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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上馬即為賊 第四十六章;欠債 文 / 仗長戈

    更新時間:2012-08-23

    離了麥場,布老虎對大力瘋媳婦的事還是比較關心,黑燈瞎火來到醫館跟關小藝打了招呼。

    回家想著去看看那輛金頂兒馬車,沒料到房裡燈火通明,推門而入,葉毛正摸索著不知道在找什麼。

    見著了布老虎,葉毛有些尷尬,打個哈哈撓撓後腦勺道「老虎哥這麼早就回來啦。」

    「哼,在不回來,我這房屋的瓦磚,都要被你小子翻個底朝天了。」布老虎來到桌旁倒了杯茶,葉毛過來是想偷壺酒喝,撞個正著大感無趣。輕手輕腳就想開溜,布老虎把他叫住道「貓兒,我讓你查的事情怎麼樣了。」

    聽到正事,葉毛來到他身邊坐下道「不好找,要說有內鬼,寨子裡跟我們的弟兄,少說也有七八十號人,誰都有可能。如果縮小範圍,那也就是你我老馬最先知道這次行動。」

    將茶杯扣在桌面上,布老虎道「今兒我去了趟聚義廳,準備看看當家的傷勢,卻碰上的大黑天。」

    「哦,誰勝誰負?」葉毛大感興趣問道。

    放在以前,布老虎肯定要把今晚大黑天吃癟的事情抖出來,可是現在沒那心思,直奔主題道「我答應給他四個白馬幫的人!」

    「什麼?老虎哥你沒事吧。」葉毛吃驚道,伸手就想摸布老虎額頭看看他發燒沒有。

    布老虎繼續道「聽他口風,不但知道我們打劫了白馬威名一輛馬車,包括捆綁了多少個人都瞭如指掌。」

    葉毛聽這話品出三分味道來,沉吟道「可能是我們回寨的時候太招搖,他瞧見了也不奇怪。」

    「那馬車裡的三個道士了?」布老虎壓低了聲道。

    葉毛身軀一震,他終於知道布老虎的意思了。

    這次行動暴露出來的內鬼,肯定就在他們十五人當中!

    布老虎、葉毛、馬三放自然沒有可能便宜大黑天。

    葉毛苦思了半天,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個摸樣,過了半響才道「喪狗、桑槐這些都是老人,我看不大可能是內鬼。至於剩下的十個人,其中有三個是在一年前入的馬寨,我想應該從他們身上著手。」

    手裡把玩著太極球,布老虎點點頭,忽然腦海中沒來由想起件事道「貓兒,聽說桑槐老爹病發了,他找你借過錢沒有?」

    搖搖頭,葉毛道「這事都沒聽桑槐說過,應該問題不大吧。不,不對!」葉毛眉頭緊皺,繼續道「我記得莫老爹的病很棘手,前些時日聽大妹子說這病只能靠藥材吊著命,那些藥材價值都不凡。我說老虎哥,桑槐不會是為錢把我們給賣了吧。」

    布老虎將太極球扣在了桌面上,皺眉道「如果真缺錢,這小子找弟兄們接濟接濟,實在不行找我說句話,難道老子還能坐視不理?」

    乾笑了聲,葉毛道「老虎哥你知不知道天黑你們走後,我瞧見大妹子在幹什麼?」

    「怎麼了?」

    葉毛神秘兮兮道「她在燒賬本!」

    「賬本?什麼賬本?醫館的盈利每月當家的可是要驗收的,小藝這孩子在幹什麼事啊,不行,我得去說說她。」布老虎生怕關小藝犯了錯被有心人抓住把柄,就要出門,卻被葉毛拽住手道「那些都是你欠下的爛屁股帳!」

    「我的賬?」

    「不錯,我瞧見了,那些賬本記錄了你整整三個月的欠款,高達五百多兩。」葉毛伸出個巴掌比劃了下,布老虎皺緊了眉頭道「不對啊,我記得上個月給了小藝三百兩銀子,怎麼一下欠了這麼多?」

    「你也不想想,每次打食回來,弟兄們受點傷,你就帶去醫館找大妹子瞅瞅。那些傷筋動骨的還好說,跌打刀傷那都是要用藥的,一次兩次積累下來,這爛屁股賬還真不少。」

    輕咳了聲,布老虎有些尷尬道「行啦行啦,你小子也別揭我底,咱還是說點正事,回頭我就把銀子給小藝送過去。」

    「哼,回頭送銀子過去?你不記得啦,自從大柱子走後,這喪事是一件一件整整辦了三天。按你的要求,紅木厚棺,三扎紙人,外帶請人上山唱戲,這就花費了幾百兩銀子。後來你又為了安頓好金蓮嫂子她們,每家送去五十兩,我給你算了算,就上個月你總共花去了上千兩銀子,賠了自個幾年下來的積蓄不說,還把我存的幾百兩銀子給搭了進去。」

    摸著下巴,布老虎乾笑道「這,那啥,我記得大柱子死的時候,給嫂子們的安家費,是大夥一起湊份子出的吧。」

    鄙夷的瞅了眼他,葉毛道「那天晚上你大老虎喝醉了酒,當著弟兄們的面,好大的威風!拍著胸唱著這次喪事裡裡外外自個一起包圓了,最後我記得安家費發到三嬸家的時候不夠,還是大妹子怕你丟了面子,塞了些銀錠子給你充的門面。」

    撓著腦袋,布老虎心裡發著虛,嘴裡乾笑道「我說那天咱這牛皮袋裡的銀錠子,怎麼就掏不空了,敢情是小藝這丫頭,嘿嘿真,真淘氣。」

    醫館裡,研磨著草藥的關小藝沒來由打了個噴嚏。

    揉揉鼻子關上了門窗,她從床底下掏出個火盆,搬來個小凳坐上。

    升起火,她手裡多出了厚厚一摞賬本,一頁頁翻開撕下拋進火堆裡,關小藝可愛的小嘴嘟起來,眼眶都快憋紅了。

    被葉毛這麼一絮叨,布老虎終於知道自己處境有多麼嚴峻。

    不說葉毛、馬三放這邊欠下的幾百兩銀子,光是關小藝那邊足足就差五百多兩。

    如果在算的精準點,鐵匠瘸子那邊,布老虎還有大筆爛帳沒有了結。總的來說,他現在身無分文,外頭整整欠下了千八百銀子。

    抱著腦袋,布老虎焦躁道「他娘的,別人幹這無本買賣,幾年下來老婆孩子本全都有了,老子怎麼就這麼霉運,前前後後欠下這麼多銀子了。」

    「對了,貓兒,你的意思是桑槐知道我沒錢,所以他老爹」布老虎這會又想起了正事,葉毛點頭道「我看十有**,不過話說回來,老虎哥,要真是桑槐做出這檔子事,你準備怎麼處理?」

    「把口風放出去,看他怎麼辦,如果這輩子還想著做兄弟,我相信他知道怎麼做。」布老虎摸著下巴若有所思道。

    葉毛想來想去,這事還真不好動手,莫桑槐跟了布老虎這麼多年,這小子敢殺敢拚是員猛將不說。最要緊的是他跟馬三放早些年斬過雞頭那是八拜之交,不看僧面看佛面,事情做的太絕了,兩人也怕寒了弟兄們的心。

    「還有件事得跟你說下!」布老虎想起了白天拜訪張金蓮,碰上黃燦偷窺的事情說了出來。

    葉毛性子散漫,火氣輕易難起,真爆了起來,就是馬三放都不敢造次。

    當場拍桌子,他怒道「他娘的臉面兒長雞眼的下三濫畜生,不行老虎哥,這事不能放,依我看,回頭找個機會。」葉毛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布老虎搖搖頭道「這事除非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否則那小子有幾把刷子,真鬧起來了,當家的那邊不好看。」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老虎哥,天亮可是你乾兒子啊。」葉毛激將道。

    布老虎陰測測道「那就看他有沒有這個膽氣了,回頭你幫我捎句話給李江哲,大傢伙的有恩怨沒必要牽扯到妻兒身上。真要是惹急了,老子縱然血濺五步,也要攪的他們寢食難安。」

    「話是這個話,老虎哥,咱為什麼不直接找黃燦那小子說了?」葉毛搞不清楚傳個話還要彎彎繞繞,布老虎道「黃燦是個狗臉,仗著主人的威風你敲打不成反被咬,李江哲不同,他在大黑天那邊說話舉足輕重,人又夠理性,懂得事情的分寸。」

    「成,那我明兒一早把兩件事給辦了,話說這時候也不早了,我回去洗洗睡了啊。」葉毛拍桌子起身朝門外走去,布老虎叫停住他,踩著桌面兒翻身上梁,掏下一個布包兩瓶酒。

    自個留了瓶酒,其它的丟給懊悔不堪的葉毛,布老虎道「這瓶酒你自個兒悠著點喝,明兒還有正事,別忘了。至於包裹裡有一百兩金錠子,你回頭先幫我墊付給小藝。至於你跟老馬那份子錢,權當給老子乾兒子天亮買褲衩穿了。」

    抱著酒瓶子,葉毛伸出尾指朝他比劃了番,歡天喜地出了門。

    待他走遠之後,布老虎狠狠抽了自個兩大嘴巴,腦袋撞著桌板,跺腳捶胸嚎道「老子的大姨太,二姨太,三姨太啊,老子對不起你們啊。」

    這一夜,布老虎睡的很不踏實,翻來覆去除了心疼那一百兩金錠子,還是那一百兩金錠子。

    月上桿頭,晚風隱隱,透過窗台,可以瞧見入睡的布老虎抱著枕頭,咬緊了牙口,夢囈著「亮眼兒金錠,老子的金錠,不要走,你們不要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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