼎力相助。

    謝秋很本分,並沒有拿布老虎上次入黑山寨的事大說特說,很有幸的,他被安排在趙有義靠邊座,也算沒輕賤了黑山寨的地位。

    高子雄!

    布老虎進廳之後就沒怎麼搭理,這小子愣但是不傻,做右首第三席位上拿著邊桌上的猴兒酒大喝特喝,還真讓人摸不準他的脾性。

    至於金小茶。

    布老虎在外面替他解圍,只是出於不傷和氣。

    對於這廝背後暗語中傷,布老虎自問不是什麼正人君子,進廳之後就沒怎麼搭理。

    這會等他進廳打眼一瞧,右首前三席分別坐著白馬、黑山、檯子口。

    左首除了首席,二、三、四、五被橫嶺那邊的人按勢力大小依次而坐,這就讓他有些尷尬起來了。

    他青竹幫勢弱,可是這會派來的主事他資歷最高,身份最大,年紀最長。

    如果坐在檯子口下面,瞧著那高子雄傻乎乎的摸樣他心裡滲的慌。

    在瞧那左首第一席位,他也有些自知之明不做覬覦,可是排在橫嶺那些不成勢的流寇後面,他也著實放不下這張老臉。

    就在門口杵著,金小茶遲疑著是否來個以退為進。

    這會高子雄抹了把嘴角酒漬拍拍邊桌大喊道「小老頭,老子大人不計小人過,來吧,老子准你座我旁邊。」

    氣的胸膛劇烈起伏,金小茶心一橫,抖擻了奼紫衣擺,哼著聲坐在左席第一位上。

    趙有義跟謝秋相視一眼,又齊齊望向布老虎。

    沒想到布老虎臉上掛著微笑看不出啥端倪,倒是讓金小茶心裡亂撞的小鹿微微消停了會。

    「今天,觀風口由我大老虎掌權,承蒙各位道上的弟兄抬愛,來捧我的場子。大老虎是個粗人,編不出詞來表達謝意,只有用行動,感謝各位來我觀風口做客。」

    從內堂魚貫而出四位少婦,穿著青蓮裙手拿托盤裊裊而出。

    她們都是寨裡弟兄們的媳婦兒,因為這些天觀風口迎來送往招待的人實在稀少。

    好在布老虎平日裡威望不錯,張金蓮幫忙挑選了幾個俊俏的小媳婦稍作調教,打些下手,倒也沒讓觀風口失了禮儀。

    把托盤上的瓷碗擺放在邊桌上倒滿烈酒,這些少婦各個都長得十分俊俏,因為平日裡待在山上見人少。本身自己也是良家人婦,這會被外人盯著瞧上一眼,已經是面若桃花霞飛雙頰,甚是美艷。

    底下就坐的人老早就知道底細,這些少婦碰不得,他們也不是急色鬼,忍一忍,目不斜視直等四女化作餘香緩緩走去。

    這會兒布老虎端起酒碗大聲道「大老虎對各位弟兄們的抬舉無以為報,只能敬上一碗酒,聊表心意!」

    「大老虎客氣!」

    堂下幾人紛紛起身雙手舉碗。

    正待仰頭乾了這碗酒,這會鍾輪走進來單膝跪地道「當家的,天北崖左斧頭正在外面恭候。」

    「請,快快有請!」

    放下酒碗起身,布老虎就要親自出門。

    沒想到外面傳來聲大笑,幔布甩開,就見左斧頭昂首闊步走了進來道「大哥,小弟過來給你道賀了。」

    「哈哈,好兄弟。」

    布老虎大步迎了過去。

    見他身邊並肩著一位手持折扇,頭戴羽冠,身穿儒袍的翩翩少年,不禁疑惑道「這位是?」

    「李冉,字經緯,恩師李魚。」

    持扇按胸,李冉嘴角輕揚頜首而立。

    布老虎見他是個讀書人,知道這些秀才各個自命不凡,胸有謀略這氣度傲點理所當然,也就沒在意他的禮節不周。

    倒是聽說他乃李魚門下弟子,布老虎細細打量這人。

    看他容貌應該二十出頭比布老虎要大些幾歲,劍眉星目,神情恬淡,還真有著些許評書演義中所講的「羽扇綸巾,運籌帷幄」的氣質。

    當下搞不清他的底細,布老虎也不好厚此薄彼,抱拳道了聲「久仰!」挽著左斧頭肩膀親熱把他帶到了金小茶面前。

    這會兒金小茶正在低頭品茶,忽然眼前光線晦澀,抬頭就見布老虎似笑非笑的大臉,跟左斧頭跋扈張揚的眼神。

    「當家的,我這位置讓給天北崖的先生來坐。」

    金小茶左手邊上一個漢子起身拱手,把座位讓給了李冉來坐。

    這人布老虎記得他叫武堂,橫嶺祁山的山匪扛把子,在那邊名頭不小。

    沒想到武堂這麼有眼色,布老虎頜首朝他笑了笑道「武兄弟上西南八位就坐!」

    「謝,謝當家的!」武堂激動的抱拳退了下去,在他下位幾人均是面露艷羨。

    布老虎口中所說西南八位指的是橫嶺西南巴山,那塊地方面積大,多小道,是塊大肥肉。

    武堂本就是橫嶺馬首,但那塊地方是觀風口的盯食,他有心接手,雷豹在位更是獻上投名狀都不得染指。

    沒想到此番就是個識相的舉動為他贏來了這塊地頭,多年夙願得償,就此他對布老虎的忠心更是無以撼動。

    金小茶瞧這架勢,知道自己在不主動就是不長眼了。

    他如今屁股都還沒坐熱,身心疲憊,連說話的功夫都省了,無力的抱抱拳,坐在靠後的位置獨自淒涼。

    待兩人坐上椅子,布老虎朝內堂喚了聲「上酒!」

    門簾撩起,一位風姿卓絕的美艷少婦肩披白裘托盤帶酒走了過來。

    「嫂,嫂子你怎麼來了,這些活兒讓別人來做就好。」

    這少婦正是張金蓮。

    她朝左斧頭兩人盈盈下拜道「婦道人家張金蓮見過兩位好漢。」又朝布老虎細語笑道「老虎,這會來的大斧頭是你兄弟,小翠她們我擔心規矩不夠,惹得笑話,總歸是不好的。」

    把瓷碗擺好倒上酒,張金蓮雙手給他遞了過去。

    有道是長嫂如母!

    外人能得一家厚長敬酒,這本就是極為看重,乃是莫大的面子。

    左斧頭知道張金蓮的身份,更知道她男人手把手教會了布老虎在這個圈子摸滾打爬。

    誠惶誠恐起身,左斧頭恭敬的雙手接過酒碗道了聲「多謝大嫂子!」仰頭便滿飲下肚,博得周圍一片叫好聲。

    輪到李冉,張金蓮不知道這人底細,但是想到他能跟左斧頭平起平坐,估摸著也是天北崖掌權的頭目。嫻熟的倒上杯酒,張金蓮笑顏如花道「這位兄弟,婦道人家敬您一杯。」

    李冉端坐席位上,見此微微揚眉,用折扇輕叩邊桌,閉目養神。

    這舉動可把張金蓮鬧的尷尬無比,好在她出生殷實之家,小時候也見過族中長輩來家蠻橫無理,處理這事也甚是簡單。

    她臉色無異的把酒碗輕輕放在邊桌上退回身,朝其它席上眾人頜首笑了笑便大方退回了內堂,算是悄聲無息化過了一場尷尬。

    布老虎這會背負雙手,臉色陰晴不定甚是難看。

    左斧頭有些為難的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那李冉睜眼見布老虎目不轉睛盯著他,嘴角高揚,用折扇把酒碗推開,倒了杯熱茶小口細品了起來。

    他這摸樣讓布老虎無可奈何,看在左斧頭面子上,布老虎裝作若無其事回到首位坐下。

    因為是背對著,趙有義他們那邊人並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倒是金小茶看的真切,心中偷笑不已。

    對那李冉上下打量了幾眼,忽然覺得甚是眼熟,絞盡腦汁想了半天。金小茶注意到這李冉手中折扇尾墜吊著一尊玉菩薩,腦海中靈光乍現一個人名來,嚇得膛目結舌,等反應過來,臉上表情肅穆正派,在也不做些齷齪的小勾當。

    布老虎很擅於調解氣氛,沒幾句話的功夫,滿堂賓客喧笑不止。

    待大傢伙的七嘴八舌套套近乎,走走門道,這天色暈黃,布老虎見時候不早,起身抱拳道「今兒大伙相談甚歡,我看晚上也不用走了。大老虎我已經在草場那邊架上了烤架,流油的肥羊,金黃的野味,今晚我要於眾位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暢享這太平年光!」

    「好,大老虎,上回老哥哥我沒喝過你,今兒咱可要扳扳手腕來個不醉不歸!」

    趙有義大聲附和。

    其餘人皆是興高采烈應和下來。

    見左斧頭臉色有些遲疑,布老虎下台階過去攬著他肩膀道「大斧頭,怎麼著,今兒哥哥我登位的大好日子,莫不是瞧不起我這臉面?」

    「哥我」左斧頭有些為難的看向身邊品茶的李冉。

    布老虎看出了點端倪,朝李冉抱拳笑道「李兄弟,咱觀風口跟天北崖都是自家兄弟,來這裡就當自己的家,可不要見外。」

    起身抖了下衣襟,李冉滿臉倨傲道「既然你布老虎如此說,我也好開這個口了。按照約定,你布老虎借我天北崖之力奪了這觀風口,須得每年上繳三成貨食。眼瞧著年底在即,你布老虎是不是應該有些準備了?」

    打臉啊,布老虎第一次嘗到了被人打臉的滋味。

    他看了看臉色頗為陰鬱的左斧頭,又瞧了瞧鼻孔朝天的李冉,布老虎臉色陰晴不定,壓低聲道「李兄弟這巴掌打的好啊!」

    「呵呵,對付一條野狗,本公子打了就打了,如果這野狗還不聽話,下回」

    李冉一展折扇,按在胸間冷冷盯著布老虎。

    趙有義是個血性漢子,他聽得這話有些坐不住了。

    怎麼著今天是布老虎的好日子,砸人招牌,壞人臉面也得分分時候。

    他起身闊步走來,朝李冉抱拳道「這位天北崖的兄弟,我乃白馬幫趙有義,咱們都是一個道上的弟兄,誰沒個三五六長,區區小事沒必要放在大堂上言明,不如就此作罷,日後也免得傷了和氣。」

    輕蔑的瞧了眼趙有義,李冉收扇轉身離開。

    左斧頭無可奈何的搖搖頭,他實在沒臉在見布老虎,低著腦袋匆匆別過。

    等到廳堂死寂,就聽外面傳來一聲大笑。

    「布老虎,三天,三天之內我要見到三成貨食,否則今天我李冉砸了你招牌。下次可就是滅你全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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