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信息就不用再去解說了,大家都懂。而經驗呢,人人都好像懂,天天都又在運用著,可當仔細想就又卻是表達不太出來與探究不太清楚明白了。間單的去剖析的話,經驗就是人們過往所遇之經歷積累下的,對這個世界的種種規則性的認知及其推測能力的表現。根據」
課上到此,老法師暫時停了下來,拿起了放在身邊桌面上自己那只杯子,喝了幾口水潤了潤嗓子歇一口氣。這這樣做不單只是出於自己休息的需要,也是隨便給自己那在認真聽課的弟子,有一點時間的緩衝去消化自己所說的那些知識。
「好了!課上到這,恩裡克你有什麼問題聽不明白,而需要要問的嗎?」對於老師將課講到一半就停下來等一會然後,就突然提出自己有什麼要問的這種做法,恩裡克當然是明白,這是老師在看自己對他剛才所說的是否以能理解,又或自己如果自己有什麼不懂的地方,也好讓自己有時間去提出。
「我想我大約能聽明白老師您所說的這一套理論了。人的經驗是對這個世界的規則的認知!舉例說,就好像是誰都知道人是要吃飯的,不然就一定會被餓死的一樣。」
「你所說的,只是這個世界的一種較淺而易明的規則道理而已。這世界的空間諸多規則中的那些更深層的規則,別說是一般人了,就算研究了它半輩子的我也只能知其不足一成。所以說到這,就有一個有關於經驗與判斷方面的大問題不得不提一下了。這問題就是,一個人對其世界規則的認識多少與正確是否、就是他所積累下的經驗,決定了他所做判斷的正確性機率。也就是說,一個人對規則認識得越多越明解,其判斷的正確性就會成正比的不斷地提升。值得再說一下的是,有些判斷的失誤,可是會使自己又或自己家族國家等帶來地獄般的可怕後果的。所以,在做判斷的時候,作為判斷者的自身,最好能盡量將自己的偏見與認知的誤區拋開,以客觀的角度又或多角度去作出分析與判斷。」
「噢我明白了,就像作戰一樣。我們不單要考慮到雙方兵力與武器使用的對比,同時也要將地形與天氣等非人所能掌握的不定性因素的可能性,也納入到作戰的考慮與判斷中去。一但因某種認知性的錯誤,使自己的判斷出錯的話,那往往就會使自方一敗塗地了。」一理通百里明,身為戰士的恩裡克,馬上就將老師所說的知識,代入到了戰爭之途中去了。
「不單只是戰爭,這道理放到人與人及民族與民族的認知中去也是一樣的。規則錯誤認知中的其中一種表現,就是人對某事物的一種偏見。舉一例說明,就像大陸上大多數人對亞族人所持的一種常識性認知。亞族民族因為其膚色不夠白,所以神認為其不夠聖潔而將他們貶成無能種族的這一偏見。」
聽老師的講解到這,聰明的恩裡克突然明白了老師這堂課的目的何在了!老師跟自己說了這麼多的道理,無非就是為了現在的這個偏見例子在做準備而已。看來老師是想接此來告訴自己,不要過於自我中心思維化,從而在卻少多角度的思考情況下,亂對其它的人或事去做出非理性的與非正確的判斷。而自己的老師最不滿的,剛好就是嚴重地有這種思維方式傾向的人。
「可老師您也是知道的,亞族人真的就是沒有什麼戰鬥力的民族啊!在生存的規則上,武力不就是一項不可或缺的能力嗎。所以當一整個民族的人都是沒什麼武力天分的話,那這個民族當然就會被別的強力民族所輕視了啊。這也是一種潛在的民族之間的潛規則啊!這又有什麼對與不對的嗎?」在明瞭老師的最終意圖後,恩裡克也將自己心中關於這件事上的想法,毫無保留地說了出來。
「無知者以為自己無所不知!想不到跟了我多年的你,居然還會被塵世的愚昧所蒙蔽而在這點上變得如此的無知!」聽到自己學生這一翻無知而不自知的愚昧之言論後,一向都不大會發脾氣的柯爾老導力師,以從未有過的嚴厲眼神緊盯著自己的弟子。此時他那老朽的身軀隨著氣勢的爆發,一股龐大的暗湧之力以排山倒海之勢湧出,很快就佔據了整個房間的空間。認識他的人都知道,這正是這位老導力師生氣之前的先兆。
在老導力師的氣勢與嚴厲眼神的壓迫與注視下,一向在戰場上天不怕地不怕的,敢與死神正面相對的王家騎士恩裡克,此時已臉色變得發白中,額頭上不斷地在冒出著虛汗。這年輕的王家騎士在自己老師的威壓之下,真的是被震懾住了。
身為老師的對自己的弟子的無知,一時間不知從何處教導起。而作為弟子的,在這種情況之下又不敢多吭一個字。於是屋子一下子在沉默中變得安靜無比起來。
「算了、算了,這也不能全怪你,你並不知道這事情的秘密,就算是我這麼多年來的全心研究也只是知道了個大概而已。」首先打破沉默中的安靜的是柯爾老導力師。從他的話中,好像他知道了一些世人所不知的一個大秘密。
「對不起老……老師,請您饒恕我的無知。請問這個您口中關於亞族的秘密又會是些什麼內容呢。如果可……可以的話是否可以讓我明白其中的道理呢?」恩裡克是個心胸寬闊而又很聰明的年輕人,為了讓自己的眼界開闊讓,也為了讓自己明白自己是否如老師所說般,自己真的是那麼的無知。他能把貴族所十分看重的面子扔到角落裡去,不恥下問於任何人的人。能做到如此的他,在自己的老師的面前,當然不會不去向自己的老師追尋這個問題的真正答案之所在的。
自己弟子這種知自己的不知,就問敢於否定自己的認知去虛心求問的性格,正是柯爾老導力師最喜歡他的地方。既然自己的弟子都肯重新去思考與面對這個問題,作為他老師的他,當然會把這個研究所得的秘密之能讓其所知的一部分,公諸於自己這弟子的面前。不過在說之前,為了能讓自己的這個弟子能理解力量的本質,其有時是不能按簡單的常理去判斷的道理。從而能讓他接受自己接下來的所說的事實,他還要再去多做一些鋪墊的工作。
「說這個關於亞族的秘密前,我首先還要對你舉個例子。而這個例子就是我本人。單看外表我是否只是個虛弱可欺的老人呢!而正是在這個一般常識的認知之下,你也不能否定我擁有著能打敗你之實力這事實吧!」
老師的話是恩裡克是不能去否定的。因為他很清楚眼前的這個像是風一吹就倒的老人家,其真的運用起力量的話,真能隨時擊敗有著王家騎士實力水平的他自己。
「你不是一般的老人!」這就是恩裡克的回答。
「對,我卻實不是一般的老人。但你知道我這個非一般的老人,其實與普通的老人之間的差別在那嗎!這差別就在於我擁有著足夠的知識,也正是這知識賦予我擁有著現在這一身的力量!要是我沒有這些知識為指導的話,我當初也就不可能得到開啟力量之源的能力。而正是這些知識告訴我萬事不要只看表面,要從多角度多視野去看待事情才會獲得瞭解事物真相的機會。」
以上老導力師的那一番話,恩裡克只是停了個似懂非懂。而話到此處,而已達到了其既定目的老導力師,也不再去多為此解釋些什麼了,其直接開始講起了關於亞族的那個秘密。
「以上的道理只是為了接下來我將要說的,那個關於亞族人之力的秘密。直說了吧,收集與研究人類史前有關力量運用方法的我,在一次意外中有了不可思議的大發現。我發現亞族人並不是沒有學習與掌握高級戰鬥技能的能力。他們那『無能』表現的原因,只是在於其體質難以適應現在的武力修練方法而已。只要他們找到了適合他們修練的方法,他們一樣可以擁有巨大的戰鬥力。證明我這一觀點的證據是我一次無意間所發現的,一些殘缺的古人類的記錄。按其記錄的內容所顯示,史前遠古的第一次護界大戰時期,在對抗可怕的『異物』入侵的人類主力精英中,正是擁有著可與神之力量比美的強大亞族人存在。而且這樣的存在,也不是只有幾個或幾十個的異類,而是出現了一大批!」
老師的這一番顛覆常識的新說,其使得恩裡克的腦子一下子發漲起來。他知道,如果自己老師所說這是真的話,那這個世界到地是怎麼回事了。一個擁有可與神之戰力比美的強大種族,又怎麼會在十多萬年間失去了其整族的力量源泉,而淪落到給其他民族所壓迫與欺凌的地步呢?如果這答案是真的話,這就真的是太不可思意也太難以理解了。
看到自己的弟子那一臉擺著副不可思議之表情,老法師忙補充說道「在發現這點的當時,一開始我也像你那般感到這事十分的不可思議。但不可思議又如何呢!畢竟很多事情的真相是我們所難以理解與難以明瞭的。現在的我們除了努力的繼續尋找答案的所有散落之碎片外,還能做的就是嘗試著放開我們的心靈,去做好接受任何可能性的答案準備。我親愛的弟子啊,拋開你心中所有對待事與物的偏見吧,也只有這樣你才能有機會撥開塵世的愚昧之幕,見到你所想要找的答案之真相與真理同行……」
夜深了,在導力師公會還閃著燈光的頂樓研究室中,一個正在對自己弟子講課中的老導力師,正努力地引導著自己的弟子,進入到可通往真理所在的大道。從而讓他那年輕的弟子,能顛覆掉自己所認知的塵世錯誤之常識,而敢於建立起一種革命性的新思維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