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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五章:波次攻擊 文 / 方子民

    人遇突變時,逃避是下意識的行為。那兩個幸運的騎兵就是這樣做的。

    也不理到底發生的是什麼事,一左一右的兩個騎兵任憑胯下的戰馬受驚而逃。逃的時候,已驚爬在馬背上的兩人可是連頭都不敢往後瞧上一眼。

    晨間寒氣裡奔跑的戰馬,鼻中噴出不斷地熱氣。這就是生命還再持續的證明。

    大難不死的騎兵並不是完全不去控制自己的坐騎。他們還是能勉強引導著受驚了馬匹,正朝著自己人的大隊方向奔去。在他們的心目中,現在沒有比回到自己人群中去更安全的地方了。向自己人陣型奔馳而回的他們並不知道,他們身後在那已平息的地刺陣上空,新的攻擊已在醞釀。

    攻擊、攻擊、再攻擊!將目標之敵消滅乾淨!這就是處再戰鬥狀態中的姒的行為模式。不要去怪她過於殘忍,因為從小時起,她就是很沒安全感的狀態下接受這一模式訓練的。

    沒人發現地刺楊起的濃塵中,一些不受重力的影響的土石塊正從地面上剝離飄集。並迅速地凝集成兩把一米多長成人小臂粗的,尖頭直指那兩個逃難騎兵後背的「巖槍」。

    塵煙未散,地刺陣中的死者屍體才剛完全倒地。兩把結完的巖槍,已穿塵激射而出,以極快的速度追上逃跑的騎兵,以比投槍強得多的穿透力,從後一下將人體穿透直入馬體,將騎兵連同他的戰馬一起擊倒在地。

    太快了,一切發生的太快了。發現巖槍的人沒一個人能反應過來,向那兩個逃跑的騎兵發出警示。

    喉頭上下活動著做吞嚥的動作。大滴大滴的汗,從頭盔的遮蓋部流聚到下巴處,然後滴到了胸甲上。眼看著一整隊同伴被全滅的騎兵們,真的是被嚇到了。

    低聲咒罵了一句「去死!」的同時,卡恩一下把自己的頭盔拿下,隨手遠遠地扔到了一邊去。心情躁動的他,在遠望著了那深深的谷口好一陣子之後,手還是高高地舉了起來,五指張開向前揮動了三下,再次發出攻擊的指令。

    手高舉揮動是攻擊命令下達的指示。而五指張開的意思是要騎兵們分散開來突擊。有節奏的三次揮動,代表著將三個小隊的騎兵展開波次攻擊。

    很可怕,也很恐怖!姒所引發的導力現象,這次讓見慣了生死的大地騎士卡恩的內心,也產生出了很大的恐懼感。可即使是這樣,卡恩也不能停止攻擊。有經驗的他知道,對方很可能要的就是這樣的震懾效果。讓己方猶豫著不感貿然發動新的攻勢。於是,他們才好利用攻擊停頓的時間悄悄地溜走。

    害怕是害怕,軍令如山的情況下,比薩的騎兵們雖猶豫,可還是出動了。由前至後,三隊騎兵分批次,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一路已衝刺的速度直向山谷衝去。

    分批次的分散式高速度移動,確實很有效地阻止了姒的精神鎖定。騎兵們前鋒直達谷口時,姒都沒能再次成功引發大規模的攻擊導力現象。

    武器出鞘,鐵蹄轟鳴。成功衝進了谷道內去的比薩騎兵,讓蹄聲迴響於這狹長谷道內。

    無法鎖定並不代表就沒辦法攻擊。放棄了精神鎖定的姒,利用地形的便利,也改變了攻擊的策略。

    一隊過去了,沒有反應。又一隊過去了,還是沒反應。另一面的谷口頂上,李鐵與朗卡可是一直看著這邊的格蘭,等著他下達攻擊的命令。可知道現在,格蘭還是保持著單膝跪地頭往下探看的姿勢,沒有一絲動靜。

    前兩隊騎兵的安全入谷,使得第三攻擊波次的第三隊騎兵,精神上難免會有所放鬆。正當他們以為自己也能安全穿谷的時候,縮在谷頂邊緣某塊大石旁的格蘭,終於出手了。

    手一揚,朝對面打出了動手的手勢後,源力運轉到手部的格蘭,一下就將自己身邊的那塊近兩噸重的大石頭擊飛了出去,並讓其再半空炸裂成數十塊的石頭。對面的李鐵與朗卡,也在動手後,將身邊的那些大大小小的亂石往下推。

    亂石順著有些斜度的谷壁翻滾而下,轟鳴著,朝剛進谷的騎兵的頭頂壓下去。

    三十多米的高度是有點高,但對在重力加速度中往下掉的石頭來說,過這段距離也是很快就能落過的。被頭頂的動靜驚動的騎兵們,只來得及抬頭看間如雨般下落的石頭雨,接著就已有人被砸中了。接下來的一片混亂過後,降下的石雨就已湧入谷道內的這隊騎兵埋葬了一大半。

    騎兵散得還算較開,要不然,就一陣石雨就足以將其全滅了!

    衝鋒時勇往直前絕不回頭,就這是比薩騎兵。

    身後的亂石轟鳴,不能阻止已全開前衝騎兵的衝擊之勢。同伴的慘叫,也不能其亮出的武器鋒尖低頭。前鋒隊的騎兵,此時已轉過了彎到道,想不遠處的馬車衝去。

    敵蹤已現,姒卻不現一絲驚慌。

    抬頭、眼開、手掌著地的右手回抽,屈膝低身的姿勢回起,輕步走出掩護體,姒於馬車旁現出身形來。

    遠望著奔跑間,身體起伏個不停的比薩騎兵那不斷向自己逼近的身影,姒美目間忽然閃現一抹精光。

    雙手於胸前輕柔而快捷的一合一開,神動意動、意動力動。瞬息之間,姒的全身散發出了一股極冷的寒氣。

    寒風忽起、衣揚飄動。源力引動下,以姒的身體為中心點瞬間展開的寒潮,於姒的身體周圍形成了一圈如水波閃動的清藍色光波。光波內寒光閃動。每一閃過後,就有一點寒光飛閃出光波的範圍之外,並於姒的身體一米開外猛然暴漲,形成一支三寸長手指粗的,晶瑩剔透的菱形冰錐。

    寒光閃動的很密很快。只在數秒之間,姒的身體邊緣,從上到下,就已密密麻麻地飄飛著上百支冰錐。

    一句提醒前方阿飛去閃避的「閃開」喊過後,成型的「冰塵」,就在姒的放力中,於藍色光波力場的驅動下,以子彈脫膛後的速度朝前一下間都激飛了出去。

    也不用事前商量,一切都是憑著直覺去動作。

    再前方擺好姿勢準備迎接騎兵衝擊的阿飛,在身後的寒意湧動時,就已注意到了後方的異常。當姒的話出口後,他已憑直覺猛然往旁邊遠遠地跳了出去,完全離開了「冰塵」力場的籠罩範圍。

    阿飛才條了開去,密集的冰錐陣就已穿過了他剛才所站之地。隨後,彎道處那邊響起了一片如雨打芭蕉似的「噗噗聲」。

    皮甲更本無法阻擋冰錐的穿擊。剛全隊轉出彎道的騎兵們,只是看到眼前一片亮光閃爍,接著就覺得身上遭受到了連續的重擊,連喊一聲的機會也沒有,紛紛中彈倒地。

    谷道就那麼寬,密集的冰錐陣又覆蓋了其大半面積。所以根本不需要瞄準,姒那瑰麗的一擊,就將這支騎兵給打殘了。

    波狀攻擊的厲害處,就在於不給敵人喘息的時間。

    前面的攻擊一波才被解決掉,力量剛洩的姒還沒緩過氣來,騎兵的第二攻擊波就已轉過了彎道。

    前面的同伴是怎麼死的,後面的比薩騎兵並不清楚,也沒時間去弄清楚。他們只知道,要是給對方的導力師有時間再發動一次攻擊,那他們很可能就會步同伴的後塵了。

    姒是很厲害,可她也確實沒辦法再這麼短的時間裡再組織一次術法攻擊。面對著來勢洶洶的騎兵,她現在真的唯有靠擋在前面的阿飛了。

    馬車裡彎道約留十米,阿飛所處的位置,剛好是再彎道與馬車的中央。面對著已近身的騎兵,回到了道路中央處的他卻連劍都還沒出鞘。

    一面是氣勢如虹殺氣十足,另一面卻是淡定如常鋒芒不露。

    近了,沖再最前的一騎已來到阿飛身前。

    騎士劍已由高揚轉為落勢,人馬相錯前一刻劍鋒劃落。

    沒有激動人心的劍之出鞘聲,沒有氣勢磅礡的起手式,也沒有驚天動地的動手效果。有的只是人影那若有若無的一下晃動。

    劍無聲無息地出鞘、光影只是霎那間的璀璨一閃。劍動人動。騎士劍劃過的之是人的殘影。接著,當騎士策馬過後,阿飛依然在原位,與之前的區別只是手中劍已出鞘。

    殺人還是被殺,阿飛自己心裡清楚。糊塗的,只是那名衝在最前的騎士。

    三步覺頸脖涼意起、五步血線現時身體失知覺、七步人體失控歪斜血濺出,九步視線視模糊人墜馬。第一次肉搏接觸,阿飛勝!

    騎馬很了不起啊!搶著與阿飛比近身肉搏,就算是騎士也一樣是在找死!

    身敗的騎士遠還沒墜馬,阿飛那邊的身體已又閃動了起來。

    腳下用力一點,阿飛身影向左漂移出三米開外,來到越線的第二騎身邊。

    還是快到不顯山不露水的一擊,連劍都還沒來得及變位的第二騎就已被阿飛重創。比遷移個同伴還慘,這名騎士五步都沒跑出,就在頸部動脈中的鮮血噴湧中,一頭倒下了馬。

    戰鬥狀態中的阿飛,心如水清地快捷分析著敵我間之形勢,身如風般靈動快捷攻敵不及。

    只要能達到目的,殺的目標不一定是人。

    相聚五米開外同時越線的三、四騎,幾乎也是同時受到攻擊。

    落地後的阿飛搶步到最近的第三騎邊,一點定位,再一點離位,只再彈身離去時,趕時間式地拖掃了一劍第三騎馬腿。接著,只是一眨眼的時間過後,他已身再五米之外,將劍插入到了第四騎的腰間。

    太快了,是在是太快了。面對著轟然壓過自己防線的騎兵群,阿飛利用極短的時間差,左右兩三個來回裡,沒讓一個地熱安然地越過自己的防線。

    這十名騎兵,沒有一人能與阿飛相錯之後,跑得出十馬步之外去。就算是那個因馬腿被斬而落地不死的騎士,阿飛在殺完其他人後,都不忘對他那補上了一劍。

    戰場上是沒能仁慈的。知道這個道理的阿飛,在將衝他防線的騎兵都殺了後,還一一將那些挨過了冰錐洗禮而未死的騎兵,都殺了個乾乾淨淨。

    這一波攻勢失敗的騎兵,結果沒一個人再能有機會在回到自己的部隊中去。

    攻擊告一段落,谷內外恢復了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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