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這種生物,在適當的時候給他一種無法推脫的責任感的話,他們將會更能發揮出他們的潛力。在這種狀況中,他們往往能把事情幹得要比平常好得多得多。」
——摘自青族人類學家游烈《矛盾的人類想談》
阿飛的突然遁去,守在樓梯口的那兩個戰士現在到沒時間去注意了。因為他們這時也注意到了一個萬分危急的事情。
「什麼!你說你出來的時候見到殿下出了房間!那你為什麼不去攔住她!」又殺退了一波攻擊後,背靠戰友剛聊了幾句的,被稱作隊長的戰士突然間換過身來,一把將同伴拉轉過來,語氣嚴厲地吼到。
見到了自己的隊長這麼緊張的態度,那個叫里昂的年輕戰士一下也緊張了起來,馬上較詳細地說明了當時的情形來。到最後他不忘為自己辯解到:「是殿下命令我不准攔阻及跟著她的!所以我也沒法。這不,我才剛想找你報告這事,魚人就突然來襲擊了。
隊長在得知了他口中的那位殿下,是應那個叫阿齊茲的年輕貴族之邀去下午茶後,他到稍微放下了些心。因為這個叫阿齊茲的年輕貴族身邊,還是有一些護衛的。這樣一來,至少事情還沒想像中那麼糟糕。
這個隊長戰士想的是沒錯啦,事實那個叫阿齊茲的年輕貴族,以及他帶的護衛也確實起到了保護那位殿下的作用。不過因為他們遇上了一隊強大的魚人特攻隊,所以那位「殿下」後來還是有罪受的。還好的是,最後因阿飛的介入,事情並沒繼續惡化下去。
比起其它地方來,阿飛所跑的方向魚人雖然較小,可也是有著一定數量的魚人存在的。一路上在遭遇戰中幹掉了兩個高大的魚人,又順手救了一個遇險的船員後,阿飛不知不覺間來到了船邊一側的貴賓艙區域外壁通道處。在這段沒有任何可通船內外艙門的直道空間中,由於魚人的不重視,所以這裡暫時還沒有魚人的光顧。
「終於有個較安全的地方可休息一下了。」來到這個地方後阿飛四處張望了一下,在確定沒魚人的存在後,他停了下來一下挨在了船艙的硬木板壁上就地休息。
第一次參與戰鬥,就一個人以身為盾地擋下了魚人對乘客艙門的幾次凶狠攻勢。這對於一個戰場上的新手戰士來說,阿飛以是做得夠好的了。就算現在的他,自保地躲在這個地方偷空厭戰一下,也不能就此說他是個懦夫。人嗎,不總要們過多的去要求他們,在適當的時候讓他們去放送一下多歇一會,這也是必要的。
戰爭陰雲所在掩蓋之處,沒一個地方會得到安寧。不論你想不想加入其中,不以意志為轉移的命運,也總會把處在這片陰雲下的你,拉扯到其中去的。
背挨著貴賓艙外壁的阿飛才定下神來,也沒多喘上幾口氣的時候,他身側不遠處突如其來傳出了一聲物體暴裂的巨響,一下把他剛有所緩和的精神又搞得緊張了起來。被嚇到的他,於是馬上將身體從艙艙上彈開,朝著聲音發處擺劍做出了臨戰的姿態來。
暴裂的聲響,是硬木所造的艙壁被物體硬撞破而弄出來的。在就在離原先阿飛休息所挨的地方右側不遠處,隨著巨響聲的響起,撞破厚厚艙壁的那個披甲人影,帶著大大小小滿天飛舞著的板壁碎塊一起,順道撞開了船邊的攔桿之後,掉出了船外墮入到了水中去了。在其落水之處的水面所帶起的水花散開之後,很快地,這片水面就被血色染紅了一大片。看樣子,這位不幸落水的披甲人兄的情況,可是「凶多吉少」的了。
激烈的打鬥聲從艙壁的破洞中傳出並離洞口越來越近,就在落水的人兄落水之後的幾息時間之後,一個年約十三、四歲,身穿素色裙裝的少女,在一名貴族裝辦的年輕男子的掩護下從洞口內退了出來。
因為看見的只是其側面,加上少女的臉以被散亂的長髮遮住了大半,所以他(她)們退出的阿飛,當時沒能看得清楚這少女的面目。
少女的面目是看不清楚,可跟著少女身後退出的這個貴族男子,阿飛就看著有點眼熟了。略為搜索了一下自己的記憶後,阿飛很快就記起了那個男子,就是在船內走廊轉彎處撞了自己一下,口中嘮叨著要保護什麼殿下的人。
事態的發展也太快了些,就在阿飛還在疑惑著這船艙裡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事的時候,新的突變又發生了。正當那個護著少女的貴族剛全身退出艙壁破洞時,一把叉形武器猛的從洞內刺出穿進了這個貴族的胸口。而這年輕的貴族被長叉刺中之後,其反應是一把將被他護著的少女遠遠地推了開去,然後雙手用力牢牢地將叉狀武器的前端把柄握住。看樣子,他是想纏住這把叉狀武器的主人,好讓少女有時間逃跑。真不知到他那臨死前的單薄身體從那來的力氣,居然一時間真的就與這把武器的主人僵持在了一起。
人雖然是怕死的,但有時候為了某些對於他們來說,比其的生命還重要的事物與原因,他們卻會蔑視這降臨於自身上的死亡。現在這這個年輕貴族,正是如此。眼自己看著活不成了,年輕的貴族卻並沒有多介意那把在自己身體裡的,將會奪去他那年輕的生命的冰冷兵器。對於他來說,現在重要的已不是他自己的那條命,而是那個少女的安危。見他用最後的力氣扭過頭去,用萬分著急的目光望向那以被他推遠到一邊的少女。看樣子他是在用他那最後的一望,去提醒那個少女趕快逃命。
生命的逝去原本是悲哀的事,可這年輕貴族那著急的眼神之中充滿著哀傷之意,現在卻又多了一絲絲希望之光所帶來的喜悅。而年輕貴族的這點希望之喜悅,其正來源於阿飛。原來,年輕貴族將少女所推的那個方向,正是阿飛所在之處。於是在那急著要少女快跑的那一眼中,他發現了阿飛這個人的存在。
阿飛手上之劍上所流著的魚人淡藍色血液,正表示著他也是一名在船上與魚人戰鬥的戰士。而知道這艘船上的每一個戰士,正是為了守護這少女而存在的年輕貴族,在知道還有著戰士能在自己死後繼續守護在少女的身旁後,他看到了希望。
年輕的貴族看來是想對與他對望著的阿飛說些什麼,但一開口,血水就從他的喉部湧出順口流淌而下,這使得他幾次都無法將想說的話表達出來。就在那年輕的貴族因無法說出想說的話露出乾著急的表情的時候,叉狀武器的主人已經不耐煩這場較力了。只見叉狀武器向前一伸,將貴族的的身體向後推離洞口。接著在動中伸露出了一隻帶著鱗片的大手之後,那隻大手猛的一抖,將貴族的手抖開,然後又一抽將叉狀武器帶出了貴族的身體。而在抽回自己的武器後,武器的主人並不想就此放過眼前這個敢與他鬥力氣的將死之人,只見他緊跟著將叉狀的武器順手抖了個花式,用武器鋒利之側面,將這年輕的人類貴族的身體,從腰的側面開始砍入,然後將他的身體殘忍地一刀兩斷。
被腰斬的人是不會立即死去的。這不,身體已被分成兩段倒在了甲板上的年輕貴族,正在自己的血泊中低聲地咆哮著,向他人表達他身上此時所受到的痛楚。就在這個臨死的貴族的痛苦之聲中,一個穿著藍色半身鎧的高大魚人,大踏步地從艙壁的破洞處快步地現出了身形來。
看到眼前那悲慘的一幕,出奇地,少女並沒如一般人那樣,不是在極度驚慌下高聲尖叫,也沒有被嚇呆或暈倒。她所表露出的,卻是一種與她年齡所不符的冷靜。正如那名年輕貴族所期待的那樣,當見到了阿飛的存在後,冷靜的少女當機立斷地快速向阿飛所在處跑了過去。
從被推的失控中站穩到起步向幾米外的阿飛處趕去,少女的反應也算是夠快的了。可惜的是,她最終還是沒來得及跑到阿飛的身邊。由於身穿的是不便於跑步的裙子,也由於魚人的反應速度,少女還沒跑出幾步,就被叢後趕上的魚人大手一伸,一把捉住了她那頭飄逸的黑色長髮,並就著樣將她提了起來。
本來將目標捉住也就算了,可當自己任務完成之後,這個魚人接下來還做了一個多餘的動作。正因為它這個多餘動作,導致了它弄丟它那條命。
魚人捉到少女的地方離阿飛很近,當將目表人物的少女捉住並提起後,他注意到阿飛的存在。
只是一個瘦小的人類(在它看來),而且還是人類中最「廢物」一族中的一員,所以這魚人跟本就沒將對方放在心上、就算對方手裡拿著武器。為了戲弄與嚇唬一下眼前這個卑微的人類來為自己取樂,魚人將手中的少女提起向眼前的這個年輕的亞族人晃了幾晃,接著張開了它那醜陋的大嘴,露出了其滿口的尖牙向對方發出了具有捉弄與挑戰意味的,很是難聽的「可爾、可爾」的可憎笑聲。
無助中少女那美麗的大眼睛所投來的絕望眼神,會令人不由得對她產生了一種憐惜的心情。絕望中的淒涼,正是被魚人掌握中的那個少女傳達給阿飛的一種感覺。
守護是一種責任,不過阿飛現在的所要守護的,並不單只是無助者之悲涼與弱者的憐憫,更重要的而是被人嚴重挑撥著的自尊。
魚人的挑撥行為是很成功的。被他那愚弄的行為所刺激,一下子讓阿飛回憶起了自己當初被人欺辱之經歷。於是,年少時那段屈辱史在心靈上所留下的傷痕,在被再次挑憶而起後,現在已知道自信是什麼並也有了實力的阿飛暴怒了。
「守護」是戰士的職責之同時,其也是賦予戰士一種力量的物質!當然了,這給戰士帶來力量的「守護」,對這個戰士來說,一定要有著其重要的意義才行!在**裸的挑撥之下如做退縮的話,做為一個修行者,其尊嚴的喪失卻會在心中留下一條永不消去的,會給自己日後的修行帶來拖累的刺。就這樣,阿飛這次並沒有如以前般壓抑下自己所爆發出的憤怒,而將有著濃厚的感**彩的「守護」之力爆發了出來。
在情感的意境所引導下,阿飛腦中的某激素快速地分泌了起來,而這激素的分泌最後因起的身體現象就是,阿飛體內那已成形的生體源力隨意識形態的暴起而激盪與湧動著,破開了以往的限制,第一次成功地達成了已困擾了他對時的能量傳導現象。
雖然是初步性的,損耗性較大的能量傳導,但這確實是准武修士進階到下一階前夕的,能量運用極限之表現的——能量傳導現象。
念起氣至,力量尖端所聚之處的鐵劍在能量凝聚所引發的的顫抖中,正不斷發出著「嗡、嗡」的聲響。為了在悲、憐、怒的心境中保持心靈的平衡清明,阿飛的腦神經及腦波的活動進入到了一個高水平的區域中去。當體內的能量循環到達起動當量時,戰事再起的準備以完成,新一戰的展開開始進入倒記時。
在力量的湧現中,阿飛那頭黑色的短髮正在無風自動著,再加上其身上暴發出了強大的氣息,以及與眼神中所湧出的憤怒與冷漠同在的怪異神境,使得一開始輕視他存在的高大魚人戰士,從內心產生出了種強烈的危機感。
「這個人類已變得不再微不足到了,他的存在已變成了對自己的一種威脅!」發現自己居然已被面前的人類所發出的強大氣息所籠罩住的魚人,現在不得不將阿飛看作強大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