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們居然把自己的指揮官給搞丟了!!」凱森那狂暴聲響效果音,再次在主帳中響起。在他那巨大的聲波攻勢之下,前來報告前戰況的傳令兵,連頭盔都給震歪了。
「還楞在那幹什麼!快去給塔卡那混蛋傳我的話。要是找不回人的話,你叫他不用回來見我了!」
在統帥震怒之下,這名可憐的傳令小兵,在退出主帳時的慌張中,還撞上了剛進帳內的另一個人。
新進帳來就被撞人了的人也是一個傳令兵。他為凱森帶來了更為不利的消息。
洛基山脈通道裡,那些被控制的地族人終於開始出現反抗的行動。雖然暫時還在可控制的範圍之內,但隨著時間的過去事態肯定會越來越惡化下去。甚至用不了多久,洛基山脈的通道將會重新落入到地族人的手上。到那時凱森這支深入斯帝腹地的孤軍,還攻不下衛城的話,等待他的只有覆沒一途的下場了。
凱森幾乎將手頭上所用能動用的兵力,都投入到了對衛城的攻擊上了。現在的他根本就抽調不出兵力來管洛基山脈通道裡的事。面對著這許多的惡化性的突發事件,一種不好的預感,浮現在了凱森的心內。
面對這樣的狀況,,凱森不得壓下即將再度暴爆發的怒氣,讓自己冷靜下來。在吩咐傳令兵退了下去之後,陰沉著臉一言不發地在思考的他,令得正個主帳內瀰漫著了種壓抑的氣氛。帳內中人見勢不妙地,能走的紛紛找借口溜了。實在走不掉的,也都閉口不出言地坐在那,一副正經八百的樣子,生怕給凱森注意到,從而成了發洩的對象。
凱森是脾氣暴燥了點,可是當危機真的已逼近到身邊的時候,他反而不會亂發脾氣。就像現在,在鬱悶中坐了一會還沒想到辦法去解決問題後,表情嚴肅到極點的凱森,決定讓自己到帳外去透一透氣再說。
出了帳後,心事纏身的凱森並沒有停下,而是在不斷的思考中一路散步式的朝前直走著。當他將精力從繁雜的思緒中抽出時,他才發現,自己居然不知不覺地一路走出了大營,站在了營門前的坡頂邊上。從坡頂上抬頭望去,遠處那風煙四起的城市戰場之景,就隨著躍入到了凱森的視線中。
運眺著那座已殘破不堪,卻依然故我地屹立在那的大陸名城,此刻的凱森不由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凱森真的不明白,這座在戰爭煙火中已搖搖欲墜的要塞之城看上去已是一副一碰就倒的樣子。可為什麼,到了現今它還是不能被馴服在自己的腳下!
只差那麼一點,就是這看上去輕易的一點,卻正是難以逾越的障礙。為什麼要征服這坐城市就那麼的難呢!想到此處,凱森不禁抬起手來,用力地搓揉起自己的額頭來。
也難怪凱森會想不通。推崇武力的裡安文化下,以強者為尊的他們還真的很難去弄明白,衛城人那種寧死不屈的精神力量到地源自何方。
其實事情也沒凱森所想像般複雜,衛城人之所以能堅持到現在,他們靠的就是與家園共存亡的執著,及與對斯帝王室的擁戴之心。
家園是本身利益的根本所在。要是城市完了,與裡安人世世代代抗爭著的衛城人都很清楚,接下來自己將要面對的是怎樣的命運。保護他們的家園完了,他們當然也隨家園一起蕩然無存。
小家是衛城,大家就是整個國家。
在執政方面上,斯帝王族普蘭德王族一向提倡的是民生開放式的管理模式。這種管理模式一反別的王朝的強壓迫性,將民眾真的當成了自己的子民去關照,從不將自己的民眾當剝削與奴役的對象。在與大陸其它大多書國家的對民管理做風對照下,斯帝民眾自然很滿意自己的生活現狀的。因此,深知只要這樣管理者階級繼續存在的話,自己所喜歡的生活方式將能繼續下去的民眾,潛意識下以將自己的利益與管理者階級掛上了鉤。而這個管理者階層的代表,正是普蘭德王族一系。
也許是在強國包圍下的壓力所導致吧,斯帝的普蘭德王族一系,其也一直很爭氣。在保護自己家園之上,當斯帝受到了戰爭的威脅時,斯帝王族不論男女,只要有需要,他們都不會躲在自己的臣民之後,而會以一馬當先的作風,活躍於戰場的前沿。這也就是斯帝歷來每次戰爭中,都會有王族的人戰死沙場的原因。像這一代的芙妮婭.塞拉.普蘭德公主的父王那般,連王都戰死於戰場之上的事,對斯帝王國來說並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以上的這種種,正是令得斯帝王族在其民眾的心中,樹立起了無上的愛戴與尊敬之地位的原因。
精神上的認同與利益共同一但集合起來,就成了強大的團結力量。有這種力量的集體是難以被征服的。正是因為在精神與利益的相互鼓舞與合作下,得到了民眾的力量的斯帝王國,才使得在各強國環繞之下千年屹立不倒。
今晚象凱森這樣,處於對斯帝的抵抗力量所帶來的迷惘中的人,還有一個。這個人就是現正深陷在衛城的人民抵抗戰爭中的,身為南線監督官的黑暗騎士溫斯特。
衛城的人對於這個落單的裡安軍官,一直很「照顧」。就在一分鐘前,溫斯特剛將突然從路邊衝出來襲擊他的,兩名老少搭配的武裝平民擊斃。現在他手中劍的劍身上,還沾著這一老一少所留下的血液。
坦白的說,溫斯特今晚真的不想殺人,可是在自保下他又不得不去殺人。
他很想搞清楚到底是什麼原因,令到剛才這60多歲的老翁與那才十來歲的少年,會不顧一切地加如到這一場戰爭中去。具他所知,己方屠殺令的下達及執行,到目前為止衛城居民還是不曉得的。大規模的屠殺還沒開始呢。
心中的迷惘感隨著溫斯特的繼續前進變越來越濃。就在一老一少的襲擊者死後的幾分鐘之後,當他將三個手拿菜刀的婦人襲擊組合,斬於自己的劍下之時,他的這種迷惘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峰。
連老人小孩與家庭婦女都參戰了,瘋了,這正城市的人真的瘋了。
只在對北部荒原部落的圍剿戰中遇過這種情形的溫斯特,他真的無法理解同是文明社會之人的衛城人,為什麼會有這種不怕死的行為。
就在凱森與溫斯特這兩人,都在為衛城所表現力吃的強大抵抗力量而感歎不已的之時,城內的戰局還在按著預定的方向進行著。
鋼鐵騎士團的殘部對城南的反擊,並沒有達到搞亂得裡安人的攻擊計劃的地步。衛城之南一半以上的區域,還是在十二日的凌晨一時前,被裡安軍控制在了其中。其繼續突出作戰的前鋒,還一度攻下了地處城南第五街區的守軍兵器庫。就在守軍兵器庫邊上的街道裡,裡安的前鋒軍,終於與自己所尋找的,已失蹤多時的督戰官碰上了面。
遇到了統帥急著要找的重要人物,裡安士兵這才松一了口氣。可就在剛攻下這個街區的他們,還沒來得及將統帥要溫斯特回去的事說出來,接下來他們就馬上受到了夾著正規軍在內的,大量衛城武裝平民的反擊。於是這塊區域又再打得熱火朝天起來。
在亂軍之中一時間誰也顧不上誰了。就這樣,剛被自己人找到的溫斯特,出於不想多殺人的心態,偷偷地退出了戰團,又獨自一人往己方的控制區走了回去。
在裡安人已控制的城南區域內,屠殺令已正式的展開。執行這項任務的,就是那些人數不太多的後衛部隊。
又是城南的第三街區廣場,走著走著,溫斯特就又回到了他之前被一大群鋼鐵騎士追殺時的這個源頭之地。
此時的廣場已再也聽不到那陣急速的奪命馬蹄聲了,取而代之的是房屋熊熊燃燒,以及住在那附近的城民被屠殺時所發出的最後淒厲哭喊聲與尖叫聲。
原本厭倦了殺戮的溫斯特,是想就此離開這座在戰火中哭泣的城市的。可就在他就要穿越這個廣場之時,從旁傳來的的一把嬰兒稚嫩而響亮的哭聲卻鬼使神差地吸引住了他,讓得他停下了離去的腳步。
「剛出生的嬰兒是無罪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