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1-06-29
他們的前方,出現了三條道路,道路都很長,一眼望不到盡頭,不知道通向什麼地方。
就在七人正為實力的流失而憂心忡忡的時候,若鬚子的聲音響徹天空:「每兩人組成一個小隊,選一條道路通過,道路的盡頭,是第三關的入口處。若在一個時辰之內走不出去,那就只能死在若須界中了。」
「前輩,道路只有三條,我們就算兩人結隊,也還剩著一人,如何是好?「雲空發覺事情不對,趕緊問道。
另一頭,若鬚子沉默了起來,七人的前方,空間突然變得扭曲了起來,七個玉盒懸浮在空中,向著這邊飄來。
緊接著,若鬚子的聲音再度響起:「這七個玉盒中,六個裝著的是銀子,只有一個裝著的是金子,你們各自拿一個玉盒,拿中裝有金子的玉盒的人,可以直接進入第三關。」
眾人仔細打量了這七個玉盒一番,都感到一陣頭大,單憑外面,根本無法看出盒中裝著的是什麼,再加上現在他們功力盡失,無法使用靈魂之力,所以探測玉盒中的事物,難上加難。
「開始!」若鬚子命令道,沒過多久,七人都拿起了屬於自己的玉盒,打開一看,先是響起一陣歎息聲,旋即,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了江月霞的身上。
與其他六人盒中之物不同,她的裝著一錠黃燦燦的金子,十分扎眼。
這一刻,若鬚子平靜的聲音再度傳出:「這個女娃,可以進入第三關,剩餘六人,自由結組,準備闖關!」
張霖宇和司空月對視一眼,彼此笑著點了點頭,雲空走到陸冰嫣身邊,低聲說了幾句,後者遲疑片刻,也點頭許可,無奈之下,劍鋒派的獨苗林躍空只能走到天鬼先生旁邊,抱拳道:「接下來,有老前輩了!」
天鬼先生眼皮抬都沒抬,冷哼了一聲,走進了中間的那條路。
林躍空頓時氣得七竅生煙,低聲嘟囔了幾句,也跟了上去,張霖宇和司空月並沒有太多遲疑,並肩走進了最左邊的那條路,而雲空和陸冰嫣就只能選擇剩下的那條了。
張霖宇二人踏上這條路,頓時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意迎面撲來,二人由於失去了神功,無法護體,只能憑藉著**扛著,沒過多久,他們就不約而同地瑟瑟發抖起來。
張霖宇看著司空月發白的臉色,臉上掠過一抹凝重,他這一輩子可謂受盡了磨難,對於這種困難倒也不怎麼懼怕,但是司空月從小在長輩們地呵護中長大,再加上早就具備了不俗的實力,哪受過這種委屈。
寒風凌冽地吹過,刺耳的呼嘯聲劃過耳畔,地面上結起了一層冰凌,沒過多久,雪花一朵朵地飄落而下,漸漸地形成了鵝毛大雪,將這片空間,染成了白色。
二人在這冰天雪地中艱難地行走著,身上都只穿著單薄的衣衫,司空月俏臉蒼白,嘴唇發紫,嬌軀不住地顫抖著,秀眉上早已蒙上一層寒霜,她不時地還望望看不到出口的前方,發出一聲哀歎。
張霖宇一直陪在她身邊,功力盡失的他對於這種寒冷也是無可奈何,就在這時,他眉頭突然一擰,大聲喝道:「危險!」
說著,一把拉著司空月伏在了地上,前方,兩道冰箭呼嘯著飛來,在二人頭頂劃過,削落了幾縷頭髮。
「竟然還有暗器!」司空月顫聲道,美目中已經露出了隱隱的絕望之色。
二人又在冰冷的地面上伏了一段時間,張霖宇見到沒再有暗器飛來,略微鬆了口氣,扶著司空月站起來,道:「我們繼續走吧!」
後者吃力地點點頭,腳步蹣跚,跟在張霖宇後面,也不知在這天寒地凍的地方呆了多久,一股久違的暖意從前方傳來,二人同時感到精神一振,腳步也加快了幾分。
但是沒走多久,他們的心就又揪了起來,那股溫暖,逐漸變成了一種難以忍受的燥熱,好不容易才擺脫了寒冷的他們,此刻已經是被熱的氣喘吁吁,衣衫上汗水不斷滴落。
就在這一刻,在他們的前方,毫無徵兆地出現了一座赤紅色的火山,滾滾岩漿從山頂上不斷流下,騰騰煙霧升向虛空,山上的岩石在火光的照耀下全部變成了紅色,周圍的空間因為熾熱而變得扭曲了起來。
這座山,阻絕了所有的道路,要向前進,就必須翻山,而山腳下,只有一條被燒得通紅的小路可以上去。
司空月的身體顫抖得更厲害了,嘴唇不住地哆嗦,對於這種如此極端的溫度,她已經完全放棄了抵抗。
張霖宇眉頭緊皺,對於這種惡劣的狀況,他除了硬著頭皮衝上去之外別無他法。
司空月終於再也承受不住如此重壓,撲通一聲癱軟到了地上,顫抖著,道:「霖宇,你走吧……讓我……死在這裡……就好……」
張霖宇一把將她扶起,替她擦了擦臉上的汗珠,堅決搖頭道:「我豈能這樣就離你而去?既然你無力前行,我背著你也要走完剩下的這段路!」
說罷,他讓司空月伏在自己身上,艱難地向山上走去,儘管腳步已經有些虛浮,但是以他的體力,倒還可以撐住。
大約走到了半山腰上的時候,張霖宇已是汗如雨下,氣喘吁吁,他將司空月小心翼翼地放下,自己弓著身子,大口大口地喘息起來。
「你的身體不要緊吧?」司空月面帶凝重之色,柔聲問道。
張霖宇擺擺手,努力擠出一絲笑容,道:「請月姨放心,外甥還扛著住。」
休息了片刻,二人繼續前行,一路上,已經接近虛脫的張霖宇無數次跌倒,但又無數次站了起來,伏在他背上的司空月也沒少挨摔,卻毫無怨言。
終於,他們費盡千辛萬苦,來到了這座火山的山頂,他們來到了火山口,向下望去,只見火紅色的岩漿來回翻滾著,一個接著一個的氣泡升起然後炸裂,四周的巖壁,一片通紅。
「這個若須界,真不簡單啊!」張霖宇驚歎道,下意識地拽著司空月向後退了幾步。
司空月輕輕點了點頭,感激地看了這個年輕人一眼,此時她的體力已經恢復了不少,下山的路大可不用人背了。
就在這時,張霖宇的眼睛亮了起來,他發現,在不遠處,赤紅色的岩石縫中,有一個物體正在閃閃發光。
「那是什麼?」司空月也在同一時刻發現了這個東西,出聲道。
張霖宇迅速走了過去,仔細觀察,發現這個被夾在石縫中的東西,居然是一枚戒指,戒指上還雕刻著華美的紋路。
司空月也跟過來,驚歎道:「好美的戒指,這枚戒指放在如此炎熱的地方而不融化,一定藏著什麼玄機。」
聽她這麼一說,張霖宇也是心念一動,但是旋即皺眉道:「若須界的東西,拿了恐怕不太好吧!」
司空月無所謂地擺擺手,道:「我們費盡艱辛,來到這裡,可以稱得上是九死一生啊,這枚戒指,可能是若須界的主人為了獎勵我們的努力而給的犒賞也說不定啊!」
張霖宇猶豫片刻,還是不置可否。
司空月卻是那種有光就占的孩子脾氣,早已按捺不住,拿出幾張手帕,包裹住自己的素手,小心翼翼地探了進去。
嘶——嘶——
熾熱的溫度很快將包裹在外側的那層手帕燒成了粉末,但司空月就是趁著這個間隙巧妙地將這枚戒指拿出了石縫。
她輕輕彈了彈戒指上的灰塵,笑瞇瞇地道:「嘿嘿,不知道滅天級高手留給我們的是什麼寶貝?」
張霖宇心中突然湧起了一陣莫名的恐慌,正要把戒指接過來觀看,陡然,戒指上亮起了一道銀光,兩枚飛針從裡面射出,準確無誤地進入了司空月的喉嚨。
「唔……」司空月口中發出一聲悶響,瞪著難以置信的眼睛,倒在了地上。
「啊……」張霖宇撕心裂肺地慘叫了一聲,一把將司空月攬住,神情甚是恐慌,張著嘴巴,竟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司空月倒在張霖宇的懷中,慘然一笑,道:「姨娘不能陪你了……霖宇……走好下面的路……」
張霖宇抹了一把眼淚,泣聲道:「不會的……姨娘不會有事的……」
司空月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吐出兩大口鮮血,氣息已是十分微弱,聲音嘶啞:「道……針上……有毒!」
張霖宇心中大駭,雙手劇烈地抖動起來,毒針插入喉嚨中,這種情況,就算是實力喪失之前遇上,也是十死無生!
司空月輕輕摸了摸張霖宇的臉頰,輕聲道:「孩子……你是張氏唯一的的血脈……你們一族的復興的希望……都在你的身上……努力……努力……」
說著,這個美麗的女子安詳的閉上眼睛,嘴角上彷彿還帶著一絲笑意。
在成為強者的道路上,她隕落了,無悔的隕落了!
這座山上,依舊熱的令人窒息,但是張霖宇對於不斷流出的汗水早已渾然不知,他虛脫般的癱坐在地上,任憑高溫炙烤著自己的皮膚,口中不斷地呢喃著兩個字:「月姨……」
突然,那枚戒指滾落到了他的身前,彷彿在衝著他戲謔的微笑,他的眼中,登時露出兩道凶芒,一雙拳頭如同兩隻巨斧,狠狠地砸了下去。
轟!
岩石上出現了一道道裂紋,甚至就連這座山峰,也微微晃動了幾下,但是那枚戒指,依舊安靜地躺在原地,動都不動。
張霖宇滿含悲愴的歎了一聲,把戒指揣在懷中,將司空月背起,走上了下山的道路。
ps:小小透露一下,若需界中死的人最後都還會因為某種機緣而活過來,究竟什麼機緣呢?呵呵,期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