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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番外 038 月黑風高夜 文 / 一溪明月

    「怎麼,」夏侯燁低聲嘲笑,明顯用的激將法:「你個已婚婦女,還比不過人家小姑娘?」

    舒沫幽幽地橫他一眼:「趕緊找人,我沒瞧得清,又是晚上,怕認錯了。」

    事關哥哥的幸福,她不敢馬虎。

    夏侯燁漫不經心:「你真希望我此刻把目光投注在其他女人身上?」

    眾山環繞中,對歌進行得如火如荼,歌聲越來越高吭,歌詞也越來越大膽,直白。

    蓮花出水塘中間,

    塘水再深我也貪,

    因為戀妹跌落水,

    浸死阿哥心也甘。

    新做大屋四四方,

    做了上堂做下堂,

    做了三間又三套,

    問妹愛廊唔愛廊?

    喲呵喂——

    舒沫聽得熱血沸騰,忍不住伸掌,拍打著滾燙的臉頰:「別忘了,咱們是來做什麼的?」

    「你太緊張了,」夏侯燁握著她的手指,一根根輕輕揉捏:「我只是帶你出來散散心。」

    他真正想要的是一個浪漫的夜晚,而不是把時間花費在無聊的尋人遊戲中。

    「誰說我緊張?」舒沫嘴硬。

    「這樣的夜晚,呆在屋子裡,不覺得太浪費了嗎?」他輕捏著她的下巴,低語。

    濛濛雨子不離天,

    麻雀不離瓦簷邊,

    燕子不離高染沿,

    老妹不離郎身邊,

    喲呵喂——

    欖樹開花花攬花,

    郎在欖上妹欖下,

    掀起衫尾等郎攬,

    等郎一攬就歸家

    喲呵喂……

    大膽奔放的歌聲,忽遠忽近,撩動得舒沫的臉頰熱燙,心神蕩漾。

    「好妹妹,」夏侯燁攬著她的腰,眼波流轉,低沉醇厚的嗓子飄得像一團裹在雲裡的絮,蕩漾著沒個抓撓處:「你就依了我,嗯?」

    舒沫渾身綿軟,原本緊緊握住他的手腕,堅決推擋的手,不知不覺地鬆了開來,虛虛地垂在身側,也不知是要拒還是迎?

    聽著她越來越急促的呼吸聲,他的心跳忽地失了序,身體的某一處起了變化。

    大掌有力地一攬,握著那不盈一握的腰肢,低低狠狠地蹂躪著她的紅唇。

    舒沫喘息著,柔軟的身體隨著每一次呼吸,若有似無地磨蹭著他的堅硬。

    夏侯燁吸了口涼氣,咬牙切齒地低咒:「你這小妖精……」

    舒沫仰起頭,清澈靈動的雙眸因染了情/欲,變得朦朧不清,語氣驕傲而挑釁:「便依了你,又如何?」

    夏侯燁不再說話,抱著她往柔軟的草地一滾,漫天的星光灑下來,照著兩具熱烈的交纏著的年輕身體……

    黑夜中,咕咕兩聲鳥叫。

    夏侯燁身軀微震,迅速而輕捷地翻身坐起。

    舒沫睜著雙眼,茫然而無助地抓著他的衣襟:「燁?」

    夏侯燁衝她微微一笑,替她將半開的衣衫攏上,再拉她緩緩坐起,將一絡散亂的髮絲溫柔地捋到耳後。

    瞧著她慵懶的模樣,忍不住心頭蕩漾,低頭啄了啄她的唇:「我們有客人了,寶貝。」

    「誰,來了?」舒沫開口,嗓子啞得令人心顫。

    她臉一紅,忙閉了嘴,低頭撫觸著衣角,試圖把褶子撫去。

    意識到衣衫不整,無法見人,遂縮起身體,藏在陰影處,迅速整理衣物。

    「不管是誰,最好有充足的理由……」夏侯燁伸手,摘下她發上一根青草,眸中精光微閃。

    「等等,」舒沫忽地意識到一個問題,驚愕地張大了眼睛:「你,你帶了暗衛?」

    要不然,怎會有人示警?

    夏侯燁起身,修長的身影被星光裁出優美的剪影。

    「你,你瘋了?」這一刻,舒沫掐死他的心都有!

    明知身後一直有人跟著,他,他怎麼……敢?

    夏侯燁沒有回答,也沒空回答,悉簌的草響,伴著凌亂的腳步聲,鬼鬼祟祟地向這邊逼近。

    耳邊,已捕捉到一個熟得不能再熟的聲音。

    「喂,你能不能說一下,咱們這是要往哪逃?」

    夏侯燁開始磨刀:邵惟明,你的死期近了!

    舒沫則是一臉驚訝,因為他的身邊,很明顯是個姑娘!

    而他才來不過一天,上哪裡拐了個女孩跟他私/奔?

    對,就是私/奔。

    因為那個女孩子的肩上,背著一個碩大的包裹,讓人想忽視都難。

    而在白族,婚姻相對自由,絕大多數男女都是在對歌會上,通過情歌對唱,互訴心曲,自由結合。

    這一點,由今晚隨處可見的野/合的男女,足可證明。

    因此,婚姻不能自主的情況,可說極為罕見。當然,不是絕無僅有。

    比如木子萱,她的婚姻對象,就不可能簡單靠會唱幾首情歌,就能通過審核,必須為整個家族帶來利益。

    「關你什麼事?」夜風吹來了女子甜脆的嗓子,帶著微微的不耐煩和一點點嬌憨。

    聽在耳中,竟不覺得討厭。

    想像邵惟明吃癟的表情,舒沫甚至有些喜歡。

    「我關心你誒,」邵惟明很雞婆地表達善意:「你一個小女孩,烏漆抹黑的到處亂跑,萬一遇著壞人怎麼辦?」

    舒沫嘴一撇,心知邵惟明必定要挨罵。哥沒顯她。

    果然,女子用一種訓白癡的語氣訓斥:「你以為人人都像你們漢人狡猾?我們白族人,熱情爽朗,從來不欺侮弱小!而且,我也不是弱者。」

    黑暗,有亮光一閃而沒。

    舒沫猜測,那小姑娘肯定隨身帶著刀。

    「哇,你小小年紀帶著刀亂跑……」邵惟明的哇哇亂叫,在看到夏侯燁陰鷙冰冷的眼神後,嘎然而止:「咦,你怎麼在這裡?」

    舒沫忽地從他身後跳出來:「老實交待,從哪拐帶的小姑娘?」

    邵惟明看看這個,再瞧瞧那個,指著兩人,賊忒兮兮地笑了:「哈,原來你們兩個偷偷跑出來……」vhay。

    舒沫臉一熱:「你以為都跟你一樣,沒正經呀?」

    遠處夜風吹得樹梢晃動,沙沙做響。

    舒沫心頭微慌,臉燙得更厲害了。

    「嘿嘿,」邵惟明是什麼人,豈會給她胡弄過去,瞅著她不懷好意地笑:「我什麼都沒說呢,你慌什麼?」

    怪不得燁這小子臉色這麼臭,被壞了好事,心情不爽,很正常。

    「玩夠了沒有?」夏侯燁冷冷出聲。

    「喂!」邵惟明一個箭步衝過去,拎住那姑娘巨大的背包:「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往哪跑?」

    小姑娘似很害怕,表情慌亂,連包裹也不要,撒腿就跑。

    「爺要是連個姑娘都攔不住,還混什麼?」邵惟明身影一晃,呼地從舒沫頭頂躍過,飄然落在了女孩子的身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你,你想幹什麼?」少女心知走不了了,警惕地握緊了手中的彎刀。

    遠處田間篝火跳躍,光影打在那女孩子的側臉,夏侯燁微微一愣,瞇了瞇眼眸。

    少女咬著牙,憤怒地瞪著舒沫。

    舒沫也在微笑著看她。

    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細膩明潤的肌膚,常年日曬出的淡淡地蜜色,泛著健康的紅潤,五官並不算精緻,然而那一雙黑顛顛的杏眼,寶光流閃,晶瑩剔透,再配上她開闊的眉眼,疏朗的神情,便覺神采懾人,俏麗無雙。

    邵惟明已然嘬唇,吹了聲響亮的口哨:「看看,我揀到了什麼?一個小精靈!」

    「悠著點,人家還是個小姑娘呢,別嚇壞了她?」舒沫忽地明白了她的身份,笑吟吟地道。

    這就叫著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她,就是今晚原本想偷訪的正主,木東山的掌珠,木婉蘭。

    「我死也……」木婉蘭扭過頭,手握銀彎刀,惡狠狠地向著夏侯燁衝了過去。

    夏侯燁連眉毛也沒抬,手一伸,穩穩地握住了她的刀:「我認識你……」

    「我殺了你!」木婉蘭尖叫,心知兩人實力相差太過懸殊,索性棄了刀,張牙舞爬地往前撲。

    夏侯燁不料她如此悍不畏死,用這種潑婦打架的辦法,又要小心避免與她的身體接觸,不免弄了個手忙腳亂。

    邵惟明先是目瞪口呆,繼而撫掌大笑:「好,此生能看到你如此狼狽,我亦死而無憾∼」

    夏侯燁淡淡一句:「你想逃,我可以幫你。」

    成功讓木婉蘭從小獅子變成木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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