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頭上的火光照耀中那激戰著的戰場上,黑色的身影佔據著絕對的數量優勢。而之相比,幾天之前與這片黑色分庭抗禮的那一片耀眼的銀白身影此刻已所剩不多了。現在填補上了那大片銀白之空位的是,那些身穿著各種雜色防具的傭兵戰士與民兵。
一塊塊的大石巨木,經由這些的士兵的手傳送到了城邊,並隨之被拋下城去下,砸到了正攀爬在城牆面上的那些一身黑甲的身影上。密度已不如前的箭雨,由弓兵的手中的強弓中射出,依然執著地一次次覆蓋向湧向城邊下的敵群。經歷了多天的高強度攻防戰之後,在付出了巨大的傷亡的衛城防衛者們,並沒在強敵面前露出一絲膽怯與懦弱。倖存地還活躍在戰線之上的他們,至今相互依靠在一起,不屈不撓地抵抗著侵略者們的持續攻勢,牢牢地將城面防線掌握在自方的手上。
戰況已進入到白熱化程度的現在,死者的屍體與傷者的唉嚎而成了場面上的一大景觀。而就在這由鮮血鋪滿地的這道戰線上,守護著這塊地方的衛城守護者們還是很頑強地,一次又一次將攻上來的敵人趕下了城去。
在強大的攻勢面前,防守方戰線已出現了好幾次的動搖狀況。要不是守軍抱著那死不退卻的氣概,與敵傾全力進行著以米來計算的方式,去爭奪著城面沒一小塊失陷地的話,整防禦早就就已崩潰很久了。而即使是這樣,已拼盡了所有後備力量的守軍們已到了最後的時刻,要是再得不到增援的話,在敵人的下一波攻勢的到來時,他們將也難以支撐下去了。
辛巴所在的那個防區的戰況與其它地方比起來還算不上是很遭。不過就算是這不算「很遭」的情況,也讓辛巴所在的那支混合著民兵的隊伍,感到應付得很吃力。
其實,裡安軍對辛巴所在的那個防區的強攻,也只是個掩護其法師團行動的晃子而已。當衛城守軍的注意力大多被都被引到了這一塊地方的時候,他們真正的戰略意圖才慢慢地顯露出來。
激戰正甜之時,混在普通士兵中已靠近到城牆邊不遠處的裡安法師團再一次發難了。
流星雨般的火雨,第一次覆蓋到了城西第三區廣場之處。在這次不到兩分鐘的打擊裡,裡安人如願地讓衛城城西守軍的重要依托——重型投射器部隊啞巴了下來。這還沒完呢,在偷襲中轟炸了第一目標後,這支裡安人的法師團,還對了城牆那個大缺口上,守軍搶建的臨時性防禦設施,實施了一次火力覆蓋。這樣一來,在地面部隊的配合下,成功將守軍的最後機動力吸引過來後的裡安人,為自己爭取到了這次衛城攻防戰中,第一次攻入到城內去的機會。
如願地將守軍的最後的激動力量都引到了城牆的缺口處後,在後方縱觀著正個戰局的凱森這才傳令下去,要部隊發起今晚總攻前最後一次的遠程強火力壓制。他要自方投石機步隊打擊的區域,居然會是的城樓所在地的城西防禦中央區……
大陸新歷二零一零年五月九日凌晨2:00分衛城城西防線……
裡安人法師團今晚的表現可是夠出奇不意的了。可惜的是,與上次偷襲觀察塔的行動不同,這次他們並沒能逃過接著而來的報復性打擊。就在他們偷襲成功城內重投射器陣地與缺口防線後,還沒來得及退去的他們,就被今晚由柯爾大導力師親自帶隊的衛城導力師部隊逮到了。
就在對缺口轟炸之後,暴露出了位置而還繼續想貪攻的裡安導力師,接著就嘗到了被轟的滋味。在忽然間從天而降的一排電柱的覆蓋下,衛城導力師部隊很成功地實施了對宿敵的的首輪打擊。接下來後面的幾輪相互的導術對抗中,首輪被打擊下已傷亡過半的的裡安導力師部隊,就被打殘到完全地失去了戰鬥力。
而在這期間最值得一提的是,柯爾老頭與裡安所屬的老對手艾蒙德.落西烏斯.索隆之間的一戰了。雖柯爾老頭在這一戰中,對他的那老對手只不過是用了一招夜間才能運用的,單體遠程攻擊隱蔽性很強的「夜魔王之羽」的導術而已。但就是這一招,其就已成功讓艾蒙德接下來的一年時光,都要躺在床上度過了。
「柯爾你這老混蛋居然陰我!你等著,以後我一定會跟你算這筆帳的!」這就是躺在運往後方的擔架上,已奄奄一息的裡安導力師團之總領蒙德.落西烏斯.索隆,昏過去前所哼出的最後一句話。看來他對柯爾老頭的怨念還不是一般的深呢。深到令平日裡惜字如金的他,一口氣說出了這麼多個字來。
有失就有得。對於裡安的導力師團這一戰來說,衛城在付出了西線的重投射部隊的大部,及缺口防線的半毀為代價後,換來的卻是裡安軍導力士團在這一戰後期的全面沉默。
大陸新歷二零一零年五月九日凌晨2:30分衛城城西防線……
鋼鐵所鑄造的巨大城門,在陣陣的強烈撞擊聲中顫抖著。原本在城內努力地在頂住城門的守軍戰士,此時卻奇怪地消失不見了。與城門那聲聲震耳的撞擊聲相比,城門後的附近一大片區域卻處於一片詭異的寧靜狀態之中。
沒有從內加固的西城門,在經歷了許久的激烈撞擊後,終於無法再繼續他的使命而被從中撞開了一個大口子。扭曲而洞開的鐵門外那一片火把的光芒映照的區域中,無數雙血紅的眼睛正通過這一缺口,緊盯著城內那一片寧靜的土地。城外那入侵的黑暗勢力,此時已做好了踐踏這片寧靜世界的最後準備。
一片衝殺的吶喊聲中,像是被擋住的洪水找到了傾瀉的缺口般,那黑色的人潮從已破得大開的城門口處湧入到了城內,並一路狂捲而去。
從城內到城牆上去是必須同過塔樓底部的門,再經石製的樓梯一層一層而上辦得到的。而城牆塔樓底部的門,雖然比一般家居的門要大上不少,但當面對由生鐵所造的樓門,以及門後守軍之嚴密防護下,想攻進去其難度還真幾乎與攻城門有得意比的。再說了,就算是真的成功地破門而入,可其後還是要與有地形優勢的守軍手中,一層一層地去爭奪每層的控制權呢。這種攻堅強度比起從城外爬牆攻上來的方式,其難度還要高上一籌。所以攻入了城內後的裡安軍,其首要目的並不是要去爭奪這塔樓的控制權,而只是圍困著塔樓的門,不讓城面上的守軍下來支援城下。這樣他們就可以先控制住城內了。
攻入城內的裡安軍隊分成了左、右、中三路蔓延了開去。左右兩路攻順城牆腳走去找就近的塔樓入口,配合著城外的攻勢,將城上的守軍困在了城面上。中路向城內街道殺去,盡可能地去控制城內的街道,並攔住從城中方向突來的的守軍援軍。順利的話,他們還能很快地突進到城西第三街廣場處,處理掉那令他們深惡痛絕的,守軍的那支重投射器部隊的殘部。
分了一部守衛著剛奪下來的這個城門後,入城的裡安左右兩路軍隊,就順著城腳而去向就近的塔樓入口去了。而衝向城中的那支部隊,也行進得很順暢。分開幾路順街道齊頭並進的他們,一路沒有受到任何的攔擊就進入到了到了第三街區的地界內去了。
密集的腳步聲迴響在空蕩蕩的街道上。街道上那黑壓壓一片的黑甲士兵們,沒有去打擾街道兩旁處那些明顯經過防禦加固的民居的打算。前進的道路上沒有受到一絲攔阻的他們,在領隊的帶領下,馬不停蹄地直往預定的目標地而去。在夜色裡穿行的他們並不知道,在他們面前等待著他們的並不是那勝利之曲的奏響,而是即將展現其可怕破壞力的一片銀光所帶來的殺戮哀歌。
這一夜最為震撼人心的血腥一戰,就是以這條城西第三街拐角處那個廣場開始的。
街道那通往第三街廣場處的拐角,是一處分隔兩個世界的所在。拐角的一邊有的像是漫無邊際的黑暗,而另一邊卻是一片耀眼的銀色世界。
衝在最前面搶先轉過了街道拐角的黑甲兵士,如願地踏入到了廣場的外圍地界。而就在他們正式面對上了佔據了廣場的那一片耀眼的銀色時,他們被自己的眼前所見的一幕情景所震撼住了。
在天上那明月之光的照耀下,廣場中數千名披甲的突擊騎兵所排列的整齊方陣,組成了這一片銀色之洋。他們早就做好了「迎接」這股黑暗勢力到來的準備。而這些騎兵胸前處的番號徽章,正顯示著令他們的敵人見之膽喪的身份——斯帝鋼鐵王家騎士團。
突擊騎兵是間乎於重騎兵與輕騎兵中,一種保有著謹次於輕騎兵之速度與重騎兵之高防護力的一種騎兵兵種。在戰場上,身穿將的大半身都護住的,重量比重騎鎧甲要輕的鑲嵌片甲鎧的他們,不但可以作為正面衝擊敵陣的重騎使用,也可以像輕騎一樣,對潰敗的敵人展開長時間的追擊。
衝在前面的黑甲士兵們,當然不可能不認得面前的那支在沉默中透出冰涼殺氣的部隊正是自己的剋星。於是在恐懼之中,他們放緩了,甚至是停下了他們的前進步伐。
「黑潮」還在繼續向前湧動,後面的「浪潮」可不會理前面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事,還是勇往直前地將「浪尖」往前面推去。於是,前面進入廣場口處不願再前進的「浪尖」在很不情願之下,被「後浪們」推著朝他們的剋星而去了。
該來的還是要來了!今晚這一切的開始,源自於銀白色方陣前那身材高大的領隊騎士那一聲衝鋒的吶喊。就再這一聲迴響在廣場上空的吶喊聲中,全步的騎兵方陣動了。
在移動開始之後,原先那片程靜態美的耀眼銀色,轉變為了洶湧的銀色波浪。處在藝術的角度上看,這由靜而轉為動態的美還是很有視覺上的衝擊力的。可是,對於即將會被這銀色波浪所淹沒的黑甲士兵來說,這視覺的衝擊的意義可就大大的不同相同了。
恐懼使得排在前頭的黑甲士兵們根本沒心思去欣賞面前這動態的藝術。為了保命,他們此刻可是在心靈的震撼中,哭爹喊娘地轉身想往回逃呢。可惜啊可惜,前面的想逃可後面那些不知情的還在往前湧。於是一時間,街口處就擠滿了一大片在自亂了陣腳,在相互踐踏的黑甲士兵。悲劇就如此地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