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不是你呆的地方,你和未離二人一起駕馬車,滾出去吧。舒殘顎副」
「皇后娘娘,我好歹剛剛服侍了君上一把,怎麼說也是君上的女人了。你竟然要我去駕馬車?」楚俏的聲音大得客棧裡的墨夜都聽得到,羽含煙不怒反笑。「服侍過他又如何?人也是有七情六慾的,總歸來說也不過是生理上有需要了,你也只是個供他發洩的生理工具罷了。」
羽含煙一字一句輕輕的說著,楚俏聽完一張俏臉煞白。
「你」
「本宮是天罱皇后,難道你想要本宮治你一個大不敬之罪嗎?還不滾出去,別污染了這車廂。」羽含煙的聲音冰冷如冰,淺沫在一旁看得驚愕得張大了嘴。
楚俏的臉一會兒青一會兒白,氣哼哼的出了車廂。
樂闕和未離二人在馬車外聽到羽含煙的話,均有些驚愕,面面相覷。
「上車吧。」樂闕說著,率先上了馬車。
未離轉頭看了一眼客棧的方向,「可是君上他」
未離面露窘迫,有些不自然的說。羽含煙倏的掀開了門簾,狠狠的瞪了未離一眼。「駕車,有馬給他,還怕他找不到我們嗎?」
未離一愣,磨嘰著上了馬車。
再看客棧裡,墨夜仍坐在那裡一動不動,也不見他伸手拿桌上的碗筷,只是靜靜的坐著,如同一座雕塑。
未離無奈的歎了氣,手持韁繩狠狠的抽在了馬的肚子上。馬兒一聲嘶鳴,吃痛的揚起了前蹄。
幾聲鳴蹄下,馬兒拔足往前飛奔。
羽含煙坐在馬車內,將楚俏原先用的茶壺放到了一旁,重新拿了一把紫砂壺放在爐子上。
將水燒開後,羽含煙放了一些茶葉進紫砂壺裡,又添加了一些被冰凍起來的鮮奶凍,扔進紫砂壺中煮沸後,動作優雅的拿著茶杯倒了幾杯茶水。
「什麼時候能到達清逸那裡?」羽含煙輕抿了一口茶水,清香的茶葉中帶著一股鮮奶的味道,很特別的味道,羽含煙卻很喜歡。
樂闕看著杯中渾濁的液體,眉頭不自覺的擰了擰,用一種嘗試的姿態淺淺的嘗了一口。w5zj。
眼眸一睜,樂闕不可思議的盯著羽含煙。「這茶真好喝。」
「你喜歡就多喝點。」羽含煙淺淺一笑,繼而面容又恢復了一片清冷。
淺沫見樂闕對羽含煙煮的茶讚不絕口,也淺嘗了一口。
滑溺的茶水在口腔中蔓延出茶葉的清香和鮮奶的奶香,溫熱的水順著咽喉滑進去,整個人都有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娘娘,這茶真好喝。」淺沫由衷的崇拜著。
羽含煙淡淡的撇了淺沫一眼,淺沫微微嚇了一跳,將視線收了回去。
樂闕見車廂內氣氛有些怪異,微咳了兩聲。
「清逸在哪裡其實我也說不準,不過我相信我能找到他的。」
「此話怎講?」羽含煙不解的問。
「他曾經說過,他一定要去一個地方。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他肯定已經到了那裡了。我們只需要直奔那裡去找找看,若是他在那裡的話,我們就能找到他的。不過,你如此急著找他,是有何事麼?」
樂闕疑惑的盯著羽含煙,羽含煙沉默半晌,「我要還給他他失去的東西.」
樂闕內心一震,震驚的盯著羽含煙。「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你只需要帶我去找到他就可以了,其他的你不用管。」
「你」
「好了,我累了。」羽含煙放下手中的茶杯,樂闕張了張嘴想要再說些什麼,羽含煙已經靠在了車廂上,靜靜的閉上了眼睛。
樂闕定定的盯著羽含煙,想要揣測羽含煙內心真實的想法,卻怎麼也看不透羽含煙在想些什麼。
墨夜靜/坐了許久後,直到再也感覺不到馬車的存在了,這才幽幽的轉過頭,看向了客棧外面。
良駒仍被拴在了客棧外的槐樹上,只是那裡已經沒有了馬車的蹤跡。
以墨夜的功力也感覺不到馬車駛向何處了,應該已經駛出幾里地以外了吧。
小二忐忑不安的站在一側,不知道墨夜是要點菜還是要離開,只是那麼靜/坐著也不說話,讓小二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少頃,墨夜從凳子上站起身。小二抬袖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卻仍笑得誇張。「這位客官,您有何貴幹?」
「拿銀針來。」墨夜的聲音如寒冬臘月裡的冰,冷得小二止不住打了個寒顫。
小二笑容僵硬在臉上,半晌後才反應過來。
「好的,客官稍等。」小二轉身朝著樓上跑去,沒一會兒便又折回了身子,將一枚散發著暗淡光芒的銀針遞給了墨夜。
「這純金茶杯可有其他人動過?」墨夜問。
小二順著墨夜的指引看向桌上的純金茶杯,眼裡都冒出了貪婪的光。
搖了搖頭,小二道,「客官,這茶杯沒有動過。」
墨夜伸手,將茶杯拿過放在了自己的面前。茶杯的杯底還有一點點殘餘的茶水,墨夜將手中的銀針插進茶水裡,等了一會兒後才拿了出來。
銀針並沒有什麼變化,只是自銀針的尖尖處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香味。
那不是酸梅湯的香氣,而是什麼混合的香味。
教人聞著都有些氣血翻湧,墨夜忙定了定心,平衡了呼吸。
將茶杯握在手中,墨夜手中一用力,小二隻看到一股白色的霧氣裊裊升起,墨夜的手中便什麼都沒有了。13846071
突兀的睜大著眼睛,小二不可思議的盯著墨夜的手。
「這,這」小二想要說些什麼,卻被驚得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一掌擊在桌上,桌子應聲變得粉碎。
墨夜大跨步的往客棧外走去,走到槐樹下解開了拴在樹身上的繩子,飛身上馬。
小二嚇得好半天才回過神,追出客棧想要向墨夜理賠時,墨夜已經上了馬,一聲低喝後馬匹衝了出去。
「唉~~我的桌子被你打壞了,你得賠呀。」小二苦著一張臉在後面叫嚷著,墨夜充耳不聞,手中的皮鞭一下一下無情的抽打在了馬兒的身上。
馬兒吃痛,跑得更快了。
一刻鐘後,墨夜終於看到了前面的黑點。
少許,馬兒跑到了馬車後,得得得的馬蹄聲與前面的馬車配合得像是在奏一段曲子。
墨夜一咬牙,身子從馬背上飛起,腳尖點在馬背上,人已飄了出去。
站在馬車的車頂,墨夜一聲低喝。「停車。」
未離一驚,轉過頭便看到墨夜一頭妖異的紫發在馬車的車頂上群魔亂舞著。
「吁~」兩手扯住韁繩,馬兒收了勢,漸漸的停了下來。
墨夜從馬車頂飛身下來,走到車門處,掀開了簾子對著裡面正在靜養的羽含煙道。「含煙,你出來。」
羽含煙仍閉著眼,當做沒聽到。
淺沫有些不安的想要上前喚醒羽含煙,樂闕卻伸手扯住了淺沫。
淺沫膽怯的縮回了手,不安的低著頭。
「含煙,我有話對你說,你出來一下。」墨夜的聲音有些隱忍,羽含煙緩緩睜開眼,聲音清冷。「有什麼話不能在馬車裡說,非得出去?我累了,不想下去。」
「你下來。」
「這裡都沒有外人,想說什麼就說吧。」
「下來。」墨夜一聲低喝,顯然已經是要爆/發了。
羽含煙冷冷一笑,諷刺道,「怎麼?剛剛都還不能替你發洩你心頭的火嗎?看來楚俏也不怎麼樣嘛,都滿足不了你。實不相瞞,你現在,髒。」
說完話,羽含煙重新閉上了眼。
只聽得幾聲倒吸冷氣的聲音,墨夜一雙陰鷙的眸子裡快要迸出火來。
「楚俏,你下來。」墨夜幽幽扭轉頭,楚俏臉上掛著得逞的笑,沒想到墨夜會突然的轉頭,楚俏臉上的笑意還未捻去,有些害怕的低下了頭。含呆反俏。
聽得墨夜的話,楚俏以為墨夜是因為想要用自己來報復羽含煙的不理上睬,笑咪咪的抬起頭,跳下了馬車。
「未離,你先驅車趕路。」墨夜吩咐道,未離木然的點了點頭。墨夜縮回手,簾子垂了下來,阻隔了墨夜和羽含煙。
楚俏走到一旁的馬兒身側,靜等著墨夜走過來。
未離長鞭一揚,馬兒重新拉動著馬車往前駛著。
羽含煙睜開眼,樂闕有些擔憂的問。「你剛剛怎麼會用那種語氣和他說話?你知道」
「我知道,我什麼都知道。我更知道我自己在做什麼,總有一天,你會看懂我在做什麼的。」
羽含煙不屑的說著,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上的波動。
樂闕猜不透羽含煙此時到底在想些什麼,可看著羽含煙突然間冷硬的面容和陰冷的說話語氣,樂闕總覺得羽含煙像是突然間變了一個人似的。
好冷,不近人情的冷。
楚俏等到墨夜走到面前來,嬌羞的看著墨夜。
「夜~」楚俏嬌柔的喚了墨夜一聲,墨夜居高臨下的看著楚俏,右手突的揚起,掐住了楚俏的頸脖。
「你在茶杯裡放了什麼?」墨夜冷冷的問,聲音如地獄裡的召喚。
楚俏的臉突然變成了醬紫色,說話都有些堅難。「夜,你怎麼了?剛剛不還是好好的麼?」
「說,你到底放了什麼東西在茶杯裡?」墨夜收緊了手指,楚俏的眼珠子翻了翻,無力的吐出幾個字。「催/情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