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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七家馬寨 第一百零三章;神棍肖如夢 文 / 仗長戈

    更新時間:2012-09-21

    七天後,萬里無雲,晴朗艷陽天。

    觀風口馬寨,張燈結綵,人人臉上均是喜氣洋洋。

    聚義廳後院。

    布老虎身邊圍著關小藝,還有大柱他媳婦兒張金蓮等一干大嫂子三姑六嬸。

    被簇擁在婦人中間,布老虎愁眉苦臉忍著嫂子們的指手畫腳。

    「嘿,小藝,去把你二叔的胡襖拿過來,這件襖子太舊了,上不得大場面。」

    「不行,不行,二嬸子,你家二叔那件胡襖顏色太沉,今兒是咱大老虎重大日子,可得穿的花艷些。依我看啊,白馬幫送來的那件對襟錦袍,在圍個虎皮裙,這才顯得喜氣。」

    「大嫂子,怪不得你家男人去年把小馬莊的王寡婦勾引到自個家裡來,感情還是你這出謀劃策,把男人打扮的跟花一樣,這還真怨不了老塔花心了。」

    「我呸,二姑子瞧你那德行,我家男人怎麼了,我那個王妹妹又怎麼了?家裡多個人不過多雙筷子,卻也多了個能掏心窩子的人。瞧你那點妒性,也就老徐受得了,挨在我家老塔身上,早就把你給休了。」

    三姑六婆聚在一起嘮嘮叨叨,很快便把話題給扯遠了。

    關小藝坐床上盤著腿兒啃甘蔗,張金蓮笑臉盈盈抱著小天亮,附和著幾位大姐的吆喝。

    這可苦了梳妝台前的布老虎,耳邊嘰嘰喳喳著三姑六嬸嚼起來沒完沒了瑣事大堆,睡意上湧逼的他兩眼皮子上下打著爛架。腦袋暈乎乎的心裡更是煩悶的慌,偏偏這些個老娘們一個都不能得罪,放任著在那越講越凶,布老虎抓狂的想要腦袋撞牆。

    其實有這麼一出還是有原因的。

    這廝今兒一大早天沒亮就接到消息。

    仇老爺子已經發話,讓他正式接替觀風口當家的座椅。

    其實這本就是他意料之中的事,就拿前些日子,寨子裡裡外外大小事項,都是布老虎他拿捏的主意做的主,他成為當家的本就是眾望所歸。

    可是沒個名分,終究不得那個實至名歸的意頭。

    別看馬賊都是些粗魯漢子,可就是這麼群漢子雖不講那些繁文禮節,這規矩形式卻是絲毫不能打的馬虎眼。

    就好比城裡開商舖,你須得選個黃道吉日,然後通告四方好友齊賀。有家底的大擺流水席三天,小商小販也得撈個大紅炮竹炸個霹靂轟天響,這都是意頭,取的紅紅火火,不能含糊。

    七家馬寨!

    觀風口坐擁亂石道至橫嶺七山,這片地上小打小鬧的流寇不下於十股,雖沒成氣候,不算勢力,大部分還是三兩人挑梁子單干,但總歸也在觀風口地頭上做事,平日裡打的也是觀風口旗號。

    大當家的換人,這事一定得名正言順有個出處,否則這麼伙人鬧騰起來,還真有些棘手。

    是故,在布老虎安頓好寨裡上下,仇老爺子以自個名義發出陳詞,當家的雷豹遭人陷害,大黑天為禍首,現已斬頭焚身。

    三當家田香不知廉恥,連同禍首攪亂觀風口,現已伏誅。

    原一干人馬念及恩情,悉斷臂逐出馬寨,任其自生自滅。

    現觀風口群龍無首,寨不可一日無主,布老虎眾望所歸,義字當頭,現繼任當家的交椅,膽敢忤逆者,定殺不赦!

    當這篇陳詞下達整個觀風口,今天,也就是布老虎繼任當家的交椅這一天,整個觀風口熱鬧了。

    橫嶺那邊的流寇山匪大早的帶著賀禮上了觀風口,他們對布老虎接替當家的交椅十分信服,畢竟較之大黑天的殘暴,布老虎為人處世可圈可點。大傢伙的有點困難,只消打個招呼,誰沒承過大老虎的恩情?

    就這樣,大清早陸續有人從橫嶺那邊,趕著馱貨的牛車緩緩上了觀風口,正是基於此,已經五六天沒睡好覺的布老虎被一群大嫂子從床上揪了起來,為他操辦著行頭。

    經過半柱香的閒扯,布老虎終於有些受不得這股子煩躁,打著哈欠,穿著對襟描線的薄襖,脖頸纏了個熊皮圍巾逃似的離開了後院。

    來到聚義廳堂,這會肖如夢帶著幾個漢子正在佈置著廳堂。

    這小子如今混的大變樣,頭戴七星冠,腳踏彩錦靴。一身月白長袍,雙肩上打著白狐裘,面如白玉,丰神俊朗,髮梢聞風而動,就好像古畫中謫仙現形,飄渺不染塵逅。

    自打那晚肖如夢的作用體現出來,布老虎第一次食言,並未真正把狗洞這個妓寨交給他來打理。

    而是刻意把他神化,弄成名聲遠揚的新晉天師。

    好在這廝也不是個沒上進心的主,得了布老虎的刻意栽培,從此也絕了一些下三濫的勾當。

    沒事去仇老爺子莊園,撈兩本書執於手中充裝著門面,然後弄些玄乎的詞藻蠱惑著寨裡居民,沒想到這名頭漸漸起來了,不說觀風口馬寨,就是橫嶺那邊來的人,都要對他恭敬在三,奉為聖賢相待。

    此時肖如夢正帶著人佈置著廳堂,後面兩個漢子對他的話言聽必從。等布老虎出來的時候,偌大的廳堂被打理的大氣磅礡,左右一字排開,用上好梨木打造的八仙椅共十八座。

    上首牌匾是景陽木黑漆金字「義字當頭」。

    正首黑鐵敲打出來的座椅,扶手各有兩尊栩栩如生的虎狼伴行。

    而在白牆上更是有仇老爺子親自所畫的「猛虎下山」圖,猙獰畢顯,徒現崢嶸。

    布老虎只是打量兩眼心中歡暢的緊,兩漢子見他來視察忙彎腰躬身道「當家的!」

    點點頭,布老虎揮手讓他們去忙,肖如夢這會微笑行來,手捏三花印道了聲道號「無量壽尊」又言「貧道有禮!」

    朝他上下打量幾眼,布老虎越發覺得這小子有當神棍的氣質,心中暗讚自己英明。

    這會那兩漢子見廳堂佈置的差不多抱拳告退,肖如夢見左右只有他跟布老虎,整個身子垮了下來,找個位子坐下翹著二郎腿慵懶靠著,就像那市井潑皮無賴,全無高人風度。

    「老虎哥,這些天可把我累死了,不行,你必須得好好犒勞下我。我看小馬莊的小蘭妹子挺不錯,你把她給我調來當丫鬟如何?」肖如夢一臉**樣道。

    布老虎鄙夷的瞅了他眼道「出息!你現在好歹也是我布老虎重金聘請的龍虎山天師,為了個山野村姑暴露本性,也不怕被你那些同行笑話。」

    苦著臉,肖如夢委屈道「我倒是想去城裡雇幾個玲瓏丫鬟使喚,可是你這當家的不幹啊。」

    「這兩天咱觀風口處在風浪尖,別提多少人盯著咱們看,你若是現在下山,老子敢擔保,行不過十里亭,就被人家擄掠回去嚴刑逼供。我說你小子就不能長點志氣,讓老子省省心,等過了這個月,下個月進城裡有你小子的好處。」

    「進進城?」肖如夢先是一愣,後又如炸尾巴的貓咪彈起身子興奮道「老虎哥,你說下個月咱就進城?」

    點點頭,布老虎嘴角高揚,如今他執掌觀風口,乃是一寨之主風光無限。闊別將近五個年頭,他怎麼也得回趟關城,好好見見那幾位親人。

    不是有句話叫個那啥?對,衣錦不還鄉,如同錦衣夜行!

    得知下個月就可以進那關城暢遊,肖如夢嘟囔著要玩裡面最好的姑娘,瞧他那副道貌岸然的嘴臉,布老虎忍不住道「我說小神棍,在得大半個月的光景就是過年,你不準備回龍虎山跟你那牛鼻子師兄聚聚?」

    撇撇嘴,肖如夢寡淡道「那龍虎山有啥好,青菜配蘿蔔,破觀子裡除了光禿禿的老祖宗遺像,十天半個月不見大活人,我才不要回去了。」

    笑瞇瞇的瞧著肖如夢倒著苦水,布老虎也不做聲,直等他鬧騰完了,才好奇道「我聽桑槐說你小子這幾天沒少在馬寨折騰,什麼大變活人,鬼敲門,竹籃打水,鬼壓身,最玄乎的還有百鬼夜行,這都是什麼勾當?」

    提到這些,肖如夢精神一振,大放厥詞幾句被布老虎瞪了眼這才吐出實情道「其實那些都是打南邊那些江湖戲法,我師行橋以往幾年都會帶我跟師兄走遍大江南北,這些小把戲我師父常常解說給我們聽。我師兄為人耿直,不屑為之,我見之有趣,以前多記了些,沒想到這番進了馬寨,當了流寇卻蠻吃香。」

    「仔細說說?」布老虎饒有興趣道。

    肖如夢訕訕道「其實很簡單,大變活人得配合機關迷藥,鬼敲門無非就是用些鱔血引來蝙蝠恐嚇人,至於竹籃打水一場空,只消一個小小的障眼法,就是街頭藝人都可輕易辦到。」

    「而像鬼壓身這就有點玄乎,是我麻衣道教一種引氣的手段,解釋起來我也說不準,倒是百鬼夜行,那是我故意誑得老貓他們穿白衣,頭纏黑布在林子裡行走,後又讓大牛帶著人來圍觀,這就成了百鬼夜行。」

    布老虎「」

    「那晚你直言田香有孕,不會也是故弄玄虛詐出來的吧。」布老虎心有餘悸道。

    肖如夢挺直了腰橫氣道「怎麼可能,這可是我掐指謀天機窺探出來的。」

    布老虎狐疑道「窺探?」

    被他盯的心裡發毛,肖如夢吐出實情道「那個啥,上回你被逐出馬寨,我也不想在這待著了,尋思著逃出馬寨,正巧瞧見那娘們寬衣沐浴進了房,所以,那啥,就撞見他跟大野請來的郎中說著什麼喜脈啥的。」

    布老虎聽的微微臉紅,他還真小看了眼前這個小道童,以前只當他年紀輕,性格有些浮躁,這才幾個月的功夫啊,堂堂麻衣道教正統弟子,待在馬寨就被培養成了偷香竊玉的採花賊。

    (ps;今天只有一更,主要是第一卷結束,第二卷細綱上面還得稍作處理,這本書我會用心寫,用心去準備,大家覺得好,來個收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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