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簡直是胡鬧!」老首長氣得吹鬍子瞪眼,「老王頭就這麼任由你胡鬧?還有你小子也是,竟敢……」
項天一臉虛心接受的樣子,聆聽老首長的咆哮……不過裝裝樣子而已,這貨心裡不說樂開了花,也絕不是面上表現的那麼悔恨。
「你小子有什麼要說的?」教訓過後,老首長方才平復了心虛,怒視項天問道。
「爺爺,我有一事不明。」項天貌似不解的說道。
「你有個屁事不明?趕緊說,別廢話。」老首長全然不顧形象,話說在項天這小子面前,也不用顧什麼形象,自家人親著呢。
「就事論事,我抓的這些人那都是有問題的,您為什麼會如此氣憤呢?難道說,放任這些人才對嗎?那這個……」
「一派胡言,你小子就別在裝了,別跟我說你不懂其中的道理。」老首長見項天這要裝傻充愣玩心眼,當即忍不住打斷他的話。
「是,是。」項天訕笑著,「嘿嘿,什麼都瞞不過爺爺您。」
「你小子少給我嬉皮笑臉的,這次我看你怎麼解決,弄不好,第一個就收拾你。」項天那沒臉沒皮的樣,惹得老首長怒意消了一半,心裡還忍不住想發笑。其實嘛,項天鬧這麼大動靜,影響是有,但也沒說多嚴重。老首長之所以這麼聲色俱厲,是想給項天提個醒,別做事沒有分寸。可看項天這樣,這貨其實什麼都明白。
「爺爺,您當初說這次礦產的事情您不會插手,這我還沒做什麼,您就這麼來批評我。是,我接受您的批評教育,但您這樣,我看我也不用繼續去跟海強集團周旋了,乾脆答應他們的條件就是了。」
「怎麼,答應對方還委屈你了?還不是當初你小子做的不妥,才讓人有機可乘。」
「這麼說也是了,可我這不是在彌補嘛……」項天一臉委屈。
「行了,少在這裝可憐,把你的打算原原本本的跟我說。」老首長可不吃項天這一套。
「是,是……」項天急忙起身過去,一邊幫老首長按摩肩膀,一邊將他的計劃都跟老人家說了。
……
「你這力道不行。」老首長聽罷項天所說,雖談不上正面,但項天的做法倒也得到了他的讚許。本來嘛,兩峰交戰無所謂不用其極,項天使點什麼手段,也是合情合理的。只是,就這樣饒了這小子,老首長又覺得很不爽,「珊珊來了吧?這幾天讓她來陪陪我,你小子有多遠滾多遠去。」
「是,這就滾,這就滾。」項天笑著,急忙「屁滾尿流」的離開,還故意假裝趔趄,讓老首長一陣的無語,當初怎麼就接觸到了這麼個小滑頭。
老首長發話了,項天豈敢不從。直接給吳珊珊打電話,讓這丫頭來好好陪陪老首長。而見過老首長後的項天,如同拿到了聖旨一般,再沒有什麼可顧慮的了。
就在項天給吳珊珊打完電話,他卻是接到了一個預想之外,卻又是意料之中的電話。向勇海親自給項天打來了電話,想要約項天見面。雖說沒想到向勇海會這麼快就打來,不過,項天還是一口答應了與其見面。王見王,是該坐下來好好聊聊了。只是,項天擔心,到時候他會不會忍不住,直接開槍崩了向勇海。
……
項天將可能的「危險品」都放在了會所,隻身帶著老雕去赴約,並叮囑老雕,這次可以見勢不妙來攔阻他。畢竟,對付向勇海,現在還不是時候。
「小天,好久不見。」當項天來到指定的地方,向勇海早已等在那裡,正是他與那些官員私下會面的四合院。面對向勇海惺惺作態的套近乎,項天覺得一陣噁心。
「好久不見。」項天強忍著,可也沒法假裝給向勇海一個笑容。之前將危險品都放下是正確的,項天當真很衝動,幾乎不受控制。
前世的種種,那十幾年的仇恨,在見到向勇海後,比之前見到馮樂更加的強烈。項天深知,若向勇海不死,他恐怕始終無法睡個好覺。這一刻,他突然不想在這麼麻煩,乾脆斃了這小子,一了百了得了,甚至不惜與向家對立。
不過,項天也明白,真要那麼做了,那他也完了。項天倒不是害怕,只是捨不得一家老小。他也清醒的認識,不是解決了礦產問題後,便能對向勇海如何。至少,項天必須將後路安排妥當,才能去做。好在,項天很有耐心,前世十幾年都過來了,還差這幾天嗎?
腦海裡翻騰得厲害,項天好不容易才穩定情緒,但這笑容卻始終擠不出來。好在雙方本就處在對立的關係,或者說,向勇海的所作所為將雙方的關係推到了這一步。總之,項天不給向勇海好臉色,向勇海倒也覺得正常。
「坐。」向勇海依然很客氣,他自然不清楚項天對他有股無法想像的仇恨,仍舊以他待人接物的態度,來面對項天。在請項天坐下後,急忙吩咐人準備茶點。
「小天啊,你也太見外了,來燕京怎麼不找我呢?」向勇海用他一貫的步調,讓不知道的人以為他跟項天多熟似的,其實不過是一面之緣,且是不怎麼愉快的一面之緣。
「找你做什麼?把礦產雙手奉上?還是對你以前對我家青青的態度,討要個說法?」項天這次可不是故意刺激對方,而是真的發自內心的要給對方難看,因為對方是向勇海。
「呵呵,說笑了,都是些陳年舊賬,什麼時候有喜了,可別忘了讓我去沾沾喜氣。」向勇海好氣度,面不改色,甚至沒有一絲別樣的情緒流露出。
這下倒是給項天提了個醒,對方是向勇海,不能太衝動,否則容易壞事。
舉起茶杯一飲而盡,項天倒是糟蹋了好茶葉,但那若有若無的一絲苦意,卻是能讓項天再次清醒許多。
「說吧,找我什麼事?我很忙。」項天沒好氣的說道。
「呵呵,既然這樣,那我這個做哥哥的就有話直說了。」向勇海微笑著,親自幫項天續了一杯茶。
「哥哥?你tm在逗我?」項天脾氣越來越差。
「小天,我們之間可是合作夥伴啊,是不是有什麼地方我做的不周到,不小心得罪你了?要是這樣,哥哥這裡先跟你道歉。」面對項天一而再再而三的憤怒,向勇海想著緩和一下。說實在的,他也沒想到項天竟然會這麼沒有遮掩的表達情緒,這點向勇海倒是有些失算。
原本的計劃,就算會跟項天之間因為礦產的事情有嫌隙,但最後雙贏的結果,向勇海也有把握跟項天成為朋友。可是,現在看來,估計希望不大。硬說的話,向勇海其實倒也不想跟項天鬧得太僵。只是,項天似乎是太敏感了,又或者說太霸道了。本來不大的事,只是關於生意上的事,卻是鬧得這麼大動靜,以至於現在向勇海都不抱希望,會與項天和平友好了。
但是,就算沒法成為朋友,向勇海還是不想與項天成為敵人,這不符合他的利益。可是,向勇海也糊塗了,只因為礦產這點事,項天怎會有如此大的怒意?照開始時的估算,向勇海可是認定,對項天來說是佔了很大便宜的。想想如今海強集團的規模,那些股份的價值可想而知。甚至於,向勇海的底線,是用整個海強集團去交換。畢竟,他可以重新再組建第二個、第三個海強集團,而項天手中的礦產資源,卻是獨一份兒的。而這對明確不涉及政治的項天,可謂暴殄天物。
向勇海覺得,他跟項天明明可以相輔相成的做出一番事業,怎麼會漸漸偏離了軌道呢?誠然,項天勝,向勇海必敗。但向勇海若勝,項天不代表就是失敗。若真按照向勇海的計劃走,這是雙贏的結果啊。怎麼這項天就非要拚個你死我活的樣子?是他看不清,還是他太要強?這不是向勇海所調查瞭解到的那個項天,究竟什麼地方忽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