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不要責怪奴婢,奴婢也是夜夜做噩夢,實在是不忍心將這個秘密隱藏於心,求娘娘不要責怪奴婢。舒蝤梟裻」
「娘娘,你大人有大量,就放過奴婢吧,奴婢做牛做馬也不會將你和昂太醫的事說出去的。」
火堆前,一女子正不住的叩頭,口中唸唸有詞。墨夜站於女子身後,聽著她嘴裡的話語,俊顏緊崩。
「娘娘,求你不要再來折磨奴婢了,奴婢發誓,絕不把你和昂太醫之間的事說出去的,求你放過我吧。」說著,女子匍匐於地不停的叩著頭。
墨夜再一次聽得昂念的名字,心中更是惱怒。
「何人在此?」墨夜冷聲問,週身散發著一股陰鷙的氣息,垂於身體兩側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極力的忍著心中的怒意。
女子的嬌軀狠狠一震,整個身子隨之劇烈的顫抖著。
墨夜更是好奇,走近了幾步。
「轉過身,抬起頭來。」墨夜命令,整個人都變得威厲了起來。
女子恍恍不安的轉過身,緩緩的抬起頭來。
「是你。」墨夜劍眉一擰,很意外,更多的是疑惑。
楚俏身著一身素衣的衣裙,頭上的髮髻是她以往經常給羽含煙盤的髮髻,只用一根桃木雕刻的瓚子別在髮髻上,雖然簡單,但卻比起那些滿頭珠寶首飾的嬪妃,要養眼許多。
墨夜看得有些怔愣,眼前忽的出現了一張傾國傾城的容顏。
若是剛剛驚鴻一瞥,定會以為就是羽含煙呢。墨夜如是想著,握緊的雙拳漸漸的鬆開。
只見楚俏不安的看著墨夜,眼裡有恐慌和畏懼,還有一抹堅硬,那模仿得惟妙惟肖的神情更是讓墨夜緊了雙眸。
「你剛剛在說什麼?你口中的娘娘是誰?昂太醫是不是就是昂念?」墨夜咄咄逼人的看著楚俏,說完話後將臉撇向了一旁。這身打扮的楚俏,無疑是讓墨夜對她產生了模糊感。
楚俏聽得墨夜的話,立時又跪到了地上,一步步的爬到了墨夜的跟前,抬手扯著墨夜的錦袍衣角。
一股幽幽的蘭香自楚俏的身上傳來,那香味,格外的熟悉。
是羽含煙一慣喜歡的蘭香味。
墨夜突然有些懼意,往後退了一步,冷著眸子盯著楚俏。
「說。」墨夜有些堅難的吐出一個字,楚俏低下頭,嘴角噙著一抹冷笑。
看墨夜剛剛的反應,似乎是已經將自己當成了羽含煙呢。這個時候就害怕了麼,不過是聞到了一些熟悉的香味罷了,還真是不經嚇呢!
將嘴角的笑意抹去,楚俏楚楚可人的抬起頭來,不安的搖了搖頭。「不,不,君上,奴婢什麼也沒有說,奴婢什麼也沒有說。」
「放肆。」墨夜一聲低吼,聲震四方。楚俏嚇得身子一縮,歪倒向一旁。
兩隻手緊緊的抓著裙擺,將身子縮成一團,抱著膝蓋,楚俏連連搖頭。「君上,奴婢真的什麼也不知道,奴婢不能說的,說了君上會殺了奴婢的。」
墨夜長長的呼了一口氣,極力的忍著心中的怒意。
抿了抿唇角,墨夜抬手在空中晃了晃,「你說,孤不會殺了你。」
「真的?」楚俏不安的問。
墨夜定定的點了點頭,「孤一言九鼎,快說,你剛剛到底在說什麼。還有,那些紙錢什麼的又是怎麼回事?你難道不知道宮中有明文規定不能生火嗎?這些牛鬼蛇神的事,是宮中是一律不能進行的,你身為宮婢,難道不知嗎?」
楚俏重重的點了點頭,臉上的懼意更盛。「君上,奴婢就是知道,可奴婢實在是太害怕了。奴婢只是想求佛祖能保佑奴婢平安而以,求君上饒恕奴婢。」
「孤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若再不說,孤立馬就取你性命。」墨夜下了最後通牒,楚俏聽及此,眼裡真正的露出了駭意。
「是,奴婢這就說。」前戲鋪墊好了,該是進行正事的時候了。
楚俏心中冷冷一笑,正了正臉色。
「君上,奴婢能求您一件事麼?」
「說。」
楚俏點點頭,吞了口咽沫。「君上,不管您聽到的是真是假,請您一定不要立即行動。若是可以,君上大可以細心的觀察一番,若是覺得奴婢說的話是對的,等你有證據時,再行動也不遲的,畢竟君上對娘娘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不是麼,若是失誤了,可就後悔終生了。」
「你說的是皇后?」墨夜的眉擰得更緊了,成了一條直線。
楚俏嗯了一聲。「本來奴婢只是想來祈願的,沒想到讓君上聽到了。娘娘和昂太醫一直以來都很要好不是麼?」13765321
想了想,楚俏又搖了搖頭,「不對,是昂太醫對娘娘一直心生愛慕。娘娘也一直知道這些,可就是因為知道,娘娘到有些享受昂太醫的愛慕了。半年前娘娘流胎後,一直都是昂太醫照料著娘娘不是麼,而娘娘也總是會在昂太醫來診斷時將奴婢遣出了寢殿。」
墨夜不語,臉色已是變得很暗黑。
「有一次,奴婢被娘娘叫出寢殿後,心生疑惑就偷偷的繞到了寢殿外的窗欞處,就聽得娘娘和昂太醫在私語,時不時還有嬌笑聲。奴婢出於好奇,就湊近了從窗縫裡朝裡看。可奴婢那時真的不是故意的,奴婢看到娘娘偎在昂太醫的懷裡,兩個人緊緊的抱在一起。」
「君上,奴婢還要繼續說麼?」見墨夜已是變了臉色,楚俏不安的問。
墨夜咬著牙恨恨的看向遠處,聲音陰冷得駭人。「說。」
「後來,每次昂太醫來後,奴婢就自覺的出去了,然後就在窗欞處偷看。剛開始還好,娘娘也只是偎在昂太醫的懷裡,可到了後來,昂太醫就也緊緊的抱著娘娘。再後來,二人就就」
楚俏說不下去了,臉色微紅,墨夜卻低下頭來,一臉陰冷道。「就怎麼了?接著說。」
楚俏哀歎一口氣,連連搖頭。「再後來,娘娘就和昂太醫二人纏綿在了一起。」
「放肆。」墨夜一聲怒喝,楚俏嚇得頭緊緊的叩在了地面上。「君上息怒,君上恕罪。」
「含煙怎麼會做出那等不耳的事來,你這賤婢竟然膽敢污蔑你的主子,孤立馬就取你性命。」
「君上,君上饒命啊,奴婢不是污蔑娘娘,奴婢只是實話實說啊君上。」楚俏眼中眨出幾滴清淚,似是傷心至極。
墨夜伸出的手緊握成拳頭,又緩緩的縮了回來。
「你確定這些都是你所看到的?」墨夜問。
楚俏忙不跌的點頭,「是的君上,奴婢若是有一句假話,就請君上立馬取了奴婢的性命。」
楚俏想了想,突然小聲道,「君上,您仔細想想,這半年來,娘娘有沒有什麼奇怪的舉動呢?」
墨夜沉默,腦中細細的回想了一遍這半年來羽含煙的所做所為,並沒有什麼不妥之處。
「皇后再正常不過了。」墨夜答。
楚俏秀眉擰了擰,反問。「真的沒有麼君上?可據奴婢所知,娘娘是有奇怪的舉動的。」
「是什麼?」墨夜追問,臉上露出了焦急的神情。
楚俏眨了眨沾著淚液的眼睫,心中冷笑不已。
據她對墨夜的瞭解,墨夜這人好猜疑,只要心中有了疑問沒有解除,就會一直的懷疑下去。就如當年他看到羽含煙在看兵書時,懷疑羽含煙有謀反之心一般。那時若不是墨夜懷疑羽含煙有謀反之心,墨夜也不會派人給羽含煙送去墮胎藥,才會讓羽含煙再一次流產。
疑心,永遠都是墨夜最明顯的弱點。vkzj。
楚俏正是抓住了這個弱點,才會讓墨夜再一次羽含煙起了疑心。
這一次,楚俏要的,不是像半年前那樣讓羽含煙流產那麼簡單了,這一次,她要羽含煙永遠的消失。
只要,墨夜再一次對羽含煙產生了疑心,那麼這個願望,就不會太遠了。
口去墨個。很顯然,墨夜已經對羽含煙產生了疑心了。
呵呵,還真是容易上勾呢。
「君上,您且想想,這半年來,你能臨幸娘娘的次數有多少呢?」楚俏問,一臉的正色。
墨夜低下眉,靜靜的想了想,還真是屈指可數呢。
就因為羽含煙說要雨露均沾,所以能臨幸羽含煙的次數是少之有少,平時能去鳳棲宮一趟都會被羽含煙責怪,只因羽含煙說不想挑起後宮的戰爭,所以墨夜都一一忍受了,接受了。
「不超過五次。」墨夜如實回答。
「那君上有沒有想過,為何娘娘突然就要列出一條規定,要君上雨露均沾呢?以前可是沒有的呢。」
經楚俏這麼一說,墨夜身子猛的一震,雙眼暴睜。
「你是說,就是因為她和昂太醫的關係,所以才列出了那麼一條不成文的規定,還必須要孤來執行?」
楚俏搖了搖頭,一臉的不安。「君上,奴婢什麼也沒有說,奴婢也不敢枉自猜測,求君上不要冤枉了奴婢啊。」
「哼。」墨夜一聲冷哼,「照這麼說,皇后還真是蓄謀了許久啊。還真是用心良苦了。」倏的,墨夜猛的抬頭,眼神看向遠處,腦中想起了幾日前,昂念在給羽含煙診脈上,二人之間異樣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