責任到地是種什麼東西,阿飛心裡也不太清楚,不過已打定主意要維護自己那尊嚴的他卻知道,只要自己能活著把「大魚頭」手裡將人救下了,那就是一種成功了。所以目前對他來說,生存與救人都歸納到了他自己必要去做的責任範疇之內。現在的他也顧不上這種非要與「大魚頭」較勁的做法,是不是一種愚蠢的事,但他也清楚,在這個時候退卻本身,就是一件會令自己日後覺得後悔的愚蠢錯事。
怒火的升起會把人變得偏執是真的,但同時其也會給人帶來力量。被魚人激怒的阿飛,現在的狀況就是如此。在阿飛帶著憤怒之炎的目光所注視下,知道了自己已激怒了這個人類的藍甲魚人,不得不慢慢地將手中的少女放下,一改之前的輕藐的態度,轉而謹慎認真地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態做好戰鬥準備。就這樣,這相互緊盯著對方那兩人間狀態,已進入到一觸即發的階段。
魚人的手一鬆開,白裙的少女就馬上往身後的艙壁貼了過去。當後背接觸到了艙壁之後,她還緊縮著她那嬌小的身子,盡量地想往準備決鬥的兩人之外的空間挪去。
少女真的是很精明。在暫時保住了小命的現在,她知道如這個時候到阿飛的身邊尋求保護的話,那自己將會成為他在魚人決鬥中的一個負擔。而這兩人的氣機互相牽引之下,盡量不因起其注意地離決鬥的空間遠去,這才是最佳的選擇。從少女的這一舉動來看,她所表現出的對局勢的判斷力,以證明其的不簡單之處了。
兩人間,先動手的是藍甲的魚人。一向以戰鬥為樂的他,以手中的叉形武器的一個快速的直刺為開頭,揭開了決鬥的序幕……
也沒多去注意魚人刺來的武器,一眼就猜測出了對方這一叉攻擊位置的阿飛,側身伸手就往前身前的空間劈出了一劍。當劍劃落到與他原先胸前那對開的三尺外位置時,剛好狠狠地將對方刺來的長叉砍了開去。還沒等魚人有時間驚訝,看似瘦弱的他居然有如此大的力氣,能以硬碰硬的方式將慣注大力的長叉打了開去時,,阿飛快速往前踏出一大步,回劍就勢橫削向了魚人的身體。
眼看著人類劍士那極快的變招速度,魚人的反應到不慌張。它連武器也不懶得抽回,只是張開了它的大嘴,喉部一鼓就朝對方攻來的位置吐一大口像是唾沫的液體來。
雖不知魚人吐出來的液體到底是什麼,不過阿飛還是曉得對方的這種行為,絕不會是「髒亂差」現象中那隨地吐痰這麼簡單。果不其然,當阿飛以不可思意的反應速度,踏步錯身地躲過魚人的這口大「痰」,讓這不明的液體落在甲板面上後,甲板上馬上冒起了一陣陣清煙。「腐蝕性液體!」讀書時多少也用了些功的阿飛,立刻明白到魚人那口「痰」的厲害。
很明顯地,隨地「吐痰」這事對這魚人來說可是家常便飯的事了,一痰不中後,他很有經驗地抓緊時間再來一痰。
「髒死了!這不要臉的傢伙,居然肆無忌憚地隨邊亂噴『口水』!」對魚人的「口水」已很敏感的阿飛,一手按在艙壁上,借力向另一邊彈了開去再一次避開了被「污染」的下場。
躲避是躲避,躲避之後並不代表不能發動反攻。阿飛從艙壁上借力彈開躲過了魚人的後續攻擊後,來到了船外舷欄杆邊上的他並沒有多停頓,接著就一腳踏到欄杆的木橫攔上再一次借力,使自己的身體不可思議地高高凌空飛起,然後在空中劃過了一條優美的弧線轉過身來,以頭朝下的姿態,從上而下在空中揮劍直攻下面的魚人。
一向習慣於一招一式,大開大合與地人交戰比鬥的魚人,那見過這種攻防一體快速連續性的連削帶打的戰鬥方式。在對手的迅猛、連續、飄忽多變的攻勢之下,有著豐富作戰經驗的它,也開始覺得開始覺得有些招架不住了。
生性暴燥喜血腥,有一個「血鯊」外號的藍甲魚人的名字叫「猛」。在魚人族中,「猛」是一名有實力的戰士。身為百戰之士的它,決不是個容易對付的傢伙。
為了對付來自空中的威脅,「猛」豎起了它的叉形武器,迎向了阿飛手中那把以泰山壓頂之勢壓下來的重重一劍。在「鏘」的一聲清脆金屬交鳴聲中,兩把相交的兵器撞出了火花。巨大的撞擊力量,將身形強壯高大的魚人那原先挺直的腰板壓得彎了下去。而阿飛在一招無功之後,又藉著這撞擊之力彈回到了高空之中,再次轉聲拉直身體,以劍為鋒,倒立著像一支箭一樣向地面旋轉著直衝而下,使出了日後被其他劍士稱為「空旋交擊破」的空對地強擊技。
亞族的文化決定了其武技那急時嫉風猛雨、緩時穩如大山難以撼動、靈活多變而難以琢磨的特性。
阿飛現在的強攻用的正是快與猛的訣竅。他那連接式空對地中打擊的快速變招攻擊速度,以快到魚人「猛」跟本沒時間逃離其打擊的範圍。於是出於處於絕地下的自保,魚人「猛」被逼使盡其所能,全力地與他來一次一招生死決來爭得最後的一線生機。
魚人「猛」,一腳定點另一腳一蹬地板借力,像一隻高速旋轉的陀邏一樣,在原地旋轉了起來。在其旋轉同時,它那迎空高高豎起隨身旋轉的長叉武器,還劃出了一道一道冰涼的風刃,向空中擊降下的阿飛迎頭打去。
「空旋交擊破」的攻擊軌道一但定下是無法改變的。面對對手的變招,現在阿飛唯有靠手中的劍,及與對手旋轉方向逆對的本體所帶的旋力風壓能,盡量地去減去對手所發出的風刃對自身的傷害。
手中之劍的劍鋒絞碎了來自正面的道道風刃,旋轉時所帶動的風勢與風壓盡量地使得臨身的其餘風刃移位或減力。正如阿飛自己的所料,儘管兩道攔截的防線以盡力了,但是還是有幾道力道十足的風之刃錯開了攔擊,在連接大「噗、噗」聲響中擊打在了他的身上。
五年來的鍛煉與準備不是沒有用的,經歷了五年的精神加強性孕育及**強化性修練的阿飛,早就又一次超越了自我達到了第二階進化前期的瓶頸階段。現在他等的只是一個機遇,一個足以引發他本提內的生態能量與肉身強化肌體同步協調刺激的機遇。
在戰鬥狀態中連續受到了在危及自身安全的刺激,正好符合了這一條件環境。於是在先後受前物質與能量對身體的侵害後,受到連續打擊的身體,讓阿飛那腦高度集中的精神強行調動起全身的潛力,啟動了自我保護機制。就這樣,在強精神力加持下的自我保護機制啟動中,得到了足夠精神能量的帶動與刺激,而又早以做好準備的身體再一次突破了限制自我大極限,進入到下一階的強化進程中去。
第二階武修士所擁有的,用於抵抗外界能量入侵破壞本體的自我生態能量防禦能力——「肌體本源能量防禦狀態」成功地在進階後的第一時間起動。習得這項新的防禦技能之後的瞬間,在本能的驅使之下,阿飛身體內的的生體能量在體內形成了一股強大的力場,在這力場的保護之下,加強了抗性的本體抗住了入體的能量攻擊。就這樣,擊打在阿飛身上的風刃之力,只來得及在他的身體上留下幾道皮肉傷後,入體的能量性攻擊馬上被驅散或摧毀得一絲不剩。
風刃打在沒有任何護甲保護的人體上帶出了數道濺出的血花,可就是在經歷了本應是強力**破壞的風刃之洗禮後,年輕的人類戰士並沒如魚人前所料般,非死即殘而失去攻擊能力。其的攻擊勢頭依然如前般的一絲不減。看著閃動著金屬光芒的劍峰離自己越來越近,再也沒有足夠時間去組織抵抗的魚人,這下是徹底絕望了。
跨層性進展的技能獲得,不可能只有防而沒有攻的。特別是象武修士這種攻擊性很強的戰士,其攻擊能力的獲得肯定遠比防禦力量來得要多。這不,在本能中領悟了基本身體防禦術的同時,阿飛這個相隔萬年才再次現身於世的職業武修士,也終於獲得了夢寐以求的,守衡之書中所記載的一種遠程攻擊技能。第二階武修士的破壞攻擊性能力——「劍風」繼防禦能力之後起動。
已熟悉的生態源力運行方式,第一次按意志的驅使集中於握劍的手上。接觸性傳導現象,也是第一次地按主觀的意願,從手中注入到了與手接觸的劍體裡去。於是,一切以主體意志為驅使的生體能量傳導現象,就這樣成功地發生在了阿飛中的劍上。
阿飛手中之劍的劍身的邊緣隨之出現了一圈很淡的,人的肉眼所難以觀測到的能量閃動波。「劍風」的能量閃動波在形成之後的瞬間,就從劍尖衝劍而出,直插向了下面魚人旋轉體的中央部。在它的開路之下,阿飛的本體攻勢也緊跟其後攻入到了魚人最後的防禦圈內。
「劍風」突破了長叉的防禦網,率先直接觸到了保護魚人頭部的藍色金屬頭盔。在與頭盔接觸的剎那間,頭盔發出了一道淡藍的光幕擋在「劍風」之前。這一現象顯示,這頂頭盔是被導力術加持過的器具。然後在兩股力量的相抗之下,一道耀眼的小型能量風暴閃了一下,接著攻與防的這兩股力量在對抗過程中相互抵消得無影無蹤。
導力術加持過的頭盔也是盡了其職責了,可在努力地抵住了「劍風」的能量攻擊後,它還是沒能救下它主人的性命。
能量相互抵消之後的瞬息之間,物理打擊性的空降劍擊就趁著空隙狠狠地砍了下來。
在魚人絕望的慘嚎與金屬交鳴聲中,劍到盔裂,劍光在魚人的身上從頭到胯間閃了一下。再下來,人類劍士與魚人勇者的身影就錯開再次拉開了彼此的距離。
結束了,這場人類戰士與魚人勇士生死間的激烈對決,在數息之後的現在分出了勝負。
打鬥過後,與魚人之間處於背對背相距的阿飛,扔掉了手中劍身破碎得只剩下把柄的鐵劍,頭有也不回地大步來到了白群少女的面前。
少女那張懼意未退而顯得蒼白的臉雖被蓬亂頭髮所遮蓋住了,但這並不能阻礙她那雙擁有著黑色瞳仁的大眼睛,將剛才所發生的戰鬥全看在眼裡。在少女還在驚訝著這場對決怎會如此快就結束之時,阿飛先前還拿著守護之劍的堅實右手現已伸到了她的面前。在本能的驅使下,少女自然地也伸這個保護了自己的男子伸出了自己的手。
這是值得紀念的一刻。正是從這一刻為始,與少女相遇後的阿飛將不以他的意志為轉移地,以一枚被利用的棋子之身份與少女的命運連在了一起。日後相當一段時間內,他將會成為保護這少女及少女所屬的王國「守護者」,並因此而聞名於這個大陸。
只是想善意地想給受到了驚嚇的少女一分安全感的阿飛並不知道,剛才他所表現出的能力,此刻已因起了他援手所向的那個少女的注意。在眼內正閃動著與其擁有者年齡所不符的智慧之光中,身邊缺乏能用之力的少女,此刻已開始打起了阿飛的主意來。
手已握在一起男女還沒來得及說話,從那個破洞中後續衝出的魚人提醒了阿飛,現在這個地方已不在安全。如不趕快離開這裡的話,將會有更多的魚人注意到自己。
危機四伏的環境中不容再作過多的等待,抱著救人就救到底之心態的阿飛那牽住扯少女那只雪般白嬌嫩之手的右手一用力,將少女拉到了自己的身前不由分說地就抱了起來,接著他就邁開腿跑離了這個地方。
戰爭是殘酷的,勝者生敗者亡。決鬥過後決鬥場上生者離開了,而死者卻就永遠地被留在了那……
一陣清風輕然拂過,戰鬥結束後還保持著高舉武器狀態,而定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藍甲魚人隨風過後,身體從中左右分開成兩片倒下,隨後它的內臟與血液就攤染在了大片的甲板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