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宮大院,太陽正炙熱的炙烤著大地,清冷的大院子裡,一抹瘦弱的身子搖搖欲墜,大院的廊簷下,一張太師椅上坐著一位身著一抹冰藍色長裙的女子,女子手持團扇輕輕的揮動著,輕風拂動著她烏青的長髮,時不時的掃過她一張傾國傾城的臉上,女子冷著眸子看著院子中正端正跪著的女子,嘴角噙著冷笑。
梵音低著頭,被長髮掩著的臉上有著一條長長的駭人的疤痕,如一條蜈蚣張狂的爬在她的臉上。
寒汐雲輕咳了一聲,「抬起頭來。」
梵音的身子狠狠一顫,緩緩抬頭,卻不敢去看廊簷下的寒汐雲。寒汐雲鳳眸微挑,右手揮動著團扇左手撫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聲音裡卻找不出一絲絲柔意。「你可知錯?」
梵音嚇得忙不跌的點頭,雙手撐到地上額頭重重的青石板上磕了幾個響頭。「娘娘饒命,奴婢知錯了。」
「你錯在哪兒了?」寒汐雲陰冷開口,雙眸裡盛著冷意。梵音下意識的抖了抖身子,雙唇微顫,「奴婢哪裡都錯,請娘娘饒命。」
寒汐雲咧開櫻唇淺淺的笑了笑,笑意卻未達眼底。「饒命?本宮現在哪有那麼大的權力能饒你性命,今天的女戒可抄了十遍了?地可擦過十遍?可磕過一百個頭?這今日的日頭也不怎麼毒,把平日時的半個時辰改成一個時辰,這才剛過一刻鐘你就熬不住了麼?」
「不,不,娘娘,奴婢熬得住。」梵音的臉色白了幾分,寒汐雲輕淺一笑,滿意的點了點頭。「那你可怨本宮擅自改長了時間?」
梵音身子一僵,吞吞吐吐的吐出了兩個字。「不怨。」
「既然這樣,那你就算著時間好生跪著吧,皇子累了,要進去歇息一下。」寒汐支緩緩起身,梵音又朝著寒汐雲磕了三個響頭,「奴婢恭送娘娘。」
「梵音,你記著,這是你欠本宮的,本宮不會讓你好過的。若是讓本宮知道你偷懶本宮會讓你生不如死。」寒汐雲往前走了一步,又頓住了身子,緩緩轉頭朝著梵音妖嬈一笑,「記住了,你的命,是本宮的。」
「是,娘娘。」梵音的聲音裡帶著哭腔和恐懼之意,寒汐雲滿意的撫了撫小腹,踱著步子往長廊的一端走去。
梵音挺直了脊背,乾裂的雙唇已經脫皮了,皮屑微微翹起,梵音伸出粉嫩的舌頭在雙唇上舔了舔,毒辣的日頭卻又瞬間曬乾了她的雙唇。
緩緩伸手,梵音兩指扯著唇上脫的皮,小心翼翼的扯下,眉頭卻不經意的皺起。動作仍是大了些,雙唇上脫的皮扯下時,仍是帶出了一絲血絲。
抬眼看了看,梵音卻又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好毒的日頭,連院子裡的雜草都顯得奄奄一息毫無生氣,奄搭搭的聳拉著腦袋。膝蓋下的青石板又粗又硬,還往上散發著一股股的熱氣,烤得膝蓋如同跪在了火碳上一般。咬著下唇,梵音挪了挪腳,身子往旁移了移,已經麻木的膝蓋在接觸到一旁的青石板時,一股炙熱襲擊著膝蓋,一陣一陣的生疼。梵音眸中噙著熱淚,卻終是咬牙忍住了。
「梵音,要挺住,一定要挺住,她都沒死,你更加的不能死。」梵音的眼裡生出一股怨毒來,看向寒汐雲離去的方向,眼裡的恨意更盛。
這幾天,寒汐雲總是想著法子的折磨自己,這整個冷宮裡的院子,只要是自己能夠夠得著的地方,寒汐雲便會命梵音將那些地方擦拭十次,雙手一直浸泡在水裡,手上的皮已經變成了一張佈滿皺褶的布。或是讓梵音抄女戒,沒抄完十遍一整天的飯就會被扣除,連水都不讓沾一滴。有時太渴,梵音無奈之下只能喝那些供擦拭大院的髒水解渴。更要在每次寒汐雲醒來後,跪在寒汐雲的面前向她磕一百個響頭,早上一次,中午一次,晚上入睡前一次,一天三百個響頭一個都不能少。
如此幾天下來,梵音早已經不成人樣,可這仍然不能讓寒汐雲解恨。
光是梵音臉上的那一條駭人的疤痕,就是寒汐雲用故意摔碎的茶杯碎片劃向梵音的臉蛋時造成的。
梵音的姿色不差,比起宮裡的嬪妃若是仔細化妝一番更是不輸分毫的,只是單單少了些氣質罷了。寒汐雲又怎會讓梵音有機會接觸到墨夜呢,叵是墨夜一輩子不饒恕自己,那梵音過了二十五歲時就會離宮的,若是梵音和墨夜遇上,指不定墨夜會被梵音吸引。寒汐雲是決不允許這種情況發生的,更何況寒汐雲心中對梵音恨之入骨,這小小的劃傷只是對梵音的小懲大戒罷了。
只要寒汐雲一日不解恨,梵音就一日不會放過梵音。
身子搖了搖,梵音伸手撐住了身子。
「不能,不能死,我不能死。」梵音咬牙,下唇已經被咬出了血。梵音伸出舌頭將唇上帶著腥味的血吞進了咽喉裡,握緊了雙拳。
半個時辰後,寒汐雲重新出現在了廊簷下,看著一動不動的梵音,寒汐雲眼中的笑意瞬間捻去,隨之染上了一抹惡毒。
「梵音,給本宮起來。」寒汐雲的聲音沒有溫度,梵音抬眼看向寒汐雲,寒汐雲抿緊了唇定定的看著自己。「是,娘娘。」梵音應了一聲,雙手撐在地上,堅難的爬起了身。
「過來。」寒汐雲繼續開口,梵音緩慢的伸出左腳,一陣撕心的疼痛隨之傳來。梵音緊皺著小臉,咬著牙邁動了右腳。「快給本宮滾過來。」寒汐雲看出了梵音的痛苦,一聲戾喝,梵音擰著眉,強忍著腿腳快要斷裂的疼痛,稍稍加快了速度走到了廊簷下。
「娘娘。」梵音的聲音充滿了疲憊,寒汐雲眨了眨眼,指著梵音,「轉過身去。」
梵音不解,卻不敢忤逆寒汐雲的意思,緩緩轉身。寒汐雲陰冷一笑,扯了扯嘴角,輕輕的抬腳,寒汐雲一腳踢向了梵音的後膝蓋窩,梵音一個站立不住身子一個踉蹌直直的往前跪了下去。
「啊~~」梵音一聲淒慘的叫聲從大院裡傳了出來,剛剛跪了大半個時辰雙腳膝蓋已是快要斷裂,再加上炙熱的青石板如烤碳一般,跪了那麼久已是到了極限。如今好不容易硬撐著走到寒汐雲的面前,哪料寒汐雲來此一招,一腳將自己踢倒在地,梵音扭曲著臉蛋痛嚎出聲。
「啊」雙腳硬磕在地面的感覺讓梵音痛得落淚,扭曲的臉再加上她臉上那一條長長的駭人疤痕,更是顯得猙獰不堪。
歪倒著身子,梵音倦縮著身子雙手緊緊的抱著自己的膝蓋,眉頭緊皺。
「本宮叫你走快點,你是聽不到嗎?非得要本宮教訓你嗎?這就是不聽本宮命令的下場,下次若是再不長記性,雙腳變成殘廢可就怨不得本宮了。」寒汐雲眼裡終是染上了一抹冷笑,一臉嘲諷的看著在地上抿曲著身子的梵音。
梵音痛苦的閉著眼,淚水從眼角靜靜的滑落下來。
「本宮還以為你是腳斷了所以才走得這麼慢,知道痛就說明你的腳還有用的,給本宮站起來。」寒汐雲收回自己的腳,抻了抻有些皺褶的衣衫,正襟危坐。
梵音哽咽著卻是沒有哭出聲音,雙肩一抖一抖的。
「怎麼?本宮說的話你聽不懂麼?還是非得要本宮親自來請你起來?」寒汐雲的聲音冷冽了下來,已是失去了所有的耐性。梵音咬牙,睜開朦朧的淚眼,雙手緩緩的從膝蓋上鬆開。
「奴婢,奴婢這就起來。」梵音哽咽著,寒汐雲冷冷的睨著躺在地上的梵音,不悅的皺著眉頭。「沒死的話就馬上給本宮站起來,你這是在藐視本宮嗎?告訴你,在這天罱皇宮,本宮無論走到哪裡,都是天罱的皇后,是這整個江山唯一的皇后,那個賤人扳倒了本宮,本宮必定不會讓她好過。等皇子生下來後,君上就會立皇兒為儲君,到時,本宮勢必要狠報此仇。本宮現在依舊是皇后,是皇后。」
寒汐雲的情緒有些激動,一雙秀眉微微挑起。
梵音拼著最後一口毅力緩緩的站起了身,戰戰兢兢地站在寒汐雲的面前。
「娘娘。」梵音小聲的喚了寒汐雲一聲,寒汐雲一雙厲眸撇向梵音,「你說,本宮是不是唯一的皇后?是不是?」
梵音哪敢忤逆寒汐雲的意思,忙不跌的點頭。「是,娘娘,你是唯一的皇后,天罱國唯一的皇后。」
寒汐雲的臉色緩和了幾分,卻仍是看梵音怒火中燒。
「可本宮如今被君上貶入了冷宮,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本宮此時本應在儷坤宮裡愜意快活,若不是你這小賤蹄子出賣本宮,本宮會倫落到如斯田地?」一提起這個,寒汐雲就恨不得掐死梵音,可讓梵音死,那真是太便宜梵音了。
「跪下。」寒汐雲的臉有些扭曲,一雙眸子裡盛滿了怒意。
看著喜怒無常的寒汐雲,梵音的眼眸裡充滿了恐懼之意。
「怎麼?本宮的話你是聽不懂?叫你跪下。」寒汐雲厲聲呵斥,梵音深吸了一口氣,閉著眼緩緩的跪到了地上。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梵音雙手撐到地上,向寒汐雲磕了三個響頭。
「聖旨到。」外面,響起了太監獨有的公雞般的嗓音,寒汐雲聽得聲音,臉上露出了喜色。
「快,扶本宮過去接旨,定是君上讓本宮回儷坤宮了,君上怎麼捨得本宮受此清冷之苦?本宮腹中懷的可是他的孩子,所謂虎毒不食子,君上一定是想清楚了,所以來恢復本宮的皇后之位的。快呀,磨磨蹭蹭的幹什麼。」寒汐雲整個人都激動不已,梵音咬著牙站起了身,伸手去扶寒汐雲,寒汐雲卻是一臉的鄙夷之色。
「髒死了。」寒汐雲低喝了一聲,可聽得外面的腳步聲,寒汐雲也管不了那麼多了,「算了算了,看在今兒本宮高興,就不計較這些了。快扶本宮過去,快。」
梵音戰戰兢兢的伸過手,攙扶過寒汐雲下了台階,走進大院。頭頂上的烈日讓腳下的地面格外的燙腳,雖然隔著鞋底,可那種熱氣仍是能清晰的感覺到。
梵音小心翼翼的扶著寒汐雲走到大院門口,梵音鬆開寒汐雲的手,將大院大門插門的門栓取了下來。費力的拉開了院門,外面的腳步聲也截然而止。
「公公。」梵音微微彎下身子向來傳聖旨的公公福了福身子,手持聖旨的公公臉上閃過一抹驚嚇,寒汐雲見狀,忙走上前伸手將梵音扯到了自己的身後,自己的身子擋在了梵音的面前。淺淺一笑,寒汐雲雙眼亮晶晶的看著面前的小太監,一個生面生的太監。
「公公,這賤奴不懂規矩,嚇到公公了。」寒汐雲聲音溫婉如棉,全然看不出剛剛向梵音施暴的也是同一個人。
小太監撇了寒汐雲一眼,眼中閃過一抹詫異,隨及就恢復了正常的神色。
清了清嗓子,小太監看著寒汐雲,將手中的聖旨對著寒汐雲念了一遍。「奉天承運,皇帝召曰:羽氏淑慎端莊、著立為皇后,正位中宮。以輔德君,而襄內治。特此佈告天下,鹹使聞之,欽此。」
念完,小太監看向寒汐雲,疑惑的看著一臉震驚的寒汐雲。「怎麼,接旨啊。」
寒汐雲晃了晃腦袋,不解的看著面前的小太監。「你剛念的是什麼?」
小太監皺了皺眉,不屑的撇了撇嘴。「小的剛念的是君上冊封新的皇后的聖旨,你沒聽懂麼?這也是君上寵愛新皇后,一般被打入冷宮的嬪妃是已經失去了知曉這些大事的權利的,可君上親自下令,要讓整個天罱國包括黎明百姓都要知道新皇后娘娘的威名,不然小的也不用大老遠的跑到這鬼影都沒有一個的冷宮來。」
「你說什麼?」寒汐雲一聲厲喝,小太監嚇得身子一僵,面露恐慌之色。
定了定神,小太監不屑的看著寒汐雲。「君上還說了,要小的務必將這道聖旨一字不落的念給你聽。想必你就是被削去後位的前皇后了。不過,如今你也不算是什麼皇后了,連個封位都沒有,也不知君上何必要費這精神,特意讓你知道。」
「新皇后?新皇后?誰是新皇后?」寒汐雲心中所有的美夢都破滅了,本以為是墨夜上人請她回去的聖旨,想不到如今等來的,竟然是新皇后的冊封聖旨。
可笑,真是可笑。
小太監不屑的撇了撇嘴,「這你都不知道,還真是孤陋寡聞。不過,這新皇后和你長得還真有幾分神似,簡直就是同一個人。」頓了頓,小太監將手中的聖旨反過來攤到了寒汐雲的面前,下巴指了指聖旨上的內容道。「看清楚了,羽氏,羽氏。現在,你知道是誰了吧?」
「呲~~」只聽得一聲錦帛被撕裂的聲音,小太監嚇得臉色慘白。寒汐雲一下一下的撕著手中的聖旨,明黃的錦緞在寒汐雲的手中變成了碎片。重重的伸手一揚,碎片在空中散了開來,飄落了一地。
寒汐雲氣得渾身顫抖,咬牙切齒。
小太監頓時慌了神,蹲下身子手忙腳亂的撿著地上已經碎成碎片的聖旨,面露苦色。vglc。
「完了,完了,這下完了。你敢膽撕聖旨,這是對君上的大不敬,按照宮中律例,對聖旨不敬者,等同於對君上大不敬,罪當處斬,你竟然敢撕了聖旨,是不是想死啊?」小太監一邊撿著地上的聖旨一邊怒吼著,這下他可怎麼回去向師傅交待啊。
想著來冷宮時師傅未離一再的提醒自己做事要穩妥,自己還拍著胸脯保證,保證不會出什麼茬子。這下可好,讓寒汐雲撕了聖旨,這下回去該怎麼向師傅交待,怎麼向君上交待?
「哎呀,小的的頭若是保不住,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你就等著受死吧,敢撕聖旨。」小太監憤憤的說著,撿完地上的最後一片碎片,直起了身子,恨恨的瞪著寒汐雲。
寒汐雲半瞇著眸子陰冷一笑,「受死?本宮不想死,誰也取不了本宮的性命。本宮肚子裡懷的是君上的親骨肉,君上都不會動本宮,你一個小小的太監也敢口出狂言要本宮死?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本宮才是宮裡的皇后,唯一的皇后。本宮的肚子裡懷是的皇子,皇子。」
小太監被寒汐雲猙獰的樣子嚇到,閉了嘴。
「本宮不信這什麼破聖旨,全都是假的,全都是君上想要懲罰本宮寫的假聖旨。那賤人有什麼能耐,能讓君上封她為皇后?本宮才是皇后,本宮才是。那個賤人不得好死,就她也妄想當皇后,除非本宮死了。」寒汐雲緊握著雙拳陰冷的說著,一字一句都離不開咒羽含煙不得好死。
小太監緊緊的揣著懷裡碎了的聖旨,不敢再在此處逗留。
「你小心著點兒,君上會來懲罰你的。新皇后痛失皇子,你這樣咒罵新皇后,君上一定會替她出氣的。」小太監罵罵咧咧的說著,轉身朝著來的方向走去。
寒汐雲渾身顫抖的站在院門處,緊握的雙拳咯咯作響,整個身子都在不停的抖著。國扇搖女。
梵音站在寒汐雲的身後,不安的看著寒汐雲,眼裡的恐懼之意更甚。
剛剛本以為是君上請寒汐雲回儷坤宮頒發的聖旨,那樣也許寒汐雲會因為一時高興而且重新當上皇后而高興,那樣寒汐雲就會放了自己不再折磨自己了,現在卻是接到了墨夜新頒的聖旨,說是封羽含煙為新皇后,羽含煙本就是寒汐雲心中的痛,也是因為羽含煙的原因寒汐雲才會被墨夜削去了皇后之位的。
這下可好,不但寒汐雲如今回不了儷坤宮重新當上皇后,反而知道了羽含煙當上了新的皇后。照剛剛那小太監念的聖旨,定然不會有假的。
正當梵音驚恐不已時,寒汐雲已是轉過了身子。看著梵音一雙空洞的眼睛似是已經神遊天下,更是怒火中燒。將所有對羽含煙的怒意全都發在了梵音的身上。
「啪~」只聽得一記響亮的聲音,梵音痛苦的低下了頭,右手緊緊的捂著自己發燙髮麻的臉頰。手剛捂在臉上那一瞬間,梵音只覺得自己的手中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流動的感覺,濕濕的,有些黏。
放開手拿在眼前看了看,梵音嚇得睜得大了眸子。
臉上已經結痂的疤痕被寒汐雲那狠狠的一巴掌扇落下來,已是將長肉結痂的傷口重新打得撕裂了開,血從皮肉下滲了出來,沾在手中心,一片刺目的殷紅。
「賤人,都是因為你,本宮才會落得這麼慘的下場。你這個賤人,如今那賤人當上皇后了,你教本宮還有什麼本事重新爭回我的皇后之位?她懷有身孕了,定是因為如此,君上一時心軟就封她做了皇后,只是因為掉了一個孩子君上就封她做皇后,本宮懷了孩子君上不僅不顧夫妻之情,還狠下心來削了本宮的皇后之位。要不是你這賤人見風使舵讓真相浮出水面,君上也不會拿本宮如何。現在那賤人上位了,本宮就更加的沒有希望了。」
「啪~」又是一記響亮的聲音揚起,梵音條件反射的抬起左手摀住了自己的左臉,兩邊臉頰又肉眼能見的速度快速的腫脹著,如兩隻饅頭一般。
「娘娘。」梵音聲帶哭腔的喚著。
寒汐雲怒從心起,左手撫著小腹,右手揚起作勢又要打向梵音。
梵音見狀,忙跪到了地上,向寒汐雲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娘娘饒命啊,奴婢真的知道錯了。是奴婢的錯。娘娘不要再打了,再打奴婢就真的沒命再伺候娘娘了。」
梵音眼中落下淚來,抬著一張梨花帶雨的臉看著寒汐雲。
只見梵音的額頭上有一片紅紅的印記,微微向外滲著血,兩邊的臉頰又紅又腫,右邊的臉頰上的傷口被撕裂了開,血緩緩的從傷口處浸了出來,沿著她的下顎從下巴處滴落了下來。
「娘娘,不要再折磨奴婢了,奴婢真的快要頂不住了。」梵音哭著說,聲音哽咽。